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灵养蜂人，从咸鱼到巅峰》西红柿炒鸡蛋不加肉

4、野外探险启新程

　　清晨五点四十分，闹钟还没响，白启阳已经睁开了眼。他没开灯，伸手摸到床头的帆布包，拉开拉链确认了一遍：水壶装满了水，记录本在夹层里，充电宝有电，驱蚊贴还剩三张。他把包背好，轻手轻脚打开房门。

　　客厅没人，厨房也没动静。他知道父母还在睡，就没打招呼，只在桌上留了张纸条：“我去镇外看看，中午前回来。”

　　推开门，天刚蒙蒙亮，空气有点湿。他深吸一口气，肩膀上的小蜜蜂动了动触角，翅膀微微张开。他低声说：“走吧。”

　　按照昨晚标记的路线，他先穿过小镇东边的菜地。田埂窄，两边是刚翻过的土，泥有点软。他走得慢，每一步都踩实了再抬脚。走过一片豆架时，小蜜蜂突然飞起，在他头顶盘旋一圈，然后朝远处林子的方向飞去。

　　他立刻停下，掏出手机看地图。离线地图显示前方有一段断桥，原路不通。他抬头看了看太阳的位置，回忆起资料里提过蜜蜂喜欢朝阳的坡地，便决定绕行东侧缓坡。

　　山坡比想象中陡。杂草长得比人高，有些带刺的藤蔓横在路上。他从包里拿出折叠刀，一手拨开枝条，一手小心割断挡路的枯藤。走了不到一百米，手臂就被划了两道红痕。他没停，只是把袖口拉下来盖住手腕。

　　爬到半山腰时，阳光开始变强。他停下来喝水，顺手撕下一条彩色胶带，绑在一棵低矮的树杈上。这是他定下的记号方式——每隔一段距离留个颜色标记，回去的时候不会迷路。

　　小蜜蜂落回肩上，体温比刚才高了些。他知道这是它活动后的正常反应，轻轻碰了下它的背部，表示回应。

　　继续往上走，树林越来越密。树冠遮住了大部分天空，手机信号开始不稳定。他关掉在线导航，打开提前下载的纸质地图对照。风从西边吹来，带着一点植物的气味。他屏住呼吸闻了闻，像是野薄荷混着某种花香。

　　他立刻打开录音功能，对着手机说：“时间七点十九分，位置在保护区西南边缘，风向西偏北，气温上升明显，发现不明花香来源。”

　　说完，他让小蜜蜂再次起飞。这次他闭上眼，集中精神感应它的视角。幻灵和主人之间有种特殊的联系，不需要语言也能传递信息。几秒后，他“看”到了——三十米高空往下，树冠之间有一片开阔地带，斜坡朝南，阳光充足，地表有大片黄色斑块。

　　是花。

　　他睁开眼，心跳快了一拍。但没有急着冲过去。资料说过，蜜源地周围常有其他蜂群或野生动物活动，贸然接近可能引发冲突。

　　他先在原地观察地形。通往斜坡的路被一片湿地截断，水面反着光，看不出深浅。他蹲下身，捡了根长树枝探了探，底部是软泥，踩下去会陷。

　　不能硬走。

　　他脱下外套铺在最湿滑的地方，踩着布面一步步挪过去。走到一半，鞋底还是陷进泥里一次。他用力拔出来，袜子已经湿了大半。但他没管，等整个人安全通过后，又把外套收回来，抖掉泥水塞进包里。

　　刚站稳，小蜜蜂忽然剧烈震动了一下翅膀，然后快速升高。他感应到它看到了什么——斜坡下方有动静，不是风，也不是鸟，是某种体型较大的活物在移动。

　　他立刻蹲下，躲在一丛灌木后面。手摸到包里的记录本，却没有打开。现在不是记录的时候。

　　几分钟后，小蜜蜂降回肩上，传回新的信息：刚才的动静来自一群野山羊，已经往东边走了。那片黄花区域目前没有其他生物占据。

　　他松了口气，但没有放松警惕。重新背上包，沿着干涸的溪床边缘前进。这里地面硬实，留下不少动物脚印，但他认得其中一些是鹿的痕迹，对蜜蜂威胁不大。

　　越靠近斜坡，花香越明显。他一边走一边用胶带做标记，同时继续录音：“八点零七分，接近目标区域，植被以菊科类开花植物为主，分布密集，初步判断为优质蜜源候选地。”

　　走到离斜坡还有两百米时，他停了下来。这个距离足够安全，又能全面观察。他取出望远镜——这是昨天特地买的二手货，不算贵，但能看清三百米内的细节。

　　透过镜片，他看到整片山坡都被黄色小花覆盖，花朵细小但数量极多，茎秆不高，叶子呈锯齿状。风一吹，整片花海像波浪一样起伏。

　　他记得这种花。资料里叫“野金盏”，春季常见于向阳坡地，花期长，蜜腺丰富，普通蜜蜂都喜欢采这种花。

　　更重要的是，这片花田很完整，没有人为破坏的痕迹，也没有蜂箱残留。说明还没有人开发过这里。

　　他放下望远镜，手指有点发紧。这是第一次，他靠自己找到了真正可能成为蜜源地的地方。不是书上的文字，不是别人的描述，是他一步一步走出来的结果。

　　小蜜蜂在他肩上轻轻拍了下翅膀。

　　他笑了下，低声说：“等我一下。”

　　他从包里拿出新的记录本，翻开第一页写下日期和时间，然后开始画草图。先标出自己的位置，再画出斜坡走向、花田范围、水源位置和可能的进出路线。写完后，他在备注栏写了三个字：“可试采。”

　　接下来要做的事很清楚：明天带装备来，测试小蜜蜂的实际采蜜效率，同时监测是否有其他蜂群竞争。

　　但现在不能久留。体力消耗比预想的大，衣服被汗水浸湿了一半，腿也有点酸。他看了眼时间，八点三十二分，该准备返程了。

　　他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那片山坡。阳光照在花海上，颜色明亮。小蜜蜂也跟着飞起，在他头顶转了个圈。

　　就在这时，他的余光扫到花田边缘的灌木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

　　不是反光。

　　是眼睛。

　　一对很小的、发绿的眼睛，藏在枝叶间，正盯着他们。

　　他瞬间僵住，呼吸停了一瞬。

　　小蜜蜂立刻落回他肩上，全身进入警戒状态，翅膀绷紧，触角前伸。

　　他没动，也不敢喊。那双眼睛没有移开，也没有靠近，就那样静静地望着他们。

　　几秒钟后，灌木轻微晃动，一道灰影迅速钻进更深的林子里，消失不见。

　　他站着没动，直到完全听不到脚步声。然后慢慢掏出记录本，在最新一条备注后面加了一句：“发现未知生物踪迹，外形似小型兽类，目击一次，未确认种类。”

　　合上本子，他转身往回走。步伐比来时更快，但依然保持冷静。每走一段，就检查一次标记是否清晰。经过湿地时，他没有脱外套铺路，而是找了条更硬的边缘路线绕过去。

　　快到山脚时，他停下来喝了口水，又录了一段音：“九点十四分，完成首次勘探，获取有效数据三项，确认一处潜在蜜源地，遭遇不明生物一次，已规避。返程中。”

　　小蜜蜂一直趴在他肩上，体温稳定。

　　走出树林时，阳光直射在脸上。他眯了下眼，把记录本收回包里。

　　前面就是小镇边界，再走十分钟就能看到人家。他放慢脚步，让自己喘匀气。

　　就在他抬起右脚准备迈出下一步时，肩上的小蜜蜂突然全身一震，翅膀猛地张开，发出一声短促的嗡鸣。

　　他立刻停下动作。

　　小蜜蜂没有飞走，而是死死盯着他身后那片林子，身体绷得像一块石头。

　　他缓缓转头。

　　林子边缘的草丛，刚才明明没有人影。

　　可现在，那片草，正在慢慢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