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志愿3］永远的幸福》黎祁豆腐

8、新世纪歌手比赛

　　在计程车上，项云靠着窗闭目养神。

　　因为就在刚刚她的脑中突然闪过一阵旋律，她在思考这段旋律。

　　记录下来，必须马上记录下来！

　　项云猛地睁开眼睛，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手机，然后从中打开录音功能，轻轻哼唱起脑中闪过的旋律。

　　那是一段轻快的调子，像阳光下跳跃的溪流，带着她从未有过的明朗色彩。当音符从她唇间流淌而出，连她自己都感到陌生。

　　这真的是她创作的吗？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身旁突然传来熟悉的哼唱声。项风不知何时凑了过来，修长的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完美复刻了她即兴创作的旋律。他的音准极好，甚至即兴加了一段和声。

　　"哥......"项云停下录音，有些惊讶地看着他。

　　“不错嘛。”项风夸赞道，“主歌部分用了F大调转C小调的切换，副歌的节奏型很特别，是5/4拍？这种不对称节拍现在很少人用了。”

　　项云眨了眨眼："哥你......"

　　"怎么？"项风挑眉，"好歹当年我也是拿过校园最佳作曲的人。"他说着又哼唱起来，"这里如果加上点滑音会更带感，唔哦哦~"

　　前排的计程车司机突然从后视镜望过来："两位是歌手吗？唱得真不错啊！"

　　项风摆摆手："业余爱好而已。"

　　"我最近报名了个歌唱比赛，"司机师傅顿时来了兴致，"《新世纪歌手比赛》你们听说过没？"

　　项云微微前倾身子："是什么样的比赛？"

　　"哎呀，就是普通人也可以报名的歌唱比赛，评委都是大牌制作人！"司机语气兴奋起来，"海选就在下个月，冠军能拿一百万奖金呢！评委有林明扬老师，他制作的专辑我每张都买......"

　　车窗外的路灯一盏盏掠过，在项云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她安静地听着司机滔滔不绝的介绍，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所以我就想着，趁还没老，圆个年轻时的梦嘛！"司机憨厚地笑了笑，"你们这么有才华，不如也去试试？"

　　项风嗤笑一声："我就算了。"他转头看向妹妹，"不过小云倒是可以......"

　　"我？"项云怔了怔，随即摇头，"我不行的。"

　　"怎么不行？"项风鼓励道，"你以前不是说过想做歌手吗？"

　　她以前和哥哥说过这句话吗？好像有。

　　曾经她是有个歌手梦，是因为这是那个人的梦想，所以她才会说想要做歌手。

　　是她教自己唱歌技巧，让自己知道了流行音乐，也让自己喜欢上了流行音乐。

　　可是……好久没和她联系了。

　　路灯的光划过项云低垂的睫毛，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细碎的阴影。她抿了抿唇，没有回答。

　　计程车在公寓楼下停下。项风付钱时，司机还热情地塞给他们一张比赛宣传单："年轻人要敢于追梦啊！"

　　项风看了一眼就将宣传单塞到妹妹手中，项云的目光停留在宣传单上，报名方式……

　　一个模糊的念头在心底浮现。

　　站在大舞台上唱歌啊……她是喜欢音乐，可她当歌手的梦早就破灭过了。

　　要继续坚持吗？

　　“项云，你的音乐很特别，一定要站在舞台上，让更多的人听到你的音乐。”

　　项云突然就想起了一句话和一张怀念的脸。

　　丘老师……

　　项云没有表态，只是默默将宣传单收好。

　　回到家后，项风一进门就兴奋地提议："来，我们把刚才那段旋律完善一下！"他快步走进卧室，从房间里拿出一把木制古典吉他。

　　"喏，备用吉他。"他随手拨了两下弦，音色清亮，"虽然比不上你那把，但调个音还能用。"

　　项云接过吉他，指尖轻轻抚过琴弦，触感陌生又熟悉。她试着弹了几个音，音准是有些偏差，应该蛮久没调音了。

　　"你刚才的旋律真的很不错，"项云在调试音准的时候，项风坐在她旁边，眼睛发亮，"要是改编成摇滚风格就更棒了！等电影宣传时说不定能用上..."

　　他滔滔不绝地说着改编思路，时不时哼唱几句示范。项云低头调着琴弦，耳边是哥哥充满活力的声音。这种被音乐包围的感觉很奇妙，让她想起很久以前，也有个人这样和她分享过对音乐的热爱。

　　"...所以副歌部分可以这样转调，"项风拿起自己的电吉他，但随即想起什么似的又放下，"啊，算了，大半夜的别把邻居又招来。上次我就被投诉，那老头说再吵就要报警..."

　　项云忍不住轻笑出声。她拨动琴弦，顺着哥哥的改编思路再次弹出旋律。项风立刻跟着哼起和声，两人配合默契。

　　"对了，"项风突然想起什么，"那个比赛你要不要报名？"

　　"我..."她抬起头，看见哥哥期待的眼神，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没关系，"项风似乎察觉到她的犹豫，语气轻松地说，"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哥都支持你。要是想参加那个比赛，我就陪你去报名；要是只想把音乐当爱好，那我们就继续这样玩音乐。"

　　项云望着哥哥温暖的笑容，胸口涌起一种陌生的暖意。在这个家里，她好像不需要伪装乖巧，也好像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原来真正的家人是这样的吗？

　　"我想试试，"她听见自己说，声音很轻但很坚定，"那个比赛。"

　　这是一个机会，一个展示自己的机会，一个可以站在大舞台唱自己歌的机会，她不应该错过机会。

　　而且……不仅是她。

　　这也是丘老师的梦想。

　　她会来吗？

　　"太好了！"项风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小云，就凭你的实力拿冠军妥妥的！”

　　“顺便还能借此免费宣传我的电影，到时候回本还不容易！”项风正沉浸在美好的幻想中。

　　项云默默吐槽：原来打的是这个算盘。表面支持我，其实是想蹭热度？

　　不过……

　　她的目光落在哥哥眉飞色舞的脸上。

　　倒是不讨厌。

　　"哥，"她轻声打断，带着笑意问，"你该不会是为了电影，才怂恿我参赛的吧？"

　　项风一愣，随即夸张地捂住胸口："小云！你怎么能这么想哥！"他眨眨眼，装出一副受伤的表情，"我是那种利用亲妹妹的无良导演吗？"

　　"是。"项云斩钉截铁。

　　"......"项风噎住，随即哈哈大笑，伸手揉乱她的头发，"真是个臭丫头。"

　　他收回手，表情突然认真起来："说真的，哥是真心觉得你能行。"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我这双耳朵可是专业的，你的声音甜美清澈，技巧音准也好，不展示给全世界看太可惜了。"

　　被夸了，还是被哥哥，好开心。

　　项云垂下眼睫，指尖无意识地拨弄琴弦。

　　"而且，"项风凑近，压低声音，像分享什么秘密似的，"你要是拿了奖金，记得请哥吃顿好的啊！"

　　项云忍不住笑出声。

　　这才是她熟悉的哥哥，永远能在煽情时刻破坏气氛。

　　"好啊，"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如果我赢了，就请你吃......"她故意拖长音调，"巷口那家牛肉面。"

　　"喂！一百万奖金就请牛肉面？！"项风瞪大眼睛，"至少得是米其林三星吧！"

　　"那算了，"项云作势要放下吉他，"我不参加了。"

　　"别别别！牛肉面就牛肉面！"项风赶紧投降，随即又嘀咕，"不过得加两份牛肉..."

　　夜更深了。

　　兄妹俩头碰头地完善着旋律，时而争论某个音符的改动，时而因为想到好笑的和声而笑作一团。

　　项云想，或许这就是家人。

　　他会逗你开心，也会真心为你骄傲；他会惹你生气，但永远站在你这边。

　　而她，竟然开始贪恋这样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