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章 蝙牌调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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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总盯着屏幕——更别盯着我干活，有空就去打理一下自己！那个【提摩西】都要把你当野人看了。”
“你嫌我外表邋遢吗？”提姆看看杰森，又看看【正义联盟】送来的果篮，“你知道的，我现在还是个伤号……”
杰森捧着本【夜翼】塞给他的书看，头也不抬：“我不会帮你刮胡子的，苹果也没门。”
【蝙蝠侠】在监控中听着病房内两人的聊天。
这只是为了判断他现在是否适合进去打扰。
他收起微型耳机，敲敲门，示意自己要进来了。
眼看着没穿制服的【布鲁斯】到来，两人一下安静。
这已经是【斯塔罗】和【布莱尼亚克】入侵后的第三天，也是【超人】被监禁的第三天。
在提姆自带科技的加持修复下，几天下来，他腰间的致命伤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还赖在瞭望塔的病房内。
连带着杰森这几天也是住在他隔壁的房间里。
布鲁斯开门见山：“我是来找你的，杰森。”
提姆表现得很有眼色：“我出去散步。”
杰森在德雷克出门时就已经把书放下，他等着【蝙蝠侠】的盘问。
“你们是什么关系？”
见杰森沉默，【布鲁斯】又说：“你知道，我能看出来的。”
“我很感谢你那天在红太阳牢房里帮我说话，我只是想同样地关心你，”【布鲁斯】在杰森的身旁坐下，“他有逼迫你吗？”
杰森的面色古怪程度可以和三天前他听到【超人】说蝙蝠侠“爱过他”时的表情相比，但他很贴心地没提那茬：“没有、我是说，现在没有。我是自愿跟上他的。”
他在【布鲁斯】不赞同的眼神下，又更多坦白了一些：“好吧，我知道你要问的实际上是什么。
“我们以前是有过一段，不过已经和平分手了。
“并且在之后的十几年里，我们都保持着现在这样的关系——我保证，我们现在就像你和【超人】一样清白。”
杰森在心里暗骂——该死，他很久没和人说过这么多话了，他甚至还得模仿自己过去的口吻，尽量表现得俏皮点！他话语里有多少水分只有他自己和德雷克知道！
他同样知道【蝙蝠侠】最担心的不是他和德雷克的关系，而是他们痛苦的经历和他们刀剑相向的理由。但杰森还没想好要告诉他哪些，所以【布鲁斯】问什么他就答什么，绝不给出太多超出问题范围的信息。
然而，他们世界的气质很明显地也影响了杰森，他无法在【蝙蝠侠】面前彻底把那股寂寥和灰暗的过往完全隐藏。
他这话更没打消【布鲁斯】的顾虑：“你们的蝙蝠侠……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吗？”
“嗯。”杰森决定少说点，省得【布鲁斯】越听越不放心。
不止是知道，他现在还能回忆起来布鲁斯发现他和提姆关系时那“精彩”的表情和后续反应。
布鲁斯几乎是立刻就拉着他们分别进行了一个十五分钟的小谈话，内容涉及成年人如何正确进行夜间生活、以及他们对彼此的情感是否存在错觉。
也许是他自己和迪克糟糕的复杂的感情史，让他短暂成为了惊弓之鸟。
不过作为一个开明的哥谭家长，他接受得很快。
他相信他的两个弟子的人品——他只担心这两人别在分手以后把他夹在中间难做爹！
这事在布鲁斯活着的时候的确发生的不多。
【蝙蝠侠】打断了杰森的回忆：“你们现在不打算重拾这段关系？”
“不，我们俩都没这个打算。”杰森坦然地看着【布鲁斯】，这是他和德雷克不用说出口也能拥有的共识。
爱是把致命的武器塞到对方手里，并任由对方拿这利器进行伤害或保护。
他和德雷克现在的关系完全只能用你死我活来形容，再没有能交付如此美好情感的空间。
他们之间的问题比两个人爱不爱的要严重得多。并且他们两人都不打算阻止有关他们的一切朝着这个方向发展。
相反，他们放任这问题如被蚂蚁在堤坝上挖出的洞一样越来越大，默契地等着那个洪水毁灭一切的时间到来。
不论如何，他们的毁灭一定会比世界的坠毁要早。因为他们会坚持着自己的信念，在那之前就决出胜者——决定是摇摇欲坠的世界过山车究竟是踩刹车还是踩油门。
【布鲁斯】低下些头，好和他坐得不是那么直的平行世界的儿子对上眼睛，他问：“在你们的世界，我死了，对吗？死在你和提姆的关系决裂之前？”
任何熟悉“蝙蝠侠”的人，都不会有人质疑他们以这种口气做出的推论。
所以杰森只是告诉他：“没事，反正离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多到你的离开也显得无关紧要……”
好吧，他还是没忍住撒了个【布鲁斯】一定能看出来的谎。
【布鲁斯】给了杰森一个拥抱，杰森没躲。
不管哪个“布鲁斯”，在对待他的时候都恪守了承诺，他们不会主动在这段半路出家的亲情里离开，只会在哥谭等着“杰森”的回归。
所以他也相信，蝙蝠侠是比的裂开还要更算无遗漏的那个，抛下他们并非自愿，蝙蝠侠一定有不得已的理由——也决不会是被“背叛者”杀死这种唐突的结局。
【布鲁斯】认真地告诉杰森：“只要你愿意，你可以留下来。”
在这个拥抱里，杰森的声音变得有些闷：“不包括德雷克吗？”
“他是‘蝙蝠侠’，一个成熟的‘蝙蝠侠’。”【蝙蝠侠】委婉地说。
他能用亲情留下一个不再担任义警的普通人杰森，却一定留不下一个“蝙蝠侠”。
虽然【蝙蝠侠】在看到他的两个孩子用枪时，就猜到他们的理念未必和他完全一致，但他尊重他们选择的路。
杰森也知道，德雷克一定不会愿意停留在这里，他总是自愿担负所有责任，却被压得喘不过气来。
于是他拒绝了【布鲁斯】的提议：“不了，我不需要这份残疾人关爱。”
“我要和他去下一个世界。”杰森很坚定地从那个温暖的拥抱中轻轻脱离。
他得提前适应没有【蝙蝠侠】，只有德雷克的生活。
正如他们一开始来到这个世界、发现所有人都活过来时那样，他们会用“蝙蝠翼”上自带的功能跃迁到新世界。
杰森曾经对新的正义联盟提议，要在德雷克起航前就把时空跃迁功能给毁掉。
但康纳他们没有把事情做绝，还是给提姆留了一条回家的路。
杰森能理解，他们曾经同伴过那么多年，有些下不去手也是正常。
但他会做那个坚持这个计划到最后的人。
“我不会阻止他去找【超人】。”【蝙蝠侠】告诉杰森。
“我知道。”
“这是我们的问题，不应该让你们为难。你对得起德雷克，不代表就对不起我。”
虽然他们的布鲁斯活着的时候他们吵的一般不是这种话题，但杰森大概也能猜到【蝙蝠侠】在想什么。
“没有神速力者的帮助，我们凭借着‘蝙蝠翼’号，是无法直接回到我们的世界的。我们得一点点穿越多个世界回去，抵消超时间流的影响，”他给【布鲁斯】解释，“也许在这漫长的旅途中，我们会有谁改变主意。所以，我也希望你能不要让这个世界的【闪电侠】他们为我们的返程提供帮助。”
就算他的计划失败，那从这个宇宙到他们的原生宇宙，也都是些黑暗得不行的宇宙，这其中危险万分，哪怕是德雷克也未必能完好离开——更关键的是，杰森已经想好了要怎么给德雷克使绊子。
“我会的考虑的，”【布鲁斯】说，“返程时保持警惕，杰森。”
这话让杰森的态度一下子放软。他真的好久都没有听到过任何一个真正的“布鲁斯”的声音了。
一般他能听到的，只有德雷克会主动在蝙蝠洞里放的，蝙蝠侠被蝙蝠女侠凯特·凯恩杀死时的那段录音。
……那实在称不上是什么让人愿意回忆的东西，对吧。
“这个世界也许还有更多的危机在等待你，【蝙蝠侠】。”杰森看着这个比他印象中要年轻得多的【蝙蝠侠】。
【蝙蝠侠】的年龄大概只比布鲁斯失去他的年纪大一点，恰好杰森那个时候还在地下躺着，所以他其实还是第一次肉眼直观看到这个时间段的“布鲁斯”。
他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眼前的是一个伟大的“蝙蝠侠”，一个尚且年轻的黑暗骑士，他还有些青/涩但理念崇高、意志坚定，正如他所知的那个蝙蝠侠。
杰森对他说：“你有什么想知道的，都可以问我。”
他不介意为他平行世界的家人减少一些麻烦。
“我会问的，但我现在想先知道一件事——”
【蝙蝠侠】的眼神在杰森面前第一次表现出忐忑，然后他的音量小了些，头也跟着垂下：“你恨你的蝙蝠侠吗？”
“我只恨他死得太早，”杰森眼神黯然一瞬，回答得很快，但他很快又扬起音调，“剩下我给他带孩子。”
他把手搭在【布鲁斯】的肩膀上：“我，作为另一个‘杰森’，可以非常肯定地告诉你——【杰森】的死亡不是你的错，【蝙蝠侠】，你不用总是拿这件事折磨自己。”
“与其痛苦，不如等待着你们的【杰森】什么时候跳出来给你们一个惊喜。我就是这么对我的蝙蝠侠做的，”说到这儿，杰森没忍住勾起一点嘴角，现在回忆起来，蝙蝠侠不可置信的表情还是很有意思，“我很乐意陪你去撅开【杰森】的坟墓……”
【布鲁斯】罕见地打断了他的话：“他没有尸体留下，小丑/虐杀了他。”
该死，德雷克，这事怎么都不提前跟他说一声！
杰森想，糟糕，他把事情搞砸了。
他绞尽脑汁地挽回这糟糕的话题：“那更能说明他还有生还的机会……我被炸成烤肉了也活过来了呢……你懂我的意思的吧，【布鲁斯】？”
“我明白。从知道你是谁的时候起，我就在和你知道的那些人一起，重新启动寻找【杰森】的计划，”【布鲁斯】说，“我既希望他活过来，又不希望他曾经真的死过。”
杰森能理解他的意思：“站在我人生的现在回顾过往，有的是既不能让我开心，也无法让旁观者满意的痛苦、迷失、彷徨。”
“但我不后悔活过来，也不后悔让自己置身险地的每一次抉择，更不后悔那天去撬了蝙蝠侠的车胎。”
“当然，我大部分时间还是幸运的，只是我的年龄都差不多比你大了，经历的事情也多一些。我有很好的家人、有无话不谈的朋友……有前男友。”
虽然他话里提到的美好事物，除了前男友都是过去时。
【布鲁斯】因为他的话轻轻笑了起来：“前男友……天呐，我希望你们的关系还有缓和的余地……”
杰森的手拍拍【布鲁斯】的手背：“我也希望。
“我知道德雷克也希望。
“但总有些事已经无法回头。”
他们都记得彼此最意气风发的岁月，也共同陪伴对方走过最无言的时光。
但杰森不希望当他杀死德雷克的时候，对方是怀抱着对他的爱闭上眼睛的。
他宁愿这只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擂台赛，他们只是两个陌生人。
“这场对话比我想象中要和谐……你们没有交流，却大概能理解对方的想法。”【布鲁斯】做了个看左腕表的动作，他站起身，决定回去再联合蝙蝠家的其他人，重新商量下开解杰森和提姆的方法，“我应该去找【超人】了？”
“我不会让你走出这个房间，【蝙蝠侠】。”杰森没抬头，他从果篮里拿起一个苹果削起来，他的发旋对上【蝙蝠侠】探究的眼睛。
【蝙蝠侠】很快就想明白了，这是提姆和杰森在他眼前的一次合作，他挑眉：“你们监控在监控里可全无交流。”
“太熟了，”杰森耸肩，手中苹果皮一圈圈变长。
“他在找办法对付【超人】，是不是？”
“而我不会让你去打扰这项工作。”杰森对着【蝙蝠侠】，勾起一个爽朗的笑，“我的废话连篇是不是还挺浪费时间的？”
他很久没这么畅快过了，坑了一个【蝙蝠侠】。哪怕是和德雷克一起联手做局。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章 蝙牌调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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