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你是gay啊？[娱乐圈]》再生暧昧

8、味道

　　方青卓有不少眼镜，不知道柳游说的是哪一个。于是，柳游又翻出照片，指给方青卓看。

　　再次见到这张照片，方青卓嘴角抽搐了一下。
　　虽然知道柳游留着这张照片是为了写歌，但是看着自己三年前的照片出现在别人的手机里的感觉...还真是奇怪。

　　“你还要留着这张照片吗？”
　　柳游挑了挑眉，意思是为什么不？
　　他扭过头，“还是你想现在再给我拍一张？”那他可以考虑把原先那张删掉。

　　虽然认识不久，但方青卓已经习惯了柳游的口无遮拦，他认为这就是艺术家的通病，并不打算计较。
　　“你很喜欢眼镜？”方青卓笑道，“眼镜控？”
　　“唔...”
　　柳游想了想，“不算，只是比较喜欢你戴眼镜。”

　　“啪嗒”一声，似乎是有什么东西栽倒的声音。
　　简虹怒瞪一眼发出动静的刘佳，僵着笑回头，刚准备说什么，就听方青卓问，“…你对所有人都这么说话？”直男也不能这么玩啊？

　　柳游斜靠着看过来，锋利张扬的五官冲击力极强，“怎么了？”
　　“太直接，”方青卓犹豫了下，还是道，“不好。”

　　柳游笑了，“等你坐到我这个位置上，就不会觉得我直接了。”功成名就的人说话直接，大家会称赞他为真性情。

　　方青卓愣了下，然后看了柳游一眼，随即认同地点了点头，“也是。”
　　他的野心是能够选择自己演什么角色，能够不被随心所欲地修改剧本，能够和更好的演员对戏。
　　所以，柳游说这些话，方青卓不觉得他狂妄。
　　他想，如果自己能站到柳游这样的高度上，他想要的一切大概就会实现。
　　那时候，还有人会在乎他的言语是不是不够圆滑吗？

　　“所以你的眼镜呢？”
　　方青卓没想到他还记着这问题，回忆了下，“应该是在家里。”

　　前排二人心惊肉跳地听完了整场对话，刘佳抑制住自己激动的心、颤抖的手，稳稳将车倒进停车位。

　　这是方青卓第一次进录音室，好奇地看了一圈，一开始柳游还和介绍了下设备，等彻底进入工作状态后，就完全不记得还有一个人被他无辜地拐了过来。

　　简虹安抚道，“柳游就是这样的，你别放心上。要不要喝点东西？”她准备点个下午茶。

　　方青卓拒绝了，顺便问，“这里有健身房吗？”
　　简虹一愣，“有，公司在隔壁。”
　　“我去拿个哑铃。”
　　“你不认路吧？等下外卖送过来，我跟你一起去。”
　　“成。”

　　简虹给里面两人分完下午茶，一边喝奶茶，一边扭头看方青卓单手举哑铃，肌肉绷紧鼓起、又放松，清晰勾勒出每一道线条纹路。

　　方青卓放空脑袋，无意识地和柳游对上视线。
　　柳游的指尖轻轻扣在桌面上，声音被玻璃结实地隔离开，双腿在宽大黑裤子中交叠，乍一看像极了条长裙，上半身的黑色T恤不知道为什么袖子是黑色网纱质地，不怎么符合方青卓的审美。

　　但以方青卓的直男审美来看，也说不出丑。

　　柳游靠着椅背，下巴抬起，视线落在方青卓脸上，身侧的刘佳在喋喋不休地说着什么，柳游的嘴巴也一开一合，却因为正面对着方青卓，让方青卓以为他在和自己说话。

　　方青卓下意识放下哑铃，走近了一点，“什么…？”
　　刚吐出两个字，他反应过来，不可能是在和他说话，站在原地。

　　柳游的视线却没移开，看着方青卓颈间的汗珠顺着皮肤下滑，随即被棉质的短袖吸收，大概是有点尴尬，正抿着唇，脸上泛着热气上涌带来的红。

　　这一次柳游的目光似乎更加赤裸，一瞬间让方青卓有种被蛇类盯上的错觉，后背肌肉不自觉的紧绷起来。
　　他转过身，试图忽视这种不适感，身后却传来开门的声音。

　　柳游略过他，从桌上拿起泡芙，一口气塞了四个进嘴里，突然起身，逼近了背对自己的方青卓，跃过半米距离的安全线，能闻到方青卓身上混杂着洗衣液香气和浅淡汗味的味道。

　　方青卓察觉不对，后退几步，刚准备开口，柳游的手指就压住他的嘴唇——带着奶油泡芙的清甜。
　　“嘘，别说话。”

　　方青卓先是眉头一拧，看见柳游发呆的神情后才捉奸放松下来，没说话，等着柳游捕捉到来之不易的灵感。

　　“后半段可以再激昂一些？”
　　他扭头问刘佳，可自己刚说完，又否定，“不，宏大一点...不不不....”
　　柳游在三人面前来回踱步，陷入自己的思维之中。

　　方青卓看着这样的柳游，若有所思。
　　他以前不知道写歌、创作、录音也是这么繁琐的工作，以为就是灵感来了，一气呵成地就出现了。
　　但看着柳游和刘佳一遍遍地重来，扣细节，捕捉每一个最完美的音符，方青卓才觉得自己以前是轻视了音乐这一门艺术。

　　柳游仿佛就是出来吃个泡芙的，扭头又进了房间继续调试，眉头紧缩，指间铅笔晃动，偶尔在纸面上来来回回地写着什么。

　　三小时后，方青卓听到了最终成曲。
　　柳游正看着他，期待他给出一些惊天动地的点评。

　　方青卓很难形容这首歌给人的感觉，像是流水抚平了心头愁绪，在脑海里寻觅良久，终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温柔，但这词似乎和柳游并不适配，也因此让人觉得诧异。

　　敲定最后的版本后，录音就变得容易很多，柳游的音色和唱功就是这首歌最稳定的支撑器。

　　方青卓原以为音乐本身已足够令人惊艳，但当柳游唱完整首歌，他才明白纯音乐相比较来说受众小是有理由的，好的歌手对歌曲的加工和情感的投入显然能让优秀的作品变得更加完美和更令人好接受。

　　面对神色期待的柳游，方青卓最终只憋出两个字，“好听。”
　　他实在是不专业，夸不出什么所以然。

　　没想到柳游却满意地点头，打了个响指，“就是要这个效果。”他这一次的音乐受众更大，需要的是像柳游这样非专业人士的反馈。

　　跟着在录音棚里呆了一下午，方青卓有点与有荣焉的骄傲，伸出手举在半空，柳游看了会才反应过来方青卓想做什么，最终伸手拍上方青卓的手心。

　　方青卓笑起来，“厉害啊，柳哥。”
　　柳游看着他的笑，勾了勾嘴角，“从想写这首歌到初稿，我只用了一个晚上。”
　　他随即在沙发躺下来，这里的沙发装不下他过分长的个头，小腿搭在外面，落在地面上。

　　方青卓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牛逼。”
　　柳游满意，一口气吃掉最后几个泡芙，叫了简虹一声，“饿了。”

　　“已经点外卖了，”简虹回应，“老样子，烧烤，不要辣、少放盐。”
　　柳游满意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