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无比清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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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车上，倚着车窗，看车外风景的路以初，有些为难地询问舟墨。
（脑波路：舟墨，你说女孩子喜欢什么呀，小裙子？手链？还是可爱的东西？”）
（脑波舟：可爱的东西……？）
（脑波路：真的吗？！那我们去买吧。）
舟墨并不清楚自己刚才说了什么，俩人来到市中心的城市里逛，逛着逛着进了趣玩店，看见全是新奇有趣的东西，路以初的眼睛瞬间亮了。
（脑波路：舟墨！快看！好多好可爱的娃娃！毛茸茸的！）
路以初一眼便看见了一只粉色毛绒兔娃娃，轻轻点了一下兔耳朵。
（脑波路：好可爱！就这个吧！）
路以初抬眼笑眯眯地看着面前的舟墨，舟墨看了他一眼，又看着兔娃娃。
女孩子喜欢，当然也就有男孩子喜欢了，就像路以初，从来拒绝不了毛茸茸。
舟墨不解他为什么会选这个，也不替他做决定，回答得很客气。
（脑波舟：您自行决定就好。）
舟墨冷漠抱着平板微微欠身，路以初倒没有不高兴，只是无奈地看他。
（脑波路：好，那就这个吧。）
这时，店员走了过来，职业笑容，职业装，戴着白手套，礼貌客气。
“您好，请问有什么能帮助您的吗？”
“哦，这个娃娃，可以帮我包起来吗，谢谢。”
路以初指了指那只兔娃娃，店员小心地将抱到了收银台精心包装。
“一共是298，请问是刷卡还是现金。”
“刷卡吧，给。”
路以初递给店员一张银行卡，店员双手接过，路以初输入了密码，店员双手递给袋子和小票，还有一个白色兔子头扣饰，双手合贴与身礼貌欠身。
“这是赠品，欢迎下次光临。”
“谢谢。”
离开趣玩店，路过零食店时，俩人顺便买了两袋子零食，交由保镖领上了车，坐上车，舟墨依旧在旁边坐着。
“刘叔，去太阳福利院吧。”
‘谢北朝’示意刘叔，车子启动，窗外风景飞过，路以初不由同舟墨聊起来。
（脑波路：舟墨，你说我该怎么接近呢？）
（脑波舟：您可以试试资助。）
舟墨坐在身旁提议，路以初想了想确实是个办法，但这个钱还得有个出路。
（脑波路：那我打电话给谢父看看，同不同意。）
‘谢北朝’拿出手机，紧张地握着拳头轻敲着腿，响了好久，就当路以初以为不会被接通时，手机终于接通了，路以初有些紧张地开口。
“喂爸……”
“北朝？咳咳，什么事。”
沉稳的声线中带着几分意料之外，但也这种错觉转瞬即逝，瞬间恢复严肃。
“爸，我想资助个孩子，想问问您的意见。”
说完就闭言了，紧张地听着对面，对面却沉默了好一会。
“去福利院了？”
“嗯……”
‘谢北朝’知道，同人商量话不能说太硬，怕说死，那就真凉凉了，刚想软口气说几句好话，对面便传来不一样的声音。
“董事长，这个……”
“放下吧……”
对面似乎在办公，从电话筒里传来其他人的声音，路以初识趣闭上了嘴，直到电话里再一次传来谢威略微疲惫的询问声。
“什么孩子？”
尽管很细微，但路以初神经一直紧绷着，却还是感觉到了。对话那头的人，久久没有听到声音，严厉的声音中带着关切开口询问。
“喂？北朝？在听嘛？”
“在听在听，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叫……”
路以初被他的声音拉回思绪，连忙抬头求助的看向旁边的舟墨。
（脑波舟：小桉。）
“叫小桉。”
对面沉默许久，路以初以为凉凉了时，对面开口了。
“一会把秘书电话给你，你找她安排，我很忙，还有……早点回家。”
最后一句似乎是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别扭的关心和牵挂，或许也带着几分路以初不懂的父爱，谢威并不关注资助对象，或许只是想打发好自己。
还没等‘谢北朝’来得及说句谢，对面已经挂了，路以初看着被挂断的电话，呆了会，手机里没多久多了一个好友申请，路以初回过神来。
（脑波路：这个…应该是同意了吧，还好还好。）
路以初连忙加上秘书联系方式，这才松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与秘书商议完才放下手机。
也许是身体真的不怎么好，靠着窗撑着脑袋眯上了，舟墨看了一眼旁边浅睡的人，冷漠低头继续刷数据。
一路无声，车子开进一个院子，里面的主要建筑是一栋较为老式的教堂，只是没有教堂标志物。
爬山虎爬满半面墙，白色墙体落尘变灰，院子中央是一个圆形花坛，内有一个双鱼型石雕，水从两个鱼嘴喷洒出来，环境显得十分安宁。
面容慈和的中年妇女从里面出来面带微笑，站在那栋楼的门口，目光望着车子移动方向；舟墨放下平板，脑中提醒他。
（脑波舟：宿主，到了。）
悠悠转醒的路以初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胳膊，迎着暖阳光从车里出来，似乎在他周身撒上了一层柔色光晕，宛如一位慵懒却不失温柔的天使。
“欢迎来到太阳福利院，很高兴您的到来。”
身形高挑，一身花斑上衣，宽松黑裤，及肩的短发中隐约有几条白发，笑容慈善的中年女人，缓步走过来迎接，见她过来，‘谢北朝’转身回答。
“您好，我是来看孩子们的。”
‘谢北朝’回以同样的微笑，随后跟着妇人进去了，妇人在前面先他介绍。
“我是院长木夫人，欢迎您的到来，请跟我来，孩子们会喜欢您的，我会向您介绍一下福利院的孩子们。”
“我们太阳福利院坐落于城南郊区，环境好，空气清新，贴近自然，有利于孩子们健康成长。。”
“福利院内设有食堂，图书小屋，娱乐小天地，也就是孩子们室内娱乐的地方，每个孩子都很乖巧的。”
‘谢北朝’观察到，这里的职工几乎都是男的，而女职工似乎只有一两个，在喂几个两三岁的孩子，而男的在不同区域无声忙碌着，目光却有意无意看着进来的几人。
“我们还有户外小院，是孩子们户外玩耍的地方，楼上是孩子们休息的小房间和职工们休息工作的房间。”
“请放心，我们是有轮班，照顾着每个孩子，那些男人就是我们请来的。”
似乎是那些男人的目光过于明显，木夫人在前面解释，‘谢北朝’点了点头，继续跟在后面四处看看。
有一面墙上挂着许多画，是孩子们的蜡笔画，充满了着孩子们美好的幻象和天真的愿望，‘谢北朝’看完，准备单刀直入。
“请问福利院里是不是有一个叫小桉的孩子？”
木夫人回头，面上仍然是那副慈眉善目笑容，眸中待着不知道是诧异还是惊讶，但也只是一瞬而逝。
“是的，我们这确实有一个叫小桉的孩子。”
“那太好了，我听说她资质还不错，这次来就是想资助她的。”
‘谢北朝’笑容更甚了些，至少没有找错，那孩子也还在这，木没有一丝不悦，高兴表示赞同。
“这可太好了，她能等到有人资助是最好不过的事了，我一会带您去见见这孩子，是个很乖很听话的孩子。”
“好，谢谢。”
木夫人将带人到角落小屋前，小屋很大，有好多书架，摆满了书，还有数张桌子和配套椅子，两面靠墙，两面是玻璃壁，隔音效果似乎不错，俩人的交谈声愣是没有影响到里面的人，门口挂着牌子——图书小屋。
“那就是小桉。”
木夫人目光示意到了那个靠墙处背对着的低马尾女孩，‘谢北朝’顺着目光看见那个女孩，正安静坐在那看书。
“我可以进去看看？”
木夫人点了点头，‘谢北朝’从保镖手里接过兔娃娃，指了指保镖手里的袋子。
“这些是给其他孩子带的一些小零食，不知道小朋友们会不会喜欢。”
“好的，非常感谢，孩子们好一段时间没有吃过零食了，一定会喜欢的，那我给孩子们分去。”
‘谢北朝’用眼神向保镖示意，保镖确认了一下周围，才跟着木夫人走了。
‘谢北朝’悄声进去，只是进去的一瞬间，就感觉有眼睛看着，有些不太舒服，但他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脑波路：舟墨，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啊。）
（脑波舟：嗯，宿主放心，没有危险。）
（脑波路：还好还好。）
‘谢北朝’走到女孩旁边，坐在一旁椅子上，兔娃娃放在桌子上，静静等待没有打扰她，女孩似乎是感觉到了目光，放下书抬起头。
“您好。”
“你好呀小桉。”
小桉眼中闪惊讶，但更多的是警惕，看向他的目光中带着审视观察。
”哥哥怎么知道我叫小桉。”
“这……”
‘谢北朝’光顾着找她，忘记怎么圆这个事，一下子说暴露了，但他也不会说谎，一瞬间尴尬说不出话。
小桉的目光越过他，朝他后面看了一眼，似乎是接到什么，放下警惕，再次看向他，脸上换上笑盈盈的样子。
“哥哥别紧张，哥哥知道我叫什么也许是院长夫人告诉你的吧，哥哥自己忘了而已。”
“我只是有些惊讶，下意识就说出口了，抱歉哥哥，吓到你了。”
‘谢北朝’不知道怎么答，只得强压下来重新换上笑脸。
“没事……”
“那…哥哥找我是什么事呢，要是聊聊天的话，我不介意。”
恬静带着乖巧的脸上是成熟的淡笑。
“那就聊聊天，哦对了，这个是送你的见面礼。”
‘谢北朝’将兔娃娃推到面前，小桉看了一眼，没有马上接，眸中也没有透露出太多感情，将目光转回到他身上。
“小桉记得自己父母叫什么吗？”
‘谢北朝’试探性问，他是想着要不要把她早点送回去，资助原本就只是个由头的后路。
小桉故作犹豫，屈着食指抵在下巴上，仰头苦思。
“抱歉哥哥，我不记得了。”
看着她的样子不像是演的，‘谢北朝’有些头疼，他不知道她是真是假，只是此刻，好像真的得走资助这条路了。
”这样啊……”
这怎么与自己的原计划不一样，‘谢北朝’一时有些不知道还能问什么了，目光无意间看到了她合上的书。
“这是《简·爱》吧。”
“是的，很好看，哥哥也看过吧。”
小桉的手一直放在上面，目光却是看着他，似乎在审视什么，或者说想看出什么。
“嗯，之前看过，小桉喜欢这本书？”
小桉目光瞥向手下的书。
“嗯，书籍总是让人收益颇多，这本书是简爱的故事，但她用故事告诉女性不是附属品，爱恨分明吧。”
‘谢北朝’没吭声，静静听着她的评价。
“或许我还年轻，没法感受更多，而且每个人都有不同感触，这也只是我目前的感受。”
小桉平淡表达自己的看法，并不在意他的赞同与否。
听着她的话，‘谢北朝’愣神了好半晌，他觉得，眼前的女孩似乎并不是他知道那样软弱娇气，十分成熟，沉稳。
恍然间，‘谢北朝’终于想起原本的目的，赶忙切换话题，笑意吟吟。
“小桉说的很好了，对了小桉想上学吗？”
“上学？”
小桉歪头疑惑看着他。
“嗯，哥哥这一次来是想资助你的，你愿意吗？”
‘谢北朝’也不急，耐心等她考虑，令他没想到的是，几乎是毫不犹豫就答应。
“当然愿意，只是……〈故作犹豫〉哥哥可不可以再资助一个人，他是我的朋友，很聪明的，只是腿脚不太方便。”
“这个〈犹豫〉……他叫什么名字呢？”
“小北，在后面那。”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后面最角落坐着一个差不多大的孩子，手里是历史类的专业书，许是身体过于瘦，显得有些弱小。
“那我问问。”
‘谢北朝’起身向那个男孩走过去，男孩似有察觉，在他快靠近时，抬起头，脸上是浅浅的笑，那个笑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但自己应该是第一次见，也许是他的笑给了自己这样的错觉。
“你好呀，小北。”
“哥哥好。”
小北也礼貌回应，语气中似乎没有带一丝陌生感，仿佛是和熟人打招呼。
小北似乎是想起来，双手撑着旁边的椅子想坐上轮椅，却不想椅子和轮椅有些高度差，轮椅移动，他摔在地上。
见状，‘谢北朝’连忙将人扶起来，坐回椅子上，蹲下身，与他平视。
“我帮你可以吗？”
“真的吗，麻烦哥哥了。”
“冒犯了。”
‘谢北朝’抱起他，发现他特别轻，轻的有些不正常，也许是营养不良，把他抱在轮椅上了，蹲在他面前，仰头看他。
“小北，哥哥今天来是想资助你上学的，你应该能听懂哥哥说的资助是什么，对吧，所以哥哥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呢，可以说说吗？”
这边也是毫不犹豫答应，仿佛是放心自己不是坏人或者说是朋友间的询问。
“可以啊，如果真的能去学习更多东西，那谢谢哥哥了。”
‘谢北朝’回头望了一眼一直看着他们的小桉，视线瞄到桌子上的兔娃娃，转回头。
“抱歉啊小北，哥哥今天忘记给你买礼物了，哥哥带你回去后再买，这个当哥哥弥补你的愿望道具，以后有想要的就告诉哥哥好吗？”
‘谢北朝’摸了摸口袋，从口袋里拿出那个小兔扣饰放在他手心，小北看了他一眼，将扣饰收紧了。
“谢谢哥哥，我记住了。”
明明只是普通的一个挂饰，却仿佛是什么重要的东西，放进自己的口袋，‘谢北朝’将他推到小桉身边。
“你们等哥哥一下，哥哥去处理好手续就带你们回家。”
‘谢北朝’朝俩人笑了笑，拿着手机离开了，俩人同时笑着点头，待他走后，俩人交谈起来。
“谢谢了。”
小北脸上还是淡笑看着‘谢北朝’离开的方向，他给自己的感觉太相似了，以至于刚才有一瞬间误认成那个人回来了，但他身边有系统，或许，他会不一样吧。
“不用，算我报答你的，或许你说的对，这个世界很奇妙，会有同一个人的身份，却有不同行为的人。”
“北朝哥哥，我见过的，是温和春风，但他不是，演的不像，是和煦海风，温柔带热情，但，不算坏。”
小桉笑意不达眼底地伸手抚摸着那只粉兔子。
”我们的计划，可以开始铺垫了，之前的话还记得吧。”
小北收回目光和笑意，转过轮椅，看向她，小桉放下手，眼神中出现了这个年纪不该有的冰冷目光。
“记得，我是年轻不是傻，蠢不到让人欺负到头上。”
小桉轻轻冷笑一声，起身将书放回书架原位。
‘谢北朝’先是联系了秘书，说明了原因，秘书表示会跟父亲上报后，便去办了手续，之后就带着两个孩子出来了。
舟墨一直跟在他身旁，不解他的多余行为。
（脑波舟：宿主，他是无关紧要的角色。）
（脑波路：没关系，多资助一个人而已，助人为乐挺好的。）
路以初知道，舟墨是担心变点会影响任务，但他会也觉得多帮助一个人也没什么，人总要有善心。
‘谢北朝’将小北抱上车，他的轮椅被保镖折叠好放到了后备箱。
‘谢北朝’坐在了中间，俩人各坐一边，小桉抱着粉兔娃娃降下窗看着车窗外飞速闪过的“复古录像”，内心说不出的复杂。
小北侧向靠近他那一侧闭目养神，舟墨则回到了主空间。
车子离开了院子，木夫人那副慈目微笑，笑意中意味不明看着车子驶远。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无比清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