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恨荒天》江景晏

2、夜烬权缠

　　夜露凝霜，浸透过长乐宫的雕花窗棂，将殿内的鎏金烛火晕开一层冷冽的柔光。殿中并无外人，只余下案上一盏长明灯燃着幽微的焰，映得四下陈设愈发清寂，唯有空气中浮动的水汽与淡淡的龙涎香交织，漫出几分缱绻又危险的意味。

　　季朝安刚沐浴完毕，身上只松松裹着一件月白色的真丝浴袍，浴袍领口敞着，露出线条流畅的锁骨，肌肤泛着水洗后的莹润光泽，发梢还滴着水珠，顺着脖颈滑入衣料深处，晕开一小片湿痕。他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拂过榻边垂落的流苏，墨眸沉敛，还带着几分刚登帝位的冷锐，却因刚浴后的慵懒，添了几分少年人独有的清俊柔和。

　　殿门被轻轻推开，不带半分声响，一道颀长的身影踏着夜色走进来，墨色长发如瀑般披散在肩头，随着步履轻扬，衬得那身月白锦袍愈发清透，正是摄政王谢卿晏。他周身萦绕着淡淡的冷香，与殿内的龙涎香相融，莫名透着几分侵略性，狭长的凤眸微眯，目光落在软榻上的少年天子身上，深不见底。

　　季朝安闻声抬眸，撞进谢卿晏的视线里，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澜，随即恢复了帝王的疏离与沉稳，语气平淡无波：“找朕何事？”他的声音还带着刚沐浴后的微哑，却依旧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哪怕此刻衣衫松散，那份与生俱来的帝王气度也未曾消减半分。

　　谢卿晏没有回话，脚步未停，径直朝着软榻走来。他的步伐从容而缓慢，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人心上，带着无形的压迫感，一点点拉近与季朝安的距离。殿内的空气仿佛都随着他的靠近而凝滞，只剩下烛火燃烧的细微声响，与两人间渐浓的暧昧张力。

　　走到季朝安身后，谢卿晏停下脚步。他微微俯身，温热的气息拂过季朝安的耳畔，带着几分清冽的冷香，低沉的嗓音如同情人间的呢喃，却藏着不容拒绝的强势：“陛下觉得，臣有什么事呢？”

　　温热的气息扫过耳廓，带着陌生的痒意，季朝安浑身一僵，后背瞬间绷紧，清晰地感受到身后那人的存在感，那份压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让他很不自在。他皱了皱眉，语气陡然冷了下来，带着几分不耐与抗拒：“离朕滚远点。”

　　这话带着帝王的愠怒，换做旁人，早已吓得跪地请罪，可谢卿晏却像是没听见一般，非但没有后退，反而得寸进尺地伸出双臂，从身后轻轻环住了季朝安的腰身。他的手掌贴合着浴袍的布料，能清晰感受到掌心下温热的肌肤与纤细却有力的腰线，指尖微微收紧，语气带着几分似真似假的歉意，眼底却满是玩味：“陛下，臣冒犯了。”

　　话音落下，谢卿晏的手便顺着浴袍的下摆悄然滑入，指尖触碰到细腻温热的肌肤时，清晰地感受到怀中人猛地一颤。

　　季朝安浑身一震，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转过身，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看向谢卿晏的目光里，有震惊，有抗拒，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慌乱，声音都带上了几分急促：“谢叔！不可以！”

　　他从小便依赖谢卿晏，视他为师长，为最亲近的人，哪怕后来知晓自己的身世，哪怕一步步登上帝位，对谢卿晏的那份依赖也未曾减少，可他从未想过，谢卿晏会做出这般逾矩之事。君臣之别，世俗伦理，如同两道无形的枷锁，牢牢束缚着他，让他无法接受这样的亲近。

　　谢卿晏却全然不顾他的抗拒，凤眸中翻涌着深沉的情愫，混合着掌控欲与占有欲，如同暗夜里的漩涡，让人无处可逃。他看着季朝安慌乱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

　　季朝安心中一急，抬手便想将谢卿晏推开。他自幼习武，身手不算弱，可谢卿晏比他高出整整八厘米，身形愈发挺拔修长，力量也远在他之上。他的手掌抵在谢卿晏的胸膛，只觉得触到一片坚硬的肌理，无论如何用力，都无法撼动对方分毫，反而被谢卿晏顺势扣住了手腕。

　　推不开的无力感涌上心头，季朝安又气又急，仰头看向谢卿晏。他的身高本就比谢卿晏矮，仰头时，恰好能看清谢卿晏眼底深处的情愫，那是他从未见过的炽热与偏执，让他心头一跳，竟生出几分莫名的慌乱。

　　谢卿晏看着他仰头的模样，喉结微微滚动，眼中的占有欲愈发浓烈。他扣着季朝安的手腕，稍一用力，便将人带离了软榻，径直走向一旁的紫檀木桌。不等季朝安反应过来，谢卿晏便将他按在了桌面上，一手扣着他的手腕按在身侧，另一手抵在他的腰侧，将他死死困在桌面与自己的身躯之间，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呼吸交织，暧昧的气息在空气中疯狂滋长。

　　季朝安被按在冰凉的桌面上，后背贴着光滑的木面，带来一阵寒意，却抵不过身前那人身上传来的温热。他挣扎了几下，却被谢卿晏困得更紧，只能眼睁睁看着谢卿晏那张清俊绝伦的脸庞在眼前放大，墨色长发垂落，扫过他的脸颊，带来一阵微痒。

　　就在这时，谢卿晏眼前突然闪过一行行白色的弹幕，如同凭空出现的文字，在眼前不断滚动，打破了殿内的凝滞氛围。

　　“卧槽卧槽，谢卿晏这是要把季朝安c了吗？这进度也太快了吧！”
　　“我靠，好劲爆！疯批摄政王×隐忍小皇帝，这设定也太好磕了吧！”
　　“妈妈啊，这晚饭这么香吗？我直接原地起飞，这波操作我给满分！”
　　“我k我k，疯批摄政王和野心勃勃的皇帝好好磕！！！谁懂啊，这种强强相斥又相互吸引的感觉，太绝了！”
　　“谢卿晏你上啊，别磨磨唧唧的，你不上你就是不行了！冲啊摄政王！”
　　“季朝安这慌乱又抗拒的小模样，太带感了，明明是帝王，却在谢卿晏面前这般无措，反差感拉满！”
　　“救命，这张力，我已经开始尖叫了！谢卿晏眼神里的占有欲，简直要溢出来了！”

　　一行行弹幕不断滚动，字字句句都在揣测着两人的关系，调侃着眼前的场景，谢卿晏的凤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眼底的偏执与占有欲愈发浓烈。他自然知晓这些弹幕的存在，却从未放在心上，此刻看着这些文字，反而觉得多了几分趣味。

　　他低头，目光落在季朝安泛红的耳廓上，指尖轻轻拂过，感受着怀中人的颤抖，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蛊惑：“陛下，臣等了十年，从你八岁那年初见，到如今你登临帝位，臣等了整整十年，怎么可能就此放手？”

　　季朝安浑身一僵，转头避开他的触碰，眼中满是抗拒，语气带着几分愠怒：“谢卿晏，你放肆！朕乃天子，你怎敢如此对朕？君臣有别，你就不怕朕治你的罪吗？”

　　“治罪？”谢卿晏低笑出声，笑声中带着几分不屑，几分玩味，“陛下觉得，你能治得了臣吗？这天下，是臣辅佐你一步步打下来的，朝堂之上，皆是臣的人，就连陛下的身世秘密，也握在臣的手中，陛下觉得，你有能力治臣的罪？”

　　这话如同惊雷，炸在季朝安的心头。他的身世，是他最大的秘密，也是他最大的软肋，他以为这件事只有自己和谢卿晏知晓，却没想到，谢卿晏竟会以此来威胁他。心中的怒意与屈辱交织在一起，让他的眼眶微微泛红，却依旧倔强地抬着头，看向谢卿晏：“你卑鄙！”

　　“卑鄙又如何？”谢卿晏的指尖顺着他的脖颈缓缓下滑，掠过锁骨，停留在浴袍的领口，轻轻拉扯着，语气带着几分偏执，“为了陛下，臣不在乎什么卑鄙不卑鄙，臣只想得到陛下，只想让陛下永远留在臣的身边，永远属于臣一个人。”

　　他的话语直白而炽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眼中的情愫几乎要将季朝安淹没。季朝安看着他眼底的偏执，心中竟生出几分莫名的恐慌，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谢卿晏，这般疯狂，这般不顾一切。

　　“谢叔，我们不能这样…”季朝安的声音软了几分，带着几分恳求，“我们是君臣，是师徒，这样做，有违伦理，会遭天下人唾弃的…”

　　“天下人？”谢卿晏嗤笑一声，眼中满是不屑，“天下人如何看待，与臣何干？臣在乎的，从来只有陛下一人。至于君臣师徒之别，在臣眼中，不过是束缚罢了，只要能和陛下在一起，这些都不算什么。”

　　谢卿晏的话语带着几分疯狂，几分决绝，让季朝安无从反驳。他知道，谢卿晏说的是实话，如今的朝堂，几乎被谢卿晏掌控，他这个皇帝，虽有帝王之权，却处处受制于谢卿晏，更何况，他的身世秘密还握在谢卿晏手中，若是谢卿晏将这个秘密公之于众，他不仅会失去帝位，甚至可能性命难保。

　　可季朝安心中依旧无法接受这样的关系，君臣之别，世俗伦理，如同两道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让他难以逾越。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再次睁开眼时，眼中多了几分决绝：“即便如此，朕也绝不会从你！”

　　谢卿晏看着他倔强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扣着他手腕的手微微收紧，俯身凑近他的耳畔，温热的气息拂过，声音低沉而蛊惑：“陛下，你以为，你有的选吗？”

　　话音落下，谢卿晏的另一只手猛地扯开了季朝安的浴袍，月白色的衣料滑落，露出少年人紧致而匀称的身躯，肌肤在烛火的映照下，泛着莹润的光泽，上面还带着未干的水珠，如同上好的白玉，引人遐思。

　　季朝安浑身一震，猛地睁开眼，眼中满是羞愤与慌乱，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谢卿晏死死按住，动弹不得。“谢卿晏！你放开朕！”季朝安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更多的是屈辱与愤怒。

　　谢卿晏却置若罔闻，目光贪婪地描摹着季朝安的身躯，眼底的占有欲几乎要燃烧起来。他的指尖缓缓划过季朝安的肌肤，每一次触碰，都能感受到怀中人的颤抖，这份颤抖，让他心中的愉悦愈发强烈。

　　“陛下的肌肤，当真细腻。”谢卿晏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语气暧昧，“十年了，臣日日看着陛下长大，看着陛下从懵懂稚子长成如今的模样，心中的念想，从未停止过。”

　　他的话语带着几分深情，几分偏执，让季朝安心中五味杂陈。他无法否认，谢卿晏陪了他十年，从他八岁入宫，到如今十八岁登上帝位，谢卿晏始终陪在他身边，教他读书写字，教他权谋兵法，为他扫清前路障碍，助他登上帝位。在他心中，谢卿晏早已超越了师长与臣子的界限，是他最亲近的人，可这份亲近，却在谢卿晏的步步紧逼下，变得愈发沉重，愈发让他难以承受。

　　弹幕依旧在不断滚动，一行行文字映入谢卿晏的眼帘，带着几分调侃，几分期待。

　　“救命！这也太刺激了！谢卿晏好会！季朝安这羞愤的小模样，太可了！”
　　“我已经开始磕疯了！疯批摄政王太会撩了，小皇帝根本反抗不了啊！”
　　“谢卿晏冲啊！别停！这波必须拿下小皇帝！”
　　“季朝安虽然抗拒，但是眼神里好像有别的东西，不会是口是心非吧？”
　　“这身高差，这体型差，太绝了！谢卿晏完全掌控住小皇帝，磕死我了！”

　　谢卿晏看着这些弹幕，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手上的动作却没有丝毫停顿。他俯身，在季朝安的锁骨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温热的唇瓣贴合着细腻的肌肤，带来一阵酥麻的触感，让季朝安浑身一颤，挣扎得愈发厉害。

　　“别碰朕！”季朝安的声音带着几分哭腔，眼中满是屈辱，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谢卿晏抬起头，看着他泛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软，动作放缓了几分，却依旧没有放开他，语气带着几分哄诱：“陛下，别抗拒了，臣会好好待你的。”

　　“谁要你好好待朕！”季朝安别过脸，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谢卿晏，你就是个疯子！”

　　“疯子？”谢卿晏低笑一声，眼中满是偏执，“为了你，做个疯子又何妨？只要能拥有你，哪怕被天下人唾弃，哪怕身败名裂，臣也心甘情愿。”

　　谢卿晏的话语带着几分决绝，几分深情，让季朝安心中愈发复杂。谢卿晏说的是实话，这个男人，为了他，付出了太多，也变得愈发偏执。可这份偏执，却让他感到窒息，让他无法呼吸。

　　谢卿晏看着季朝安别过脸的模样，指尖轻轻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转过头，与自己对视。他的凤眸中满是炽热的情愫，如同燃烧的火焰，几乎要将季朝安融化：“陛下，看着臣，告诉臣，你心中，当真没有臣半分位置吗？”

　　季朝安的目光与他相撞，看着他眼底的炽热与偏执，心中猛地一跳，竟生出几分慌乱。他不得不承认，在这十年的相处中，谢卿晏早已在他心中占据了重要的位置，这份感情，超越了君臣，超越了师徒，带着几分依赖，几分敬畏，还有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悸动。

　　可这份悸动，却被君臣之别与世俗伦理牢牢压制着，让他不敢去面对，不敢去承认。他咬了咬牙，避开谢卿晏的目光，语气坚定：“没有！朕心中，只有江山社稷，没有其他！”

　　谢卿晏看着他口是心非的模样，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他知道，季朝安在撒谎，这个少年天子，心中早已埋下了情愫的种子，只是还未察觉，或是不愿承认罢了。他俯身，再次凑近季朝安的耳畔，声音低沉而蛊惑：“陛下，嘴硬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臣会让陛下知道，心中有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话音落下，谢卿晏的唇便覆上了季朝安的唇瓣。温热的唇瓣相触，带着几分试探，几分强势，瞬间点燃了两人心中的情愫。季朝安浑身一震，眼中满是震惊，下意识地想要躲开，却被谢卿晏死死按住，无法动弹。

　　谢卿晏的吻，带着强烈的占有欲与炽热的情愫，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而来，让季朝安无从抗拒。他的舌尖撬开季朝安的牙关，探入其中，与他的舌尖缠绕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温度与气息，空气中的暧昧气息愈发浓烈，几乎要将两人淹没。

　　季朝安的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瓣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与强烈的悸动。季朝安挣扎着，抗拒着，却在谢卿晏的强势与温柔下，渐渐失去了力气，身体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靠在谢卿晏的怀中，任由谢卿晏肆意索取。

　　不知过了多久，谢卿晏才缓缓松开他，看着季朝安泛红的脸颊，红肿的唇瓣，以及眼中尚未褪去的迷茫与悸动，眼底的占有欲愈发浓烈。谢卿晏抬手，轻轻拂过季朝安的脸颊，语气带着几分沙哑：“陛下，你看，你并非毫无感觉。”

　　季朝安回过神，脸上满是羞愤，抬手便想扇谢卿晏一巴掌，却被谢卿晏再次扣住了手腕。他看着谢卿晏眼中的笑意，心中的屈辱与愤怒再次涌上心头，泪水终于忍不住滑落，顺着脸颊滴落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谢卿晏，你混蛋…”季朝安的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满是委屈。

　　谢卿晏看着他落泪的模样，心中一痛，动作轻柔了几分，抬手轻轻拭去他脸上的泪水，语气带着几分心疼与偏执：“陛下，别哭，臣会心疼的。只要陛下乖乖听话，臣会好好待你，绝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谁要你待朕好！”季朝安别过脸，声音带着几分哽咽，“朕恨你！你快滚！”

　　谢卿晏低笑一声，并不在意他的话，他知道，季朝安只是一时无法接受，等过了这段时间，这个少年天子，终究会属于他。谢卿晏俯身，在季朝安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语气温柔而坚定：“陛下，恨也好，爱也罢，你终究是臣的人，这辈子，下辈子，永远都是。”

　　谢卿晏的话语带着几分霸道，几分深情，让季朝安心中愈发复杂。

　　殿内的烛火依旧燃烧着，映得两人的身影交叠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暧昧与炽热的气息。谢卿晏看着怀中羞愤交加却又无力反抗的少年天子，眼底的笑意愈发浓烈，心中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弹幕依旧在不断滚动，满是兴奋与期待的话语，谢卿晏却未曾再看一眼，他的眼中，只剩下怀中的少年天子，这个他爱了十年，等了十年，想要倾尽一切去守护，去占有的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