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闪耀》张囤囤

26、篝火晚会

　　空地上燃起熊熊篝火，映红了每个人的脸。同学们围坐成一个大圈，气氛热烈。我一眼就锁定了目标——苏浅和温情挨着坐在靠前的位置。苏浅安静地看着跳跃的火苗，侧脸在火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机会来了！我整理了一下表情，挂上自认为最阳光（实则有点欠揍）的笑容，大步流星地走过去。
　　“哟，这么巧！这儿风景独好啊！”我声音洪亮，瞬间吸引了周围几个同学的注意。
　　苏浅闻声抬头，看见是我，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随即又面无表情地转回头，仿佛我只是个路人。
　　温情倒是笑眯眯的：“陆辰，你来啦？”
　　“必须的！”我应着，目光却牢牢锁在苏浅左边的空位上，“这位子没人吧？我看就这儿视野最好，能全方位欣赏我们班文艺委员动人的歌喉！”我故意夸大其词，眼睛瞟向正在场地中央唱歌的女生。
　　苏浅没说话，甚至往旁边边微微挪了挪，用行动表示“不欢迎”。
　　我才不管。发挥“不要脸”精神的时候到了！我直接一屁股坐下，动作快得像怕被人抢了似的。坐下后，我还故作轻松地伸了个懒腰：“哎呀，训练一天，可算能坐下歇歇了，这位置真舒服！”
　　苏浅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她能感觉到我坐下时带来的微风，以及近在咫尺的、属于我的气息。她依旧目不斜视，但紧抿的嘴唇透露了她的不自在。
　　温情在我和苏浅之间看了看，嘴角弯起一个看好戏的弧度。
　　晚会节目一个接一个。有男生抱着吉他弹唱跑调的情歌，有女生们跳着活力四射的舞蹈，气氛越来越嗨。每次有精彩的表演，大家都哄笑着鼓掌，我也跟着大声叫好，时不时还故意凑近苏浅一点，点评两句：
　　“苏浅你看，他这吉他弹得，比我炒菜还糊！”
　　“这舞跳得，真有精神！”
　　苏浅始终不接话，顶多在听到特别离谱的点评时，嘴角会不受控制地轻微抽动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她只是专注地看着表演，偶尔和右边的温情低声交流一句，完全把我当空气。
　　我也不气馁。趁着一个小品节目把全场逗得前仰后合、气氛最热烈的当口，我悄悄从口袋里摸出一小包东西——是今天下午去服务社买的薄荷糖。
　　“喂，”我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她，声音压低，带着点哄骗的意味，“吃糖吗？清清凉凉的，降降火气。”
　　她终于转过头，看向我手心里的糖，眼神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变得复杂。她看着我，篝火在她清澈的瞳孔里跳跃。
　　就在我以为她又要拒绝时，她却飞快地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我掌心拈走了一颗糖，然后立刻转回头，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尖，在篝火的映照下，出卖了她并非毫无波澜的内心。
　　我愣住了，随即心里炸开一朵小小的烟花。有门儿！
　　我强忍着得意，也剥了一颗糖扔进嘴里，清凉的甜味瞬间弥漫开来。看着身旁女孩在火光下故作镇静的侧脸，我觉得这篝火晚会，真是来对了。
　　前方的节目还在继续，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中。而我，坐在我想坐的人身边，感觉离目标，近了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