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约之外的心动》沐棠儿

31、厨房的协奏曲

　　拎着超市的购物袋回到家，韩清夏换了鞋就直奔厨房。
　　沈星燃跟在后面，把东西一一从袋子里拿出来，分类放进冰箱。
　　“我来洗排骨吧。”他拿起装着排骨的袋子，走向水槽。
　　“不用，我来就好。”韩清夏正系围裙，闻言抬头看他，“你去客厅歇着吧，很快就好。”
　　“没事，闲着也是闲着。”沈星燃已经打开水龙头，水流哗哗地冲在排骨上，“分工合作，快点吃晚饭。”
　　韩清夏看着他认真冲洗排骨的样子，没再拒绝，笑了笑：“那你洗干净点，我去摘青菜。”
　　厨房不大，两人各占一角，却意外地和谐。
　　韩清夏坐在小板凳上摘青菜，指尖拂过翠绿的叶子，把发黄的部分掐掉，动作熟练又轻柔。
　　沈星燃站在水槽前，专注地洗着排骨，水流声和他偶尔翻动排骨的声响交织在一起，像一首安静的序曲。
　　“对了，”韩清夏忽然开口，“你记得吗？大学时我们宿舍一起煮火锅，你还来帮忙切过菜。”
　　沈星燃的动作顿了一下，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记得，你切的土豆丝，粗细不均，被林薇笑了好久。”
　　韩清夏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时候哪会做饭啊，能把菜切得不散架就不错了。”
　　“已经很好了。”沈星燃关掉水龙头，把洗好的排骨放进锅里焯水，“至少比周明宇强，他切的胡萝卜块，大得能当武器。”
　　韩清夏被他逗笑了，脑海里浮现出周明宇笨手笨脚切菜的样子，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那时候的时光，真是简单又快乐。
　　排骨在锅里咕嘟咕嘟地冒着泡，白色的浮沫渐渐浮上来，沈星燃拿起勺子，仔细地把浮沫撇掉。
　　他的动作很认真，眉头微蹙，侧脸在厨房顶灯的光晕下显得格外柔和。
　　韩清夏看着他，忽然觉得，这样的画面，比任何精心设计的场景都更让人心动。
　　原来心动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也不是价值不菲的礼物，而是有人愿意放下身段，陪你在烟火气里，一起为一顿晚餐忙碌。
　　“青菜摘好了，我去洗。”她站起身，把篮子里的青菜端到水槽边。
　　沈星燃往锅里加了姜片和料酒，盖上锅盖，转过身帮她接水。
　　两人的手臂不经意间碰到一起，像有微弱的电流划过，都下意识地缩回了手，又忍不住相视一笑。
　　“我来吧。”沈星燃接过她手里的青菜，“你去准备西红柿，我记得你喜欢把西红柿的皮撕掉。”
　　“嗯。”韩清夏点点头，走到另一边，拿起西红柿，用开水烫过之后，轻轻一撕，红色的果皮就完整地剥了下来。
　　她把剥好的西红柿放在案板上，拿起菜刀，小心翼翼地切成块。
　　刀落在案板上，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和锅里排骨炖汤的咕嘟声、抽油烟机的轻微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像一首热闹的协奏曲。
　　沈星燃洗完青菜，靠在门框上看着她切西红柿，眼神温柔得像浸在水里的棉花。
　　他忽然觉得，这就是他一直想要的生活。
　　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有一个心爱的人，厨房里飘着饭菜的香气，两人说说笑笑，平淡却安稳。
　　“排骨差不多了，可以捞出来了。”韩清夏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好。”沈星燃走过去，打开锅盖，一股浓郁的肉香扑面而来。
　　他把焯好水的排骨捞出来，放进砂锅里，加了玉米和胡萝卜，倒上热水，盖上锅盖，放在小火上慢慢炖。
　　“这样炖出来的汤，才够鲜。”他说。
　　“嗯，”韩清夏点点头，开始打鸡蛋，“那我来炒西红柿炒蛋。”
　　油在锅里滋滋地响，她把打好的鸡蛋倒进去，金黄的蛋液很快凝固成块，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沈星燃靠在旁边看着，没说话，眼里却盛满了笑意。
　　夕阳的余晖透过厨房的窗户照进来，落在两人身上，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边。
　　锅里的汤咕嘟咕嘟地冒着泡，西红柿炒蛋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还有两人偶尔低声交谈的话语，交织成一首名为“家”的协奏曲。
　　韩清夏看着在砂锅里翻滚的排骨，忽然觉得，幸福就是这样。
　　藏在厨房的烟火气里，藏在两人默契的眼神里，藏在为彼此洗手作羹汤的温柔里。
　　这样的感觉，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