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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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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到周铭远布置的新的课题后,沈歆然才转身离开。
当办公室里独剩周铭远一人时,他的神色才从原本的明朗,霎时间变得阴森可怖。
此时他的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重映着一个画面,画面中,一个男人低着头,在一个女人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逗得女人立即笑意粲然,他很少见她那样笑,笑得灿烂不加掩饰,如一块冷硬的坚冰在瞬间融化。
高大的办公楼前,周铭远刚进门,前台接待员看到是他,便立即起身迎了上去。
“周先生,这边,我来帮您刷卡”接待员边说,边带着他到专用电梯方向。
周铭远走了两步后,终是停下,然后转身大步离开,独留接待员在他身后手足无措。
很快他的手机响起,他看着屏幕愣了好一会,才接起放到耳边。
“怎么不上来了?”电话那头声音温柔问道。
“本就没什么事”周铭远语气平平回。
“你现在在哪?”电话那头继续问道。
“快到车里了”周铭远张了张唇道。
“我这就下来”电话那头又道。
周铭远本想让她不用,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说不出。
刘恋坐进车里后,看着神色怪异的周铭远,捏着他的下巴问道:“谁惹你了?”
周铭远抬眼看向她,并未说话。
“我惹你了?”刘恋皱眉道。
见他还是不答,于是便跨过座位,直接开始动作。
周铭远倒也配合,可一切就绪,周铭远却悲恸大哭起来,刘恋不得不立即停下动作,焦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倒是和我说说!”
“阿锦,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我不配得到幸福,我不配得到你”周铭远声音悲恸道。
“怎么又说这些傻话”刘恋无奈道。
“阿锦,我只想你幸福,即使幸福不是我给的”周铭远继续道。
“可我只想给你幸福”刘恋说着,继续动作起来。
刘恋将周铭远送到A大门口时,又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不需要回家休息吗?”
“放心,不用”周铭远回。
刘恋听他如此说,将人拉过来又亲了亲,才放他下车。
“我五点半来接你”刘恋继续道。
“好”周铭远回,后道:“路上注意安全。”
“嗯”刘恋笑着点了点头道。
看着车子消失在拐角,周铭远才朝学校走去。
对于刘恋来说,周铭远真的是难得一遇的尤物,不仅怎么玩都玩不坏,还予取予求,虽然她一想不明白周铭远为什么总是患得患失,但却知道怎么安抚。
于是当天晚上,又狠狠将人折腾了一番,周铭远对此,不仅不觉得过分,还十分地配合,两人也算是很登对了。
周铭远应邀参加了沈母的答谢宴,一行人他都认识,倒也不觉得尴尬。
饭后天色已经黑了,周铭远起身告辞,沈歆然则跟在一旁亲自送他下楼,走廊里,脚步声在空旷中显得格外清晰。
“教授,谢谢你今天能来,我家里人都十分开心”沈歆然开口道。
“嗯,记得带你母亲按时复查”周铭远回道“你课题上遇到问题,多问你师兄师姐,不要闭门造车,交际也很重要。”
“好的,教授”沈歆然点头称是。
“我邮件发你的三篇文献看过了吗?”周铭远又问道。
“还没有,现在还在做数据整合”沈歆然认真回道。
“嗯,加入到你的引用里前,可以仔细看一看,里面内容还是比较权威的,对你下半年临床实习也有帮助”周铭远继续道。
“好的,教授”沈歆然继续点头称是。
终于到楼下时,沈歆然立即开心地与他道别,同时也在心里默默松了口气。
但两人均未注意到,路旁停着的一辆黑色汽车内,窗口此时开着一条细缝,里面正有人拿着相机,在不停地拍他们。
有的人为爱,愿意牺牲自己;而有的人为爱,选择献祭别人。
刘恋和周铭远,每年都会留有一个月的假期,四处旅行,今年也一样。
五星酒店浴室内,花洒温热的水流,喷洒在两具交织的身体上,紧贴着墙壁的男人,时不时发出一声闷哼,可背后动静极大的声响,却一次次将其淹没。
“吃完早饭再睡”刘恋看向从浴室出来后,穿着浴袍,直接躺倒在沙发上的人道。
“喂我”周铭远声音有气无力,命令道。
刘恋听此,只好拿了粥和勺子,一勺一勺去喂他,倒也不闲麻烦。
周铭远吃了一碗粥和一个鸡蛋,便盖着毯子开始睡回笼觉。
刘恋吻了下他的唇,才开始用早餐,之后出门晨跑。
周铭远一觉睡到快十一点钟才醒,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拿起手机拨通了刘恋的电话。
“你在哪呢?”周铭远问道。
“书房”刘恋说着,从里侧房间走出。
“睡得好吗?”刘恋声音温柔问道。
周铭远没回她,只将她的话算作是打招呼。
刘恋走上前,将人压在身下,开始亲吻,周铭远倒心情愉快地予以回应。
“下午要不要出去走走?”将人翻身的空余,刘恋出声问道。
“可以”周铭远回。
他们下午游玩的地方,是一处水香古镇,两人刚开始时只是随意的漫游,并一人买了一身汉服,后改乘舟。
红墙黛瓦,绿树新枝,青石岸边的茶馆时不时飘出袅袅茶香,同时吴侬软语的调子伴随着琵琶声回响。
微风拂面,水声潺潺,顺流直下,每一帧都充满诗情画意。
此行,虽不至于流连忘返,但也不虚前行。
回程的路上,天色已晚,因为周铭远内急,刘恋便找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停车,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便跟着他一同下了车。
可周铭远却因此会错了意,解决完内急后,就依靠到她身前,催促道:“你快点。”
“那我得先回车里拿东西” 刘恋见他如此,不由笑道。
周铭远这才回过神来,顿时羞窘地迈着大步离开。
“外面黑乎乎得有什么好看?”刘恋看了眼副驾驶位,一直向窗外看的人道。
周铭远听此,转身倾身到她耳边呢喃了一句。
夜很黑,风吹过,簌簌的树叶响声,犹如低吟的呜咽。
熄了火的车子前,一双模糊的黑影晃动,大约一个小时后,停下的车子才继续启动。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大半个月便过去了。
“带口罩了吗?”出行前周铭远看向身前的人问道。
“带了”刘恋回。
“困”周铭远说着打了个哈欠。
“别困”刘恋笑道,并将他拉向自己,吻了吻他的眼睛。
这本该是他们生命中很平凡的一天,可在盘龙古道,当车子发生失灵,冲下悬崖的那一刻,这一天便不再平凡。
刘恋没想到,自己这一世竟然是这种死法,于是紧急时刻快速打了左转,使伤害尽量减少在周铭远身上,只希望他能侥幸活下来。
但当她再次睁开眼,竟发现自己还在以杨三锦的身体活着时,顿觉得自己命大。
ICU病房内,迎来一阵嘈杂后,终于再次回归平静。
刘恋看着匆匆赶来的周铭远,伸手抚了抚他深陷的眼睑。
“你没受伤吧?”刘恋开口问道。
周铭远摇了摇头,泪眼模糊。
“我躺了多久?”刘恋继续问道。
“十七天零15个小时”周铭远声音嘶哑到。
“你答应我,无论发生什么都照顾好自己” 刘恋看着眼前的人,不由担忧道。虽然周铭远此时穿着全套防护服,面部也被口罩遮了大半,但他的气色还是肉眼可见的不好。
“好”周铭远回。
“别怕”刘恋又安抚他道。
刘恋也知道,是个人经历这么大变故,都会感觉到生命的无常与脆弱,并为此产生应激和恐惧。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昏迷的这将近十八天里,周铭远的疯狂才是令人不寒而栗的存在。
如果不是她今天醒来,在A市郊区某处阴暗潮湿的地下室内,就还会有一场惨绝人寰的反人道凌虐。
伤筋动骨一百天,刘恋从ICU终于转入到VIP病房时,她整个人日渐郁郁的精神才好些。
阳光洒落在窗台,白色的墙面,泛着荧光般的白,病床上刘恋和衣躺着,此时她的床头边,则站着位身着黑衣,长相极为平凡,即使有人遇见过他,也很难记住其面部特征的男人,在向她详细汇报着在她昏迷期间,所发生的所有事。
但刘恋越听,眉头皱的越紧,在对他吩咐一番后,又打电话让公司的几个管理者代表过来。
病房外,周铭远等所有人都离开后,才拿着饭盒进去。
刘恋静静看着他动作,直到他喂饭给她,被她避开。
“你养好伤前,不要来看我”刘恋声音沉闷道。
“不要再去东郊”听到他起身,刘恋接着道。
一个月后,头版头条新闻里,播报着一起大型企业刑事犯罪新闻,包括强迫交易,商业贿赂和涉黑涉恶等。
不仅整个企业被查处,甚至对相关涉事人发布了通缉令,但富商叛逃境外的例子太多,除非和这件事直接相关或专业的人员,大多数人在看到这条新闻时,也只当是看个乐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