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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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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上,向红尘来到盘山公路,然后默默地爬到半山。她坐在石头上开始吃早餐,此时朝阳升起,秋叶飒飒。
昨晚已经算过了,今天她还将有机会和白子钧“勾兑”下。
很快,白子钧穿着运动短袖和短裤,戴着头带开始晨跑。他胳膊和大腿光滑,跑起来速度和耐力都十分爆棚。
看着他跑了一圈又一圈,向红尘啧啧称赞:“体力真好!”
她将包子塞入嘴里,捧着奶茶喝完,掏出纸巾擦干净手。
她叹口气说:“是到了美女救英雄的时候了!”
拿出《玉虚秘笈》,掀开祝由术那一页,上面写着各种咒语,旁边还画着图画。
向红尘本来昨晚想学习来,可被白子钧乱了心性。她认真读着,终于找到了“隔空害人咒”。
研读了一番,她将此咒默记心中。
向红尘将书收起来,点燃了一道符,用手指在空中写出白子钧名字,拿出一根小树枝闭上眼开始念咒。随后她睁开眼,双手将小树枝咔嚓折断了。
白子钧正在跑步,忽然大腿剧烈疼痛摔在地上,他叫着躺在那里。
他喉结滚动,胸脯起伏,右腿弯着,里面的筋好像痉挛了。
向红尘从山上下来,先表演了下想好的台词。
“呀,这么巧啊,又见面了!”她想了想说:“千万不能太夸张,那些电视演员用力过猛,给人很假的感觉。我必须自然,可人惊讶又自然怎么表现呢?”
她琢磨着,又练习了好几遍这才不安地绕过盘山路来到那里。
她看见躺在地上的白子钧,深呼吸口气,手里拔下根小草慢悠悠走着。
“楼角初消一缕霞,淡黄杨柳暗栖鸦,玉人和月摘梅花。”向红尘高声朗诵着宋词。
白子钧单手按着地面,撑起身子看着她大喊:“帮帮我好吗?”
她赶忙跑了过来看着他,将手中小草扔掉,惊讶地说:“王子钧,你怎么在这里?”
“是白子钧,昨天咱俩见过!”他微微抬起下巴,疼得说话都颤抖。
“哦,想起来了,你怎么了?”她忙蹲下说。
“我跑步拉伤了!腿好痛啊,能扶我起来吗?”
向红尘将他胳膊搭在自己脖子上,扶着他站了起来。他喘着气脸色通红,汗水浸湿的衣服贴出了里面的胸肌。
白子钧那条腿不敢放在地上,一只脚蹦跳着。
向红尘看了难受,是她把他害成这样的。
她蹲下身子说:“来吧,我背着你,要不然啥时候走到医院?”
白子钧很是惊讶,他说:“你背不动我!”
她微微一笑,自己习武学法之人,集仙侠一体,背他根本不在话下。她轻声说:“没关系,让我试试呗!”
白子钧犹豫着,一是担心她背不动自己,二是不想和她太亲密。
向红尘知道他的心思,蹲在那里等了许久,他才趴在她背上。她托住他屁股站起来,赶忙运动内功,这才轻松了些。
“哇,你好厉害!”他说。
向红尘故意装作很费力的样子说:“你好重!”
“我看着不胖,只是肉结实。”
“你看着微胖好吧!”她揭露他说。
白子钧讪讪笑说:“哦,我可能有点微胖!”
向红尘背着他往前走,后背上传来他裆部激凸压迫的感觉,那玩意儿可是真得很大,形状都能感觉到。
她朝山下走去,脑子飞速转动着,决定背他直接回家,这次不给他打车的机会了。
“去医院吗?”
“不用,我是肌肉拉伤,学体育的免不了。把我放到路边就行了,我叫个车回家!”
“这里不好叫车,如果离你家不远,我就背你回去。”
“到我家有三里多路呢!”
“没事,我能坚持住!”向红尘将他往上托了托,他个子很高,有点小马拉大车的感觉。
白子钧很不好意思,她一个女孩背自己走三里路,再加上很多人看着他们,他羞愧至极。
这时,一个扫大街的大妈说:“哎呦,都是男孩子背女孩子,你俩谈恋爱咋女的背男的?”
白子钧嘴角翘了翘,挣扎着想下来,向红尘抬头瞪了他一眼对大妈说:“这小帅哥为了追我把腿摔断了,我送他回家。”
大妈穿着红色保洁服,看着白子钧,他把脸扭过去。
走了好远他才说:“你就跟我贫嘴吧,我啥时候追你了?”
向红尘笑道:“不这样说咋说?你看见哪有女的背着男的,这可是维护你面子!”
“那也不能说我追你啊,自古以来都是别人追我!”
“又来了,信不信我将你扔沟里去!”向红尘说。
他闭上嘴不敢再吭声了,就这样迎着人们诧异的目光,一直到了家里。
白子钧躺在床上,腿始终不敢伸开。向红尘给他脱掉耐克鞋子,伸手抓住他的长筒袜,他身子一紧差点坐了起来。
“你干嘛?”
“不用怕,我会按摩,给你揉揉腿!”
白子钧显然有些生气,好像受到侮辱似的,忙说:“不用了,你可以走了。我给你转五千块钱表示感谢,算是你背我过来的辛苦费。”
“我不要钱,我真的会些巫医。”
“巫医?”
向红尘灿然一笑,一手抓住他的脚,一手在腿上轻轻抚摸住。他本来还想挣扎,忽然暖流升起,腿上旋转痉挛的筋脉慢慢舒展开了。
他贝齿里吐出一丝舒缓,靠在枕头上看着她。
向红尘望着他腿上细密的汗毛,两只手抓住他的腿捋了捋,轻轻揉搓着。接着又朝大腿根部按了按,白子钧腹部颤抖了下,忙用手遮住敏感部位。
她瞥见他大手下隆起的短裤,膨胀欲出,腰带被撑起。
接着,向红尘坐在他旁边和他聊起来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取得他的信任,这样才可以借助他的纯阳之体除掉白立鹏。
白子钧对她还是不冷不淡的,靠在那里也不主动交谈,摆明了要送客。
向红尘看他如此,便知道他的疑心病和厌女症又犯了。她站起来说:“告辞了!”
白子钧心想你终于走了,再不走我怕是要失身了。
他勉强露出笑说:“明天你不用来了,我请大夫到家里来按摩就行了。”
向红尘二话不说出去了,来到一楼的时候蓦然看见最后面有个房子正面朝西。
修道之人精通风水,白子钧的爸爸白立鹏乃是南洋巫师,不可能这样造房子的。
四下瞧瞧没有人,向红尘来到院子后面,那房子周围竟然被深水沟围住了。她凌空跳起跃上树干,从空中看着那座房子,房顶竟然是八角形的。
“八卦镇邪!”她摘下树叶扔到水沟里,踏着树叶飞过去来到房子外面。
她绕着房子走了一圈,朝西处有个狭窄的铁门,门上面有个泥塑像面目狰狞。
向红尘念动咒语,用手指在眉心晃动了下,开了阴阳眼。自从学会了祝由术,她开眼不用再繁琐了,法术也比以前进步了很多。
果然,铁门上画着符咒,这符咒不是正儿八经道家的,而是南洋邪术。原来道家衍生出一派邪术,这类邪术包括巫术、下降、夺寿、养鬼、灵婴、迷魂、行尸、五鬼运财等。在正派道家弟子看来这是绝对不允许的,因为道家唯一的宗旨就是穷则成仙飞升,达则普渡众生。可成仙太难了,普渡众生更是难上加难。所以,那些修道的人就用各种旁门左道延长寿命,害人发财等,只要不遭天谴,一般也能平安无事。
向红尘推了推铁门,仿佛有千斤重。她只得掏出《玉虚秘笈》研读起来,用了两个小时她学会了破禁门法。
将书收起来,她咬破手指在铁门上画了符咒,开始默念咒语:“玉清赐我搬山力,万斤铁门随风开。”
她挥舞下手,那铁门自动被风吹开。
进入屋内,只见一座石头雕刻成的九层宝塔竖在那里,下面还有个牌位,上面写着:“白子恒灵位。”
向红尘大惊,她掐指算了算,可是法力不够无法测出这是什么意思。
她伸手正想碰那灵位,忽然宝塔闪动,黑风吹起将她打了出来。她口吐鲜血,只觉得三魂七魄散乱,忙守住丹田运动真气。那铁门自动关上了,她跌跌撞撞站起来说:“刚才这么大的煞气,只有南洋第一巫师白立鹏的化魂术才能做到。难道他的儿子被人害死了,可是谁又敢害他儿子?这个白子恒是白子钧的哥哥吗?”
她受了伤,来不及多想跳过深沟,捂着胸口逃跑了。
回到酒店她闭门不出,每日钻研苦学《玉虚秘笈》,可以说是非常辛苦。
过了七日,她在克这一门上有了些进益。克这一门是三清道法里面比较正的法术,专门克制各种邪法。只是这门法术太过于深奥,不下苦功夫是不能学会的。
用了七天时间,向红尘好歹是入门了,这就足够了。
她买了香烛纸钱,又定做了一件道袍。这件道袍经过改良,具有古代宽袖对襟的风格,又融合了现代简约时尚元素。即使走在大街上,也不会显得古怪,还以为是汉服呢。
她身穿浅绿色道袍,上面点缀着朵朵莲花。莲花乃道教圣花,象征出淤泥而不染。地上铺满沙子,向红尘决定用扶乩请仙测出白子钧家那奇怪房子的秘密。
她跪在地上对着东方膜拜许久,将香插在炉内,拿出一道符点燃念动咒语,狂风吹来寒气逼人。
向红尘用剑朝空中一指,天空忽明忽暗,地上的棍子突然立起来在沙盘上游走。过了半炷香的功夫风停天亮,她睁开眼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来到沙盘前,只见沙地上写着十六个字:“妖道白氏,杀子献祭,宝塔镇魂,谋财夺寿。”
向红尘恍然大悟,原来白子恒是白子钧的哥哥,被妖道白立鹏杀死献祭给魔鬼,以此来换取发财长寿。为了镇住儿子的怨气,又用宝塔镇压,让他不能投胎。
“好狠毒的妖道!”她说。
连忙来到白子钧的家,不知道他的腿伤好了没有。她敲了敲门,保姆刘芬过来了。
“我来看看白子钧,他好了没有?”
上次她背着他来刘芬是知道的,边打开门边说:“伤好了,能跑能动的,只是这几天老做噩梦,整个人没有精神。”
向红尘匆忙来到楼内,白子钧坐在椅子上面对着草坪。她跑了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她,整个人确实憔悴多了。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她说。
白子钧搓了搓脸说:“你咋来了?”
“我问你怎么成这样了?”
他不耐烦地说:“我睡眠不好做噩梦。”
向红尘微微叹息下,提高声音,凝视着他的脸问:“是不是梦见你哥哥白子恒了?”
白子钧骇然,脸色极其难看,从椅子上起来,脚上还趿拉着拖鞋。向红尘望着他,他真的很好看,哪怕现在带着黑眼圈都超级帅。
“你怎么知道的?”他声音干涩,可依然香风飘飘,哪怕心情不好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向红尘大口吸了下清香的空气,脑子里有股兴奋,盯着他红色的唇,湿漉漉得很诱人。
他明亮的大眼睛,对她这样肆无忌惮看自己心中既不舒服,又有了点涟漪。
向红尘眨巴下眼睛,低声说:“跟我来!”
他忙拿过来小白鞋穿上,手插入短裤的口袋跟在后面。
来到院子后面,她指了指那间房子问:“你进去过吗?”
“进不去啊,我爸说那是个破房子,里面放的都是烂家具。”
“家具?”
“是啊,我爸开家具厂的。”他站在她旁边,个子高出她许多,从侧面看帅气的脸上多了几分抑郁。
向红尘说:“走吧,我带你进去看看!”她来到深沟旁,看了看他,那条沟两米宽估计跳不过去。
他往后面瞧了瞧,想找个木板搭在上面,可什么也没有。
向红尘说:“你闭上眼睛,我抱你过去!”
他大惊说:“怎么可能,你抱着我……”
“闭上眼啦!”她高叫说。
白子钧狠狠瞪了她下,心想你要是敢把我掉水里,我今天非得揍你。
他闭上眼睛,向红尘撸起袖子,白子钧突然说:“别偷吻我!”
她呆了,脑洞真大啊,好笑地说:“别那么自恋,还偷吻你,操!”
“什么,你还想操-我!”
向红尘怒了:“我操你大爷,闭眼!”
他赶紧重新闭上,向红尘运动真气,一个公主抱将他抱起来,他吓得睁开眼大叫:“你好大力气!”
“闭上眼!”她扯着嗓子大吼。
白子钧只好再次闭上,向红尘默念咒语,用半生不熟地脚下生风术踏着水面过去了。可刚到对面她真气耗尽,扑通趴下了,正好吻住了身下的白子钧。
他睁开眼看着她,她那张嘴紧紧含住他的唇,连舌尖都塞进去了。向红尘懵了,赶紧翻身坐在了旁边。
白子钧咽了下口水,手摸了摸唇说:“这怎么解释?我的初吻没了!”
向红尘很羞愧,论功夫和法术她虽然不太厉害,论吵架她还真没输过。
她叉着腰站起来叫道:“你耍流氓啊,亲了我还恶人先告状。我是修道之人,明白吗?还什么初吻,我可是有男朋友的!”
白子钧坐在那里还是愤愤不平地说:“你怨我了?明知道我厌女……”
“我还厌男呢,你好歹没有女朋友,可我是有男朋友的。我那么保守纯洁的一个女孩,和男朋友都没吻过,你现在占了我便宜,我还怎么嫁人?真是气死我了,我干嘛要来看你!”
白子钧愣了,听她说有男朋友,那应该不是故意的。
他叹口气起来说:“算了,我认倒霉!”
“我还晦气呢!你刷牙了没有?”向红尘理直气壮地说。
“别恶心我,你早上是不是吃蒜了?我都闻出来了!”白子钧反戈一击,向红尘心虚了,早上她吃的饺子加大蒜。
两人对视了许久,白子钧转身朝西边走去。
向红尘尴尬得抠脚趾头,都怪自己法术不精,早知道先学好法术再下山嘛。
白子钧推了推铁门像山壁那么坚实,他看着向红尘,让她想办法。向红尘念个咒,手指了下门如风般吹开了。
他很惊奇地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被你亲了下,一恶心就做到了!”向红尘依然不忘讨回面子。
白子钧盯着她,想一巴掌扇过去,吃了大蒜还吻他,有这么不要脸的吗。
他迈步进去,看着灵位犹如雷击,眼睛瞪得大大的,差点没有跌倒。向红尘还是扶住了他,他这次没有排斥和她身体接触,而是害怕地紧紧抓住她的手。
他的手冰凉,呼吸急促,几乎要晕倒。
她理解他,握着他的手,如此的光滑细腻。
“我哥的灵位怎么在这?”他看了看灵位,上面还有个石头宝塔,便指着问:“什么意思?”
“镇冤魂!”
他一怔,想伸手碰触牌位,向红尘忙抓住他手腕说:“不能动,我们出去吧!”
两人走到外面,那铁门自动关上了。
白子钧无比烦躁,他昂起头对着天空,手摸着胸口很是难受。
“你说说你哥怎么死的呗?”
他低头看着深沟里浑浊的水,里面连个活的东西都没有。
白子钧缓缓说:“我哥从小学六年级就滥交,后来染上艾滋和梅毒,死前吐了一盆的血。我站在门口,我妈妈拉着我不让过去,他全身都腐烂流脓了。我至今还记得那种味道和他临死前的眼神。”
他停顿片刻,苦笑了下说:“从那之后我就恐艾厌女,对女性一直提不起欲望,可检查过了生理都很正常。找了好几个心理医生,又是脱敏疗法,又是暴露疗法,又是森田疗法,都不管用。”
向红尘回首望了望铁门,使个眼色示意出去聊。
他跟着她又来到深沟前,向红尘说:“我不抱你了,自己过。”
他笑道:“这沟两米多,我跳不过去,你还是抱我吧,大不了再被你啃一口。”
“谁愿意啃你啊!”
白子钧只好脱掉鞋子想冲刺跑过去,她忙说:“行了,行了,我抱你!”
他嘴角一翘,将小白鞋穿上。她将他横着抱起,他闭着眼咯咯地笑。
“别笑了,不知道有啥好笑的!”她运动真气,可怜她道术不高,体内就那么一点点真气。
脚下生风,飕飕踏着水面过去了,到了对岸脚下一滑又摔倒了。她的头正好埋在他□□部,白子钧蹲坐着,惊诧地看着她。她赶紧抬起头擦擦嘴,他嘲讽说:“你还喜欢吃下面!”
“滚,无耻!”她脸红地站起来。
白子钧拍拍屁股,脸上带着胜利的高兴。
向红尘甩胳膊走了,他追了上来斜眼看看她,那乌黑的长发披肩,大眼睛粗眉毛,脸如椭圆的鹅蛋。明明长得很清纯,可骨子里却又透着股熟透的感觉。
白子钧眼神飘忽不定,这才留意到向红尘竟然气质十足,带着雍容华贵的大气。
她留意到他在旁边看自己,便深吸口气找了个花园处坐下了。
白子钧站在那里,咖色的短裤上有她的口水印,那是刚才摔倒时她留下的。真是够尴尬的,摔得那么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