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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社死剐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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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懂啊家人们！论坛结束后那周，林晓晓直接分裂成两半——脑子疯狂脑补和陆北辰的互动，身体却焊死在拖延症泥沼里，压根动不了。
疯狂输出的是她那颗不受控的少女心！陆北辰一句轻飘飘的“可以讨论”，直接在她心里炸了烟花，余震三天三夜没停。解锁手机的次数多到能申请吉尼斯纪录，微信里那个纯黑头像被她翻来覆去盘了八百遍，手指悬在输入框上比高考答题还紧张，删删改改半天，最后还是怂得一键退出。
聊啥啊？咋开口啊？总不能说“陆建筑师您好，想请教公式参数优化”吧？也太刻意了，像上赶着贴上去；说“谢谢上次论坛指点”又太见外，感觉中间隔了八百层保鲜膜。
更社死的是，她居然鬼使神差翻出论坛资料包，精准定位到印着陆北辰事务所联系方式的那页，指尖在上面摸来摸去，末了狠狠拍自己脑门——林晓晓啊林晓晓，你这出息！跟怀春少女藏男神照片有啥区别？专业设计师的矜持呢？全丢了！
跟脑子里的兵荒马乱不同，她对系统小幸那是纯纯摆烂式拒绝。论坛上那波“深度交流”给了小幸天大的错觉，以为宿主终于要开窍，天天变着法儿发“撮合KPI”，试图把她往陆北辰身边推。
比如大清早，小幸的电子音就准时响起：「建议宿主以“进一步请教公式优化”为由，向目标人物发送一条简短微信。」
林晓晓直接一个大白眼甩向空气，回怼毫不留情：“不去！案例早交施工方了，参数不影响结果，这会儿凑上去纯纯没事找事。”
小幸不死心，又换了个方案：「那……以“分享一篇与论坛话题相关的有趣行业文章”为由呢？显得自然又专业！」
“不发。”林晓晓头都没抬，专注改设计图，“显得我闲出屁了，而且刻意找话题的痕迹重到能在地上抠出迪士尼城堡。”
小幸蔫了半截，仍做最后挣扎：「或者，点赞目标人物所在事务所公众号的最新项目推送？这是很正常的行业互动，绝对不尴尬！」
林晓晓当场点开对方公众号，对着空气截图甩脸（虽然小幸看不见）：“自己看！上次更新是两个月前！点赞旧文？人家还以为我是来考古的，更诡异！”
几个回合下来，小幸彻底蔫了，电子音委屈得能滴出水：“宿主防御等级又拉满了……” 说完直接切换低功耗模式，只剩天气预报还在兢兢业业播报。
林晓晓就卡在“想联系”和“怕尴尬”之间反复横跳，最后全靠工作续命。新接了个高端公寓软装项目，业主是个究极细节控，单客厅窗帘就改了八遍，逼得她天天泡在布料市场和工地之间。被这些鸡毛蒜皮的现实问题缠得脚不沾地，倒也没空想那些风花雪月的小心思了。
这份平静，直到周五晚上被彻底打破。
加班到快九点，林晓晓才拖着快散架的身子走出写字楼。春雨淅淅沥沥，凉丝丝的雨丝打在脸上，冻得她一哆嗦。快步找到自己的白色小Polo，心里已经盘算好：回家点份热乎外卖，再刷一部无脑综艺，好好犒劳下被虐了一天的身心。
车子刚驶出地下车库，拐进写字楼后方那条相对僻静、灯光也略显昏暗的双向单车道，意外就毫无预兆地发生了。
其实就是轻轻一蹭，林晓晓车头左前侧，跟对面一辆正靠边停车的黑色SUV右前侧，来了个“礼貌性贴贴”。
“咚”的一声闷响，力道不大，却在寂静的雨夜格外清晰。
林晓晓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踩下刹车。对方也迅速停了下来。
她心里当场哀嚎：“救命！怎么这么倒霉！” 深吸一口气强打精神，毕竟小刮蹭而已，拍照、报警、报保险，流程她熟。
可推开车门的瞬间，看到对面SUV驾驶座下来的人，林晓晓直接僵在雨里，连脸上的雨都忘了擦——
深灰色大衣裹着挺拔的身子，眉宇间带着点被打扰的不爽，可看清是她之后，那点不爽瞬间变成了混合着惊讶、了然，还有点“果然是你”的无奈。
是陆北辰。
林晓晓脑子当场宕机，弹幕疯狂刷屏：
1. 这波绝对是小幸搞的鬼！狗系统！给我滚出来挨打！
2. 完了完了完了！社会性死亡也不过如此了吧！
3. 等等！我今年保险还没出过险！这一下保费要涨了吧？血亏啊！
陆北辰已经朝她走来，目光先落在两车“贴贴”的地方。他那辆黑色SUV（林晓晓认不出牌子，但气场一看就很贵）右前保险杠多了道刮痕，掉了点漆；她的小Polo更惨，左前大灯旁边的塑料饰板直接瘪了一块，刮痕清晰可见。
“人没事？”陆北辰开口，声音在淅沥的雨声中显得格外清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安抚。
“没、没事！”林晓晓赶紧摇头，雨水顺着发梢滴下来，冻得她打了个寒颤，说话都带了点颤音。
陆北辰点点头，没多废话，掏出手机就开始拍照。动作利落得一批，角度找得精准无比，要么是处理过类似情况，要么就是严谨刻进了DNA。
林晓晓也赶紧手忙脚乱掏手机。脑子里的小幸，一开始吓得没声（估计是被这戏剧性场面整懵了），下一秒突然爆发出虚弱又急促的电子音：
“宿、宿主！突发‘高密度接触场景’！能量波动异常！系统正在分析最优解决方案……分析完毕！现发布【即时强制任务】：请宿主在五分钟内，对目标人物陆北辰说出以下台词——‘你停车角度…很艺术’。任务成功奖励：紧急避险能量护盾（可轻微抵消一次社交尴尬）。任务失败惩罚：当众打嗝十分钟，音量递增。倒计时开始：4分59秒……”
林晓晓当场眼前一黑，手机差点直接甩飞出去。艺术？艺你个大西瓜啊！这破系统是想让她社死到原地飞升吗？剐蹭了人家的豪车，不道歉就算了，还夸人停车角度艺术？这哪是破冰，这是往人伤口上撒盐还嫌不够咸！
艺术？艺你个大头鬼啊！这破系统怕不是想让她当场社死吧？！剐蹭了人家的豪车，不说对不起就算了，还夸人停车角度艺术？这哪是破冰，这是往人伤口上撒盐加鞭尸啊！
她一边机械地对着刮痕拍照，一边在心里疯狂咆哮：“我不说！这也太离谱了！打死我都不说！”
小幸带着哭腔辩解（但倒计时一秒没停）：“宿主！这真的是最优解！数据显示陆北辰吃幽默这一套！而且惩罚已经加载好了，你想在交警和保险员面前表演‘打嗝十连杀’，音量还越来越大吗？想想那画面，社死直接翻倍啊！”
一想到自己在众人面前，不受控制地打嗝，声音还越来越响，林晓晓就打了个寒颤。雨好像更冷了。
陆北辰已经拍完照，收起手机看向她：“报警，还是直接走保险快速处理？”
语气公事公办，听不出半点情绪，跟讨论工程图纸似的。
“走、走保险吧，小事故。”林晓晓声音干巴巴的，脑子里的倒计时跟催命符似的滴答作响：3分47秒……
两人各自回车里拿证件和保险单。林晓晓坐在驾驶座上，看着车窗上蜿蜒的雨痕，做了N次深呼吸。不说肯定不行，系统的惩罚她可扛不住。可咋说？啥时候说？用啥表情说？
磨磨蹭蹭到倒计时还剩两分钟，她才硬着头皮推开车门。陆北辰已经站在两车之间，微微蹙眉盯着那道刮痕，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虚划——不愧是建筑师，看个刮痕都自带专业滤镜。
林晓晓捏着保单，一步步挪到他身边。雨丝飘在脸上，凉得她鼻尖都有点发红。
“那个……陆北辰。”她开口，声音紧得像被门夹了。
陆北辰转过头看她，黑眸沉沉，带着一丝询问。
林晓晓挤出一个自以为自然、实则僵硬到像机器人的笑容，视线飘向他的SUV，用尽毕生演技说出了那句能让她抠出三室一厅的话：“你停车角度…很艺术。” 话音刚落赶紧补刀，试图挽尊：“我是说，这个斜插进来的弧度，嗯，很有……动感？”
“你停车角度…很艺术。” 话音刚落，她又赶紧补充，试图挽救一下：“我是指，这个斜插进来的弧度，嗯，很有……动感？”
说完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动感？林晓晓你怕不是疯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陆北辰明显愣了一下，那双平时没什么波澜的黑眸里，清清楚楚映出她强颜欢笑的蠢样，还夹杂着一丝罕见的、近乎茫然的困惑，像是在琢磨“艺术”这俩字的深层含义。他似乎花了足足两三秒，才消化完这句话的信息量。
下一秒，林晓晓看到他那张素来没表情的脸上，肌肉极其细微地动了一下，嘴角似乎想往上翘，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最后变成了一个有点古怪的、介于抽搐和抿唇之间的表情——像想笑又不好意思笑，憋得难受。他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两车“艺术接触”的部位，又重新落回她脸上。
雨声淅沥，周遭静得能听到雨珠落在伞面上的声音。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
林晓晓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以为他会无视这句疯话，或者冷冷回一句“林设计师的幽默感很独特”，结果陆北辰一开口，直接给她整懵了：
“你撞得…很对称。”
林晓晓直接原地懵圈：“……啊？”
陆北辰抬了抬下巴，指向两车刮痕接触的地方，语气认真得像在答辩：“力线传递均匀，损伤区域呈轴对称分布。理论上，修复成本会相对均衡。”
林晓晓：“……”
她呆呆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好家伙，经他这么一说，那两道刮痕好像……还真挺对称的？一个在SUV保险杠右侧，一个在她小Polo灯罩左侧，位置镜像，长度也差不多。
合着这位大佬，是在用堪比论文的严谨工程学术语，接她这荒诞到离谱的烂梗？
一股荒谬感瞬间涌上心头，紧接着是再也忍不住的笑意。她“噗嗤”一声笑出来，赶紧用手捂住嘴，可肩膀还是控制不住地抖，眼泪都快笑出来了。
陆北辰看着她笑，脸上那点古怪的表情也终于松了，变成了一种极淡的、几乎看不见的缓和，甚至还几不可闻地“哼”了一声，那语气，说不清是无奈，还是觉得这事儿确实有点好笑。
“先给保险公司打电话吧。”他说着转开视线，林晓晓却分明瞥见他几不可察地摇了摇头，像是在叹息今晚这场离谱的遭遇。
“哦！对！”林晓晓连忙收敛笑容，手忙脚乱地开始拨号。
脑子里，小幸的欢呼声差点掀翻她的天灵盖：“成功了！强制任务完成！评价优秀！目标人物配合度拉满！‘尴尬值’直接转化为‘共享幽默值’！能量护盾已到账！宿主你太牛了！”
牛什么牛！林晓晓一边听着保险公司的语音提示，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这都什么鸡飞狗跳的事儿啊！
接下来的流程意外顺利，甚至透着股诡异的和谐。陆北辰从车里拿了把大黑伞，撑在两人头顶，带着她躲到路边屋檐下避雨——伞面明显往她这边偏了不少，他自己半边肩头都露在外面，雨丝落在深色大衣上，晕开一小片湿痕。两人各自联系保险公司，拍照上传资料，等待定损员，交流全是必要信息，多一个字都没有：
“我的保单号是……”
“我的车牌是……”
“定损员说大概半小时到。”
雨声成了最好的背景音。林晓晓偷偷瞥了眼身旁的陆北辰，他侧脸线条依旧利落，专注看着手机上保险公司的反馈，神情认真得不像话。刚才那段“艺术与对称”的诡异对话，像一场短暂的幻觉，可空气里残留的那点微妙的尴尬和笑意，又真实得不容忽视。
定损员来得很准时，是个经验丰富的中年大叔。他麻利地查看了车损，拍了照，登记完信息，直截了当地说：“小刮蹭，责任明确，陆先生转弯未完成，林小姐直行，陆先生全责。没问题吧？”
陆北辰点头：“没问题。”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了饭”。
林晓晓也赶紧点头，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那就行。维修单我会发给你们，各自去修就行。没别的事了。”定损员效率极高，说完就开车离开了。
事情处理完了，雨似乎也小了一些。
两人站在重新安静下来的路边，盯着各自“挂彩”的爱车（虽说伤得不重），空气直接凝固住，谁都没先开口。
“我帮你叫个拖车？”陆北辰突然开口，目光落在她小Polo瘪下去的饰板上，“看着碍眼，也怕影响行驶。”
“不用不用，能开！”林晓晓连忙摆手，可不想再麻烦他了，“明天我自己开去修就行，不碍事的。”
陆北辰也没坚持，只是说：“维修费用单据，之后发给我。”
“好。”林晓晓乖乖应下。
空气又一次凝固。
“那……我先走了？”林晓晓指了指自己的车，语气里带着点歉意，“今天，实在不好意思。”
“意外而已。”陆北辰语气依旧平淡，但眼神柔和了些，“路上小心。”
“你也是。”
林晓晓转身走向自己的小Polo，拉开车门前，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
陆北辰还站在原地，撑着那把黑伞，灯光和雨丝在他周身勾勒出一层朦胧的轮廓。他正低头看着她的车，眉头微蹙，手指又开始无意识地虚划——估计是在评估那处“对称”损伤的修复难度。
似乎察觉到她的目光，他抬眼看了过来。
隔着渐渐绵密的雨丝，四目相对。这一次，没有之前的尴尬，也没有刻意躲闪。林晓晓甚至对着他轻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混合着无奈、好笑，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意味的表情。
陆北辰几不可察地动了动眉梢，然后幅度极小地对着她点了下头——那动作轻得像怕惊散雨雾里的什么似的。
林晓晓坐进车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雨丝和寒气。发动机启动的声音在雨夜中响起，她却没立刻开走。透过模糊的车窗，看到陆北辰也走向他的SUV，收起伞上车。黑色SUV亮起尾灯，平稳驶入雨夜，很快消失在前方拐角。
她靠在椅背上，长长地、深深地吐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刚打完一场硬仗，浑身都透着疲惫，可心里却奇异地不难受，甚至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雀跃。
脑子里，小幸的声音温柔得近乎谄媚：“危机解除！‘高密度接触场景’成功转化为‘有效互动事件’！能量收获超出预期！检测到宿主情绪：疲惫但平稳，还有点小愉悦～建议：回家泡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今日无后续任务！”
林晓晓扯了扯嘴角，发动了车子。
雨刷规律地刮擦着挡风玻璃上的雨水，她缓缓驶出这条“事故高发地”小路，汇入主街车流。城市灯火在湿润的夜色中晕染开来，迷离又温暖。
她想起陆北辰说“你撞得很对称”时，那张没什么表情却莫名认真的脸；想起自己那句蠢透了的“停车角度很艺术”，忍不住又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
这可真是又糟糕又奇妙的一晚。
也许，系统那个“用幽默化解紧张”的算法，这次还真歪打正着了？
至少，经过这么一场“艺术而对称”的离奇剐蹭，他们之间那道看不见的墙，好像真的被撞松了一点点——虽然，是以一种谁也预料不到的、让人哭笑不得的方式。
车子平稳行驶在回家的路上，雨声渐歇，夜空深处，似乎有云层正在慢慢散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