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草穿成萝莉后》汤子伦

12、复仇的号角

　　骆水寒、何胖子、冯晓东都不敢开口。万剑、陈一鸣趁着有尿意，赶紧离开去上厕所了！
　　游泳馆又变得安静。
　　几个人坐在看台上，呆呆看着没有一丝波澜的水池。
　　隐约听见上厕所的两人，停在门口嘀咕什么。
　　骆水寒耳朵好，能听出完整对话，只听两人嘀咕：
　　“咦？这隔间门上怎么挂着一把锁？这是……锁住了不让用？”
　　“我看看……好像没锁死，可以开，我来……”
　　咔哒。微型机械轻轻转动的声音。
　　“好，开了。”
　　骆水寒不觉皱起眉头。
　　总觉得这对话存在问题，让人隐约不安。
　　卫生间在游泳馆最后面，面积狭小，他刚才没有仔细检查。
　　不超过8平米的地方，能有什么问题？所以只在门外匆匆看了一眼，没听到动静，也没有闻到虚怪臭味。
　　卫生间的门有锁，本来也正常。
　　但是，从外侧上锁？一般不都是里面锁吗？
　　为什么上锁？
　　又不是仓库，有重要物品寄存，锁上安全……骆水寒脑海中突然闪现出一道道紧闭的教学楼大门模样，那是为了不让楼里的虚怪出来，很多教学楼大门都上了锁！连这个游泳馆，也是从外侧锁死的！
　　卫生间的门上锁，难道是因为里面锁着……虚怪？！
　　想到这里，骆水寒顿时寒毛炸起，噌地一下子站起来。
　　就在这时，卫生间那边响起两人惊恐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
　　“有虚怪！！”
　　陈一鸣半拖半拽地拉着万剑跑到过道口，两人身上溅满血，万剑同学一条胳膊已经没了！
　　两人身后紧跟着两只虚怪！
　　所有人都惊惶起身。
　　骆水寒动作最快，一个箭步跨过两排座椅！往前飞奔。
　　“寒哥？！”
　　剩下四人焦急不安，犹豫着究竟是否跟过去帮忙？还是再躲远一点？
　　谁也不想悲剧重演，可谁也不是虚怪的对手！
　　“你们在这里等着！” 骆水寒回头喊了一句。
　　他已经渐渐意识到自己的新身体异常灵活，速度远超常人，所以打算前去营救。但其他人还是原地等着，和虚怪保持一段距离，更安全！
　　“寒哥你也小心！”
　　吕步紧紧挽住崔娅丽的胳膊，崔娅丽也牢牢握着吕步的手。两人吓得脸色苍白，情急之中，又成了朋友。
　　何胖子一咬牙，迈步跟了上去。
　　这几个人里面他块头最大，身为一名正直热血的男青年，他想帮寒哥搭个手！
　　可惜速度跟不上。
　　寒哥就像障碍跑冠军，三两步就跨过数排座椅，离开了看台。而他只能一次翻过一排，中途还磕磕绊绊，看得众人不禁扶额。
　　然而，骆水寒速度再快，也赶不上了。
　　万剑同学受了重伤，行走迟缓，陈一鸣身单力薄，也拖不太动。两只虚怪躲在卫生间里倒是“养精蓄锐”了很久，轻松追上两人。
　　伸出魔爪，一双掐住万剑的腰，一双搭在陈一鸣的头上大力按住。两人根本动弹不得！
　　陈一鸣来不及惨叫，头颅被虚怪往后一掰。
　　咔嚓一声脆响，颈骨骨折，当场断气。
　　万剑被拦腰一勒，胸骨尽碎，身体几乎一分为二。
　　但不能立刻死去。剧痛袭来，他放开喉咙，发出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又剧烈猛咳，吐出大口污血和挤碎的内脏。
　　众人目瞪口呆。
　　寒气从脚底板一直窜到头顶，感同身受。想哭！难受！想吐！
　　然后，虚怪张开嘴，一口咬在万剑的脖子上，咬破了气管和动脉，万剑同学痉挛挣扎了最后两下，这才断了气。
　　他脑袋无力地耷拉着，眼睛痛苦、恐惧又不甘心地瞪着，正好对着骆水寒的方向。
　　死了也不肯闭上，好像在说：“寒哥，救我，救救我……”
　　骆水寒紧紧握拳，勃然大怒。
　　眼角余光瞥见墙角有一根铁棒，俯身捡起来，在手中一转，呼呼风声，仿佛复仇的号角！
　　加快步伐往那边奔去。
　　众人看出骆水寒的意图，十分担心，在身后急急相劝：
　　“寒哥！别去！回来吧！”
　　人已经没了，再过去也没什么意义，反而距离虚怪太近，危险！
　　骆水寒充耳不闻，脚步坚定。
　　他不相信虚怪是不死之身、没有弱点。多半是因为大家过于恐惧、不敢反抗，没有发现它们的弱点！反正他现在力量莫名变大了，那就让他来找一找……虚怪的死穴！
　　数米之外，两只虚怪成功捕获猎物，已经迫不及待开始大快朵颐。游泳馆里弥漫着血腥味，响起两只虚怪狼吞虎咽的声音。
　　骆水寒眯起眼睛，神情冷峻，脑子迅速飞转。
　　虚怪拥有类人外形，狩猎时也是用腿跑，用手抓。也许，它们的命门要害也和人一样？
　　那就先卸去它们那双魔爪！那指甲坚硬修长，算是虚怪最厉害的武器。
　　骆水寒一声低喝，手臂高扬，抡起铁棒对准其中一只虚怪的肩膀砸去。
　　铁棒急速划破空气，发出尖锐风声！
　　他使出全力，又有铁棒加持，足以将普通人打个粉碎性骨折。就算虚怪皮厚结实，肯定也会骨裂！
　　危机来临，那只虚怪却忙着“吃饭”，浑然不觉。
　　哗！一声利落脆响。
　　铁棒落在虚怪肩膀，变得像刀一样锋利，竟然将虚怪整条胳膊卸了下来！
　　骆水寒微微一惊，看着锈迹斑斑的铁棒。
　　他没想到自己力气变得如此之大！
　　密集的黑血从虚怪断臂处溢出，虚怪错愕转头，发现了骆水寒，也很惊讶。又茫然看了看断臂，似乎没有痛感。
　　骆水寒不禁皱眉。
　　对人类而言的重伤，对虚怪而言似乎不算什么？
　　手臂不是要害，那，试试头部！
　　他倒退一步，腰腿蓄力，180度转身，接着身体旋转提高动能，再次抡起铁棒，对着那虚怪的头大力横扫过去！
　　砰——！
　　伴随着一声沉重闷响，虚怪的头几乎被一分为二！两只眼睛挤到了一起，嘴巴上排尖牙被打成渣渣，越发丑陋不堪。
　　但是没有死！
　　两只眼睛还在转动，歪掉的嘴巴发出嘶哑不清的低吼。
　　可能视线对焦失调，它辨不清方向，单臂往骆水寒身旁乱抓，身体左摇右晃。
　　看台上众人目瞪口呆。喵了个咪，都这样了，还不死？！难道虚怪真的个个是不死之身？！
　　骆水寒冷冷看着眼前那只不死的虚怪，眼神锐利如刀。面对如此荒诞魔幻的画面，第一眼震惊过后，他内心变得前所未有的冷静。
　　他坚信，虚怪有要害，只是目前看来，这要害不在脑袋上！
　　不知道藏在身体哪个部位了？
　　他迅速扫描虚怪全身上下，仅凭肉眼，看不出什么异常。
　　眼角余光扫到不远处，地上血淋淋一堆，是陈一鸣同学被吃得残缺不全的身体。
　　没有一丝惧怕，骆水寒怒火中烧，将手中铁棒握得更紧。腰腿蓄力，高举铁棒，对准那个怪物不留情再次重重砸落。
　　砰——！
　　又一声重响，虚怪另一只胳膊也被打断，砸成扁平粗胖一块，仅剩几缕皮肉链接。
　　骆水寒没有停顿，再次抡起铁棒，对准虚怪重重砸落。
　　砰砰砰砰砰——
　　一连串闷响，骆水寒以极快的速度、全力挥舞，一口气砸了几十下！
　　将那只虚怪碎尸万段，砸得完全不成人形！
　　一坨坨棕黑色的骨肉在地上缓缓蠕动。就像被切成段的鱼，死了肌肉还会跳动，不过是神经反射弧，终究无力回天！
　　骆水寒气喘吁吁，累得满头大汗。
　　说实话，虚怪的身体并不是铜墙铁壁固若金汤，也可以被坚硬物品击穿、打伤。不过，像是特殊橡胶，结实耐打。
　　他用尽全力，没有任何保留，方才将这怪物大卸八块！双臂酸胀僵硬，不自觉地微微颤抖。手中铁棒也弯弯扭扭，轻微变形。
　　在众人的惊叹声中，他深吸一口气，将铁棒攥得更紧，往第二只虚怪走去。
　　第二只虚怪在啃食万剑的尸体，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地上剩了半个头，一只手，一堆肠子，一条腿。
　　骆水寒很自责。
　　虽然他和这两个高中生认识半天不到，他已经把他们当作萍水相逢的朋友，当作自己人。他们一起躲过怪，一起互通姓名，一起聊过天。
　　他们信任他，愿意听他的建议、跟他一路走到这里。而他却没能在关键时刻救下他们！
　　胸中一团怒火，越烧越旺。
　　骆水寒的眼睛也要喷出火来。腿上蓄力，将地板踩裂。纵身一跃，跳起三米高度！双手高举铁棒，对准那只虚怪急速劈下！
　　“嗷！”
　　正在进食的虚怪一声惨叫，脑袋一分为二，刚含在嘴里的断手立刻吐了出去。
　　骆水寒没有停，继续挥舞铁棒。
　　从上至下竖切，从左到右横扫，一下又一下，将第二只虚怪也迅速大卸八块，变成地上缓缓蠕动的一坨坨黑黢黢的肉！
　　呼——
　　骆水寒仰头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手中铁棒已经弯成45度、严重变形。而他手臂用力过度，再也不受控地颤抖。
　　哐当一声，铁棒弯成使命，掉落地上。
　　他虚弱地晃了两下，退到墙角，缓缓靠墙坐下。
　　衣服、头发都已汗湿。他疲劳地闭上眼，想要小憩片刻。
　　心中略微欣慰。
　　总算，为两个小子报了仇。而且，他发现虚怪不是金刚不坏之神，也可以被剁成肉块！
　　“寒哥……”
　　“寒哥！！”
　　看台上四人激动地喊着他的名字，向他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