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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正文二十七 未解之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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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再也不会有在木屋里面关于曾经那位先知的记忆了。
那夜之后,螭吻安葬了先知。在他回来之后,我解开了困住缉熙的冰牢,他仍没有任何的动作,依旧坐在地上,嘴里喃喃自语。
或许在此之前,他为了能够达到自己的目的顽强的活在扭曲的世界里面,但是做完了一切事情之后,这个人,已经永远的失去了生活,失去了自己的一整个的世界。
我和南涧也在白天去了先知的墓。站在那片土地之上,我想起了星诺,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吧,学院坡道上的雪岚花,是不是悄悄地开了呢?星诺睡在那里,一定会看到的吧。这个唤我作哥哥的女孩子,在隔着此处千万里的北边,安眠。
素纱紫袍,白发飘飘。
千转岁月,一梦空。
其实很长的时间我都在想,很多很多时候我们都在漫不经心的度过那些值得漫然回首的日子,穿过每个忘记的没有焦距的眼神,看到现在的自己,不知所措。
耳边传来如孩子般轻灵的笑声,我突然想起,已经好久没有看到南涧的笑了。他现在就站在我的身边,站在埋葬着先知尸骸的土堆前,肆意的笑着。
听在我耳里的,如此轻灵,如此哀婉,如此…悲伤。
我可以想象的到,近在咫尺,近在脚下长眠的这个老人,给了他的生命多么大的逆转,给了他一个真正笑着活下去的理由。
他的笑,包含了太多的感情而无从表达。
星相可以洞悉一切未发生的事情,只是当最亲近的人义无反顾的离你而去的时候,即便是先知,也无法把握。
我们重新回去木屋的时候已经是接近黄昏的时候了,密林里的黄昏,很美,很恬静。这里永远是远离尘世的所在,一种不同于王宫的所在。王宫的超脱在于王权粉饰的地位,而这里,什么也没有,而恰恰是一无所有,才真正于方寸之地拥有了天地。
螭吻还是很悲伤,他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
最后,我们带着先知留下的占星杖离开了木屋,留下缉熙,自生自灭。
我们决定一路向南走,去炽火国王城的所在。
螭吻说,既然先知已经不在了,既然他已经习得了所有的东西,是时候回去了。虽然不知道是否能够赢得最后的对弈,但是他觉得应该去拿回或许是属于他的东西。
而我想,如果螭吻能够继承王位的话,或许在以后猎神有所动作的时候,我们会拥有更大的力量保护自己的亲人。虽然先知给我的只有一句话,白昼与黑夜的交替,月亮总会在最后升起。我相信老人,我相信星月,我相信星诺,我相信在极南之地,在红莲胜烂的地方,有我要的答案。
南涧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并没有变现出太多的不同。这很好,没有什么比经历过一段人生的朋友后的朋友依旧如初见般在一起更好的事了。他决定和我们一起走,因为没有什么办法比和两个王国的王子一起更能掌握的猎神的信息的途径。虽然螭吻只是个妾出的二王子,虽然我不承认我再是一个王子。
只是,当我们再次走到密林边缘的时候,我们又遇见了同样的问题。
我们都发现,密林四周的幻境竟然还在!
这让我、南涧和螭吻都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先知已经死了,他布置下的幻境就应该不存在了。只有一个可能,这些幻境根本就不是先知布置下的。
这时候,我想起了南涧曾经在来时中过一支没有毒的箭却昏迷了好久,而且也没有任何的血迹。我把这件事告诉了南涧和螭吻。
最后我们得出了一致的结论,有人在背处监视着我们,从我们一踏入密林就开始了。或者这么说,在很久之前就监视着这密林了。
所以我们没有立即离开密林,而是在被布置下幻境的地方住了下来。
那晚,星辰婉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