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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 3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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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为喝了啤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我感到头很沉,像是被人当面砸了一拳,我捂着额头从床上爬起来找手机,找了一圈,终于在被窝里找到了丢失的手机,打开手机一看,居然已经是下午一点。
我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用凉水洗脸,脑子清醒一点了。
我本以为客厅会是一片狼籍,没想到干干净净的,地板一尘不染,垃圾桶都是新换的垃圾袋,里面连张卫生纸都没有。
“戚云?”我一边喊戚云的名字,一边嘀咕,“怎么这么干净……”
餐桌上贴了一张便利贴,我拿起来一看,戚云留了言:我出差一趟,过两天回来,家里已经找人打扫了,勿念。——歌坛影坛双栖巨星留。
我想起戚云黑眼圈紫红嘴唇的魔尊造型,感觉他距离影坛巨星这个目标都还有很艰辛的一段道路要走。
电话铃响起,我接起来。
“知意,我到楼下了。”
我大脑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看着客厅的闹钟,我缓了几秒才道:“不是说下午2点在医院见吗?”
“你看看我们的聊天记录,知意,你昨晚是不是喝太多了?”
我没有挂断通话,找到了微信聊天界面,昨晚应该是我正喝得迷迷糊糊的时候,章臣给我发消息,说可以顺路接我去医院,换做平时清醒的时候,我肯定直接拒绝了,可是昨晚喝多了,我直接给他发了个定位过去,还发了几条语言。
[谢谢哈,多谢!]
[不知道怎么感谢你了!大好人!]
两句话说得含含混混的,一听就是醉鬼在说话。
章臣还继续回复我。
[你在喝酒?]
我当时没有再回复,过了半个小时,章臣又发了一条消息。
[那我明天去接你。]
迅速看完聊天记录,我连忙冲电话那头说:“等我十分钟,我马上下去。”
章臣在那头平静地说:“不着急,你慢慢来。”
挂断电话我就冲进了浴室,感觉浑身都是酒味,我迅速冲了个澡,洗漱一番,换上衣服就出门了。
章臣的车就停在公寓门口,我一眼就看到他了,因为他穿着灰蓝色的衬衣,站在车外,我走近了,才发现他在抽烟。
我记得他以前是从不抽烟的,偶尔还会和我抱怨他们部门的地中海主任特别爱抽烟,走到哪里都是一股烟味。
找回微信密码后,我又联系上了章臣,大概是请人帮忙,总是气短,我走到他面前,第一句话就是抱歉:“不好意思,这次麻烦你了。”
章臣摇头,在垃圾桶上的灭烟桶里掐灭了烟头,他把烟头扔进垃圾桶里,“上车吧。”
我坐上副驾,扣好安全带,章臣坐进车里,他看着我系上安全带,问了一句:“昨晚喝酒了?”
我一愣,随即懊恼:“糟了,是不是不能喝酒?我没喝多少,大概就是半杯的量,然后就一直睡到现在。”
我昨晚确实没喝多少,主要是陪着戚云喝,他酒量不行,一会儿就喝得醉醺醺的,我大概是最近失眠太多,昨晚难得一觉睡到了下午,反而脑袋昏昏沉沉的。
章臣问:“起床后有吃东西或者喝东西吗?”
我摇摇头:“没有。”
“那不影响。”章臣发动车子,他正视前方,一边缓缓开口,“有了解过配型吗?”
“了解过一点,最基础的是要血型匹配。”我脑子里回想起当时在会议室赵医生说的那些关于配型的话,“我也是A型血,就不用再做血型匹配了吧?”
“配型的要求很复杂,每一项都是必须要完成的流程。”等待红绿灯的间隙,章臣微微偏过头,看了我一眼,“你想好了吗?”
想好什么?我什么都没有想好。
和章臣分手后,我们就静静地躺在彼此的联络列表上,找到微信密码后,我第一个联络的人是戚云,第二个就是章臣。
在医院,赵医生介绍章臣时说,他是院长的儿子。
当时在医院见过李知秋后,我就上网搜了一下那家私立医院的信息,医院的法人代表姓章,章澜。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章臣的父亲就叫章澜。
曾经有一次他父亲要过生日,生日礼物就是我陪他去商场挑的,一支钢笔,上面刻了他父亲的名字。
取货的那天,我们在柜台等着店员帮忙把钢笔包装起来,章臣说:“应该给钢笔挂个链子,免得他天天找笔。”
我忍俊不禁:“忘性这么大吗?”
“真的,你来我家就知道了,我爸我妈都是医生,逢年过节大家不送其他礼物,就送笔。”说到这里,章臣用怂恿的语气问我,“真的不和我一起回家吗?我爸妈人都特别好,和我一样好。”
陪章臣挑选礼物之前,他就委婉地问过我,要不要借这个机会去见见他家里人,我当时想也没想就拒绝了,可是他还是没放弃,这次又重提,我笑着摇摇头,“我就不去啦。”
“见父母”这件事实在让我有些恐惧,我自诩在每一任男朋友面前都表现出了真实的自我,主要也是因为认识久了,大家都熟悉了,也没办法伪装什么。
可是一想到要和对方的父母见面,我好像就会下意识伪装成另外一个人,以赢得对方父母的喜爱。
我曾经尝试过讨喜,主要的对象是裴雪柔和李宏瑞,显而易见的,我失败了,并且从此自暴自弃,下决心不再讨好任何人。
……
了解到章臣的父亲是医院的法人代表后,我通过微信联系了他,我记得分手前,他似乎说过,如果有需要,依旧可以找他帮忙。
这一次,除了他,我确实想不到还有谁可以帮这个忙。
因为是新手机,重新登录上后,只能找到联络人,我点开章臣的头像,聊天页面是一片空白。
我不知道这些年过去,他有没有换微信号,因为他不发朋友圈,那片蓝色大海的头像也从来没换过。
我想了半天,很老套地发了一句“在吗”过去。
抱着手机等了一会儿,居然很快收到了回复。
章臣:在。
章臣:有事吗?
章臣:我以为你不会再联系我了。
我:有个事情,不知道能不能麻烦你?
章臣:你说。
我:那天病房里的人,是我哥哥,他需要肾脏移植,你能不能帮我做一下配型?
我:私下做?瞒着病人和病人家属的那种。
那头沉默了好一会,才发来消息:我不是他的主治医师。
我:对哦,也得瞒着主治医师吧?不然主治医师知道了,家属也会知道的。
我:能帮帮我吗?我只是想要尝试一下配型。
和章臣在一起的时候我就知道,他是个不太会拒绝人的性格,如果用恳切的语气找他帮忙,他同意的几率几乎是百分百,这一次,我也恶劣地利用了这一点。
我猜测他不会拒绝我。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章臣回复了:你想要多久做?
我立刻回:越快越好!
章臣:明天吧,来医院。
事情就这样简单的敲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