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手拐走少爷后我成了最强老妈》放肆走一回

13、儿砸，跟妈学砍价

　　柳枝巷，名字听着雅致，实地一看，就是条普通的青石板小巷，宽度仅容一辆驴车通过。两旁的墙头探出些半黄不绿的枝条，巷子里安静，偶有妇人进出，或是孩童的嬉闹声隐约传来。
　　乔虹牵着林天宝，一边走一边伸长脖子看各家门户。林天宝已经没了刚进城时的兴奋劲，小脸上露出疲态，但他没吭声，只是紧紧攥着乔虹的手。
　　“妈，还要走多久啊？”他终于忍不住小声问，眼睛还瞟着墙角一只晒太阳的胖橘猫。
　　“快了快了，找个合适的家，就像给鸟儿找个舒服的窝，急不得。”乔虹说着，目光锐利地扫过每一扇门。
　　终于，在巷子中段靠北的位置，她停下了。眼前是一个青砖小院门，门上贴着巴掌大的红纸，写着“吉屋出租”四个字。
　　院子看起来有些年头，墙根生着青苔，但门口扫得干净。从门缝里瞥进去，能看到里头方方正正的地面，颇为整洁。
　　“就这家看看。”乔虹做了决定，抬手叩响门环。
　　“笃、笃、笃。”
　　门里传来脚步声，门“吱呀”开了条缝，露出一张中年妇人的脸。约莫四十多岁，收拾得利落，头发梳成圆髻，插着根银簪子，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棉布裙。她上下打量着门外的乔虹和林天宝，眼神像把尺子。
　　乔虹立刻调动面部肌肉，扯出个淳朴老实的笑容，还带着恰到好处的局促：“这位大嫂，叨扰了。看见您门上贴的招租，我们想看看院子。”
　　妇人没立刻答话，目光又在林天宝脸上停留一瞬，才将门拉开些，侧身让出通道，语气平淡：“看吧。”
　　院子比从门缝里看的要大。方方正正一块地，青砖墁地，西墙根有口小水井，东南角有棵老槐树，叶子落了大半。正房三间，东边还有间低矮的小厢房。
　　屋里家具简单：堂屋一张方桌，四条长凳，角落有个旧橱柜。卧房里是木板床，挂着半旧的麻布蚊帐。但到处都擦洗得干净，没有异味。
　　乔虹心里点头：不错，地方不大，但格局规整，干净，独立，有井，有树，闹中取静。
　　但她脸上丝毫没露出满意神色，反而微微蹙眉，目光挑剔地四处逡巡。
　　“大嫂，这院子……怎么个租法？”乔虹开口，语气里带着犹豫。
　　那妇人观察着她的反应，见她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底气淡了些：“一个月八百文铜钱。押一付三，最少租半年。”
　　八百文！
　　乔虹心里“咯噔”一下。桐山城的房租果然不便宜！不过地段和环境也确实不一样。
　　林天宝听到这个数字，小耳朵动了动。八百文……能买两百多个肉包子！他偷偷拉了拉乔虹的衣角，仰起小脸，用眼神表达“好贵啊妈妈”。
　　乔虹轻轻捏了捏他的手，示意他稍安勿躁。她的眉头蹙得更紧了，还轻轻地、十分应景地叹了口气。
　　“唉……”这口气叹得百转千回，“大嫂，不瞒您说，这院子……位置是静，可也忒偏了点。您看这巷子，走进来都得半天，平日里买个油盐酱醋，挑担水的，得多费脚力？”
　　妇人没想到她上来先挑位置的毛病，愣了一下：“偏什么偏？走出去不到一炷香就是西街市，方便得很！清静还不好？”
　　乔虹不接话茬，走到屋檐下，抬头指着屋顶：“您再看看这瓦，颜色深浅不一，怕是有些年头了吧？这眼看着入冬了，万一下起连绵雨，这屋里要是嘀嗒漏雨，我们娘俩可怎么住？”
　　妇人顺着她的手指看上去，有点急了：“你这妇人，怎么尽挑刺！这瓦结实着呢，住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漏过！”
　　“话是这么说，可毕竟年久失修，看着就让人不放心。”乔虹摇摇头，踱步到水井边，探身往下看了看，“这井……出水还旺吗？别是口枯井或者浅井，那用水可就麻烦了。”
　　“旺！旺得很！清甜着哩！”妇人声音提高了一点。
　　乔虹这才转过身，脸上露出真诚又窘迫的笑容：“大嫂，您别见怪，我不是故意挑刺。实在是……我们娘俩命苦啊。”她适时地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角，“本是来桐山城投奔亲戚的，谁曾想亲戚搬走了，没找着。盘缠一路花销，所剩无几。”
　　她顿了顿，观察着妇人的神色：“您看……能不能看在我们孤儿寡母实在不易的份上，便宜些？六百文一个月，成吗？我们保证把院子当自己家一样爱惜！”
　　“六百文？！”妇人的声音陡然拔高，“那不可能！最少七百五十文！不能再少了！”
　　成了！有戏！乔虹心里一喜，面上却露出更加为难的表情，咬了咬下唇，仿佛在进行激烈斗争，然后猛地抬头，眼神里带着恳切：“大嫂！七百文！七百文一个月！您要是答应，我们这就定下！马上付定金！”
　　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一股“过了这村没这店”的决绝，同时悄悄用胳膊肘碰了碰旁边已经看傻了的林天宝。
　　林天宝此刻的内心是震撼的。他眼睁睁看着妈妈从礼貌客气，到变身“挑剔专家”，指着屋顶水井一通“找茬”，然后又切换成“苦情戏女主角”，最后化身“谈判高手”……这一套行云流水的操作，把他那点有限的认知冲击得七零八落。
　　原来……租房子是这样的？原来……钱是可以这样“谈”下来的？
　　被乔虹一碰，他下意识抬起头，看向房东妇人，小脸上努力想挤出配合的、可怜巴巴的表情，可惜演技不到位，看起来更像一脸懵懂。
　　那妇人看着乔虹“真诚”的脸，又瞥了一眼傻愣愣的林天宝，再想想这院子空了小半个月了。七百文，虽然比预期低一百文，但总比空着强……
　　她重重叹了口气：“唉！算了算了！我看你们娘俩也是实诚人，不容易。七百文就七百文吧！押一付三，一共二两八钱银子！不能再少了啊！”
　　“哎哟！谢谢大嫂！您真是菩萨心肠！”乔虹脸上的愁云惨雾瞬间一扫而空，笑容灿烂得晃眼，连连道谢，动作麻利地数出定金——当然，是从怀里实际是从系统空间取出，但做足了从贴身钱袋掏钱的架势。
　　趁着妇人转身去拿笔墨写契书的功夫，乔虹一把拉过低头的林天宝，凑到他耳边，用气音飞快地、得意地传授心得：“儿砸，看清楚没？这就叫砍价！精髓在于：第一，不能露怯；第二，要善于发现并‘放大’对方的缺点；第三，要适时卖惨；第四，报价要狠；第五，看准时机果断拍板！记住了没？”
　　林天宝被她这一连串的“一二三四五”砸得晕头转向，小脑袋点得像小鸡啄米，但其实只记住了最后一句，以及妈妈刚才那番眼花缭乱的表演。他觉得妈妈好厉害，像戏台子上会变脸的角儿！几句话，一百文钱就省下来了！
　　等到付了定金，拿了收条，约定好下午搬行李过来并付清余款，母子俩走出小院，重新站到柳枝巷的青石板上时，林天宝才终于憋不住，仰起脸小声问：“妈，我们不是有……有那个吗？”
　　他不太好意思直接说很多银子，只用胖胖的小手比划了个“多”的手势：“为什么还要跟那个婶婶说我们没钱，还要那样还价啊？”他想起妈妈刚才说“盘缠所剩无几”时那情真意切的样子，小脸有点红。
　　乔虹停下脚步，蹲下身，平视着林天宝的眼睛。午后的阳光透过槐树枝丫，投下斑驳光影。
　　“儿砸，”乔虹收起精明外露的样子，语气变得认真，“妈告诉你，钱，是我们现在最宝贵的东西，也是最危险的东西。”
　　林天宝疑惑地眨眨眼。
　　乔虹压低声音。“妈告诉你，咱还有很多钱，够买很多包子。但是这笔钱，咱不能让别人知道。如果别人知道有单身女人带着个孩子，身上有这么多钱，会怎么样？”
　　林天宝愣住了，小脸上慢慢浮现出紧张。
　　“会有人觉得咱们好欺负，想来偷，想来抢。”乔虹说得很直接，“会有人觉得咱们是肥羊，变着法子想从咱们这儿弄钱。甚至……可能会有人动更坏的心思。”
　　她拉起林天宝的手：“所以，财不露白，明白吗？有钱，要藏着掖着，要看起来比实际穷。这样才安全。”
　　林天宝恍然大悟，用力点头：“我明白了！就像……就像以前林府的护卫叔叔说的，真正的高手都看起来不起眼！”
　　“对！就是这个道理！”乔虹赞赏地拍拍他的肩，“所以妈刚才不是骗人，是保护咱们自己。该花的钱要花，但不该让人知道的钱，绝对不能露。”
　　她站起身，重新拉起林天宝的手：“走，咱们先去把剩下的行李拿过来。下午搬家，还得再添置些东西——正好，再教你点砍价实战技巧！”
　　母子俩走出巷口，乔虹心里盘算着：七百文一个月，押一付三就是二两八钱。她现在有十二两多，花了这笔，系统应该会按亲密度返钱……
　　等等，她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系统，”她在心里问，“租房子的钱，算不算‘为子嗣消费’？”
　　【叮！回答宿主：提供安全、稳定、有利于子嗣成长的居住环境，属于合理育儿支出，符合反馈条件。】
　　【但需注意：若租金明显高于市场合理范围（即被坑），系统将判定为不合理消费，反馈倍数降低或不予反馈。】
　　乔虹松了口气。那就好。七百文一个月，在桐山城这个地段，应该算合理价……吧？
　　不过话说回来，她现在亲密度52，在50-59区间，反馈倍数应该是6倍。花二两八钱，系统返……她快速心算：二两八钱就是2800文，乘以6倍就是16800文，也就是十六两八钱银子？
　　乔虹脚步一顿，差点绊倒。
　　“妈？”林天宝赶紧扶住她。
　　“没、没事。”乔虹稳住身形，心里却炸开了花。
　　花二两八钱，返十六两八钱？净赚十四两？
　　这……这系统是不是有点太宠娃了？这哪是养孩子，这分明是开了个印钞机啊！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情。不行不行，要淡定，要低调。财不露白，系统返的钱也得好好藏着……
　　可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
　　“儿砸，”她忽然转头，认真地对林天宝说，“妈决定了，以后给你花钱，绝不手软！”
　　“啊？”林天宝又懵了，“可、可妈刚才不是说……”
　　“该省的要省，该花的要花！”乔虹说得义正辞严，“比如给你租个好院子，让你住得舒服安全，这就是该花的！明白吗？”
　　林天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他觉得妈妈的话好像有点矛盾，但又好像很有道理。
　　下午，母子俩搬着简单的行李回到柳枝巷。乔虹付清了余款，拿到钥匙的那一刻，系统提示准时响起：
　　【叮！检测到宿主为绑定子嗣林天宝消费：租赁安全居住环境，共计2800文（二两八钱银子）。】
　　【当前子嗣亲密度：52】
　　【亲密度50-59区间，消费反馈倍数：6倍】
　　【计算中……】
　　【反馈金额：2800文×6倍=16800文（十六两八钱银子）】
　　【已自动存入系统空间】
　　乔虹手一抖，钥匙差点掉地上。
　　十六两八钱！加上之前剩下的……她现在有快三十两银子了！
　　“大妹子，你这是咋了？脸色不太好啊？”房东妇人关切地问。
　　“没、没事！”乔虹赶紧挤出笑容，“就是……就是终于有个家了，太高兴了，高兴得有点晕。”
　　“理解理解。”妇人点头，“那你们收拾吧，有事再找我。”
　　等妇人离开，乔虹关上门，背靠着门板，长长舒了口气。
　　林天宝正在院子里兴奋地转圈：“妈！我们有自己的院子了！有井！有树！”
　　“嗯，有家了。”乔虹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心里也暖暖的。
　　【叮！检测到子嗣林天宝因获得稳定居所产生安全感和幸福感，亲密度+1。当前亲密度：53。】
　　乔虹笑了。钱多了，亲密度涨了，院子租好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
　　“天宝，”她走过去，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明天妈带你去市集，咱们买锅碗瓢盆，买米买面，把这小院布置得像样点。”
　　“好！”林天宝用力点头，然后想起什么，小声问，“妈，明天……还要砍价吗？”
　　乔虹眼睛一亮：“当然要！不仅要砍价，妈还要教你进阶技巧——如何在不让人讨厌的情况下，把价格砍到最低！”
　　林天宝眨巴眨巴眼睛，突然觉得，跟着妈妈学“生存智慧”，好像比在林府念那些之乎者也有意思多了。
　　夜幕降临，桐山城华灯初上。柳枝巷的小院里，第一次亮起了属于乔虹母子的灯火。
　　乔虹躺在床上，听着身旁林天宝均匀的呼吸声，看着窗外的月光，心里盘算着明天的采购清单。
　　三十两银子……不，加上系统可能返的钱，可能会更多。
　　得好好规划，既要让日子过得好，又不能让外人起疑。
　　这“装穷致富”的日子，还挺有挑战性的。
　　她翻了个身，嘴角带着笑意，渐渐沉入梦乡。
　　梦里，她好像看见林天宝长大成人，自己成了个深藏不露的富婆老太太，每天最大的乐趣就是偷偷数系统空间里堆积如山的银子……
　　嗯，这梦，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