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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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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师兄。”
二人行礼后乖乖跟在段行舟身后，苏楼枝看了一眼还在悟道的陆摇光扯了扯许玉璋的衣袖，这些小动作自然瞒不过段行舟。
或许是因为想通了，段行舟的声音格外愉悦：“其他弟子还有一会呢，这里也有别的同门在守着，你们无须担心。”
苏楼枝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被戳破脸上有些微赫，有些不好意思道：“多谢师兄解惑。”
段行舟看着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弟子，不禁有些满意，这个女孩选拔前不在云中城自己管辖的范围，并不清楚她的资质，但能让秩玉师叔都青眼以待的估计根骨不差，至于苏楼枝，自己是看过他的名录的，虽然来自凡间，却是罕见的天灵根，再加上秩玉师叔的两个孩子，还有陆家的那个小少爷，这届简直未来可期啊！等这届小苗子们都长成后自己就可以和周越下山历练了，这山上待的都快闷死了！
“你们二人如今刚跨入道门，是练气修士了，一般修士练气分为十二层，随后进入炼虚期、筑基期等，后面的境界都只分前中后期，筑基之后便是结丹，我宗弟子只有到金丹期后才可下山历练，若是偷跑出山可是会被钟思堂的弟子处罚的。”段行舟说完还似笑非笑的瞥了苏楼枝一眼，吓得苏楼枝抓紧了许玉璋的衣袖。
许玉璋感觉到衣袖被拽住，脚步渐渐慢下来与苏楼枝同频，将他紧张的手从衣袖上扯下来握在手里。
嗯，默默记下小麻雀胆子小，他需要安慰。
三人走了大约一炷香时间，路过一个花木扶疏的转角后豁然开朗，面前是鳞次栉比的弟子居。
“好了到了。”段行舟将两人带到两座相邻的弟子居前，最后嘱咐道：“我们虽属同辈，但从现在起你们就是悬鉴学子了，这一年里你们需称所有悬鉴书院的前辈为先生，认真和每位授课先生学习，努力通过一年后的书院大比。屋中已为你们准备好了热水，晚间会统一发放弟子服，明日卯时准时去书院听课。”说罢还向二人指了指山顶碧瓦朱檐的悬鉴书院。
“知道了段先生。”
二人执弟子礼目送段行舟离去后看向山顶的书院。
苏楼枝戳了戳身旁许玉璋的胳膊道：“好高啊……明天上课还得先爬山……”
卯时就得到山顶的悬鉴书院啊，自己爬的上去吗，也不知道第一天要学什么，不会第一天爬完山还要练剑吧，自己能撑过这一年吗？唉！当时就不应该被一个馒头骗来修仙界，谁知道来这得先被邪修拐，还得爬楼梯，爬山。要命啊！求生活善待一旬老人！
“嗯。”许玉璋说完看到苏楼枝愁眉苦脸的表情，刚想握住他的手就被苏楼枝躲开了。
苏楼枝沉默的快步走向自己房间，结结巴巴的声音传来：“我……我先去沐浴了！”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许玉璋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手，转身进了房间。
此时的苏楼枝一进房间就把自己锁在门后，缓缓将自己的手放在心口。
哪有人这样的呀，一言不合就摸人家手，唔，虽然确实是自己说的，安慰人就要握着人家手，可自己这是开玩笑的呀！许玉璋不会不会当真了吧……可是自己并不反感她。
或者说，她看自己的眼神并不像在看一个物件，一个玩意儿……
苏楼枝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都甩出去。
不管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明天的课程以及一年后的大比。
至于许玉璋，来日方长。
第二日，寅时刚至，空中便飞来一只只雀鸟，扑闪着翅膀从各个弟子居的窗户挤进去。
一只黄色雀鸟轻轻用红喙啄了啄许玉璋的手背，见床上之人没反应，便跳到胸口铆足了劲“啾啾”两声，这次许玉璋睁开了眼，揉着眼睛盯着胸口的黄色小雀看了半晌，终于想起这应该是昨晚发弟子服时段行舟将大家统一叫到门口专门交代的“雀先生”。
许玉璋伸出一根手指，黄色雀鸟就跳到手指上睁着圆眼睛好奇的看着她。
“啾啾！啾啾！”
许玉璋摸了摸黄色雀鸟的鸟翎，将它搁在了床边的桌子上便起身迷糊了一会，而后将自己的头发束成马尾用发带绑在脑后，下床开始有条不紊的洗漱穿衣。
床前摆着一套崭新的浅青色弟子服，也是昨日段行舟在所有弟子睡前统一发的，弟子服内侧有适应身形的阵法。为了方便练剑，还发放了专门的束袖放在外衫内里的口袋。
当一切收拾齐整后许玉璋走到床边桌前，黄色雀鸟正在百无聊赖的啄桌子上的缝隙，这才不到一盏茶时间就已经将缝隙扩了个大洞。
雀鸟陡然看到修长略有薄茧的手指伸到自己面前，颇具灵性的抬头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将自己的屁股堵在大洞上，还欲盖弥彰的“啾啾”两声。
“走了，书院。”
雀鸟脑袋一歪，似乎并未从面前面色冷淡的少女身上感到不悦，“啾啾”两声跳到许玉璋手指上，似乎觉得不舒服，又扇着翅膀飞到许玉璋肩膀上，最后飞到许玉璋头顶才算是彻底安了家，屁股一坐，安安稳稳的在许玉璋头顶摊成一张鸟饼。
许玉璋摸了摸头顶的鸟饼，轻声问道：“啾啾，可好？”
“啾啾！”
见雀鸟同意了这个新名字，许玉璋平静的眉眼也多了一丝弧度，将昨日发的木剑背在身后走出了房门。
正巧旁边的房门也一起打开，一个打着哈欠的少年从屋内走了出来，那少年看到许玉璋的瞬间跟老鼠见了猫似的，颤颤巍巍的后退，正准备将房门重新关上一切重来的时候，少女沉静的声音传来。
“陆师兄。”
见躲不过，陆摇光便苦哈哈的朝许玉璋走去：“许师……姐？好巧啊。”
“为何？”
陆摇光面色迷茫，他们是在聊天吧，但自己为什么完全跟不上许玉璋的思路：“嗯？许师姐，什么为何？”
“师姐。”
这次陆摇光总算明白了，挠了挠头有些尴尬的开口：“因为你比我境界高啊！我才练气三层，师姐你都练气五层了。宗门同辈间都是以境界称呼的。”
许玉璋习惯性的想点点头，但是想到啾啾还在自己头顶，便轻声说道：“好，陆师弟。”
陆摇光这个人极其自来熟，修仙界三大家族里，陆家就是以商入道起家的，目前修仙界五大城基本都有陆家的阅禄商行，陆家人可谓是从小就跟着家中长辈在外察言观色的，所以当陆摇光发现许玉璋这个人只是面色冷淡其实人不坏的时候就开始发挥老本行了。
陆摇光悄悄凑到许玉璋身边，搓着双手笑眯眯的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道：“师姐，买谷丹吗？我这有从家带来的成色极其不错的谷丹，要不要看一看？”
许玉璋看着突然凑近的陆摇光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拉开了点距离，不解道：“谷丹？”
“对！”陆摇光朝四周看了一圈，确定没人后从袖口掏出来一个小荷包，解开倒出来一粒橘色米粒大小的丹药，悄声说道：“这是我陆家新出的谷丹，用来喂食雀先生极好！还有多种口味，比书院统一发的谷丹食养价值不知道高哪里去了，保管把你的雀先生喂得白白胖胖。”
许玉璋盯着陆摇光手里的谷丹，似是在思考。
陆摇光一看有戏，立马趁热打铁道：“师姐！我这谷丹可是纯天然灵食做的，绝对没有风信胶，且是由陆家首席炼丹大师亲自炼制，假一赔十，要是你的雀先生不爱吃我还包退！”最后似是很为难的看了许玉璋一眼，拍拍胸膛痛惜地说：“师姐！就我们这关系，我给你打八折！别说师弟不仗义，我这也是小本生意，根本不挣钱的，要不是看你是我师姐，我都不卖这个价的！”
许玉璋拿了一颗，感受着头顶鸟饼传来的温度，正要点头答应，就听自己屋子隔壁突然发出一声惊叫，那是苏楼枝的房间。
许玉璋快步走去一脚踹开苏楼枝的房门，接着入目的便是衣衫不整头发凌乱明显是刚醒的苏楼枝。
“怎么了？怎么了？”身后跟来的陆摇光也追了进来，看到衣衫不整还双眼呆滞的苏楼枝一哽，沉默的戳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雀先生。
陆摇光肩膀上的雀先生立马飞到他面前，翅膀周围浮现出虚影光轮，如日晷般投射出光影刻度，此刻指针指向寅时末，马上就要到卯时了。
陆摇光幽幽看向许玉璋，一脸忐忑道：“那个……师姐，你朋友，啊不，苏师兄好像要迟到了。”
许玉璋喉咙里嗯了一声，便快步走去将苏楼枝拖下床。
“洗漱，快。”
苏楼枝还有些发蒙，从半夜开始自己窗口就一直有东西在敲窗户，吓得自己一夜都没睡好，好不容易捂着被子睡了一个时辰，结果自己窗边的声音突然更大声了，自己迷迷糊糊间瞟了一眼差点没被吓死！
一只鸟妖！还是即将破窗而入的那种！
苏楼枝被许玉璋拖着下了床，手指还惊恐的指着窗口，声音颤抖：“有有有，有妖怪啊！”
“卯时，上课。”而此时许玉璋已经默默将苏楼枝拖到水盆边用帕子给苏楼枝擦脸了。
陆摇光顺着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窗口，一阵无语，快步走去打开窗户，一只雀先生急速飞入屋中，飞了一圈后飞锁定到苏楼枝头顶狂啄他的头。
“啾啾啾啾啾！”
陆摇光看着在苏楼枝头上泄愤的雀先生赞同的点点头：“嗯嗯，确实很过分。”
“啾啾啾！”
“嘶！咋这样，好可怜。”
苏楼枝想挽发髻，但是头顶的雀先生十分灵活的边躲他的手边报复的啄苏楼枝，看陆摇光一脸认真的对自己头上捣乱的鸟表示认同，苏楼枝好奇地问：“怎么？你能听懂它在说什么？话说这个小鸟为什么总啄我啊！”
“啊？你不知道？你昨晚发衣服的时候没听段先生说吗？晚上睡前给窗户留条缝，第二天会有书院的雀先生来准时叫醒新弟子上课”
陆摇光说罢指着苏楼枝头上的雀先生啧啧道：“而且你头上这只雀先生为了不迟到提前半夜来找你，结果你没开窗，它在窗口敲了一夜的窗户希望进去，结果被冻了一晚上。”
“我以为那是鬼，吓得我半死，而且……”苏楼枝话还没说完，就被许玉璋兜头扔了一件弟子服。
“我说，快。”
苏楼枝和陆摇光两人顿时被这散发着冰冷寒气的声音吓得一激灵，僵硬的转头看了一眼许玉璋已经黑的如墨一般的脸色，两人齐齐咽了口口水，默默加快了速度。
在跑上山前，许玉璋向苏楼枝伸出了手。
“今天手干净。”
许玉璋声音冷冷的传来，苏楼枝看着面前的手修长而干净，骨节分明，就连指甲都很圆润，甚至能看到食指和中指上因为长期练弓而生出的薄茧。
原来，她以为自己昨天不牵她是因为昨天手脏啊……
她好可爱，或许自己不应该拒绝她让她误会，自己其实并不介意手干不干净，只是自己昨天逃了罢了。
落荒而逃。
可是今天的苏楼枝不想逃了，他牵住了面前这只手，三人在山路上狂奔。
“我说，我昨天没牵你手不是因为你的手脏。”
“什么？”
“没什么。”
跑在前方的陆摇光气急败坏大声朝后喊去：“不是你两还在说话啊！要迟到了知不知道！今天可是悬鉴书院第一天上课啊！我真是被你们害惨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