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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蛙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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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烬摩挲着这一页角落一块皱起的圆圈，手上甚至感受到了些许湿意，一个饱受煎熬的灵魂，一个被愧疚淹没的灵魂。
她们如同平行线，进行一场无人在意的错位救赎。
“怎么了？有线索了？”江慈川站在程烬身前，将蹲地上的程烬挡得严严实实，眼神警惕地盯着陆陆续续回教室的青蛙。
“有，但不多。”
程烬将本子合上，起身跺跺脚，缓解腿部的麻木，上课铃声响起，她走到铁栏旁，望着伸手就能摸到的网。
透过网洞，下面的1楼与其他楼层差不了多少，只是因为没人，显得有些荒芜，什么血迹，什么诡异，在透过网洞的阳光下都变成了操场。
她还记得自己无意间瞥见的，跪坐在血迹旁的黑影，那会是林老师的尸体吗？
而且......那个女生真的是因为遭遇霸凌自杀的吗？
程烬回头望向1号楼梯口刚出来的三人，表情变得疑惑。
娄泽悄悄挥挥手，打招呼，见状，江慈川走向三人，只是将她们上下打量一番，确认无人受伤，才轻声叹气，站在一旁，头往程烬方向一歪，示意几人过去。
“有线索了？”
向碧曼会意，接过程烬递来的本子，她一页一页地翻开，捏着本子边缘的手，越来越紧，甚至能听见本子发出的悲鸣。
“草！”
向碧曼骂道，迅速将本子用系统扫描，转成文档发给其他几人，沉默在几人间蔓延。
“真的不能嘴遁消除林老师的怨念吗？”
娄泽红着眼，眼神坚定地望向江慈川，语气里满是期望：“她......不应该是这个结局。”
“什么结局？”
程烬走上前，拦住其他人望向江慈川渴望认同的眼神，冷漠道：“别忘了，她已经死了，我们是来收尸的。”
“至少让她走得别那么......”
娄泽还想说些什么，却在程烬没有波动的表情中默默降低音量，细微的火药味似乎在蔓延。
“尸体都找不到说这些干嘛！”向碧曼出声打破这场无声的对抗，她严肃地望向程烬。
“先嘴遁，不行再塞洞里。”向碧曼沉默一瞬，继续道：“谁先找到谁决定。”
说完，她咬咬牙，望向身后漫出血光的楼梯口，柳嘉树娄泽两人自发站在她身后，三人相互对视一眼，再次探索1楼。
江慈川摇摇头，担忧地望着低头不语的程烬，轻声叹气，将手搭在她肩上，放缓语气，轻声安慰。
“这种情况很正常，估计经历的本不是很多，所以大家共情能力还是......”
程烬抬头对上一旁江慈川的眼神，“疑惑”二字写在脸上，眼睛不可思议地瞪得很大，恨不得将眼珠子瞪出来。
“她们这么代入干嘛？我们不是来清理尸体的吗？清理完了就离开，干嘛纠结到底是净化还是塞洞里？”
程烬声音有些发狠，喃喃道：“还谁先找到谁决定......哼！”
江慈川听着耳边咬牙切齿的低语，默默挪开搭在程烬肩上的手。
“我们从3号楼梯口下去吧，两支队伍都在下面，那女生反应不过来的。”
“嗯嗯，都听你的。”
江慈川将木棍递给程烬，跟在脸上燃起战意的程烬身后。
远处传来娄泽止不住的“救命”，向碧曼冷静的指挥声以及柳嘉树时不时的提示声，程烬拉着江慈川，蹑手蹑脚地往院子中心的黑影靠拢。
高大的身影在远处举着巨大的砍刀追捕那三道上蹿下跳的影子。
程烬迅速向黑影靠近，微弱的光线无法照清她的影子，只能勉强辨认她的姿态。
她如同一尊虔诚的雕像，双膝跪地，双手合十，弯腰垂头，微光仿佛为她披上一层圣洁的纱，祈祷的姿态让人忍不住无条件原谅她。
“砰！”
木棍捶打□□的声音响起，脑袋开花的女孩四肢趴地，嘴角列到耳后，鲜血糊满了脸，恶狠狠地盯着靠近黑影的程烬，强烈的恶意让程烬身上开始幻痛。
江慈川挡在程烬身前，下盘稳稳地扎着马步，木棍横在身前，散发不容侵犯的气势，随时抵挡女孩的进攻。
“尸体会呈现什么样子？”
“死前的样子。”
程烬回头望向不停发出磨牙声的女孩，爆开的脑袋，移位的鼻子，眼睛还在，这是被美化过的样子吗？
“走吧，尸体不在这。”
程烬远离黑影，女孩磨牙声小了许多，缓慢向黑影挪去，一副守护的姿态。
“程烬！”
腹部被猛地向旁边踹去，连带她整个人飞向一旁，背部摩擦地面，剧烈的冲击差点让程烬吐出来，两种截然不同的疼刺激她的大脑。
抬头望去，原本站立的位置上方，横着一把大砍刀，身穿黑色制服的林老师立在那，盯着迅速向后倾斜同时将程烬踹出攻击范围的江慈川。
女孩诡异的嬉笑声响起，林老师手中的大刀迅速改变方向，向江慈川狠狠劈下，江慈川快速侧身避开，游蛇般向程烬奔来。
一把拎起程烬的后衣领，将人快速提起，再反手向前推去，语气里满是焦急。
“发什么呆！跑啊！”
程烬咬紧牙关，强忍疼痛，毫不犹豫转身向最近的3号楼梯口跑去，身后的劈砍声，□□被敲击的闷声全被抛掷脑后。
自己留下就是累赘，还不跑是想两人一起玩完吗？不对，最多就自己一个人玩完。
双腿有些不听使唤，程烬跑得跌跌撞撞，江慈川回头一看，这家伙才跑了一小段距离，还不如自己踹她那脚来得远。
江慈川眼神瞄向林老师身后拍手狂笑的女孩，翻身躲过林老师挥砍，棍子反手敲击林老师握刀的手腕，趁她一个愣神，迅速远离，并举起木棍，做出抛标枪的动作。
林老师似乎察觉她的意图，江慈川毫不犹豫将木棍掷出，巨大的冲击力将女孩脸部砸出个洞，林老师急忙回身保护女孩。
江慈川转身抓起试图控制双腿正常跑步的程烬快速向2楼跑去。
“谢......谢谢。”
程烬喘着气，贴着墙蹲下，她算是明白为什么每次娄泽回到2楼都要贴着墙蹲下了，她顺着这个视角望向不带喘气，脸上丝毫没有畏惧的江慈川。
真的......好有安全感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