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之外的心动》沐棠儿

36、资料里的猫腻

　　韩清夏回到座位时，指尖还带着凉意。
　　她翻开那份有问题的技术参数表，假装认真研究，眼角的余光却留意着代理总监的动向。他坐在办公桌后，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时不时抬头看一眼项目组的方向，眼神闪烁。
　　“清夏，你看这段参数是不是有点奇怪？”李曼妮凑过来，指着表格里的一行数据，“我们之前做城西项目时，沈氏给的标准比这个高很多。”
　　韩清夏心里一动，顺着她的话头点头：“我也觉得，可能是新合作方的要求不一样？”
　　“可这个项目明明是和沈氏合作啊。”李曼妮皱起眉，“总不能用两套标准吧？”
　　韩清夏没接话，只是把表格里的关键数据偷偷拍了下来。她需要确认，这些参数到底是不是来自鼎盛的合作方。
　　中午吃饭时，韩清夏借口去买咖啡，躲进楼梯间给沈星燃打电话。
　　“我把参数发给你了，你看看是不是和鼎盛合作方的资料对得上。”她的声音压得很低，怕被人听到。
　　“收到了，正在比对。”沈星燃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安抚的力量，“你别着急，先稳住。”
　　“嗯。”韩清夏挂了电话，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心里乱糟糟的。
　　代理总监为什么要放这样的数据进来？是不小心弄错了，还是故意的？
　　如果是故意的，他和鼎盛之间是不是还有牵连？
　　正想着，楼梯间的门被推开，代理总监走了进来，看到她时愣了一下，随即露出客套的笑：“韩经理也来透气？”
　　“嗯，办公室有点闷。”韩清夏定了定神，侧身想走。
　　“等等。”代理总监叫住她，语气带着试探，“刚才看你在研究技术参数，有什么问题吗？”
　　韩清夏心里警铃大作，面上却不动声色：“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有些参数和之前的标准不太一样，想请教一下李副组长。”
　　她特意提了李曼妮，想看看他的反应。
　　果然，代理总监的眼神闪了一下，干笑道：“可能是新合作方那边调整了，你们多沟通就行，有解决不了的再找我。”
　　“好的。”韩清夏点点头，快步走出楼梯间。
　　回到办公室，她长出一口气，后背已经沁出薄汗。
　　李曼妮看到她脸色不好，关切地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事。”韩清夏摇摇头，“刚才在楼梯间碰到总监，问了几句参数的事。”
　　“他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就说让我们多沟通。”韩清夏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李曼妮，“我怀疑，这些参数可能有问题，和鼎盛的合作方有关。”
　　李曼妮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总监他……他不会是和鼎盛还有联系吧？”
　　“不好说。”韩清夏压低声音，“我们现在没有证据，不能乱猜。你帮我留意一下，看看他下午会不会接触什么可疑的人。”
　　“放心交给我。”李曼妮点头，眼神变得严肃起来。
　　下午，沈星燃的消息终于来了，只有简单几个字：【对得上，小心代理总监。】
　　韩清夏的心沉了下去。
　　果然是鼎盛的参数。
　　代理总监这是想趁着项目前期，偷偷把有问题的技术标准加进来，等项目启动后再暴露，到时候就能把责任推到沈氏头上，甚至可能诬陷他们技术不过关。
　　好阴的招数。
　　她正想着对策，代理总监忽然召集项目组开会。
　　“关于技术参数的事，我和沈氏那边沟通过了。”他坐在会议桌主位，脸上带着公式化的笑，“他们说新合作方有特殊要求，这些参数是临时调整的，让我们按这个来做前期策划。”
　　韩清夏心里冷笑，他果然早就想好了说辞。
　　“可是总监，”李曼妮忍不住开口，“如果按这个标准来，后期很可能会出问题，到时候返工成本太高了。”
　　“沈氏都没意见，我们照做就行。”代理总监打断她，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韩经理，这个策划方案就交给你了，三天后给我初稿。”
　　韩清夏抬眼看向他，正好对上他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好。”她点头应下，心里却已经有了主意。
　　散会后，韩清夏立刻找到李曼妮：“我们分头行动，你去查代理总监和鼎盛的联系记录，我来重新做一份符合沈氏标准的策划案。”
　　“那他要的初稿怎么办？”李曼妮问。
　　“给他一份按错参数做的。”韩清夏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总得让他先放心不是？”
　　李曼妮恍然大悟，笑着点头：“还是你聪明。”
　　接下来的两天，韩清夏一边假装按错的参数做策划，一边偷偷和沈氏的技术部对接，重新整理数据。沈星燃派来的技术顾问很给力，不仅提供了最新的标准，还帮她指出了好几处鼎盛参数里的隐藏陷阱。
　　“沈总对你是真上心。”技术顾问临走时笑着说，“特意嘱咐我们，不管你要什么资料，都得第一时间给。”
　　韩清夏的脸颊微微发烫，心里却甜丝丝的。
　　第三天交初稿时，代理总监果然没细看，只是翻了几页就放在一边，语气敷衍：“做得不错，按这个思路继续完善。”
　　韩清夏看着他虚伪的笑脸，心里暗暗记下这笔账。
　　下班时，沈星燃的车已经等在公司楼下。韩清夏坐上车，累得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辛苦了。”沈星燃递给她一杯热奶茶，“参数的事查得差不多了，代理总监确实和鼎盛还有联系，林舟查到他上周偷偷见过鼎盛的副总。”
　　“果然是他。”韩清夏并不意外，“他想要的策划案我做好了，按错参数做的那份也交了，接下来怎么办？”
　　“等。”沈星燃发动车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弧度，“等他把这份错的策划案交上去，我们再给他致命一击。”
　　韩清夏看着他眼底的自信，心里的疲惫一扫而空。
　　她知道，沈星燃这是在布一个局，一个让代理总监和鼎盛都无法翻身的局。
　　只是她没想到，这个局会破得这么快。
　　第二天一早，韩清夏刚到公司，就看到代理总监被警察带走了。他脸色惨白，双手被手铐铐着，经过项目组时，恶狠狠地瞪了韩清夏一眼。
　　整个公司都炸开了锅。
　　李曼妮跑过来，一脸震惊：“清夏，你知道吗？总监被抓了！听说他泄露公司机密给鼎盛，还收了好处费！”
　　韩清夏愣了一下，这和他们计划的不一样。
　　她拿出手机给沈星燃发消息，刚输入几个字，就收到了他的回复：【不是我做的，是鼎盛内部有人把他卖了。】
　　韩清夏看着屏幕，忽然觉得背后一凉。
　　鼎盛这是想干什么？
　　弃车保帅吗？
　　那他们接下来的目标，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