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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附体惊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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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三人再次住进了上次那间熟悉的房间,轻车熟路地找到周阿姨领取了浆洗干净的素色床单被套,被套中弥漫着阳光和肥皂的干净气息。入夜后,我们心底其实都隐隐绷着一根弦,担心会重演上次那些难以解释的惊扰,然而,这一夜竟出乎意料地平静,窗外只有山风吹过竹林的簌簌声,以及偶尔传来的、不知名昆虫的低鸣,那一晚我们竟都睡得格外沉酣。
翌日清晨,是被淅淅沥沥的雨声唤醒的。推窗望去,整个道观都笼罩在一片迷蒙的烟雨之中,远山如黛,近处的殿宇飞檐滴着水珠,别有一番清寂的韵味。跟着道众上完早课,我们便在廊下闲坐,等待斋堂的打板声,雨丝斜织,庭院中的青石板被洗得油亮,空气中充满了泥土和草木的湿润气息。
就在这无所事事的等待中,我的脑海里毫无征兆地浮现出一幅极其清晰的画面:我独自一人,撑着一把雨伞,行走在雨后湿滑的山路上,四周是茂密青翠的竹林。我蹲下身,用手扒开湿漉漉的落叶和泥土,小心翼翼地挖取一截虬结苍劲的竹根……画面栩栩如生,甚至连竹根上沾染的湿润泥土和那股清冽的竹香都仿佛能感受到。
我心中一动,想起墨宇之前提过的“本命卦”和机缘感应,难道……这就是此地给我的某种提示?这个念头一旦升起,就像藤蔓一样缠绕住我的心,探索的欲望蠢蠢欲动。
恰在此时,薛道长撑着伞,从雨幕中缓步走来。我几乎是迫不及待地,带着一丝兴奋和求证的心态,脱口问道:“薛道长,我……我能不能现在去后山,挖一截竹根回来?”
薛道长停下脚步,雨伞微微抬起,露出他清癯而肃穆的面容,眼神中带着一丝询问:“为何突然想去挖竹根?还偏挑这雨天?”
我便老老实实地将刚才脑海中看到的画面描述了一遍。
没想到,薛道长听完,脸色骤然一变,原本温和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而凝重,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去!”他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在我耳边炸响,“你不要过度沉迷于这些突然出现的画面幻象!那是执,是妄念!下雨天山路湿滑泥泞,极易失足,竹林里蛇虫隐匿,危险重重!就算真有机缘,也需等待天晴日朗,岂能如此莽撞行事!”
“可是……我‘看到’的就是雨天……”我被他严厉的态度吓了一跳,小声地试图辩解。
“看到也不行!”薛道长厉声打断,目光如炬,仿佛要看进我的心底,“修行之人,当以智慧分辨,以安全为重!此事休要再提!”
我被他前所未有的严厉震慑住,脸上火辣辣的,有些讪讪地点了点头。其实我也并非一定要去,只是那股突如其来的、被“指引”的感觉太过强烈,勾起了我过于旺盛的好奇心。
旁边的知南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袖,低声道:“薛道长说得对,安全第一。而且……就算真有什么感应,也该委婉些,或者私下询问,哪有你这样直接嚷嚷着要下雨天上山的?”
我默然,心里也知自己刚才确实唐突了。
斋堂的打板声适时响起,打破了略显尴尬的气氛,等我们用完简单却可口的早斋,走出斋堂时,惊喜地发现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了。山里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乌云散尽,湛蓝的天空如水洗过一般,阳光重新洒落,被雨水浸润过的万物显得格外清新亮丽,树叶上挂着晶莹的水珠,空气清新得醉人。
饭后,薛道长安排我们上午自由活动。因为下雨,香客稀少,几个主要大殿都有固定的义工值守,无需我们帮忙。我还惦记着上次薛道长提及此处乃“真武行宫”之事,便动了心思,想去真武殿值会儿殿,顺便能安安静静地、好好瞻仰一下真武大帝的神威。千尘、知南和墨宇则相约去雨后初晴的后山散步,看看能否寻到些有趣的石头或是山野之趣。薛道长点头应允了我,又嘱咐他们注意路滑,随后我们一行人便各自散去。
我抱着尚未抄完的经卷,独自一人走向位于灵官殿后的真武殿。真武殿内面积比三清殿略小一些,光线明亮,真武大帝坐在宝座披发跣足、脚踏龟蛇的神像在长明灯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威严凛然,目光如电,俯瞰众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香火气息。
我放下经卷,恭敬地在拜垫前跪下,行了三拜九叩的大礼,心中一片虔诚,正打算心里默默询问,之前梦中传授我剑法的那位神人是否就是眼前这位真武大帝时——
异变陡生!
一股完全无法抗拒、冰冷而强大的无形力量,毫无征兆地、猛地从正面撞在我的胸口上!
“砰!”
我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整个人就像一片被狂风卷起的落叶,瞬间从跪姿被狠狠地掼倒在地,由跪姿直接变成了仰面朝天!后脑勺重重磕在冷硬的青石板上,发出一声闷响,眼前金星乱冒,放在口袋里的手机也飞了出去,“啪”地一声滑出去老远,停在离我手指约摸十几厘米的地方,屏幕还亮着,和我却仿佛隔着一道天堑。
我躺在地上,心脏因为突如其来的惊吓和撞击而疯狂擂动,几乎要跳出胸腔。本能地,我想立刻爬起来,然而,更令人恐惧的事情发生了——我的四肢,完全不听使唤了!
仿佛有千斤重担压在身上,又像是被无数无形的绳索牢牢捆缚,我拼命想要抬起手臂,想要屈起腿,却连动一动手指都做不到!一种冰冷的麻痹感从四肢末端迅速蔓延开来。我想呼救,喉咙里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极其微弱的气音。
恐慌如同冰水,瞬间淹没了我的全身,我想打电话求救,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挪动身体去够那只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手机,几次挣扎,仅仅是让肩膀微微离地,那股可怕的力量就再次袭来,将我重重地按回地面,每一次都伴随着更深的无力感和恐惧。
我不知道在地上僵持了多久,感觉时间都变得粘稠而漫长。最终,我放弃了大幅度的挣扎,开始集中全部意志,仅用右手的手指,一点点、极其艰难地向着手机的方向挪动。指尖摩擦着冰冷粗糙的地面,传来细微的刺痛。仿佛过了一个世纪,我的指尖终于触碰到了手机冰凉的边缘!
就在我握住手机的那一刹那,身上的压制感似乎略微一松!我不敢有丝毫耽搁,用尽残存的力气,颤抖着手指解锁屏幕,第一个拨给了薛道长……无人接听!冰冷的提示音像是一记重锤。我立刻又打给千尘……同样,漫长的等待后,依旧是无人接听的忙音!
绝望感开始滋生。正当我准备拨打第三个求救电话时,那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再次以排山倒海之势压下!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我握着手机的手瞬间脱力,手机再次滑落。与此同时,我的四肢开始不受控制地、剧烈地抖动起来,如同犯了癫痫般抽搐抖动,或者说……就像有什么东西在强行操控我的身体!
完了……今天是不是要交代在这里了?一个冰冷的念头浮上脑海。
紧接着,我发现连睁开眼睛都做不到了。眼皮沉重如山,被迫闭合。然而,就在这一片黑暗的视界里,我却“看”见了道道刺目的、扭曲的紫色闪电,如同毒蛇般在脑海中窜动!与此同时,一股强烈的、翻江倒海的恶心感从胃里直冲喉咙,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喉咙中钻出来!
不!不能吐!守住!
一个残存的理智在尖叫。我死死咬住牙关,用尽全部意志力,对抗着那股生理上的强烈不适,强行将涌到喉头的东西压了回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火辣辣地疼。
既然挣扎无用,反抗无力,我索性彻底放弃了。像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大喇喇地瘫在冰冷的地面上,任由四肢偶尔不受控地抽搐,脑海里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起来:万一这时候有香客进来,看到我这么个年轻女子,姿势不雅地躺在地上,手脚抽动,口不能言,他们会怎么想?会不会以为我突发癫痫?会不会好心帮我叫120?天呐……那场面,光是想想就让人尴尬到脚趾抠地,社会性死亡的恐惧,在这一刻,竟然隐隐压过了对未知力量的恐惧!
就在这荒谬的思绪中,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发现,身体的抽搐停止了。试探性地动了动手指……能动了!我小心翼翼地、一点点用手肘支撑起上半身……那股压制性的力量消失了!
我立刻坐起身,大口喘着气,仿佛刚从溺水状态中恢复。捡起地上的手机,看了眼时间,从我摔倒到现在,竟然过去了二十多分钟!可那段时间的感受,却漫长如同几个时辰。强烈的眩晕感和虚脱感袭来,我摇摇晃晃地走到值殿人坐的桌椅旁,瘫坐在硬木椅子上,也顾不上去想刚才究竟是怎么回事,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将我淹没,我头一歪,竟趴在冰冷的桌面上,沉沉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我被一只手轻轻推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薛道长正站在桌前,眉头微蹙地看着我。
“楠木?你怎么睡在这里?脸色如此之差?”他脸色疑惑地问。
我像是找到了主心骨,挣扎着坐直身体,语无伦次、声音沙哑地将刚才那恐怖的经历断断续续地讲述了一遍,说到被无形力量压制、无法动弹、看到紫色闪电、想要呕吐时,声音仍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
薛道长静静地听着,面色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待我说完,他沉吟良久,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光芒,最终只是沉声道:“此地……你先莫要久留,回去好好休息,莫要多想。”
就在这时,千尘她们两人也回到了真武殿。千尘一进门就扬着手机说:“楠木,你刚打电话了?我们在后山,信号不好,没听见……”她话未说完,看见薛道长也在,立刻噤声,和知南一起恭敬行礼。
薛道长摆了摆手,示意无妨。知南和千尘见我脸色苍白,精神萎顿,连忙上前一左一右搀扶住我,薛道长又叮嘱我好好休息,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房间,我浑身依旧发软,头脑昏沉,真武殿里的经历仿佛一场荒诞而恐怖的噩梦,但身体的疲惫和心灵的余悸却无比真实,我将遭遇细细说与她们听,千尘和知南听完,脸上都露出了震惊和担忧的神色。
千尘从随身的小布袋里取出一块鸽子蛋大小、通体洁白、温润如玉的石头,递到我面前,说:“我们刚才在后山捡的,感觉有些石头蕴藏着天地灵气,你握着试试,看看这块与你有无缘法。”
我依言接过那块白石头,入手微凉。然而,就在我握紧它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带着轻微刺痛感的酥麻电流,猛地从石头内部窜出,顺着我的掌心直透手臂,恍惚间脑海里还闪过了一道紫色闪电!
“啊!”我轻呼一声,下意识地想松开手,但那感觉一闪而逝。我惊疑不定地看向千尘:“这石头……里面好像有紫色的电?”
千尘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点点头:“嗯,看来它确实与你有缘。这是你的石头了。”
“这……有什么用?”我握着这块仿佛蕴藏着奇异能量的石头,茫然地问。
“不知道,”千尘耸耸肩,“机缘之物,妙用自知。你自己慢慢体会吧。”
知南更担心我的身体状况,催促我躺下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都等下午再说。
下午,尽管身体依旧有些虚弱,但那股不信邪、非要弄个明白的倔强劲儿又上来了。尤其是经历过上午那番诡异的“压制”,我的第六感强烈地告诉我,那真武殿里恐怕有不干净的东西。我决定下午再去那里,而且要堂堂正正地在那里上诵早课经!要以经韵正气,涤荡邪祟!
再临真武殿门槛,虽雄心壮志,但心里不免有些发怵,上午被按在地上摩擦的记忆犹新。我深吸一口气,在心里给自己打气:邪不压正!我乃诚心诵经,怕它作甚!遂昂首踏入殿内。
这一次,我没有立刻跪拜,而是直接走到值殿的桌椅旁坐下。打开手机,找到孟圆辉演唱的玄门早课经韵,调大音量,跟着一起唱诵。(我那时对经韵还不熟练,也没有早晚课经书,只能看着手机上的经文,跟着音乐一起唱诵。)
起初,声音还因紧张而微微发颤,眼神还不时警惕地瞟向那尊威严的神像和四周空寂的角落,但唱着唱着,心神渐渐沉浸于经文的韵律和意境之中,声音也越来越放开,越来越洪亮。即使中途有零星的香客进殿参拜,好奇地看我一眼,我也未曾停下,心无旁骛,唯有经韵在殿中回荡。
就在唱到中段,念诵宝诰时,我无意间低头,骇然发现——我口中随着吐字发音,竟然呵出了缕缕白色的雾气!那雾气清晰可见,如同冬日里呵出的热气,缥缈消散在殿内微凉的空气中。
可现在明明是温暖的季节!殿内也绝无如此低温!
我心中惊骇,但不敢停顿,强压下疑惑,继续专注地唱诵直到结束。而当经韵声落,我刻意再去呵气,却再也看不到丝毫白雾的痕迹。这诡异的现象,让我至今不得其解。
不过,诵经之后,不知是否是心理作用,我确实感觉殿内那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似乎消散了不少,空气都变得通透了些许。
就在这时,墨宇的身影出现在殿门口,他快步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严肃。
“楠木,你没事吧?”他问道,目光却锐利地扫视着整个大殿,最后定格在真武神像上。
“我没事,你来得正好,”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说,“你快看看,我总觉得这神像……或者这殿里,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墨宇点点头,没有说话,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他那副常用的茭杯,凝神静气,似乎想要通过卜卦来探查。然而,就在他刚刚拿出茭杯,还未掷出的瞬间——
“啪嗒!”
一声清脆的响声,那副茭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拍落,直接掉在了青石板上,弹跳了几下。
墨宇的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他猛地捡起茭杯,一把拉住我的胳膊,语气急促而低沉:“走!先出去再说!”
我被他不由分说地拉出了真武殿,来到阳光充足的大坪里,才惊魂未定地追问:“到底怎么回事?这么急拉我出来,你看到什么了?”
墨宇深吸一口气,环顾四周,确保无人,才压低了声音,一字一顿地说:“我什么都没来得及‘看’。但刚才,分明有一股极强的、带着警告意味的力量,直接打落了我的卦!而正神,绝不会如此对待诚心问卦之人!”
正神不会那么做!
这句话像一道冰冷的闪电,劈入我的脑海。那我上午遭遇的,以及此刻打落墨宇卦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股更深的寒意从心底冒出,让我汗毛倒竖。
“对了,你不是和知南在守财神殿吗?怎么突然过来了?”我这才想起问他。
“知南不放心你,把上午的事跟我说了,我放心不下,就过来看看你情况如何。”墨宇解释道,“上午她们去后山时,我觉得无趣,就回房打坐休息了。”
我们正说着话呢,却见千尘脸色苍白,步履匆匆地从慈航殿的方向朝我们这边跌跌撞撞的快步走来,确切地说,是朝着宿舍方向走去,她低着头,我们甚至没能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千尘!”我喊了一声。
她却恍若未闻,脚步更快了,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回了房间。
我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连忙对墨宇说:“你快去慈航殿帮她值殿,那边没人,我先去看看千尘!”
墨宇点头,转身往慈航殿走去。我则快步返回房间。
推开房门,只见千尘正坐在床沿,双手紧紧攥着衣角,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的脸上毫无血色,嘴唇更是苍白得吓人,胸口剧烈起伏着,眼神里充满了压抑的愤怒和虚弱。
“千尘,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我急忙上前问道。
千尘猛地抬起头,眼中像是燃着两簇幽火,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发抖:“我刚在慈航殿擦拭拜垫!结果……结果突然就被一股力量,死死地按在了拜垫上!根本起不来!不是压,是按!就像有无数只手把我钉在那里一样!我就那样……以一种极其屈辱的姿势,跪趴在拜垫上,动弹不得……感觉过了很久很久,等我终于能挣扎起来一看时间……你猜怎么着?才过了一分钟!但是那一分钟,漫长得像一个世纪!它们绝对是故意的!”
她喘了口气,脸上愤怒之色更浓:“看来这个地方,我是真的待不下去了!我明天一早就去向薛道长请辞!以后就算再来,也绝不在此过夜了!”
我被她话语中透露出的信息惊住了:“它们故意的?什么意思?它们是谁?”
千尘看着我,眼神复杂,带着一种近乎破釜沉舟的决绝:“我的体质你知道的,我的元神也是一位先天神,很早以前,藏地密宗就有上师找过我,认为我与佛门有缘,想要度我入门,传授我密法修炼,但我拒绝了,我那时不想被任何一个宗教所束缚,这次要不是和你们一起来道观,相处也算愉快,心里对道教生出些许好感,动了那么一丝或许可以了解一下的念头……也不至于引来这样的‘关照’和‘警告’!”她冷笑一声,“我算是明白了!我决定了,从此保持中立,哪边都不靠,哪边都不入!我只做我自己!”
她这番话信息量巨大,我听得似懂非懂,但看她那惨白的脸色和眼中真切的愤怒与恐惧,知道她绝非妄言。我握住她冰凉的手,劝慰道:“如果你感觉这里的气场对你不利,甚至带来了伤害,那就离开。跟薛道长好好说,他应该能理解。无论如何,自己的安全和心神安宁最重要。”
千尘重重地点了点头,反握住我的手,力道很大,仿佛在汲取一丝力量,声音带着疲惫和坚定:“我知道。我要躺一会儿,静一静。明天,我会去跟薛道长说明一切的。”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只剩下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阳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却驱不散弥漫在我们心头的沉重迷雾。这座看似祥和的千年道观,其下究竟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暗流与秘密?这些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