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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似曾相识燕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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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子凤眼一眯,回头看向赛诸葛,不知道这个歪鼻斜眼、其貌不扬的男子要说什么,便问道:“不知道这位兄台有何指教?”赛诸葛笑着说道:“指教不敢当。只是觉得姑娘的敌人怕是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在前路恐怕仍有埋伏。”
女子听了没有说话,与阿布都对视一眼。仇剑也觉得赛诸葛说的有理,便也说道:“是啊,姑娘,前路危机四伏,姑娘不如改装易容作成男子装扮,也好避开歹人的耳目。”
赛诸葛走到被捆的班克尔跟前,在他身上上下一摸,搜出一块令牌来。赛诸葛一边把令牌借给那女子一边说道:“也许会有用,带着也无妨。”女子接过令牌,点头对仇剑和赛诸葛说道:“二位英雄今日援手之恩,他日定会相报!在下夏依,还未请教两位尊姓大名、欲往何处?”仇剑一拱手说道:“在下姓仇名剑,欲往大昌寻友。”赛诸葛也说道:“在下钟宁,朋友都叫我赛诸葛。”
夏依原本对汉人无甚好感,但今日见着这样两位少年英雄,丝毫没有矫揉造作之意,心中暗自欣赏,便也学他们行了一个汉人之礼,然后说道:“能结识仇兄、钟兄真是有幸!无奈还有要事在身,不能与二位畅聊,只得先走一步。若是有机会在大昌相见,我们再好好痛饮几杯!”夏依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把弯刀交于仇剑,继续说道:“此乃我随身之物,兄台若是到了大昌遇着难处兴许能帮助两位。万望收下!”仇剑本想推辞,赛诸葛却说好,将金刀装入怀中。夏依换过男装,将部分受伤的随从留在原地看守班克尔,其余的轻装上马,告别仇剑与赛诸葛,策马飞驰而去。
仇剑望着二人远去的身影,不禁问赛诸葛:“奇怪!你开始不让我管这闲事,为何后来又这么上心地替他们出谋划策?”赛诸葛挤了挤小眼睛,笑着说道:“若是我没有猜错,此人就是西蛮的长公主夏依努尔!”仇剑一听诧异地问道:“当真?若是长公主,怎么会在此出现,这么关键的时刻应该守在她父王身边啊。”赛诸葛说道:“前两天听路人说起,这西蛮国正与乌苏国打仗,正是这长公主亲自带的兵。她定是在前线听闻国君病重这才匆匆赶回来,结果却中了自己兄弟的埋伏。”仇剑仔细想了想也觉得如是,说道:“这么说来,西蛮国就要变天啦!”
赛诸葛说道:“若是她当上西蛮的国君,那我们今天也算没有白白出力。”说着拿出金刀在手上把玩,继续道:“这皇帝的金刀在手,我们在西蛮若是有什么麻烦事,也许能派上用场。呵呵,不要白不要!”二人说完继续向西蛮国都方向前进。
与此同时,这边阿布都也很迷惑,向夏依努尔问道:“主子,这两个人什么来历?是敌是友?你为何将金刀给他们?”夏依努尔一边策马飞奔一边说道:“这两人于我们有救命之恩,赠他金刀也不算什么。我只是担心,他们有勇有谋,来我大昌不知道要干什么。若是朋友我们自当欢迎,若是有异心,我们还要早做提防。这样,待回宫见过父王之后,你派些人手小心查访一下,看看他们意欲何为,及时回报。”阿布都领命,两路快马加鞭向大昌国都阖罕城飞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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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灵鸟在花丛中轻声歌唱,婉转的歌声唱出我心中的彷徨,阿哥像展翅翱翔的雄鹰一样,妹妹的心早已飞到你的身旁……”
晴空之下,远处驶来一辆马车,悠扬的歌声从马车上传出。赶车的库大叔听着女儿阿孜的歌声心情也顿时飞扬起来,加快马鞭,催促马儿快些跑回家乡。阿孜姑娘二八年华,母亲早逝,自幼随父亲东奔西跑,为生计忙碌,身体早已锻炼得结实健康,脸色红润,目光盈盈,也是个标志的姑娘。阿孜一曲唱罢,羞涩地看向身旁坐着的人儿,一脸的渴望之情。身旁的黑衣男子倒是不知道是真的不解风情还是有意躲避,竟只是憨憨地傻笑,说道:“阿孜姑娘的歌唱得真好!”
阿孜低头抿嘴一笑,说道:“邵大哥若是喜欢,我可以天天唱给你听的!”说着又觉得有失姑娘家的矜持,忙红这两将头撇向一旁。阿孜口中的邵大哥正是邵仲轩。
那日官兵去而复还,忠义堂众兄弟四处逃散,而后得言沛相助,但邵仲轩也因此得知言沛的真实身份,虽有意一决高下替父母报仇,又觉得言沛几次三番相助忠义堂,心有不忍,只得和琴心离开。二人在外游历不知不觉竟也到了西蛮境内,索性决定去西蛮闯荡一番。正好路遇热心的库大叔和女儿阿孜,便搭他们的马车一起上路。
一路上阿孜对邵仲轩悉心照顾,邵仲轩哪会感觉不到阿孜的心意,只是自己虽无此意,但恐伤了姑娘的心,也不好严词拒绝,只得佯装不知。这一切琴心早已看在眼里,又听到阿孜这样说,忙说:“多谢阿孜妹妹好意,只是我们到了阖罕城恐怕就要分道扬镳了。”阿孜一听本来明亮的双眸突然暗淡下来,小声说道:“邵大哥不愿和阿孜回家吗?”邵仲轩看着阿孜天真烂漫的样子不忍她难过,便安慰道:“等邵大哥忙完,一定去阿孜的家乡看望阿孜,好吗?”阿孜笑着点点头。琴心则一脸黯然。
邵仲轩觉得尴尬,只得起身说帮库大叔赶车去,便坐到车外,与库大叔一起谈笑起来。阿孜见邵大哥不在,顿时没了兴致,无聊地看着窗外。只听琴心开口说道:“阿孜妹妹,你说邵大哥好吗?”阿孜回过头眨着眼说道:“当然是世上最好的了!”琴心一笑继续说道:“既然这么好的人,自然有很多痴情的姑娘喜欢他,你说是不是?”阿孜一听,心想也是,但又宽慰自己说道:“恩,肯定是这样。不过我不怕!我会让邵大哥一心一意对我好的!”说完忽又觉得不该将真心话说出来,急忙捂住嘴,看着琴心讪笑起来。琴心先是对阿孜笑了笑,转过头看向窗外的目光却深邃不明。
马车前行了一阵儿,阿孜和琴心听见库大叔说道:“前面有处茶摊,我们喝点茶水稍作休息再赶路也不迟。”库大叔和邵仲轩下了马车,只等着阿孜与琴心出来。琴心下了马车,转身伸手去扶跟在后面的阿孜,哪知那马儿突然像是受了什么惊吓,突然嘶鸣了几声,继而向前狂奔起来。阿孜还没来得及下来,身子一个不稳就向后摔坐在马车上,被受惊的马儿带着飞奔起来。阿孜吓得大声尖叫起来。库大叔、邵仲轩和琴心一时不防,已经来不及追上那马儿了。
仇剑与赛诸葛一路走来,已是饥肠辘辘,远远看见终于有处茶摊,急忙走去坐定要了些吃的和茶水,好歇歇腿脚继续赶路。正与赛诸葛闲谈之际,突然听见女子的惊叫之声,寻声望去竟是一匹受惊的马儿朝着自己这边飞奔过来。仇剑一看车上的姑娘早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仇剑顾不得许多,箭步追上,紧紧随着马儿跑了一段路,随即抓住马的缰绳,翻身而上,双腿牢牢夹住马肚,然后使出内力,用力拉着缰绳。马儿被仇剑这么一拉,高昂起头来,前腿腾空而立,又嘶鸣了几声,慢慢平复下来。
仇剑制服马儿,下马看那姑娘,那姑娘早已像吓傻了一般,只顾着哭了。仇剑正想安慰,突然抬眼向马车后跑来的几个人看去。仇剑一看那跑来的黑衣男子,不就正是仲轩哥哥!仇剑大叫:“仲轩哥哥!”赛诸葛闻声,急忙也向邵仲轩他们跑去。
邵仲轩与琴心哪会想到能在此碰见仇剑与赛诸葛,一时间也是激动万分。邵仲轩问道:“翩然!你怎么也在这儿!这些日子你跑到哪儿去了?”邵仲轩刚才未能制住马儿,只看见一青衣公子飞身而上制住惊马,正在惊叹此人的功夫,没想到却是仇剑。
仇剑紧拉着琴心的手,心中也是激动万分,本想到西蛮好好寻找一番,没想到竟在这儿就碰上了。仇剑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他们诉说,一时却又不知如何开口。库大叔扶起跌在车上的阿孜,仔细看看女儿有没有受伤。阿孜心情缓和下来,忙拉着父亲的手说自己没事,又走到仇剑跟前道谢。
邵仲轩也急忙走到阿孜身边好生安慰,之后又问道:“这马儿好端端的怎么会受惊奔跑?”阿孜见自己中意的邵大哥紧张自己,心中一暖,眼泪又流了下来,抽泣地说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准备下车,这马儿就疯了似的跑起来。”
琴心在一旁忙说:“都是我不好,没照顾好妹妹,还好没出什么大事,不然我这心里……”阿孜心地善良,也为琴心开脱:“哪关姐姐的事儿,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还好有这位英雄出手相救。”仇剑忙说不用道谢。一行人便到茶摊坐了下来。
邵仲轩心中也有许多话想问仇剑,便说道:“翩然妹妹,你落崖被救之后为何不回来找我们?这些日子都去哪了?怎么又会和赛诸葛碰上?”
仇剑看着邵仲轩,又看了看琴心,心中郁闷之极,难道要对仲轩哥哥说是因为琴心央求过自己,自己便决定退出吗?还有这些日子与言沛的种种纠缠,又怎么能开口说出来呢?琴心则在一旁添满茶递给仇剑,一双杏眼也紧紧盯着仇剑,等着听她说话。仇剑喝了口茶,说道:“那日我一人走在山里,被歹人击晕带走,故而没能及时回来你们。”
邵仲轩一听紧张地问道:“什么?被歹人击晕?什么人干的?你有没有什么事?后来如何逃脱?”邵仲轩一口气问出好多问题,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仇剑心中温暖,忽而又看见琴心望着自己,只好说道:“幸好被人所救,现在已经没事了。”继而又将在悬天观的种种遭遇,假冒的劲松掌门、原明之死细细说与他们听了,只是怕邵仲轩多想,故而隐去了与言沛的牵连过往。后又说到在通州遇见赛诸葛,只是又隐去了赛诸葛赌钱一事。赛诸葛在旁边暗暗向仇剑投去感激的目光。
休息罢了,几人商量继续向前,去大昌的都城阖罕城走一遭。库大叔与阿孜则要继续向西去回自己的家乡。临别之际,阿孜姑娘哭得泪眼婆娑,紧紧拽着邵仲轩的衣袖不愿松手。邵仲轩安慰了好一会儿,最终答应将来一定去阿孜的家乡看她,阿孜这才恋恋不舍地告别邵仲轩,和库大叔一起离开。赛诸葛望着阿孜的背影说道:“还是西蛮女子洒脱直率,遇见喜欢的人就紧紧抓住,哈哈,管那么多闲事作甚!”说着看向仇剑。仇剑听出赛诸葛的弦外之音,脸面微微一红,却不再说话。
一行四人谈天说地,细说了这些日子各自的遭遇,时间倒也过得飞快,转眼就进了阖罕城。一进城来就感到了浓烈的西蛮风情,大街上人来人往,繁华热闹丝毫不逊于南都。仇剑与琴心久在流云山庄,哪曾见过如此光景,一时间也被阖罕城的异域风情所吸引,有点眼花缭乱。
四人在阖罕城游览了一番,天色渐暗,也着实忙碌了一天,都想尽快找个客栈好好休息一晚。行至一家客栈门前,还未开口问那店家,店家便上前陪笑地说道:“来人可是仇公子?上房早已准备好了,就等着公子你呢!”
听店家如此一说,大家齐齐看向仇剑,仇剑也不明所以,问那店家:“我是姓仇,可还未曾订你家客房,你又如何得知?”那店家急忙将几人引进屋内,边走边说:“仇公子和您的朋友尽管放心住下,早有人替你们打点好了一切。”
仇剑心中琢磨:“会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