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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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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葵枝夫人前去厨房再烧些热水的时候,炭治郎的大弟弟竹雄走了进来。不等炭治郎把他打发出去,竹雄就豁出去了似的拿过放在一旁还在冒热气的毛巾,严肃地对自己的哥哥声明道:“我不是小孩子了,我来帮忙咱们还能早点吃晚饭。”
见竹雄不像是吓到了的样子,炭治郎想到母亲总有不大方便的地方,而想要给这样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更换衣服,他一个人显然也有些吃力,还是同意了弟弟的请求。
蒸腾的热气让青年的身体柔软了不少,死死握在手上的长刀终于能松开了。
竹雄觉得这长刀摆放在榻上实在是碍事,便想要把长刀拿起来放到一边去。
想到这把刀的重量,炭治郎连忙阻止了弟弟的动作:“就让这把刀留在他的身边好了,拿走刀他会不高兴的。”
竹雄没哥哥那么天然,炭治郎这话说得他有些毛骨悚然,再看看自己此时正在用毛巾擦拭着的青年,心里更是惊惶:“老哥你说话这么邪门干嘛!”
炭治郎这时候也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劝阻确实有些不妥,连忙向竹雄道歉;十来岁的小孩子臭着张脸接受了哥哥的歉意,心里倒是把炭治郎的话听进去了,再没管过摆放在那青年身边的长刀。
“这人是冻死的吧,胸口这儿的伤不像是会死人的样子”,竹雄抹掉青年胸口处的血迹,露出了一片粉红的新肉来:“老哥你不是说他生前杀掉了一只棕熊吗?这些血不会都是棕熊的吧。”
竹雄把血水端出房间的时候,炭治郎勉强维持的淡定表情终于皲裂开了:他分明记得白日发现这青年时,他遍体鳞伤,胸口那处的伤口尤其骇人,成人小臂长宽的开放性伤口,已经露出了四五根肋骨。哪怕自己的眼睛在大雪的刺激下不好使了,鼻子里浓郁的血腥味也是不会骗人的,那一路蜿蜒到林中的大片血迹确实都是这青年的。
而现在,青年四肢上的小伤都不见了,胸口最骇人的那处伤口更是已经被新长出来的嫩肉覆盖;他的身体甚至开始有活人的温度。
不久前刚被炭治郎抛到脑后的“妖怪论”,这会儿不合时宜地冒了出来。炭治郎捏紧了手上的毛巾,在塌前驻足站立了好一会儿,做足心理建设后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伸到青年的鼻翼下。
十秒过后,炭治郎发出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惨叫,比先前弟弟妹妹们在家门口的惊呼惨烈得多。
意识到被自己背回家的青年其实没死后,炭治郎感觉自己半个魂儿都没了。尖叫过后他连忙凑到青年的胸口去听心跳,果然听到了逐渐明显的“咚咚”声,这个遇袭的青年在用热水擦洗身体过后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葵枝夫人听到炭治郎发出的喊声后,赶忙来到了安置青年的塌前。
原本预备着收拾收拾安葬的人一下子成了受伤昏迷的活人,灶门一家不出意外地又一次鸡飞狗跳起来。
生命体征逐渐恢复的青年很快又发起了高烧,浑身烫得好像在沸水里滚过一样;葵枝夫人连夜熬好了防伤寒药的汤药,又指挥着年纪大些的三个孩子给青年用毛巾擦身。
在这个世界,普通人发高烧无疑是十分危险的,尤其是在交通不便的山区里。稍有不慎就能把人的脑子烧坏,因为高烧不退去世的也不是少数。
善良的一家人忙活了许久,等青年稍稍降下来后,葵枝夫人才勉强歇了口气。
“炭治郎,你带着弟弟妹妹去休息吧”,葵枝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对着也是刚刚放松下来,神情疲倦的长子说道:“晚上就让妈妈来守夜好了。”
“我和妈妈轮班吧”炭治郎下意识就说出了口,当即就被妹妹祢豆子止住了话头:“哥哥就好好去休息吧,你累的腿都在打颤。”
她拍拍兄长的肩膀,语气温柔却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