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六章 有了女主我可以不要男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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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曦月拍拍厉云川的背。“你放开我。”
厉云川犹豫了一秒，他并不想放，但害怕顾曦月又生气，只能小心翼翼地放开。
“小曦，”厉云川斟酌着用词：“刚才的事情……”
“刚才的事情是我不对，是我提了唐突的要求。”顾曦月坦然笑道：“你就当我没有说过吧。”
“当……没说过？”厉云川一下子瞪大了眼，像是没料到顾曦月会这么说。
顾曦月在饭店转身离开的那一刹那，他的世界仿佛也跟着碎了。她决绝走出饭店的时候，厉云川有种奇异的直觉，直觉她会从此走出他的生命。
他想挽回她，不惜一切代价。所以他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疯了一样找寻顾曦月，然后冲过来狠狠抱住她。
他想对她说，只要不离开他，只要永远留在自己身边，那么无论是兄妹也好，或者是恋人也好，无论什么名分，他都依着她。
但没想到，还没等他开口，她却轻松笑着说就当那些话没说过。
“是的，就当我没说过吧，对不起让你为难了。”顾曦月诚心诚意道歉。
心态躺平了，所以就对刚才的失败与拒绝不那么在意了。想必厉云川听了自己的话以后也会松一口气吧。
却没想到，厉云川却并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是沉着脸色，面无表情，看起来好像是生气了。
为什么会生气？难道是觉得自己反复无常在耍他玩？
“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绝对不会再这样任性了，你原谅我好不好？”顾曦月立刻道歉，小小的捏着厉云川的袖子摇了摇，看他的脸色。
厉云川沉默，他的脸色很难看。但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因为无论高兴还是喜悦，他几乎是永远的面无表情。实际上，他在内心思索，为什么仅仅是分开了几分钟，顾曦月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改变了主意？
厉云川将视线落在了顾曦月身边的人身上。很明显，这短短几分钟内顾曦月只和身边这个女孩子接触过，那么，也只能是这个女孩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让顾曦月产生了改变了。
他不动声色地询问：“这位是？”
顾曦月看到厉云川将目光落到唐甜身上，刚要准备介绍：“这是唐……”
下一秒顾曦月忽然意识到，这难道就是男女主之间的第一次见面？
对了，系统提到过小说正式开始了。
可小说里男女主的初次见面是女主成为男主助理，现在女主还在卖面包，还没成为助理？
看来是由于自己这个变量，导致男女主提前见面了。
但系统没有出声，这个变量应该不影响主线的推进。
顾曦月内心有一点点纠结与舍不得，因为她是真心爱着厉云川的。但是呢，如果是这个世界注定的宿命的话，即使执着下去除了受伤什么也不会得到，倒不如成全。厉云川和唐甜都是她很喜欢的人，虽然难过，但也祝福。
“这是唐甜，她和我就读一个学校。而且你看，她是不是和我长得很像？是不是很惊讶？”
厉云川看着眼前与顾曦月模样相似的少女，面无表情不发一言。
而唐甜则是礼貌地说了句：“你好。”
【宿主，现在是继续恶毒女配人设的好机会！你快牵住男主的手，在女主面前宣誓主权！】系统突然又上线提醒。
“不是告诉你我不做任务了吗?”
【宿主你确定？不做任务你会死哦！你不怕死吗？】
顾曦月觉得系统是在说废话，自己刚刚表态的不明显吗？有什么重复的必要吗？
她继续对厉云川介绍道：“刚才我走累了就坐在这里，唐甜给我吃了一个好好吃的面包。你要不要吃吃看，真的很好吃！”
“是吗？”
厉云川看着唐甜，眼神冷漠没有一丝表情。
他漆黑如墨的眼瞳里闪烁着一种异样的情绪，唐甜打了个寒战，直觉告诉她这是一种近乎疯狂的摧毁欲。然而一个第一次见面只是打了个招呼的人怎么会想要摧毁自己呢，说不定是自己搞错了，说不定这男人就是天生一副冷脸。
厉云川只是看了唐甜一眼，然后就跟看不见她似的，只专注盯着顾曦月一个人。“天色晚了，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温柔的语色写满宠溺，那眼中的汹涌流动任谁来都能看出他对顾曦月有多深情，令唐甜心中直呼这男人变脸好快。
“好，我跟你回家。”顾曦月答应。
女主和男主可以来日方长，她却只有不到四天可活了。所以先回家，好好想想人生最后的时间该怎么过吧。
顾曦月跟随厉云川过了马路，然后坐上她的车。
“顾曦月，我们明天学校再见！”唐甜用力挥手。
厉云川关上车门，然后恶狠狠瞪了唐甜一眼，这才绕到另一边坐上驾驶位。
“呃，他刚才是不是在瞪我？”唐甜莫名其妙，于是对厉云川的第一印象是：“这人好凶啊。”
*
车内，厉云川一坐上驾驶位就开始继续道歉。
“小曦对不起，今晚是我说错话了。我只是害怕现有的关系被破坏才会拒绝你的。既然你想做情侣，那我们就做情侣。”
“哦，我不想做情侣了，你就当我没说过吧。”顾曦月靠在副驾驶作为上，面无表情闭目养神。
“什、什么？”厉云川震惊，不敢相信顾曦月这么快就改变了想法。
当时她在餐厅里脸色惨白眼中含泪的样子，明明是对他的拒绝失望到了极致。
现在却一副什么都无所谓的轻描淡写的语气。
前后判若两人。
【宿主，快答应和男主做情侣，这样就可以进一步成为男女主恋情的障碍，得到的寿命奖励也会更多！】
“太麻烦了，如果答应和他做情侣，要么我还得继续装成白莲花，要么我在他面前暴露本性，这样一来我还得解释我为什么性情大变。我剩下就这么点时间，还得为这点事情折腾来折腾去。算了算了，我就只想咸鱼躺平。”
【……】
“小曦，你还在生我的气吗？”厉云川小心翼翼道：“我真的知道错了，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没生气，我只是改主意了。”
“你这样子明明就是在生气……”
顾曦月一下子睁开眼睛：“好烦，我说我没生气你听不懂吗！”
厉云川被这一句怒斥彻底镇住了。
主要顾曦月维持了二十年的白莲花柔弱人设，她就算生气也是幽怨的，眼中含泪的，抿起嘴的，撒娇的，可可爱爱的，还从来没有这么粗鲁过。突如其来的暴露本性令厉云川震在当场半天说不出话。
顾曦月看着厉云川呆怔的表情就是一阵烦躁。所以这就是她懒得和他做情侣的原因，随便说几句话都要纠缠半天，麻烦！再一次重申，她只剩不到四天的生命了。哦这其中还要减去睡觉吃饭等日常零碎时间，真正属于自己的真的很少很少。
“请你专心开车，别再和我说话，我想静静。”顾曦月用强制性的语气下命令。
“好、好的。”厉云川被顾曦月的气势压住，委委屈屈地答应了。
他握住方向盘，偷偷看一眼顾曦月，然后假装不经意间偷看一眼，再偷看一眼。如此反复几次之后，发现顾曦月只闭着眼睛一副拒绝沟通的态度，只好委委屈屈地发动了引擎。
这副受气包的模样若是被人看见了定会大吃一惊。
且不说他平时对外杀伐果断高傲冷漠的形象，熟悉厉云川的人都知道，他其实是个感情上有缺失的人。
他不懂得共情。
举个例子，每个人都知道被骂了会伤心，他不懂，因为他从记事起就被亲生父母诅咒去死。所以他学会的是被骂了不用伤心，让骂他的人去死就好了。
小时候顾曦月送给他一只狐狸，想用宠物来让他学会感情。有一天，狐狸生病快死了，他把狐狸杀了。顾曦月非常生气，厉云川却不懂为什么。明明死了就不会疼了，他无法忍受顾曦月因为狐狸疼痛而伤心的样子，他只是不愿意顾曦月再伤心。
他不懂得共情，现在保持正常人的社交只是因为他学会了模仿。
他说他错了，这只是因为他从社会经验中学习到这时候应该认错，而不是明白自己为什么错。其实，厉云川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
一个从来不觉得自己有错的人，又握住了权势，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所以，厉云川的委曲求全是极为罕见的。
以他的性格和能力，只会让别人委曲求全。
顾曦月是控制他的缰绳，然而原著中，唐甜才是控制住他的缰绳。
由于二创作者的改戏，顾曦月偷了属于别人的人生。
顾曦月内心委屈，她舍不得厉云川，但更不想偷走属于唐甜的人生。
另一边，厉云川边开车边沉默无言。
他其实也有点弄不清此刻自己的心态。
他觉得他与小曦之间的关系很稳定，不需要去定义什么，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不可能有第三个人插入进来，所以是妹妹或者是恋人其实都没有没有不同。
他之前在餐厅里拒绝顾曦月的告白，只是因为害怕不可知的变化会破坏原本稳定的关系，他觉得现在这样就很好，不想有一丝丝的改变。
但顾曦月面无表情离开餐厅的那一瞬间还是让他慌了。
他意识到改变已经发生，他无力阻止。所以他希望顺着顾曦月的心意走，用绝对的顺从换取顾曦月的停留，只要能让小曦永远留在身边，他愿意不惜一切。
但……顾曦月说出当之前的话没发生过。
小曦说爱他，想和他当恋人，现在又说取消，那是否意味着小曦不再爱他了呢？这种假设让他既生气又恐慌。
如果……如果是因为那个叫做唐甜的人说了什么话才让小曦有这样的改变，那他绝对不会放过唐甜。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