24、重操旧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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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在伍那次放学后的毫不讲道理的把人痛扁了一顿，虽然过程短暂，却在学生私下流传的小道消息里迅速发酵变形，最终成了校园传闻。
他手里那根甩棍是特制的，一棍子就能把人胳膊打折，而且金在伍曾经打折过好几个人的腿。而且他的父亲从来不管他，所以他无法无天，被开除也不怕。
原本因为他成绩差，衣服破，一天拽的二五八万，而试图找他麻烦的人，现在看到他都会绕道走。
连老师对上他那双透着戾气的眼睛时，也不敢再对他有过多的训斥？
这种恶名带来了一种清静。金在伍乐得如此。他依旧听不懂课，作业靠借，大部分时间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笔记本上涂鸦，画得最多的，还是某个人的侧影或背影。没人敢再管他。
而白雅珍，由于金在伍已经闯下了恶名，提前开始了她的另一项业务。
放债。
是的还是这项业务办起来让人得心应手，她现在有很多的启动资金，钱必须要源源不断的流动起来才能创造更多的金钱。
她不仅要为自己的未来考虑，金在伍也需要钱。坐吃山空不可行。
给学生放债基本上不会出现坏账，学生们总有突如其来的消费欲望，最新的偶像周边，限量版球鞋，请客吃饭，甚至是为恋爱对象购买礼物，而他们的零花钱往往捉襟见肘，又不敢轻易向家长开口，尤其是当用途不那么正当的时候。
就会急需一笔钱来周转。
她需要一个执行者，一个能收回钱，并且让人不敢赖账的人。金在伍，就是这个最合适的人选。
并且金在伍也用事实证明，他确实合适。只是这一次白雅珍会做的更加完美，不会再让别人发现。
一个周五放学后，在废弃仓库里，白雅珍没有看书，而是拿出一个笔记本，还有一支笔。
“从今天开始，你要学会记这个。”她把笔记本推到金在伍面前。
金在伍疑惑地翻开，里面是白雅珍画的表格。表格有几栏：日期、姓名、班级、借款金额、约定还款日、实际还款日、利息、备注。
“这是账本？”金在伍认字不多，但基本概念能看懂。
“嗯。”白雅珍坐到他旁边，开始讲解，“我现在手里面有一笔钱，我想要放贷。把钱给同学，收取利息。每一笔钱，借给谁，借了多少，什么时候还，还多少，都要记得清清楚楚。”
她指着利息那一栏：“比方说，借一万韩元，一周后还，利息三千。写清楚。如果他们按时还了，下次还可以借。如果拖了……”她顿了顿，“那就需要你去提醒他们。”
“如果还是死赖着不还，就得拿着欠条去拜访一下他们的父母了。”
金在伍点头，眼神认真起来。这比数学题有意思，也更重要，这是雅珍交给他的任务。
“那怎么知道哪些人需要向我们借钱？”他问。总不能随便抓个人就问他缺不缺钱吧。
白雅珍又从书包里拿出另一个稍小的活页本，翻开。里面竟然已经记录了不少信息，字迹密密麻麻。
“我观察过了。”她的指尖划过一些名字，“看，这几个，经常聚在一起炫耀新球鞋，新游戏机，但家庭条件其实很一般，父母管得严，零花钱有限。他们的面子和实际消费能力有差距，是潜在客户。”
“还有这几个，”她又指向另一处，“沉迷网络游戏，或者在跟人攀比追星，开销很大，零花钱肯定不够。他们最容易开口借钱。”
“但要注意，”白雅珍语气转冷，指向几个被她用红笔划掉的名字，“像这种，家里真的特别困难，或者性格老实巴交，总是被人欺负的，不能借，借了很可能收不回来。我们要找的，是那些有消费欲望，有点小虚荣，要脸并且能够还上钱的人。”
金在伍听得似懂非懂，但核心他明白了：找那些想要东西又要面子，而且也有固定零花钱来源的人。
“还有，”白雅珍合上本子，看着他，“尽量找不同班级，甚至不同年级的。不要集中在一个小圈子里。分散开，风险小，也不容易引起注意。催债的时候，尽量不要在学校里面动手，放学路上，或者约到没人的地方。”
金在伍用力点头，把白雅珍的话在心里反复默念。
光是观察和打听还不够。白雅珍要更精确的客户画像。她需要深入了解这些学生后面的家长背景，免得一不小心招惹上不该惹的人。
所以白雅珍和金在伍在一天放学后，所有人都已经离开学校，他们两个人偷偷的潜入。
溜进了学校行政楼的档案室。空气里弥漫着旧纸张和灰尘的味道。
白雅珍目标明确。她让金在伍望风，自己根据班级和学号，迅速找出一些学生的基本资料档案，直接用手机全部拍下来。
重点关注父母职业，家庭住址可以大致判断区域经济水平，联系电话。
全部拍好打印下来，两个人就在仓库里面进行分类和排查。
“这个，父亲是出租车司机，母亲是家庭主妇，家住老式公寓区……消费能力有限，但儿子最近换了新手机。”白雅珍一边说一边抄写下来。
“这个，父母职业填的是个体经营，没写具体，家住新兴公寓，但同学说他经常抱怨零花钱不够，应该是父母管得严。”
“这个父母是公务员，按理说不缺钱，但他最近好像迷上了收集手办，很烧钱，所以经常不吃早饭省钱。”
金在伍惊叹于白雅珍的效率和分析能力。那些枯燥的表格和数据，在她眼里仿佛会自动转化成一个个活生生的，有着特定需求和弱点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里，金在伍的业务悄然展开。
他不再仅仅是个令人畏惧的狠人混混。在一些特定的小圈子里，开始流传起一个隐秘的消息：如果需要应急的钱，可以找金在伍，利息合理，手续简单，而且绝对保密。
只要你按时还钱，他一定不会找你的麻烦。也不会随意的增加利息，比起那些高年级的混混，还是他更可靠。
第一个客户是隔壁班一个叫崔胜宇的男生。他看中了一双限量版球鞋，钱差了一点，又不敢跟家里要，他战战兢兢地找到了金在伍。
在学校后墙的僻静处，金在伍没多废话，直接拿出那个笔记本，翻到崭新的一页，上面已经按照格式预先写好了日期等栏目。
“借多少？”
“五万。”
“期限？”
“两周……行吗？”
“利息一周五千，两周一万。到期连本带利六万。没问题就签字按手印。”金在伍递过一个小小的红色印泥盒和一张已经写好的欠条。
崔胜宇看着金在伍如此随意的就借给了他钱，什么盘问也没有。自然是非常高兴，他直接按了手印。金在伍点出五张万元纸币给他，然后在账本上崔胜宇的名字后面，工整地记下借款金额和还款日。
“到期前三天，我会提醒你。”金在伍合上本子，补充了一句，“按时还，下次还可以借。拖延的话……”他没说完，只是抬眼看了崔胜宇一眼。
崔胜宇一个激灵，连忙点头：“我一定按时还。”
金在伍的提醒也很讲方法。到期前三天，他会在课间偶然经过崔胜宇的教室，并不看他，只是靠在走廊窗边。
放学时，他会出现在崔胜宇回家常走的那条路的第一个路口，低头玩着那根甩棍。
崔胜宇果然在到期日当天，乖乖地把六万元交给了金在伍。金在伍当面点清，然后在账本上实际还款日那一栏画了个勾，在备注里写了按时。
尝到了甜头的崔胜宇一次次的借钱，并且还把自己的好兄弟介绍过来。
金在伍按照白雅珍的名单和原则，谨慎地发展着客户。他从不主动招揽，只是等待需求找上门。那些人的底细他已经全部摸清楚，不能借的绝对不会借。
借款金额通常不大，在一万到十万韩元之间，期限短，利息明。他催收时也尽量避免激烈冲突，大多数不需要闹到找家长的地步。
白雅珍定期查看账本，核对收支。她教金在伍简单的加减和利率计算，确保账目清晰。利润渐渐累积起来，虽然单次数额不大，但细水长流。
同时，金在伍在学校里，依旧与白雅珍保持绝对的距离。他们不会对视，不会交谈，仿佛两个世界的人。
只有偶尔，在人群熙攘的走廊或操场，当白雅珍能感受到金在伍在默默的注视她。
放学后，金在伍会像影子一样，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护送白雅珍回家。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重操旧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