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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下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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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她不再看程歆礼,转过身继续往楼上走去。
她以为程歆礼会知趣地离开,可她刚迈出两步,身后就突然传来了一声刺耳的惨叫。
“啊——”
程薇礼吓了一跳,下意识回头看发生了什么。
结果她一刚转身,就看见程歆礼顺着楼梯在往下滚,接着,她的额头“咚”的一声撞在了墙壁上,鲜血当场就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众人听见惨叫声,纷纷跑了过来。
秦楚惊慌地将程歆礼抱在怀中,焦急地问道:“歆歆,歆歆,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啊?”
程歆礼疼得眼泪大把大把地掉,在鲜血的衬托下,显得分外可怜。
“爸爸妈妈,我的头好痛啊……”她怯怯地瞥了程薇礼一眼,恐惧地说,“我……我也不知道姐姐为什么突然推我,我刚才只是想跟姐姐说句话而已,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我没有推她!”程薇礼快步跑了下来,声音激动地解释道,“我甚至碰都没有碰她,明明是她自己摔下去的!”
“她自己摔下去的?”程朗厉声反问,显然是不相信她的话,“那你倒是说说,歆歆为什么要撒谎诬陷你?她刚回这个家,平时更是对你掏心掏肺的好,怎么想也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我就会做了吗?爸爸,为什么你不愿意相信我,难道我在你的心里,就是这样的人吗?”程薇礼看着父母唯剩失望的眼神,只觉得寒意包裹住了全身,一点一点地刺入了自己的心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地站在人群后的江初衍突然开口了。
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沉稳的力量,穿透了现场的混乱,清晰地传入每个人的耳中:“叔叔阿姨,我相信薇薇没有推三小姐,尽管她偶尔有些小任性,但却一直都是心地善良的女孩,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伤害别人的事情。”
江初衍的话像当头的冷水一般,瞬间浇醒了因愤怒而失去理智的程朗。
他沉默半晌,看了看低声啜泣的程歆礼,又看了看眼含泪珠,目光倔强的程薇礼,最终只好叹了口气,神态疲惫地说:“好了,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歆歆受伤了,先让她好好休息,其他的事情……以后再说。”
他知道,江初衍说得是对的,薇薇她不是坏孩子,可若去质问歆歆,只怕……她会哭得更加难过的。
程朗两边都不忍心追究,最终只能选择再一次和稀泥,只为平息这场风波。
程薇礼看着父母眼神中的逃避,心里的最后一点希冀也彻底破灭了。
他们不是猜不到真相,只是……他们选择了维护程歆礼的面子而已。
她鼻尖泛酸,心中笼起浓浓的失落:“随便你们吧。”
说完,程薇礼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单薄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落寞。
江初衍担心极了,跟程朗和秦楚草草打了个招呼,便立刻跟了上去。
就在这时,宋云舒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她接起电话,听了几句后脸色突变:“云笙,公司有点急事,我们得先走了。”
“什么?可是薇薇她……”宋云笙皱起眉头,目光担忧地看向二楼,显然有些放心不下程薇礼。
“我知道你担心薇薇,但公司那边的事情真的很紧急,不能耽误。”宋云舒拉着他的胳膊,焦急地说道,“淮礼和江初衍都会陪着她的,我们先去解决公司的事情,明天一早再过来找她。”
“不行!”宋云笙甩开她的手,固执地说,“薇薇现在最需要人陪,我不能走,要走你走,我要留下来陪她,我不能让江初衍那个家伙趁虚而入。”
宋云舒见他如此不听话,严厉地喊道:“宋云笙!你别给我任性了!我们两个不去把公司的事情给解决掉,公司就被人趁虚而入了!”
宋云笙还想反抗,但看着姐姐焦急的眼神,他知道事情确实不容拖延,于是,宋云笙只能不甘心地被宋云舒拉着离开了。
江初衍追上程薇礼时,她正趴在床上无声地流泪,昏暗的房间内只有月光浅浅漫进来,在她单薄的背上铺成一层微凉的霜,连影子都透着委屈。
江初衍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走到她的身边,然后伸出手将她揽进了怀里。
他的怀抱温暖而踏实,带着一种抚愈人心的神奇力量。
程薇礼没有挣扎,像是找到了可以躲避的港湾一般,将脸埋在了他的胸膛,压抑的哭声也终于忍不住溢了出来。
“江初衍,为什么……为什么他们总是不相信我?为什么他们永远都选择维护程歆礼?我明明……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薇薇,我相信你,我永远都会相信你的。”江初衍温柔地拍着她的背,语气坚定地说道,“不止我,还有淮礼哥、云舒姐、宋云笙,我们每一个人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等她哭够了,情绪渐渐平复下来,江初衍才松开了她,小心翼翼地帮她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好了好了,不哭了,再哭眼睛就要肿了,会不漂亮的。”
程薇礼吸了吸鼻子,抬起通红的眼睛看着他说:“谢谢你,江初衍。”
“跟我还客气什么。”江初衍轻轻一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了出来,“早点休息,我先回去了,如果有什么不开心的,记得随时告诉我。”
安抚好程薇礼,看着她躺下睡熟后,江初衍才转身走出了房间,并径直走向了程歆礼的房间。
他抬手敲了敲门,不等里面回应,便一脸愠怒地走了进去。
此时,包扎好伤口的程歆礼正靠在床头看手机,见江初衍突然闯了进来,她的脸上顿时露出了害羞的模样:“初衍哥哥,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初衍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字字严肃地警告道:“程三小姐,今天的事情,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了。”
程歆礼下意识避开了他的目光,娇弱无辜地说:“初衍哥哥,我……我听不明白你的意思。”
“别再演戏了。”江初衍冷冷地打断了她,语气里满是不容置疑的压迫感,“你以为你这点小把戏能骗过所有人吗?我告诉你,从现在起,你最好离薇薇远一点,别再用这种卑劣的手段伤害她!否则,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说完,他不再看程歆礼一眼,“砰”的一声甩门离去。
关上门后,程歆礼怯生生的模样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的坏笑。
她眼神阴狠地冷哼了几声,自言自语地说:“江初衍,想护着她,你还嫩了点。”
次日晚上,就在秦楚准备回房间睡觉的时候,程歆礼笑眯眯地把她拉进了自己的房间,撒娇道:“妈妈,我的头还是好疼啊,根本睡不着,你陪我睡觉好不好?有你在我的身边,我会安心一点。”
秦楚看着她苍白的小脸,心疼地点了点头:“好,妈妈陪你睡。”
她刚刚在程歆礼身边躺下,就突然感觉到了几下尖锐的刺痛。
秦楚起身在床上仔细地查看,赫然发现床垫里藏着几根细细的缝衣针。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歆歆,你的床上为什么会有针?”
程歆礼无辜地摇了摇头,有些害怕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段时间,我的床、枕头还有衣服,时不时就会出现几根针,我都被扎了好多次了,可是每次扔掉后,这些针还是会重新出现,我……我都不敢睡觉了。”
秦楚的心当即沉了下来。
家里只有一个人会用缝衣针,那就是程薇礼,她平时喜欢自己做衣服,设计间里更是常年放着针线盒。
秦楚怒气冲冲地来到程薇礼的房间,冷声质问道:“薇薇,你的针呢?”
程薇礼正坐在书桌前画设计图,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抬头茫然地问:“什么?”
“你的针,缝衣服用的针。”秦楚提高声音再次问道。
程薇礼指了指右边的方向说:“在我设计间的桌子上。”
秦楚二话不说,拉着程薇礼就往设计间走去。
秦楚拿起桌上的针线盒,打开一看,里面只剩下寥寥几根针,原本满满一盒的针,此刻少了大半。
“诶?我的针呢?怎么变少了这么多?”程薇礼把盒子拿了过来,诧异地问道。
就在这时,程朗和程淮礼听到动静,也走了进来,秦楚将在程歆礼的房间里发现针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们,语气里满是愤怒。
程朗冷着脸,目光严厉地看向了程薇礼问:“薇薇,是不是你故意把针扎到妹妹的床上的?”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
程薇礼再也忍不住自己的委屈,大声反驳道:“我没有!你能不能别老冤枉我!”
“证据都摆在眼前了,你还敢狡辩!”程朗怒喝一声,将针线盒用力地扔到了桌子上,“家里只有你有缝衣针,不是你还能是谁?程薇礼,你怎么可以这么狠心!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歆歆!你太让我们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