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网都在磕我和对家》纤素枣

3、综艺官宣的修罗场

　　江叙是被咖啡的焦香熏醒的。

　　宿醉的头痛还没完全消散，他皱着眉睁开眼，就看见林舟正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黑咖啡站在床边，脸上的表情像是吞了黄连，苦得能滴出水来。

　　“叙哥，你清醒点没？”林舟把咖啡递过来，声音里带着浓浓的无奈，“我现在严重怀疑你昨晚是被鬼迷了心窍，才会答应接那个《并肩前行》的综艺。”

　　江叙没接咖啡，只是掀着眼皮看他，嗓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后悔了？”

　　“不是后悔，是后怕！”林舟把咖啡往床头柜上一放，急得直跺脚，“你想想啊，那是户外真人秀！二十四小时跟拍！你和沈聿待在同一个镜头里，还不得天天掐架？到时候全网都看着你们俩互怼，你嫌热搜不够多是不是？”

　　江叙慢悠悠地坐起身，抓过咖啡抿了一口。滚烫的液体滑过喉咙，带着焦苦的味道，瞬间驱散了几分倦意。他抬眼看向林舟，嘴角勾起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掐架怎么了？正好让大家看看，谁才是那个输不起的人。”

　　“你还想跟他比？”林舟简直要被气笑了，“千华奖的奖杯还没焐热呢！你现在去跟他录综艺，不是自讨苦吃吗？”

　　“苦吃？”江叙放下咖啡杯，指尖在杯沿上轻轻摩挲着，眼底闪过一丝桀骜的光，“我江叙什么时候怕过吃苦？再说了，综艺镜头前，演技好才是王道。沈聿不是擅长装清冷吗？我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

　　林舟看着他这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心里的石头却半点没落地。他太了解江叙了，这人看着张扬不羁，实则最受不了委屈，尤其是在沈聿面前。当年两人同期出道，一个靠着一部校园剧爆火，一个凭着文艺片拿下新人奖，本是平分秋色的局面，却不知怎么就成了圈内人人皆知的死对头。

　　从颁奖典礼上的针锋相对，到停车场的隔空对视，再到如今的热搜狂欢，这两人之间的火药味，浓得都快溢出来了。

　　“行吧行吧，你说了算。”林舟叹了口气，从包里掏出一份合同递过去，“节目组那边已经把合同送过来了，你看看，没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字。对了，还有个事——”

　　他顿了顿，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节目组说，为了制造话题度，希望你们俩……住同一个帐篷。”

　　“什么？”江叙的声音瞬间拔高，差点把刚喝进去的咖啡喷出来，“同一个帐篷？他们疯了？”

　　“就是疯了！”林舟一拍大腿，“我就说这节目组没安好心！他们就是想蹭你们俩的CP热度！我已经跟他们吵了半天了，结果人家说，这是观众最期待的环节，要是不同意，这综艺……”

　　“签。”

　　江叙打断了他的话，目光沉了下来。

　　林舟愣住了：“叙哥，你认真的？住同一个帐篷啊！晚上睡觉都得对着那张脸，你受得了？”

　　“有什么受不了的？”江叙扯过合同，拿起笔就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清脆利落，“不就是一个帐篷吗？我还能吃了他不成？”

　　他签完字，把合同扔回给林舟，嘴角的笑意带着几分挑衅：“正好，省得我晚上还要特意去找他麻烦。”

　　林舟看着那份签好的合同，只觉得眼前一黑，差点晕过去。

　　他算是看明白了，江叙这根本不是去录综艺，是去跟沈聿宣战的。

　　另一边，沈聿的公寓里。

　　温辞看着手里的综艺合同，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他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看剧本的沈聿，语气里满是不解：“沈老师，你确定要接这个《并肩前行》？还要跟江叙住同一个帐篷？你不是最讨厌跟人近距离接触的吗？”

　　沈聿没抬头，手指还在剧本上轻轻点着，声音清冷平淡：“嗯。”

　　“嗯？”温辞差点跳起来，“就一个嗯？你知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接下来的一个月，你要和江叙同吃同住同劳动，还要被镜头二十四小时盯着！万一你们俩在镜头前吵起来，那场面……”

　　“不会吵。”沈聿终于抬起头，目光落在温辞脸上，眼底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他想吵，我不陪他。”

　　温辞被他这句话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

　　也是，沈聿这人，向来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性子。别说江叙跟他吵，就算江叙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恐怕也只会淡淡地看对方一眼，然后转身走人。

　　可偏偏，江叙就是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你越不理他，他就越上头。

　　温辞仿佛已经能预见到，接下来的综艺录制现场，会是怎样一番鸡飞狗跳的景象。

　　“对了，”沈聿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把我那套灰色的睡袋带上。”

　　温辞：“……”

　　他就知道，沈聿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两天后，《并肩前行》官微正式官宣了嘉宾阵容。

　　一条微博，配上一张嘉宾合影，瞬间引爆了整个互联网。

　　照片上，六位嘉宾站成一排，江叙和沈聿恰好站在正中间。

　　江叙穿着一件黑色的连帽卫衣，帽子戴在头上，露出一截白皙的脖颈，嘴角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眼神桀骜地看向镜头。而沈聿就站在他旁边，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腕，脸上没什么表情，目光清冷，像是不染凡尘的月光。

　　两人之间隔着不到半米的距离，明明是并肩而立，却透着一种泾渭分明的疏离感。可偏偏，这种疏离感落在粉丝眼里，却成了最极致的张力。

　　#并肩前行嘉宾官宣# 词条，在发布后的十分钟内，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一，后面跟着一个鲜红的“爆”字。

　　评论区里，CP粉们已经疯了。

　　【救命！这张合影谁拍的？！我要给他加鸡腿！叙哥的桀骜和沈老师的清冷，简直是绝配！】
　　【我就说节目组搞事情！把他俩放中间！这是明晃晃的按头磕啊！】
　　【住同一个帐篷！我没看错吧？！节目组你是我的神！】
　　【姐妹们！我已经开始脑补了！夜晚的帐篷里，清冷影帝和桀骜顶流，在月光下……】
　　【楼上的姐妹打住！再写下去就超纲了！不过我喜欢！】
　　【有没有人注意到？叙哥的帽子压得很低，是不是不敢看沈老师？！】
　　【沈老师的眼神好像一直在看叙哥！你们仔细看！他的目光是偏的！】

　　江叙坐在保姆车里，刷着微博评论，脸黑得像锅底。

　　他承认，拍照的时候，他确实故意把帽子压低了。不是不敢看沈聿，是懒得看。一看到那张清冷禁欲的脸，他就想起颁奖典礼上的那座奖杯，想起粉丝们那些乱七八糟的CP言论，心里就堵得慌。

　　“叙哥，别气了别气了。”林舟坐在旁边，小心翼翼地递过一瓶水，“粉丝们就是喜欢脑补，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气。”江叙咬着牙说，手指却在屏幕上狠狠戳了一下，“我就是觉得，这些人眼睛是不是有点问题？沈聿那张冰块脸，有什么好看的？”

　　林舟干笑两声，没敢接话。

　　他要是敢说沈聿长得帅，江叙怕是能当场把手机摔了。

　　保姆车缓缓驶入了综艺录制的场地——一个远离城市喧嚣的自然保护区。

　　这里青山绿水，空气清新，远处还有连绵起伏的山脉，景色美得像一幅画。可江叙现在没心情欣赏风景，他刚下车，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沈聿正站在不远处的空地上，和节目组的导演说话。阳光落在他身上，给他那件白色衬衫镀上了一层金边，侧脸的线条流畅又好看，引得旁边几个女工作人员频频侧目。

　　江叙的脚步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不悦。

　　他刚想转身走人，沈聿却像是察觉到了什么，转过头来。

　　四目相对。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

　　周围的工作人员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打转，等着看一场好戏。

　　江叙挑眉，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里带着几分嘲讽：“哟，沈老师，来得挺早啊。是怕迟到了，被粉丝骂耍大牌吗？”

　　沈聿看着他，目光平静无波，像是没听出他话里的刺：“刚到。”

　　简短的两个字，堵得江叙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他就知道，沈聿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装聋作哑。

　　“叙哥！沈老师！”导演连忙走过来打圆场，脸上堆满了笑容，“你们俩能来，真是太好了！这次的节目，可就靠你们俩撑场面了！”

　　江叙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沈聿只是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导演看着这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心里暗暗叫苦。他本来以为，这两人就算是死对头，在镜头前也会稍微收敛一点，没想到一见面就火药味这么浓。

　　“那个……时间差不多了，我们先去分配帐篷吧。”导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连忙转移话题，“为了公平起见，帐篷是抽签决定的，不过……”

　　他顿了顿，笑得有些尴尬：“节目组特意把你和沈老师的名字放在了同一个签里，所以……你们俩就只能住一个帐篷了。”

　　江叙：“……”

　　他就知道，这节目组没安好心。

　　沈聿倒是没什么反应，只是点了点头：“可以。”

　　“可以？”江叙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嗤笑一声，“沈老师还真是大度啊。怎么？就不怕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把你踹出去？”

　　沈聿终于正眼看向他，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你可以试试。”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瞬间点燃了江叙的火气。

　　他刚想开口怼回去，旁边的其他嘉宾却围了过来。

　　“哎呀，江叙老师，沈聿老师，你们俩关系真好啊，还特意住一个帐篷。”一个甜美的女声响起，说话的是最近爆火的小花旦苏瑶。她笑着看向两人，眼里满是好奇，“我早就听说你们俩是圈内的模范对手了，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模范对手？

　　江叙差点没忍住翻白眼。

　　他和沈聿之间，哪里有什么模范，分明就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苏瑶老师过奖了。”沈聿率先开口，语气礼貌又疏离，“我们只是普通同事。”

　　又是这句。

　　江叙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皮笑肉不笑地接话：“是啊，普通同事。普通到要住一个帐篷的同事。”

　　他特意加重了“普通”两个字，语气里的嘲讽几乎要溢出来。

　　苏瑶却像是没听出来，依旧笑得一脸甜美：“那也很有缘分啊！我都羡慕了！我和张老师住一个帐篷，他睡觉打呼噜，我估计今晚要失眠了。”

　　旁边的男演员张磊立刻哀嚎起来：“苏瑶老师，你就别揭我的短了！我这呼噜声，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众人都被他逗笑了，气氛总算缓和了一点。

　　导演趁机拍了拍手：“好了好了，大家都别站着了，我们先去放行李，然后开个小会，商量一下明天的任务。”

　　江叙冷哼一声，转身就往帐篷的方向走。

　　沈聿跟在他身后，步伐不疾不徐。

　　阳光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走得飞快，一个走得沉稳，却偏偏像是被一根无形的线牵住了，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跟拍的摄影师眼疾手快，立刻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他心里暗暗想着，就冲这画面，这综艺的收视率，稳了。

　　帐篷不大，里面只放得下两张睡袋和一张小桌子。

　　江叙一进去，就把自己的行李箱扔在了靠门的位置，然后毫不客气地占了左边的位置：“这是我的，你睡右边。”

　　沈聿没说话，只是把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右边，然后蹲下身，开始整理行李。

　　江叙看着他有条不紊的样子，心里的火气又上来了。

　　他就是看不惯沈聿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好像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想扰乱他的心神。

　　“喂，”江叙靠在帐篷杆上，抱臂看着他，“沈聿，你老实说，你是不是故意来参加这个综艺的？”

　　沈聿整理行李的手顿了顿，抬眼看他：“为什么这么说？”

　　“为什么？”江叙嗤笑一声，“你不是最讨厌综艺吗？怎么突然转性了？难道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在镜头前装好人，然后继续踩着我上位？”

　　这话说得刻薄又直白，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戳向沈聿。

　　帐篷外的跟拍摄影师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手里的摄像机稳稳地对着里面。

　　沈聿却像是没被戳中痛处，只是缓缓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着江叙：“江叙，你是不是忘了？”

　　“忘了什么？”江叙皱眉。

　　“《炽焰》的剧本，是我推荐给你的。”沈聿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能拿到那个角色，不是因为你的演技有多好，是因为我觉得，你很适合那个角色。”

　　江叙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像是一道惊雷，在他的脑海里炸开。

　　《炽焰》是他去年主演的一部电影，也是他演艺生涯中，最让他骄傲的一部作品。正是因为这部电影，他才拿到了千华奖的提名，虽然最后输给了沈聿，但也让他的演技得到了业内的一致认可。

　　他一直以为，这个角色是导演看中了他的才华，才给他的。

　　却没想到，是沈聿推荐的。

　　“你……”江叙的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发紧，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沈聿看着他震惊的样子，眼底闪过一丝极淡的情绪，快得让人抓不住。他转过身，继续整理行李，声音恢复了以往的清冷：“我只是不想看到，一个好的角色，落在不适合的人手里。”

　　江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

　　他突然想起，颁奖典礼那天晚上，沈聿在停车场对他说的那句话——

　　“《炽焰》很好看。”

　　原来，那句话不是嘲讽。

　　是真的在夸他。

　　江叙的心里，像是打翻了一瓶不知名的液体，酸涩、茫然，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搅得他心神不宁。

　　他张了张嘴，想说声谢谢，却又觉得拉不下脸。

　　就在这时，帐篷外传来了导演的声音：“各位老师！开会了！”

　　江叙像是找到了台阶下，连忙应了一声：“来了！”

　　他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有些慌乱，甚至忘了自己刚才还在跟沈聿生气。

　　沈聿看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意。

　　阳光透过帐篷的缝隙，落在他的脸上，温柔得不像话。

　　跟拍的摄影师，恰好把这一幕拍了下来。

　　后来，这张照片被粉丝们疯传。

　　照片上，沈聿的目光落在江叙的背影上，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而此时的江叙，正站在人群里，心不在焉地听着导演讲话。

　　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着沈聿刚才说的那句话。

　　“《炽焰》的剧本，是我推荐给你的。”

　　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沈聿为什么要帮他。

　　他们不是死对头吗？

　　死对头之间，不是应该互相拆台，互相打压吗？

　　江叙越想越乱，忍不住抬头看向站在不远处的沈聿。

　　沈聿正和导演说着什么，侧脸的线条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江叙的心跳，莫名地漏了一拍。

　　他连忙移开目光，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

　　不就是一句实话吗？有什么好在意的？

　　可偏偏，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悸动，像是生了根的藤蔓，在他的心里，疯狂地蔓延开来。

　　会议结束后，导演宣布了明天的任务——去山上采摘野菜和野果，晚上要自己动手做饭。

　　“记住了啊，”导演强调道，“明天的食材，全靠你们自己找！节目组不会提供任何东西！要是找不到，你们就得饿肚子！”

　　众人都哀嚎起来。

　　只有江叙和沈聿，依旧没什么表情。

　　江叙是觉得，不就是摘野菜吗？有什么难的？他小时候在乡下外婆家待过，什么野菜没见过？

　　沈聿则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仿佛早就知道该怎么找。

　　晚上，众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顿简单的晚餐。

　　餐桌上，江叙和沈聿依旧没什么交流，一个埋头吃饭，一个慢条斯理地夹菜，像是隔着一条无形的楚河汉界。

　　可粉丝们要是看到这一幕，怕是又要脑补出一万字的同人文。

　　晚餐结束后，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山里的夜晚，格外安静，只有虫鸣和风声，还有远处传来的几声鸟叫。

　　江叙和沈聿一前一后地走回了帐篷。

　　帐篷里的灯已经被打开了，昏黄的灯光，给这个小小的空间增添了几分暖意。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说话。

　　江叙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有些别扭：“我先去洗漱。”

　　“嗯。”沈聿点了点头。

　　江叙拿着洗漱用品，转身就往外走。

　　他走到洗漱的地方，用冷水洗了把脸，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可脑海里，却还是忍不住想起沈聿白天说的那句话。

　　他到底，为什么要帮自己？

　　江叙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想。

　　他甩了甩头，转身往帐篷的方向走。

　　走到帐篷门口的时候，他停住了脚步。

　　帐篷的门没关严，留了一条缝隙。

　　他透过缝隙，看到沈聿正坐在小桌子前，手里拿着一本剧本，看得入神。

　　昏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脸上，柔和了他清冷的眉眼。他的睫毛很长，垂下来的时候，在眼睑下投下一片浅浅的阴影。

　　江叙的心跳，又一次漏了一拍。

　　他站在门口，看了很久，久到连自己都忘了时间。

　　直到沈聿像是察觉到了什么，抬起头，目光透过缝隙，落在了他的脸上。

　　四目相对。

　　空气，再次安静了下来。

　　江叙像是被抓包的小偷，连忙推开帐篷门，语气有些慌乱：“我……我洗漱完了。”

　　沈聿看着他泛红的耳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却没点破，只是合上剧本，站起身：“嗯，我去洗漱。”

　　他从江叙身边走过的时候，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皂角香，很好闻。

　　江叙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是有只小鹿在乱撞。

　　他连忙走到自己的睡袋边，躺了下去，用被子蒙住了头。

　　完了。

　　他想。

　　他好像，有点不对劲。

　　帐篷外，沈聿站在洗漱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嘴角微微上扬。

　　他拿出手机，点开了微博。

　　热搜榜上，#江叙沈聿帐篷对视# 已经悄悄爬上了热搜榜第十。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屏幕上江叙的名字，眼底的温柔，藏都藏不住。

　　山里的夜，很长。

　　帐篷里的两个少年，各怀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