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女警探[九零]》裴江熙

3、连环命案

　　看来，仁爱孤儿院过去确实发生过某些不可告人的事情，而林秀雅和刘莉很可能都卷入其中。那个叫阿十字的男人，或许正是为了灭口而来。

　　陆振霆继续问道：“王经理，请你再仔细想想，刘莉是否还说过其他不寻常的话？或者，她最近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可疑的人物？”

　　王经理沉吟片刻，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大概三天前，刘莉收到一封信。读完信后，她脸色惨白，甚至还掉了眼泪。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只说是家里来的信，没什么大事，不肯多说。”

　　“那封信现在在哪里？”苏晴急忙问道。

　　“我也不清楚，”王经理答道，“她看完后就收起来了，可能是扔掉了，也可能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陆振霆立即转身对随行的警员下达指令：“你们马上去刘莉的住所，进行彻底搜查，务必找到那封信！”

　　“是！”警员们迅速行动起来。

　　苏晴与陆振霆一同走出夜总会，夜色已深。尖沙咀与油麻地的霓虹灯依旧闪烁不休，街道上车流不息，但在苏晴眼中，这片繁华之下掩盖着太多的黑暗与罪孽。

　　陆振霆望向苏晴，语气凝重地问道：“依你看，仁爱孤儿院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苏晴目光深远，低声回答：“具体细节我还无法确定，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切必然与十字架有关。”

　　林秀雅和刘莉都来自那座偏远而略显阴森的孤儿院，她们不仅童年时期在那里共同度过，更巧合的是，两人都常年佩戴着样式古朴的十字形银质十字架，仿佛那是她们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而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她们先后遭到同一个神秘男人的毒手——这名凶手的手臂上赫然纹着一个形状奇特的十字形图案，与她们佩戴的十字架如出一辙。

　　这一连串惊人的相似之处，无论是出身、信物还是受害方式，都无可辩驳地将所有线索指向了那个被遗忘的孤儿院，似乎那里埋藏着一切悲剧的根源。

　　就在这时，苏晴感到上衣口袋突然传来一阵灼热。她下意识伸手一探，发现那枚从2025年带来的银质十字架正在发烫，表面泛着微弱却异常明亮的光芒。

　　她惊讶地将十字架取出，只见原本模糊的“L”字母竟变得异常清晰，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重新镌刻过一般。更令她震惊的是，十字架的背面逐渐浮现出一道浅浅的轮廓——

　　那是一座老式建筑的形状，尖顶拱窗，分明就是她刚刚在阿梅提供的资料里看到的仁爱孤儿院外观，每个细节都一模一样！

　　“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陆振霆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神色变化，立即凑上前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十字架上。

　　“这十字架……和仁爱孤儿院有某种联系。”

　　苏晴的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指尖轻轻抚过那道渐渐清晰的建筑轮廓，心跳如擂鼓。

　　“我怀疑，它不仅仅是被凶手当作标记使用，更可能是解开孤儿院多年秘密的一把关键钥匙。”

　　陆振霆凝神注视着那枚发光的十字架，神情变得愈发凝重，沉吟片刻后说道：“不管它到底是什么，眼下的首要任务是尽快找到阿十字。刘莉的住处离这里并不远，我们这就过去查看。”

　　……

　　刘莉的住处位于油麻地一栋旧唐楼的四层，是一间极为狭小逼仄的单人公寓，屋内家具简陋，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味。

　　几名警员已经在现场展开了仔细的搜查，却始终没有找到那封关键的信件。

　　苏晴缓步走进房间，目光一一扫过每个角落，最终停留在墙角一个不起眼的旧木箱上——那是一个上了锁的木制首饰盒，表面漆皮斑驳，边缘已被磨得发亮，显然有些年头了。

　　“陆督察，这里有个锁着的盒子，看起来不太寻常。”苏晴提高声音喊道。

　　陆振霆闻声快步走来，蹲下身试着掰了掰盒子的金属锁扣，发现它异常牢固，纹丝不动。“陈强，去找个撬锁工具来，动作快一点。”

　　几分钟后，警员陈强带着工具返回，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首饰盒的锁。

　　盒内并没有任何贵重首饰，只有一叠已经泛黄的信纸和一张边缘卷曲的老照片。

　　那些信纸正是王经理之前提到的那封重要信件，而照片上则是十几个身穿统一孤儿院制服的孩子。他们整齐地站在仁爱孤儿院的门前，中间坐着一位戴着金丝眼镜、面容温和、带着微笑的中年男人。

　　苏晴轻轻拿起信纸，只见上面的字迹娟秀却明显颤抖：

　　“莉，关于当年发生的事，我一直深感愧疚。十字架所隐藏的秘密已经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了，院长他……他至今仍在寻找我们的下落。如果你能看到这封信，请尽快离开香江，千万不要回头。——秀雅”

　　“是林秀雅写的！这绝对是她的笔迹！”陈强忍不住惊呼出声。

　　苏晴继续翻看其他信纸，发现这些都是林秀雅与刘莉多年来的通信，时间跨度从五年前一直持续到三个月前。

　　信中反复出现“院长”“十字架”“秘密”“赎罪”等字眼，还多次提及一个名叫“阿明”的人。

　　“阿明是谁？你们之前有听说过这个人吗？”陆振霆皱紧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疑惑。

　　“很可能是她们当年在孤儿院时的同伴，”苏晴推测道，“而且信中明确提到‘院长还在找我们’，看来这位院长与当年的事件绝对脱不了干系。”

　　她拿起那张老照片，借助灯光仔细辨认。照片上的孩子们大多面带怯色，唯有一个站在最边缘的男孩显得格外不同——他的眼神阴鸷冷漠，左手手腕上隐约可见一个十字形的印记，其位置与阿十字的纹身完全吻合！

　　“就是他！”苏晴指着那个男孩，语气肯定，“他一定就是阿十字！”

　　陆振霆立即下令让阿梅全力调查仁爱孤儿院的历任院长以及名叫“阿明”的孤儿相关信息。

　　半小时后，阿梅传回消息：“陆督察，已经查到一些线索：仁爱孤儿院的前院长名叫张伯谦，五年前因涉嫌‘虐待儿童’被院方辞退，之后便彻底失踪。

　　而那个叫阿明的男孩，全名是……陈明自幼父母双亡，被送入孤儿院生活，却在十五岁那年突然逃离，从此人间蒸发，杳无音信。根据警方档案记载，他的左手手腕处有一个先天形成的十字形胎记，十分罕见；后来这个胎记被人为纹饰，成为更具辨识度的纹身。”

　　“先天性十字胎记？”苏晴心头猛地一震，几乎脱口而出，“这和我所来自的那个时代中一桩重大悬案的凶手特征完全吻合！那名凶手的左手手腕上，也有一个完全相同的十字形胎记！”

　　陆振霆眼神陡然锐利起来：“看来陈明确实就是这一系列连环杀人案的真凶。他杀害林秀雅和刘莉，极有可能是为了掩盖当年发生在仁爱孤儿院中的某个重大秘密。而张伯谦——那个曾经的孤儿院院长，很可能就是这一切的幕后主使。”

　　“但有一点我还是想不通，”苏晴皱紧眉头，“既然林秀雅明知陈明在四处寻找她们，她为什么还要主动写信联系刘莉？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话音未落，公寓窗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而凌乱的脚步声。陆振霆瞬间警觉，立即拔枪指向门口，厉声喝问：“谁在那里？”

　　一个黑影倏地从窗外掠过，动作快得惊人。

　　“追！”陆振霆大喊一声，率先冲出房门。苏晴和陈强紧随其后。

　　黑影在狭窄的唐楼巷道中快速穿梭，显然对这里的地形极为熟悉。

　　苏晴凭借多年积累的刑侦与追踪经验，死死咬住对方不放，距离逐渐拉近。

　　就在即将抓住对方的刹那，黑影突然转身，手中寒光一闪——赫然是一把锋利的尖刀，与法医报告中杀害林秀雅和刘莉的凶器特征完全一致！

　　“是陈明！”

　　苏晴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与档案照片上那个男孩几乎一模一样，只是面容更加成熟沧桑，眼神中充斥着疯狂与偏执。

　　陈明冷笑一声，挥刀直刺苏晴。

　　苏晴敏捷地侧身闪避，顺势擒住他持刀的手腕，一个干净利落的过肩摔将他狠狠按倒在地。

　　陆振霆迅速上前，掏出手铐将他双臂反铐在背后。

　　“你为什么要杀她们？！”苏晴用力按住不断挣扎的陈明，厉声质问，“仁爱孤儿院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明面目扭曲，眼中充满怨毒：“她们都该死！她们背叛了院长，背叛了我们所有人！那个十字架，是院长赐予我们的神圣信仰，她们竟然企图玷污它、毁灭它！”

　　“信仰？”陆振霆用脚牢牢踩住他的后背，“张伯谦到底对你们做了什么？”

　　陈明忽然放声大笑，笑声中带着歇斯底里与绝望的泪水：

　　“院长就是神！是他拯救了我们这些被世界抛弃的孩子！可是林秀雅和刘莉……她们竟然偷偷向外界泄露院长的‘教育方式’，害得院长被迫离开！她们罪该万死！”

　　苏晴心中陡然一沉。所谓“教育方式”，极有可能就是对孤儿残忍的虐待与控制。

　　而张伯谦通过宗教式的洗脑，让这些孩子对他产生近乎狂热的忠诚，甚至将其中一些人变成了替他行凶的爪牙。

　　“张伯谦现在人在哪里？”陆振霆逼问道。

　　陈明咬紧牙关，再也不肯开口。

　　就在这时，苏晴口袋中的那枚十字架突然再次发烫。这一次，它发出的光芒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甚至在地面上投射出一个清晰的十字形光影，直指巷口停着的一辆黑色面包车。

　　“他在那辆车里！”苏晴立即大喊。

　　陆振霆毫不犹豫地向面包车冲去。

　　车门猛地打开，一个戴着金丝眼镜、头发花白的男人正企图驾车逃离——正是张伯谦。

　　陈强一个箭步上前，狠狠将他按在车座上。张伯谦拼命挣扎，声嘶力竭地大喊：“你们不能抓我！我是在拯救这些孩子！她们是恶魔！必须被净化！”

　　“拯救？”苏晴冷笑着反问。

　　“用虐待的方式？用洗脑和控制？这就是你所谓的拯救？这就是你洗脑的方式？你根本就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