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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钟(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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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来到耒姬的宫殿里面的时候,他在耒姬的宫殿里看到的是,耒姬正趴在东良子的膝头看着,守着自己的母亲在烛光下缝补东西。
东良子干活的时候很认真,细线与绣衣针在东良子的手指间穿梭着,东良子的嘴巴上也咬着一根细线。
耒姬最先注意到了在宫殿外面偷偷打量的钟,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大声呼唤钟的名字,她选择了一个更加让钟出其不意的方式。
耒姬偷偷的,悄悄的从东良子的身上爬起来了,她借口要去如厕,然后提起来了自己的裙摆,藏进了屏风里,又从屏风后面的窗户里爬出去了。
耒姬爬出去了,她小心翼翼的埋伏在草丛里,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一直到……
“钟!”
爬到距离钟的不远处的地方的时候,耒姬猛得一下子从草丛里面跳出来了,她像一只小兽一样紧紧的抱住钟,挂在她的身上,耒姬亲昵的用自己的脸蹭着钟的脸,欢快的对钟说道:
“钟!我找到你了!”
“啊呀!——”
钟被耒姬的动作下来了一跳,他想要把耒姬从自己的身上甩下来,但是钟失败了,耒像只八爪鱼一样,死死的抓住钟不放手,钟都要被耒姬勒得喘不过气来了。
“耒姬!”
钟大喊了一声之后,终于艰难的把耒姬从自己的身上扒拉下来了,也可以说是耒姬大发慈悲,放过了他。
“耒,你不生我的气了吗?”
钟抓起耒姬的小手,小心翼翼的看着他说道。
钟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好脾气的人,他的性子随和,还总爱笑,但是因为家中的嫡长子,钟的父亲母亲对他管控的非常严格,这让钟在家中总是感到十分压抑,因此他总喜欢找理由跑到王宫里来找耒姬玩耍,他喜欢耒姬,所以他不想看到耒姬不高兴。
钟改变了姿态,他蹲了下来,以便于平视耒——他要比耒高一个脑袋,毕竟钟比耒姬要大两岁。
“不生气!”耒姬冲着钟摇摇头,“我不生气,钟哥哥!”
“你不生气就好,你不生气就好。”
钟把耒姬抱在怀里,耒姬的身上香香的,但是这种香并不是在王宫贵族当中常见的熏香,而是一种似有若无的,淡淡的熏香。
这到底是一种什么香呢?
钟也像一只小兽一样在耒姬的身上嗅来嗅去,他埋在耒姬的怀里的那秀气的鼻尖一颤一颤的,这细小的动作让耒姬觉得痒痒的,于是她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她一边推搡着钟,一边对钟说道:
“哥哥,你在做些什么啊?”
钟把自己的脑袋从耒姬的怀里抬起来,他皱着眉头对耒姬说道:
“耒,你身上好香啊!你是在身涂了香膏吗?是吗?是吗?你快告诉我吧!”
“告诉你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再眼馋我的脂粉了,我不会偷偷再给你化妆的,你妈妈知道了,会不高兴的。”
“耒!”
现在轮到钟抱着耒不撒手了,他就这样对着这个小他两岁的姑娘撒娇扮痴,一点儿也不觉得羞涩。
耒姬见钟抱着她不撒手,而她的手也被牢牢的禁锢再在钟的怀抱里,她就用自己的脑袋去撞钟的脑袋,钟的脑门马上就红了一片。
“哎呦!”
钟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头,他痛得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的两只细长的眼睛里泛出点点泪光,而站在钟身边的耒却得意洋洋的,叉着自己的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