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为了这个美好的时代，干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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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新罗马帝国纪元1201年11月14日（条顿帝国历1001年11月14日）的傍晚、时任自由城邦同盟总帅的伊莉安娜大小姐和同伴们顺利地化装潜入细尼城邦的首府细尼城。而就在他们一行入城之时，伊莉安娜感到了融于体内的那颗开眼的“欲望之魔卵”发出了欢快的鼓动——每当欧罗大陆发生大规模战争和天灾人祸、此魔卵都仿佛在歌颂生命消逝于痛苦和绝望时的破灭之美。
（又有大战爆发了？真是个美好的时代。战场的方向是在……呵呵呵，似乎大陆形势的发展越来混乱、也越来越有趣了。看来，该让留守在庞贝城的斯巴达克思他们准备行动了……）
嘴角微微翘起一个美妙的弧度、谦恭温雅下隐现着说不出的冷酷威压和残忍肃杀。遮去上半脸的面罩头盔中，银发少女的黄金色瞳孔魔幻般地闪耀着、她抬起手臂向左右同伴做了个小心行事的手势。随后，一行四人四骑便自然放松地策马入城、在曾来过此城的爱玛带路下直奔专为来往军官提供食宿的骑士驿站。
有些人参加战争是被迫的、有些人参加战争是为了责任和义务、但有些人则天生就是为战争而诞生的——对正享受着乱世战争的伊莉安娜而言，战争就是她追寻梦想的最佳机遇、乱世就是她尽显才能的理想舞台。就算是天下都太平了，这位堕天女武神般的大小姐也会跑到地狱或天堂去找神魔作为战争对手。
而与此同时，在早年就签订了攻守盟约、多次联手与他国作战的西西里亚王国和法兰克王国的边境线上，密密麻麻的兵马黑影乘着夜色在多处地点展开布置。如果月色明亮的话，可以清晰地分辨出这些杀气腾腾的部队所用的旗和铠甲上的红白蓝三色玫瑰纹章、这是西西里亚王国的国徽标志。
一年多前，法兰克王国还把防范的主要对象定为雄据北方的条顿帝国，军队的主力基本都靠近北面部署，在与西西里亚王国的交界边境上只驻扎有少量边防军、而且大多都是地方上维护边区治安的自警团。但在法兰克王国朝廷中，对于这种战力部署、多次指挥法兰克和西西里亚两国联军的霞菲元帅提出了修正意见。
以跨海贸易闻名的西西里亚王国为保护海运而建有优秀的海军、却缺乏在大陆称霸的陆军，所以在欧亚大陆争霸战中才需要仰仗法兰克王国。不过，霞菲元帅认为有强大经济基础的西西里亚王国不会一直这么仰人鼻息、而国家和国家之间的一纸盟约永远不能真正保证什么。
这一、两年来，西西里亚王国一直在增强陆军军力。特别是与西新罗马帝国联盟并实行极端法西斯主义后，这个国家越来越充满危险的攻击性。法兰克王国当然不会漠视这种情况，大陆唯一飞龙骑士团——青龙近卫骑士团的团长、有“天空的王女”之称的法兰克王国第三王女莉昂.德.菲力浦公主（这位公主在前文登场过、详见第一篇第二十一章）极力赞同霞菲元帅的看法，主张积极备战。
可惜，她的叔母——现任女王路易丝.德.菲力浦是位并不掌握实权的君主、朝廷大事被世袭大贵族把持。而且法兰克王国对蔓延大陆的极端法西斯瘟疫采取绥靖政策，国内有不少法西斯主义和白人至上主义的政治势力公开活动。不过出于保护自身利益，霞菲元帅的备战建议还是最终被采纳了。
可是，保身主义的世袭大贵族并不想采取积极主动的预防方式、而是在与西西里亚的边境线上修筑了一条“马奇偌防线”。花费半年多时间，成千上万新罗马吨的石头和水泥沿着两国边境线的关键地带形成了一道由大小城楼和坚固壁垒连接成的防线，并抽调十万步兵固守在此。这条防线被公认被“永远不可能被攻破”。
伊莉安娜的父亲、条顿帝国的“狮心王”亚历山大皇帝听说此事后差点没笑弯了腰，但其并不打算警告法兰克王国这个夙敌——这世上根本没有“永远不可能被攻破的防线”，防线是死的、可人是活的。
但即使是亚历山大，恐怕也没想到西西里亚王国军居然不采取迂回战术绕过“马奇偌防线”、而是从正面发起进攻。
现在，在准备发起攻击的西西里亚王国军主力部队中，有一支五千左右规模的部队格外引人注目。这队人马位于中军位置，全部都是一色清的血色铠甲蒙面骑士，□□所骑乘的并非战马而是飞龙、而且还是生性比普通飞龙凶残得多的飞龙亚种——全身死灰色、脖颈可灵活伸缩、头上只有一只恐怖血眼的独眼蛇龙。
据说，这种独眼蛇龙是普通飞龙异常进化的结果。它们与现世中可以驯化为人类坐骑的普通飞龙不同，是种只知道贪吃血食、完全不能驯养的远古生物，早已从大陆绝迹了。历史记载上，独眼蛇龙最后一次出现在人类面前是在几万年前的后文明早期年代了。现在，最多只能在一些地方发现它们留下的骸骨化石而已。
可是它们却出现在这里、作为西西里亚王国的空中力量出现在这里。西西里亚王国可以凭借优厚的经济实力在短期扩编陆军的步兵和骑兵、但是通过什么方法让已绝迹多年的远古生物复活并充当军力呢？
这个疑问在许多西西里亚王国将兵也搞不清楚、但谁都不敢乱问，尤其是在国王——有“万民教父”维托.唐.科莱昂亲征的场合下。这位今年已经年近七十的老国王此刻正端坐在一头最硕大的独眼蛇龙上。
如果独眼蛇龙的事还可以寻找解释的话，那么这位老国王的事就更匪夷所思了。在一年多前，维托还是个行将入木的重病老人，也不知道是国民祈祷他康复的愿望实现了呢、还是其它什么原因，本来已卧床多年无法起身的维托突然康复了。
只听说，有一位神秘的隐士在维托快咽气时拜访了他、用由他爱女——“圣武姬”蕾娜丝公主保管的那块“欲望之卵”救活了他。从那时起，维托就仿佛一下子恢复了年轻和活力、就连已全部发白的须发也变回棕色。而且，这位老国王似乎还拥有了年青时都没有的异常力量。
臣民们自然兴高采烈，不过还没等他们从狂欢喜悦中恢复过来，就发现这位老国王已经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以前的维托虽然有对外扩张的野心，但对自己的国民无论是何种族出身都宽厚仁爱，所以才被国民称为爱民如子的“万民教父”。
但自从他康复之后，就开始在国内推行一系列暴政。按照他的旨意，所有“非亚利安种族”国民的财产土地全被充公用来疯狂扩军、人则丢到集中营里作为苦力榨干最后一滴血汗。“亚利安种族”国民只要敢稍微质疑他政策的、无论是何人物都被斩尽杀绝。就连他以往最疼爱的独生女蕾娜丝公主也无法容身、逃到西新罗马帝国寻找她的恋人屋大维。只是，如同逃出虎穴又进了狼窝、“圣武姬”蕾娜丝成了屋大维用来推行极端法西斯主义的宣传工具。
现在，维托正以人类不应具有的狂热眼神凝视着前方。在他前方不远处的边境线上，正是整条“马奇偌防线”中防守最坚固的中间部位、连绵的城墙和壁垒防御得滴水不漏。大概是过于相信防线的牢固性，守军到此时还没警觉到有敌军来犯。
忽然，一个身着墨色礼服斗篷的人影如同从空气中浮现出来一般出现在“万民教父”维托的面前。附近的亲卫吃惊地呆立片刻，然后要一拥而上地将其拿下、却被维托摆手制止。老国王自嘲地笑道：
“追求命运女神的尸灵术师啊，你是来嘲笑我这个堕落为‘欲望的亡灵’的愚王？还是又来找我女儿的？那个单纯的丫头离开我去寻找屋大维，却自投罗网地成了行尸走肉。她和她体内的女神灵魂都被那伙人控制了，你似乎应该找他们才对。”
“投鼠忌器，所以我才来找您。您想统一整个欧罗大陆？我可以帮助您。”
扶了扶鼻梁上的厚重眼睛、灰色短发的青年学者注视着老国王，接着说道：
“眼下这条防线，您要强攻也能攻下、但我想您更希望减少宝贵兵力和‘那种力量’的消耗。因为在您心中，真正的敌人是‘那伙人’。”
维托的眼中在这一瞬间闪现出一股可怕的杀气、用锐利的眼神反复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然后才浮现出一丝笑容，低声道：
“你我现在都有点身不由己吧？好，我接受你的协助、那么你有什么要求。”
“我要的东西只有一样，陛下您知道那是什么。”
灰发青年学者转身离去，维托仰望夜空苦涩地笑了笑、没再说任何话。
而此人则已轻轻浮在空中高举双手，奇妙的咒文随风流动。
“……茫茫宇宙中诞生的璀璨流星、吾名理查德.霍特曼、背负‘亵渎神明者’和‘叛徒’之名的追梦人、遵循以吾之名发出的邀请、延续命运之轮所划出的轨道、通过无尽的次元空间来到此世、唱着毁灭一切的童谣降临吧……！”
咏唱声中、一颗闪亮的流星划开了夜空，在空中留下一道真红灼热的轨迹。当地上的人们发现并开始叫嚷起来的时候，这颗有半座城堡大小的流星在空气摩擦中化为巨大的灭顶之灾急速落下、准确地砸在“马奇偌防线”最牢固的中间部位。
强烈耀眼的亮光在流星接触目标后爆开，西西里亚这边的将兵虽然未受波及，但耳旁连续不断的可怕炸裂声让许多人都趴在了地上、战马也惊慌得腿脚发软。只有维托亲率的蛇龙骑士部队岿然不动，
被砸中的防线位置立刻化为一大片废墟、城墙和壁垒都变成碎片，但此流星魔法造成的威力还远不止这些。凡是爆发波及范围之内的一起事物，都被强大的高温气流在瞬间蒸发或震碎分解。爆发过后，整条“马奇偌防线”的左右两翼也纷纷崩溃、残存的也卷入在死亡的火海中。
据守此防线的法兰克王国军十万步兵在这从天而降临的毁灭性一击下立刻死伤大半，幸存者在火海和瓦砾中喘息、无助地向他们信仰的至高神耶和华祈祷。可惜，那位被称为“唯一而正确的神”的上帝似乎在人们需要其帮助的时候总是听不到人们的祈祷哀求。
流星魔法、传说中只有希代的大魔术师或大贤者级别的魔法使用者才懂得的特级魔法。而这个根据史实记载，需要集中十人以上的大魔术师或大贤者连续咏唱七天七夜才可能成功的魔法、这个灰发青年一个人用了十分钟不到就完成了。
醒过神来的西西里亚王国军看着面前的壮观景象、发出了狂热的欢呼声。“万民教父”维托的脸上却毫无表情、只发出一声几乎无人听到的叹息。然后，他的眼中再次燃起不似人类般的煞气，大吼一声地向全军下达了攻击命令。
徐徐降在地上的灰发青年学者理查德，突然露出一个带着狂气、难以揣测的微笑，然后再次融入空气中般消失了。
一片马蹄和军靴踩踏地面的轰鸣巨响和空中独眼蛇龙的恐怖叫声中，西西里亚王国军攻击部队扯着野兽般的呼喊发起了冲锋。维托驾起自己的蛇龙座驾、在空中率领全军穿越已失去防御能力的“马奇偌防线”、直奔法兰克王国纵深杀去。
连夜进军下，次日中午，大军所带之处无不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喀嚓！”，又一颗人头飞起，维托这里杀得正痛快。
“喀嚓！”，又一只烤羊羔被切开，伊莉安娜那里胃口出奇得好。
此时此刻，我们的大小姐伊莉安娜和她愉快的伙伴们、正坐在细尼城骑士驿站的雅致餐厅里和“同僚”们一起享用丰盛而美味的午餐。
“诸位！最新消息！我国的盟友——西西里亚王国的军队在国王维托陛下的亲率下在昨晚攻破了号称‘永远不可能攻破’的‘马奇偌防线’！正在向法兰克王国纵深发起摧枯拉朽的进军！屋大维陛下也将在不久后发起新的战役统一新罗马！”
一个神情激昂的中年将校气喘吁吁、一脸兴奋地跑进来宣告此佳音。
全场立刻沸腾，许多年轻的骑士激动得热泪满面、互相碰杯庆祝。伊莉安娜向她身边的卡尔玛等人示意，三位同伴知道在此时得装装样子，便纷纷举杯向周围“同僚”们表示欢庆。
“诸位！让我们一齐干杯！为、为了……”
中年将校举起酒杯，以在高雅或重要的场合使用的古希腊语致辞。但因为刚才跑得太气急而一时说不出话、脸憋得通红。
“为了这个美好的时代。”
含笑着举起了酒杯、伊莉安娜用标准而优美的古希腊语替那位正尴尬着的中年将校解了围。毫不在意全场的目光在这一刻集中在她身上、伊莉安娜淡笑道：
“诸君，战争乱世、是军人体现价值、建功立业、追寻梦想的美好时代。让敌人的鲜血和尸体堆积成自己追寻梦想的前进道路，为了这个美好的时代，干杯！”
稍稍一楞后，餐厅里的西新罗马骑士们响起了一片掌声、众人齐饮，伊莉安娜一行完全融入了这片狂热分子中。
这些“同僚”们，即使掉了脑袋也不会想到这位气质高贵的银发少女骑士究竟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63章 为了这个美好的时代，干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