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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清宫将 螳螂捕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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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那个糖你不是发完了吗?“009疑惑。
“她不会打开看的。”曲叶声音平淡,像那种身份的人,高傲得目空无人,怎么会看得上这种平凡的食物,拿在手上都嫌掉价。
长乐宫宽大,进入有一个主屋和两个偏房,往后还有给贴身宫女太监住的地方,在皇宫,宫女太监有特定住的地方,只有贵妃级以上的娘娘才有独立的宫殿,也才有这种配置,院中还有假山和水池,水池不大,里面养着颜色多样的鲤鱼,假山连着水池从上往下还有喷泉瀑布的设计,为院子里增添了一份生机和灵动。
曲叶小跑着进了主屋,看到坐靠在床上的婉妃,眼睛一涩,立马转身出了屋子,站在池子边抬头望天拼命眨眼,然而紧缩的心脏,哽着发痛的喉根,分泌的唾液都泛着苦,只能睁着眼睛让眼泪从眼角滑出,手快速的抹掉,连睫毛都没有湿,深呼吸了几次,她才放松下来。
这两周无数次的悔恨,无数次的彷徨,睡觉也只能趴在婉妃身边,生怕那微弱的呼吸下一秒停止,手尖的脉搏下一秒消失。
“红姨,娘亲看不出来吧?”曲叶脸上露出一个明媚的笑,轻松的样子问道。
红乐看她熟练的样子,难受的说不出话,嘴角微微勾起,轻轻摇头。
曲叶还动了动肩,活动的打了两下拳,感觉到自己真的放松下来才走进屋,婉妃就靠在窗框那里定定的看着她,曲叶感觉自己又开始哽咽了,但是压的喉咙发痛她都用着正常的声音笑着说:“娘亲,你好点了吗?还难受不?”
“我没事,刘老太医都说我体质好,恢复的快。”婉妃拉着曲叶的手,引着她坐到自己身边,心疼的捧着她的脸,哽咽的说:“怎么瘦了那么多?”
“没有吧。”曲叶嘟着嘴搞怪,笑嘻嘻的双手盖在婉妃的手上,一挤脸颊肉就堆起来了,说:“这几日伙食可比长幽宫好,我感觉我胖了,我都快要失去我的绝世身段了。”
“不行!”曲叶突然站起身,收腹拿手勒出细腰,惊慌似的说道:“不行不行,我要减肥了!”
这捣蛋的样子一下子让婉妃悲伤的情绪没了,还有点气到,瞪了她一眼,笑骂道:“哪里胖了,瘦成这样还减肥,一天天没个正行。”
“嘻嘻。”曲叶转身钻进婉妃怀里,撒娇道:“真胖了,嫁不出去怎么办,完蛋了,娘亲你要养我一辈子喽。”
“养你一辈子,娘愿意。”婉妃手指戳她的额头无奈道。
“我娘是思想好先进啊,九儿,我前世我爸催的要死,说什么三十之前不结婚人生不圆满,啧啧,还不如一个古人。”曲叶在脑海里跟009吐槽。
“009无法给出结论。”009的声音机械的响起。
“人机!”曲叶撇嘴。
“辱骂系统是会受到惩罚的。”009机械音说,它知道这个是什么意思,词语本身只是一个形容词,但是这几年宿主经常这么形容它,慢慢它就感觉不对劲了,就添加到了词库当中。
“啧。”
“娘亲,师傅有没有说什么?”曲叶抬头看着婉妃问。
“刘老说还好这几年有你的调养的基础在,没有性命之忧了,只是后续要调养很长一段时间。”婉妃摸摸她的头,声音温柔的说:“你父皇没伤害你吧?”
曲叶摇了摇头,心里记恨的添了一笔。
但是他伤害了你,娘亲。
“你觉得他怎么样?”婉妃小心的问。
“一般,你提他干嘛。”曲叶嘟嘴不满。
“当年的事也是另有隐情,更何况他的身份如此,娘不希望你恨他。”婉妃说着。
她说的是不希望你恨他,而不是希望你不要恨他,不是她原谅了过往,而是她的孩子本该活得光明磊落,出生在父母的爱当中,被爱着长大,然而世事无常,是她瞎了眼,害得自己的孩子如此长大,她悔恨,所以更不想让曲叶知道真相,知道皇室的不堪,知道父亲的不堪,活得敏感自卑,活得充满仇恨和不甘,凭什么,她的孩子不该如此,也不会如此。
“哼。”曲叶扭过头,没接话,对着婉妃她不想撒谎,但是也不想把阴暗的心思和难听的话暴露再婉妃面前。
“你听娘说……”婉妃说。
“不说他了,娘亲,我这几天吓死了,我想和你睡。”曲叶快速打断婉妃的话,抱着她的腰摇晃着撒娇,混淆视听。
“这才几时?”婉妃笑着轻轻打她一下说:“等会先吃点东西,今日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那自然出宫玩去了。”
曲叶坐起身把这几天的事都一一跟婉妃聊,不过都是挑些趣事,把和皇帝有关的都隐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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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都邕喆西市,这里本就是这座城市最偏僻的一片区域,所有地位较低的商人和农户都聚集在这里,而西市的马安街就靠得更偏僻,除此之外更多的就是流浪者和乞丐,杂乱和斗殴在这里成为一种常态。
破破烂烂的小巷里,是各种残破的房屋,大多数连遮风避雨都做不到,可这里就是许多流浪者和乞丐的聚集之地,很多人都是衣着肮脏破烂,随便找个位置一趟,挤一挤都是人。
这时一个角落里,几个乞丐凑到一起,闲聊八卦着,乱七八糟的头发飞舞,面上都是污泥,好多人连清洗都懒得弄,反正这一层污垢还能帮他们防蚊虫,也看不清谁是谁,但这种条件下也没人在乎认不认识。
“你们到过东市那边没,那边是真的好,楼里的娘们也带劲。”其中一个人咬着劲说。
“东市算什么,那边高高城墙后知道不,后面的皇帝才是享受。”另一个悄悄咪咪的指着正北处说。
“你们说我要是皇帝多爽啊。”其中一个仰躺在地上,一脸幻想的说着下流的话:“皇宫里面那些如花似玉的女人真是可惜了,要是这辈子能搞一个,死都值了。”
“就你感想,死一边去。”旁边的人踹了他一脚,嫌弃的说,但是自己也是一脸幻想。
“说到这个,皇宫里有个事,你们听说过没有。”前面开话题的人神神秘秘的凑过来说,其他人也是被勾起了好奇心,纷纷凑上来斜耳倾听。
“听说皇帝的女人也才玩的花嘞,那么多女的皇帝一个人肯定满足不了,你说这些不被满足的女人会干什么,嘿嘿嘿.....”男人说到一半就嘿嘿下流的笑了起来,其他人也跟着嘿嘿笑。
“特别是有一个姓陈的,好像是娴妃什么的,养了一堆面首,还会从贱民里挑人,在皇宫,皇帝眼皮子底下,嘿嘿嘿.....那可真的是如狼似虎,嘿嘿嘿……”
“天啊!要是挑中我,嘿嘿嘿……”
“就你还敢想,一边去。”旁边的人笑着打趣,踢了他一脚。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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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城又陷入了喧哗,原来是五公主及笄之礼将至,泽元依旧没给消息狄北和亲的消息,狄北那边就出使的使团已经将近。大臣们觐见催促着皇帝让五公主和亲以了此事,这几日没等到这五公主和亲的消息,狄北的军队在边境蠢蠢欲动,甚至东南的东粤也有些不对劲,边境战事多,然而皇帝还是一副无事拖延的样子让众官不解。
“馒头,热乎的馒头卖喽!”
“哎,你说是不是这皇上舍不得自家女儿了?”
“你少说话,皇家是可以议论的?”
“啪!”一巴掌塞在桌子上,一大汉怒道:“泽元近些天来如此屈辱全是那五公主所赐,她早去和亲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哎!客官您的酒上勒。”
嘲杂的大街上,小摊贩的叫卖声和平民们的议论声掺合在一起,喧闹一如往常,只不过这内容皆无什么好,从五公主的嗯,演变成五公主的错,再到五公主乃祸害出世等等。
东方的光线缓缓抬起,直洒在邕喆上,明黄色的光透过窗帘垂挂的红色玛瑙石,折射在屋内形成红色的光斑,随着风吹过,帘坠浮动着,光斑也动了起来,有种迷幻的美意。
“主子?”一名身着月白色劲装的女子听闻那些言论,气的差些拔剑出去理论,然而看着淡定坐在桌边品茶的正主,有些不解。
“靖羽,主子自有分寸。”旁边同样月白色劲装的女子开口,那名靖羽的女子也才没如往常一般夺门而出去争论。
而他们争论的主角正坐在窗边细细品茶,眉眼如画,狐狸眼微眯更多了一分绝色,眉眼却深邃英气逼人,不同于女子的柔和,她脸庞棱角分明,更多了份威严。
头发是披散着,由两边耳后的一缕发丝束起,露出消瘦的脸庞,一身红衣绝艳,再加那红色光晕的点缀,朦胧的美透着她神秘气息的诱惑。
她瞥见一男子在长街上匆匆而来,将茶杯放下,起身柔软的长裙垂下散落在地,她赤足踩在地板上,一米七八的身高的她身材修长,她推开门出去,两名侍女见状,各站一边跟随在后。
就在此时,一名男子身着长袍,手中拿着一把竹扇,长发被银冠挽起,他形色匆匆,进了酒楼,他径直上了顶楼,古代的楼建不得多高,而这座酒楼九层就是这邕喆城里最高的建筑。
“公主。”顶楼只有一个房间,男子现在门前静候,直到一名月白色劲装的女子打开门,男子拱手行礼道:“靖桐姑娘。”
“公主在等了,大人里面请。”靖桐点了点头,侧身伸手请来人进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