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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蛙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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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直都是晴天，没有一丝云，阳光明媚，没有让皮肤感到冰冷的阴霾，二楼的网结实又安全，校园里没有冲突，没有暴力，没有压抑，她一定很喜欢这样的世界吧？
网轻轻搂住坠落的青蛙，她们脸上的笑容，是对自己最好的鼓励与赞同，维持秩序的林老师们被满足感充盈。
瞧！她做得多好，接住了所有人。
可惜她找不到周倩了，不对，周倩一直在1楼，接受她的照顾，周倩一定会好起来的，一定会告诉她到底是谁欺负了自己。
她一定会帮周倩伸张正义，一定让周倩的世界也变得阳光，一定是躲藏在学校，她不知道的霸凌者干的吧？真是恶心......
细细簌簌的声音响起，密密麻麻的刺痛袭来，她望向自己抓住栏杆的“手”。
这群人在干嘛？是孩子们终于开心，不需要自己了吗？这样的话......也不错。
周倩呢？她也能见到阳光了吧？她终于愿意离开1楼去接触新世界了吗？
“程烬！”
谁叫程烬？好像有东西摔下来了？那不是周倩吗！
网呢！网去哪了！
地面开始震动，湛蓝的天空开始破碎，蓝色的碎片跟着程烬一同坠落，露出被血色浸染的乌云，无数蛙鸣响起，林老师们纷纷冲出教室，被铁栏围住的她们，只能无助地将手从缝隙伸出，数不清的手挥舞着，试图拽住向下坠落的影子。
五楼，四楼，三楼，二楼......
几人恐惧又暴怒的表情被程烬尽收眼底，强烈的杀气通过眼神传递给她，程烬下意识转移视线。
还不出现吗？
冰冷的气息从身下传来，腐臭的味道充斥鼻腔，僵硬的双手穿过腋下，青白的肌肤与褐色的血迹映入眼帘。
那张过分年轻的脸上，正气随着时间凝固在上面，眼中的偏执化作利剑刺进程烬的心脏。
“我......接住......你了......”
1楼终于完全暴露在众人面前，咕噜噜的沸水声，向上蔓延的水蒸气，诡异的香气蔓延整个学校，中央的黑影终于起身。
她被脑袋开花的女孩周倩，扶着，向出现的尸体走去。
尸体有所感应地抬头，呆滞地望着向她移动的周倩，再低头望向怀里刚接住的女孩。
她嘴角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注意到尸体的视线，她甚至伸出手，比了个“耶”。
这是周倩？那向自己走来的是谁？
程烬挣扎着，从尸体怀中挣脱，刚想开口，周倩飞快向她爬来，嘴中的磨牙声越发清晰，她急忙躲着尸体身后。
“程烬！”
江慈川一声怒喝，其他三人紧随其后，向她冲来，手中的木棍莫名给了程烬安全感。
“砰！”
“砰！”
“她们打了那我俩就不动手了。”
程烬吃疼地蹲在地上，双手抱头，捂住被人“邦邦”两拳敲击的位置，正想出声质问，竟对上江慈川渗人的笑以及向碧曼握紧的拳头。
“下手这么重，打笨了怎么办......”程烬急忙收回嘴边的暗骂，小声嘀咕，触及几人暴怒的眼神，急忙闭上嘴，假装乖巧地蹲在地上，甚至露出乖巧的笑容。
“砰！”
“哎呀！”
“老实点！”
尸体呆呆地跪坐在地，保持接住程烬的姿势，目光不停在程烬与周倩间打转，黑影与周倩仿佛被按下静止键，站在尸体前静默，世界定格成画面。
上方是无数伸出铁栏的手与停滞在空中的蒸汽，在血色天空的映照下，像极了血雾，下方是五个站在一起的净化者，以及跪坐在地，与黑影及“周倩”面面相觑的尸体。
“还没明白吗？”
程烬硬着头皮，顶着几人吃人的视线开口道：“你眼前的‘周倩’不是那个你没接住的孩子。”
“是你自己。”
程烬撕下身后写有“周倩”二字的名牌，在手中翻弄，竟找到翘起的气泡，将起伏的地方向上揪起，撕下多余的夹层，黑色的字体出现在几人眼前——林老师。
“周倩在周记里之所以没告诉你究竟谁是霸凌者。”
尸体转动脖子，仿佛生锈的机器，发出“咯吱”声，眼底的偏执变成疑惑，危险的气息开始蔓延。
“因为她没有遭到实际意义上的伤害，你想不通她为什么放弃生命，所以一意孤行地将她的死因定义成霸凌。”
“实际上她病了，看不见的怪物汲取她的生机，直至她失去生命。”
“闭......嘴......”
其余几人望向程烬，脸上的震惊不比尸体少，但现在不是询问的时候。
话音刚落，一旁的“周倩”回应似的，仿佛被泼了水，身上的血肉融化，重新生长构建，露出与尸体一模一样的脸，组成与尸体不相上下的身形。
“我......这算......什么......”
“算你无......”江慈川眼底的怒意未消，早有预感似的，一手捂住程烬的嘴，眼神瞟向娄泽，一个歪头，示意他上前嘴遁。
“这不是你的......”
娄泽刚开口，话还没说完，一条长鞭狠狠砸下，柳嘉树眼疾手快将娄泽拉出攻击范围，碎石向四周飞溅，江慈川粗鲁地拽着程烬衣领向后拖拽。
“轻，轻点！姐！”
江慈川毫不犹豫顺手给了个暴栗，程烬自动闭上嘴，默默跟在江慈川身后。
无数长鞭以尸体为圆心，向四周挥舞，狠狠砸向地面，林老师们自发地出现在楼梯口，身上的衣物全换成了保安服，每人手中拿着一把大刀，死死盯着四处躲避的几人。
黑影张开双臂，抱住风暴中心的尸体，竟与其融合，青白的肌肤染上血色，腐烂的血肉重新生成，偏执的眼神直刺众人双眼。
“你们......是谁？”
长鞭化枪，向着几人扎去，蛙声不断，几乎将尸体的问话掩盖，无数个林老师面无表情地向着几人冲来。
江慈川艰难地击飞长枪，拎着程烬避开挥砍，汗水疯狂滑落，木棍在剧烈的冲击下，木屑横飞，发出悲鸣。
“咔嚓！”
木棍断裂。
“叮铃铃——”
“一只青蛙两张嘴，两只青蛙四条腿，四只青蛙不能睡，扑通扑通跳下水......”
怎么下课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