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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第 15 章 ...

  •   向红尘坐在宾馆的窗户前,决定明天一早就和师弟离开这里,隐居深山看鹤鸣,不管世间悲与欢。
      就在这时归元子电话打来了,他张口就怒斥:“你真是有个性啊,不跟我说就离开白子钧了!”
      “师父既然知道了,那我直说了吧,我很厌烦这个家伙。他狂妄自恋,一边说自己厌女症,一边又不安好心……”
      “行了,别解释了,我刚才夜观天象发现你那边彗星出现。于是赶忙用天罡地煞术算了一卦,原来白子钧性命危险。他现在跌入山底,体温已经低于30度了。你马上抢一辆车去蒜头山,送他去医院,如果他要是死了,你提头来见!”
      向红尘大惊,刚离开不久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她马上冲到大街上,看见有个大花臂纹身男孩坐在一辆越野车上,对面有个女孩从宾馆出来。
      “买套了没?”他问。
      女孩笑道:“别戴了,反正我和我男朋友下周就结婚了!”
      向红尘奔过去,抓住大花臂男孩从车里拉出来,自己坐了上去。
      男孩大叫:“你干啥?抢我的车!”
      向红尘关上车门吼道:“搞别人未婚妻还有理了,车子充公了!”她猛踩油门跑了,留下大花臂男孩和那女孩在风中凌乱。
      红绿灯完全无视,油门踩到底,她以女侠的本领展现了老司机的飙车技术。
      这一路下来,闯红灯、轧实线、超速、逆行能犯的错误一个不漏,估计这辆车的主人大花臂男孩要被吊销驾照了。
      向红尘以200码的车速来到了蒜头山,停在了出事的位置。她跳下车闻到了空气中燃烧的气味,那俩SUV只剩下残渣了。
      向红尘纵身跃去落入山底,双脚轻轻踩在石头上。
      “白子钧,自恋狂,还活着吗?你要是死了,我师父得给我断绝关系了!”
      迷迷糊糊中白子钧睁开眼,他全身冰凉,没想到向红尘竟然来了。他张开嘴,虚弱地说:“我在这里!”
      向红尘晃了晃手电,只见有个男孩趴在那里,身材匀称,犹如玉山倾倒。
      她忙跳过去,将他扶起来搂在怀里问:“还能起来吗?”
      “肋骨断了,脚也扭伤了!”
      向红尘摸了摸他的手,冷得像块冰。她忙脱下衣服给他盖上,然后在旁边点燃篝火。她知道失温是非常危险的,如果体温降到一定程度会损坏内脏器官,到时送医院也没救了。
      火光照亮了夜空,白子钧没有知觉的身体这才觉得冷了,开始不停打哆嗦。向红尘松了口气,知道冷还有救,要是连冷都感觉不到那就完了。
      她将他帽衫和衣服撩起来,双手放到嘴上哈气,然后在他腹部和胸膛摩擦。那光洁白腻的肌肤除了冰冷外,还能感觉到上面细微的汗毛在手心划过。
      她给他用手摩擦着,又用力按了按胸膛,让他血流加快涌动。白子钧吐了口气,都是白色的雾,体内的冷气慢慢出来。
      “我还冷!”他说。
      向红尘只好脱掉他裤子,双手哈了热气在他腿上摩擦升温,此刻她心跳不已,因为对方下面有了反应。
      她缩回了手,眼睛余角瞄了下那里,大包隆起,裂布欲出。
      “抱着我,身上好像被冰渣子刺痛了难受!”
      向红尘知道他没有说谎,人体温过低皮肤就像在冰水中浸泡一般,再加上体内能量消耗过度会很痛苦。何况他还是纯阳之体,平时根本不怕冷,如果不是受了重伤绝不会这样的。
      她忙趴在他身上,用衣服盖在上面。白子钧不停哆嗦的身体慢慢平静下来,白皙的脸上开始泛起血色。
      向红尘觉得很狗血,他厌女,自己也讨厌他,今天反而得用这种方式救他。
      她趴在他身上不敢动弹,因为她腹部被东西顶着,整个人下半身要悬空飘起来了。
      她看着他说:“我是为了救你,别多想!”
      他笑了笑,带着些不好意思,手紧张地无处安放。他已经习惯了和向红尘身体接触,没有任何的不适,这也是那天想和她发生关系的原因。
      他想起了高中的时候,和一个喜欢的女孩恋爱,牵手时他竟然出现恶心头晕,大汗淋漓,接着抱着脑袋呕吐。
      后来他去看了医生,医生说是心理问题。他又去看了心理医生,心理医生说是生理问题。直到去了精神病院,找来了专家会诊,得出的结论是“恐艾性应激创伤综合症兼传统观念性厌女心理症并发身体排斥接触异性神经剧烈反应导致呼吸急促行为失调功能性疾病”。
      这个操蛋的名称不知道专家是怎么想起来的,反正他们说是从课题研究中得出的结论。六大专家还是大学教授,每个人都有课题项目,然后每个人从自己研究的项目中摘取一个名称,拼凑在一起就有了这个新的疾病。白子钧很荣幸专家们专门给他创造一个新的医学名词,那么长又那么高大尚,比什么癌症、腹泻、肠胃炎好听多了。
      他把头侧了下,脸贴在她脸上,脖子间有她轻轻喘气的热感。他咽了下口水,肋骨也没那么疼了,反而更加兴奋了。
      向红尘抬起头看着他说:“你的金箍棒要把我顶到天上去了,我要起来了!”
      他一笑说:“你不会把它收入水帘洞中啊!”
      向红尘脸一红直接爬起来,轻轻踢了他下说:“别那么骚好吗?”
      白子钧抬起手说:“我不冷了,送我去医院吧,对了,裤子麻烦给提上!”
      她白了他一眼给他往上提,结果到那里卡住了,他咬着唇笑了笑。
      “你不是厌女吗?”她拉住他胳膊硬生生拽起来。
      “我裤子啊,没提上!”他说。
      “你自己想办法!”她丢掉他朝山上走。
      “我脚伤了,肋骨疼得厉害,你不管我?”
      向红尘无奈只得回来,命令道:“自己把裤子提上,我背你上去!”
      “真的啊,你好大劲!”他使劲往下按,勉强将裤子歪扭扭弄好了。接着趴在她身上,向红尘运动丹田,咬着牙背着他来到上面。
      他躺在后座,调皮地说:“你买车了,抢银行赚来的吗?”
      向红尘哼一声没理他,开着车子朝医院奔去。
      送到急救室,医生说:“家属你过来!”
      向红尘来到里面,医生道:“病人需要输血,但是医院血库没血了。你花钱去找人献血,限你两个小时找到,要不然我们就没办法了。”
      白子钧躺在那里自语说:“真倒霉啊,医院竟然没血了!”
      向红尘为难地说:“找谁去献血啊,大半夜的?”
      “你到外面问问,就说出一万块钱献400毫升血,要O型的!”
      向红尘咬了咬牙说:“我也是O型血,可以给他输!”
      “不行,直系家属不能互相输血,这样会引发免疫风险容易导致患者死亡。”
      “我不是他亲人,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向红尘快人快语地说。
      医生大喜,他说:“那太好了,我还以为你是她妹妹呢!你马上去采血化验,然后给他输血!”
      白子钧开玩笑道:“你没有艾滋梅毒吧?”
      她呸了他一下说:“有,我身上有一千种疾病,全都传给你!”
      医生道:“马上去化验,如果合格就输血!”
      向红尘化验后一切合格,护士给她足足抽了400毫升,她躺在那里整个人全身颤抖。
      血袋挂上了,向红尘的血一点一滴进入白子钧的身体里。他知道这400毫升血别说对一个女孩子,就是对一个成年男人也很多。他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门口,希望能看到她进来。
      向红尘躺在抽血室里头昏脑涨,连床都下不来了。
      没多久,护士进来了,白子钧忙问:“跟我来的女孩怎么样?”
      护士说:“抽了那么多血都站不起来了,医院也没有牛奶和糖,让她吃些就好了。”
      白子钧听了抿抿嘴,摸了摸裤子里有几百块钱,他说:“求你个事,帮我买些牛奶和甜点给她吧,剩下的钱算作辛苦费!”
      护士只抽了一张百元钞票笑说:“你还挺疼你女朋友的,好吧,我去买!”
      她转身出去了,白子钧心头一颤,“女朋友”三个字让他有些触动。
      他依稀记起了她趴在自己身上的感觉,虽然隔着衣服,可软绵绵的温热还是让他留恋。
      好久没有那种拥抱异性的渴望了,这一次瞬间被激活了。脑海里还有篝火的场景,脸颊上还有她滑溜溜的细腻。慢慢的他睡着了,彻底放松地进入了深度睡眠。
      向红尘躺在一个破旧的狭窄皮面硬床上,从来没有如此疲惫过。护士进来了,递给她糖果饼干和牛奶说:“这是在我们医院超市买的,你男朋友让我给你的!”
      她微微抬起头,接了过来纳闷道:“我男朋友?”她心想许天琦来了?
      “是啊,你给你男朋友献了那么多血,他心疼你不是应该的嘛!”护士笑了下离开了。
      向红尘坐起来,低声说:“他才不是我男朋友呢,自恋狂,还厌女症!”
      护士将找回的零钱放在白子钧面前的桌子上,端详了他一下,轻声说:“这男孩真好看,细皮嫩肉的,是我男朋友我也愿意献血!”
      白子钧醒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八点多了,他从来没有睡这么好过。他挪了挪身子坐起来,忽然看见地上有个女孩躺着,正是向红尘。她睡在泡沫塑料垫子上,身上盖了个单薄的毛毯,蜷缩着还没醒。
      他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的笑容消失了,抿着嘴在那里发呆。
      过了许久,他抬头看看血袋子,里面已经空了。她的血全部进入自己体内了,连自己的命都是她救的。
      他靠在枕头上,水灵灵的眼睛一动不动,舔了舔唇静静地沉思。
      护士来查房了,推开门说:“量下体温!”
      向红尘醒来,打个哈欠坐起。
      白子钧将体温计夹住放在腋窝,向红尘着凉了,嗓子干燥,她问:“你好点没?”
      他眼含柔光,嘴角翘了翘没有回答。
      向红尘已经习惯了他的冷漠和爱理不理,将塑料泡沫和毯子收起来,穿上鞋子准备去厕所。
      白子钧突然说:“过会你去吃点补血的食物,给你钱!”
      他递过来钞票,她淡淡地说:“不用了,我有钱!”
      白子钧咬着唇看着她,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自以为是。向红尘还没发现,她对他一直有固定印象。
      来到外面去了厕所,又买了些一次性牙刷牙膏洗漱完,到了走廊准备去买饭。早上的太阳升起来了,红彤彤洒满角落。向红尘看见一对老两口在喝一碗汤,一人一口,互相递给对方。
      只听见老太太说:“医生还要交钱,咱们卖粮食的钱都花完了。要不我再去大街上讨钱吧,儿子死了,孙女不能再没了!”
      老头说:“让我去吧,我跪到小学门口,那些学生都有零花钱,好歹能给些!”
      “你把汤都喝了吧,今天冷!”
      向红尘静静地看着他们,老头将黑色褂子裹了裹,老太太拿来帽子给他戴上,还嘱咐道:“你膝盖不好,跪着的时候下面放点草!”
      “知道了!”他说。
      向红尘轻叹了声,掏出身上带的五百块现金来到老太太跟前,趁她不注意塞入她口袋里。
      外面寒风吹来确实冷了些,她买了排骨、包子等早点带回来。
      白子钧本以为她会在外面吃完,没想到她竟然回来和自己一起吃。
      “我怕凉了就赶来了!”
      白子钧歪过来身子低声说:“怎么没买猪肝、菠菜这些补血的东西?你昨晚抽了一大袋血,补一补呗!”
      “习武之人没那么娇气!”她拿起包子啃起来。
      白子钧没再说什么,和她一起吃着饭。
      “你怎么知道我昨晚遇到危险了?”他问。
      向红尘瞅了他眼,轻声说:“我师父告诉我的!”
      他喝了些汤,想跟她道歉可抹不开大男人脸面,只是低头吃着。饭后向红尘收拾了下,又把病房打扫干净。
      他躺在那里,憋了许久才说:“想上厕所咋办?”
      她伸过来手道:“我扶你!”
      他慢慢挪下来,脚上还缠着白布,直接搂住她的肩膀进了卫生间。
      他坐在马桶上,她给他关了门。
      没多大会他自己挪动着出来了,向红尘赶紧上去搀扶住他。重新躺到床上,他拍了拍床边道:“坐这里呗,聊会天!”
      向红尘侧过脸说:“算了吧,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等你出院后抓紧找个保镖吧,我要回山了!”
      他一听很紧张,直勾勾盯着她说:“你还生我气?对不起,我以前不该那样说你!”
      “现在知道我的好太晚了,我可不想再伺候你这种少爷!师父说贪恋人间不好,看来没错,还是回到山上好。”她托着下巴望着窗外。
      “你要嫁给你师弟吗?”
      “对,他是风一样的男孩子,性格温柔,偷偷暗恋我许久了。我要和他永远在一起,今后不再卷入江湖是非!”向红尘畅想着未来。
      白子钧觉得心中难受,莫名其妙地堵得慌。
      “无聊!”他说。
      向红尘白他眼,他除了会没好气地怼别人,连个好态度都没有。
      他掏出来一张银行卡说:“我手机丢了,你去给我买个新的来,要和你的一样!我告诉你银行卡密码……”
      向红尘接过来,出去取了钱给他买了个和自己一样的手机。
      他擦了擦屏幕,递过来说:“我要加你所有的联系方式!”
      “别加了,我说了要回到山上的!”
      白子钧脸色苍白,手指抓住被子,情绪有些激动。
      他扭过脸去,眼睛通红,向红尘探过头来问:“你哭了?”
      他咬着唇,哼哼唧唧说:“我不想让你走!”
      她心头一颤,平时那么强横的人今天怎么服软了?就在这时,许天琦打来电话:“睡一觉人咋不见了?是去山中采集天地精华了吗?”
      “我在医院呢,白子钧昨晚被鬼眼教主弄伤了,你过来吧!”
      许天琦一听又和他搅在一起了,几乎要崩溃了,真是遇到对手了。他火急火燎地赶来了,白子钧躺在那里看着他,眼睛里都是反感。
      “我也讨厌你!”他心中暗自想道,还是客气地说:“呀,没事吧?”
      “托你的福,死不了!”白子钧道。
      两人不再说话了,各自扭过脸去,妥妥的情敌了。
      向红尘偷偷把自己所有的联系方式都给他加上了,将手机放在他床边。他赶忙拿起来打开翻看着,知道她不走了,他露出开心的笑容。
      在医院住了几天,白子钧康复得不错,办理了出院手续。回到家他洗了个澡,请他俩吃烤肉。
      “你们俩要替我报仇啊,我非得杀了那个什么鬼眼婆子!”
      向红尘说:“放心,必须除掉她!”
      他把肉烤好放在她盘子里,又撒了些孜然,吮吸下手指,将胳膊放在她光滑的大腿上。
      她给他推开,看了看对面的许天琦,白了他一眼,示意他有点边界感。
      许天琦不是傻子,师姐那白花花的大腿他也想摸,可是他不好意思,没有那个胆量和脸皮。
      白子钧又拿来啤酒说:“吃烤肉不能没啤酒啊!”
      许天琦摇摇头表示不喝,他蔑视地说:“又没让你喝白酒!”
      他非常恼火,本来看他就不顺眼,现在还说这种话。
      “酒是致癌物质,现在谁还喝酒?劝人喝酒,不过是服从性测试罢了!”许天琦道。
      “不喝就不喝,哪有那么多理论?还服从性测试,我要你服从了?看你那小身板,凌迟都刮不下来二斤肉!”
      “你俩别吵了!”向红尘嚷道。
      两人都沉默了,白子钧吃着烤肉,对着啤酒大口喝着。向红尘也想喝,嘟着嘴看着他。他笑了笑递到她嘴边,她犹豫着摇摇头。
      白子钧不管三七二十一,搂住她塞嘴里,还低声说:“喝两口,没事的!”
      她咕咚咕咚喝了几口,顿时感觉脸红头晕。他笑着塞入自己嘴里喝着,又喂她吃肉。
      许天琦在旁边看得无比气愤,抓着铁钎子,咯吱咯吱拼命嚼肉。
      次日上午,白子钧对向红尘说:“我同学魏国臻死了,这仇不能不报,我要破坏掉施义青的法术,你能吗?”
      向红尘道:“施义青铁了心救他老婆复活,想要破他的还命术只能用你的头发下降头。”
      “没关系,我头发不值钱!”
      向红尘叹气说:“但是这样会让你得一场病,你想好了吗?”
      白子钧想起来魏国臻当年救他的场景,如果不是他舍命相救,自己就死在外国的枪击中了。
      他态度坚决,自己剪下来头发递给她。
      向红尘找了个新死的女尸,将他头发包了埋在尸体下面。随后她念动咒语,那尸体怨气缠身,眼睛里开始流泪。
      “我今日超度你,让你得到阳气,希望你能替我做个降头,阻碍那施义青的还命术!”
      祷告了半天,向红尘把尸体烧毁,拣出来骨头捣碎装在包袱里。那边白子钧果然生病了,被尸气缠头,整个人没了精神。
      到了子夜时分,向红尘来到施义青的住处,他在床上搂着两个孩子睡着了。她悄悄的把骨灰围着院子撒了个圈,然后跳到屋顶上又撒了些。做完这些她偷偷溜走了,又在山间吸收了些日月精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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