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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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瞬已逾半年，悬鉴山的桃花谢了，桃树也从花谢到累下颗颗硕果。七月流火，九月授衣，经过炙热的暑期，天气也逐渐转凉。
“许师姐！”
一名穿着悬鉴弟子服，约莫八九岁的灵动少女急忙小跑追上许玉璋，红扑扑的脸抬头望着她，眼里满是憧憬，紧张地问道：“上次周先生教的那一套剑诀我最后那点还是有点不会，许师姐你可以教一下我们吗？”
少女旁边的另一个头扎双环髻，约莫十三四岁的女弟子也用力点头，语气中带着兴奋道：“阿淮，你别吓到小师姐啦，小师姐如果为难的话，我们在旁边看着你练剑也行。”
许玉璋停下脚步，看着面前的两个少女愣了半晌没说话，脑海里思考着这两个师妹的名字。
小一点的女孩叫姜淮她记得，好像是周先生第一天剑道课合格的五人之一，另一个似乎和姜淮关系很好，常在露台角落和姜淮对练，叫齐晚晴，眼神很干净。
就在两人以为许玉璋是觉得有些为难，正准备为自己的唐突道歉的时候，许玉璋缓缓点了点头，声音清冷，并无半分不耐。
“好，姜师妹，齐师妹。”
姜淮和齐晚晴没想到许玉璋会答应，高兴地惊叫出声，一时有些激动的手足无措。
平时许师姐除了剑道课会和周先生说几句话之外，其他课都是面无表情不常说话，很是一副高冷不好接近的样子。下课后又总是和苏师弟、谢师兄他们在一起，她们也不好和许师姐搭话，今日好不容易见到许师姐一个人上山，两人才鼓起勇气上前请教。
只见许玉璋从背后取下木剑，将三日前周先生传授的《太虚剑诀》从头到尾的演示了一遍。
等她将剑诀流畅演示一遍后，转头一看，姜淮和齐晚晴正互相抓着对方的手，如痴如醉的盯着自己。
“可看懂了？”
清冷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微不可查的灵气将还在沉迷的两人点醒，两人清醒后疯狂点头。
姜淮上前小心翼翼的问许玉璋：“许师姐，我们以后能偶尔看你练剑吗？就远远的，不打扰！”姜淮双手合十，眼含期待。
齐晚晴也眼巴巴的望着：“师姐你练剑真的很不一样……让人看着就想好好努力！”
许玉璋不太能理解这种“憧憬”，但她能感觉到两人话语中的真诚，并无恶意。
“随意。”她回答简短，算是应允。
“谢谢小师姐！”
两人立刻雀跃起来。姜淮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紧张的说：“小师姐，这个是食堂新出的桂花糖糕，我们刚买的还没动过，不腻的，你练剑辛苦，不如尝尝看？”姜淮说完后低着头不敢看许玉璋，生怕许玉璋拒绝。
许玉璋看着面前的桂花糖糕和两人仰慕又紧张的神情，顿了一下后接过油纸包道：“多谢。”
“不客气不客气！”两人连忙摆手，见许玉璋收了糕点脸上全是满足的光。“那我们就不打扰小师姐了。”
许玉璋见两人再没有其他问题，将油纸包放入纳戒，木剑重新背负在身后，微微点头离开了露台，今天上午好像是阵法课，自己要提前去学堂复习一下上节课先生教的阵法。
“许师姐和我们说话了诶！她真的好厉害呀！人又生得这么美，而且这么难的剑诀周先生只教了一次她就会了。”姜淮一脸激动的拽着身旁齐晚晴的袖子，踮着脚向许玉璋离开的方向望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她离去的背影。
“嗯嗯。她还收了糕点。小师姐尤其是说话的时候简直好让人……”齐晚晴低着头不说话，片刻后才红着脸继续说道：“小师姐的声音特别不一样，今天下午剑道课我们要找一个好位置看师姐练剑。”
许玉璋已在悬鉴书院学习六月有余，这六个月除了每日雷打不动的晨练和午后的剑道课，其余上午课程除了要学段先生的符道课，还要学阵、丹、器、演算、御兽六门副道。
六门副道许玉璋只有符道还算凑合，当然是相比其他几门副道来说的话……
炼丹课上许玉璋只要丹炉不炸，授课先生就要烧高香找人算算今日是不是大吉了，结果就是授课先生一脸震惊的看着丹炉里炼出的剑气不语。
炼器课上许玉璋倒是不炸炉，炼出的仙剑胚子也是十分锋锐。但就是只能用一次，一次过后就断剑，堪称一次性飞镖法器。
阵法课授课先生对许玉璋的评价是“天纵奇才”，因为有次布阵的时候要求课堂两两对练，许玉璋差点把苏楼枝绕死在阵法里，而那天课堂教学阵法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聚灵阵，就连授课先生都不知道她是如何把聚灵阵布成杀阵的……
御兽课先生倒是很喜欢许玉璋，但是每回上课都会友好的把许玉璋请出去，因为不知为何这群灵兽一见许玉璋就走不动道，导致其他同门都无法顺利完成课业。
演算课涉及占卜，推演之法，玄之又玄。而许玉璋的演算之法也不能说不准甚至可以说还挺准的，她能在演算课把陆摇光的大劫算到精准的一月里，只不过是一月前……而一月前陆摇光确实因为剑道不过关被周夫子请去凌剑峰喝茶。
至于为什么只有符道还算过关，则是因为画符需要极其稳定精准的笔触和控制力，这点与她每晚自己加练的弓道有异曲同工之妙。所以各科先生只有周越和段行舟看许玉璋的目光还算和蔼，其余先生一看见许玉璋都是避之不及，又碍于宗门规定不能不教，只好哭丧着脸一边做好防护措施一边教。
许玉璋进学舍的时候里面人不多，只有少数的弟子在自己的位置上。还没到晨练时间，周先生还未到，大家便三三两两的坐在一起聊天。
“小师姐，你今日怎么一个人来呀？陆师兄和苏师弟呢？”温柔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坐在许玉璋左边的孟语惊本来在和好友说话，在看到许玉璋一个人进学堂，向小姐妹做了个失陪的手势，一手支着下巴，笑盈盈的看着她。
许玉璋转头一看是孟语惊，这位地灵根师妹虽然叫师妹，年纪却已满十六，卡着入宗考核的年龄上限来的。因为人性子温软，年纪又在一众弟子里算大的，大家也都很喜欢和她相处。但她倒是偏爱逗弄自己这个出了名的冷淡寡言之人。
“小麻雀有事去找初师弟和与师弟了，他不认路，陆师弟带着去的。”
孟语惊眼神微微一亮，捕捉到了那个称呼：“诶~小麻雀啊~”她笑意更深，语气中也带着几分亲昵的调侃：“小师姐你和苏师弟关系真好，什么时候也分点关心，宠宠我就好啦！”
许玉璋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点点头，认真道：“嗯。”算是承认了前半句。
孟语惊被她这反应直接逗笑：“小师姐说‘嗯’是承认和苏师兄关系好？还是答应宠宠我呀？人家不知道啦~”
许玉璋微微蹙眉，似乎是在理解这个问题，。片刻，她声音清冷，但并无不悦，只是陈述事实：“孟师妹与我是同窗，‘宠’字不妥。”
她说完便转过头，不再多言，仿佛刚才只是解答了一个简单的疑问。
孟语惊看着少女专注的侧脸，非但没有觉得被冷落，反而掩唇轻笑，对着身边的小姐妹低声道：“看吧，我就说逗她最有意思了。”
半晌后苏楼枝四人才姗姗来迟，四人先是派陆摇光来探探路，然后陆摇光神色莫名的回来了。
“现在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们听哪一个？”
其余三人一头雾水，还能有比被周先生亲自抓包还坏的消息吗？最终谢惟初说道：“陆师兄，你就别卖关子了，现在我们晨练能不能活可都在你身上。”
自从现在这半年来大家境界上来了以后，晨练可不是小小的二十圈了，而是翻了个倍跑四十圈，如果再加上迟到处罚的圈数那在场之人可真是要晨练去半条命了，更何况就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有前车之鉴的，就以周先生严谨的性格，不加罚十圈都算是周先生心情好。
陆摇光双手一摊，语气还挺轻松：“好消息是周先生今日不来，我们不用晨练了。”
此言一出，谢惟初和时惟与已经跳起来欢呼了，苏楼枝有些不可置信：“周先生这每天雷打不动的晨练和剑道课，就连刮风下雨都不曾错过的人，今日会不来带晨练？你说说坏消息是什么？”
“坏消息就是段先生已经在学舍等我们了，所有人都到了，全都在等我们。段先生已经看到我了，咱四位，请吧！”
陆摇光边走边说，在马上进学舍前突然转过头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其实还有更坏的消息，你们进去就知道了。”
就在其他三人还在懵的时候，陆摇光突然在学舍门口弯腰恭请，并大声道：“有请三位迟到的贵客。”
一瞬间，学舍所有人包括段行舟的目光都向大门投来，苏楼枝甚至很清楚的看到段行舟的嘴角抽了抽……
救命！陆摇光搞什么鬼，突然感觉活着也没意思了呢！现在去投胎还来得及吗？！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16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