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皇帝要对我爹强娶豪夺》小木凳子就是橙

27、拐回老家

　　当稳定的蒸汽力量驱动活塞开始有力的往复运动时，最后一个，也是最关键的难题出现了。
　　如何将活塞那直来直去的运动，顺畅地转换成车轮需要的旋转运动？
　　最初的简单连杆设计不是卡死，就是力量传递效率极低，或者干脆在测试时因为强度不够而扭曲、断裂，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呻吟声。
　　动力传输成了最大的瓶颈。
　　这一次，瓦莱里奥主动找到了柳小小，带着一堆画满了复杂连杆和曲轴构想的图纸。“大人，运动形式的转换…这涉及到更精密的机械原理，我…”他显得有些信心不足。
　　柳小小看着那些图纸，虽然看不太懂，但她给了一个建议：“我对复杂的机械联动了解不多。不过，我们柳氏庄园里有一位张师傅，他不仅手艺精湛，对各种器械结构也很有研究。”
　　虽然交流有些困难，瓦莱里奥与张师傅两人还是很快凑到了一起。
　　一个负责理论设计和计算，一个负责评估结构强度和打造金属部件。
　　张师傅话少，可经验丰富，他指着图纸上几个受力点，用生硬的语调说：“这里，太‘脆’，加厚。这里，会‘扭’，要加‘筋’。”
　　语言不通不是问题，瓦莱里奥能看懂手势和草图。
　　他们反复设计、试验、失败、再修改。
　　桌上摆满了用木头、甚至象牙制作的缩小模型。
　　有时为了一个轴承的安装角度，或是曲轴的配重平衡，两人能吵上大半天。
　　终于，在一个夕阳西下的傍晚，一套结合了刚性连杆、粗壮曲轴和简易飞轮的传动系统被安装到了“自动行走机”上。
　　当蒸汽再次驱动活塞，那力量通过这套虽然粗糙可结构基本合理的系统，终于成功地、持续地转化为了车轮的旋转！
　　看着那缓慢却坚定转动的轮子，瓦莱里奥和张师傅互相看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发出了欢呼，尽管他们可能都没完全听懂对方在喊什么。
　　……
　　三个月后的一个清晨，瓦莱里奥顶着堪比熊猫的黑眼圈，胡子拉碴，兴奋得像个小孩子，他冲进柳小小正在用早餐的花园凉亭：“大人！动了！它动了！您快来看！”
　　柳小小放下银质餐具，跟着他来到院落后的试验场。
　　那里，停放着一个怪模怪样的钢铁造物。
　　一个硕大的铜制锅炉连接着粗壮的气管和黄铜气缸，下面是用粗铁条铆接的框架，框架下装着几个加固过的木轮。
　　它看起来丑陋、笨重，透着一股手工打造的粗糙感。
　　瓦莱里奥手忙脚乱地点燃锅炉下的特制燃料块。
　　等待压力上升的时间里，他紧张得不停吞咽口水。当压力表指针到达预定刻度，他猛地扳动气阀！
　　“嗤——！吭哧！吭哧！”
　　一股白汽喷涌而出，伴随着有节奏的、震耳欲聋的噪音。
　　活塞开始运动，通过复杂的连杆和曲轴，驱动了木轮！
　　这个被瓦莱里奥命名为“自动行走机”的铁怪物，颤抖着、轰鸣着，缓慢且坚定地向前移动了！
　　虽然只行进了二三十米，速度慢如龟爬，最终还因一个次要接口松动而泄气趴窝。
　　但这短短的一段距离，无疑是人类动力史上飞跃式的一大步！
　　柳小小静静地看着，表面平静，心中却波澜壮阔。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粗陋的“铁怪物”体内蕴藏的力量，足以颠覆马车时代，重塑整个世界的力量格局、经济模式和生活方式。
　　狂喜之后，是迅速降温至冰点之下的理智。
　　她立刻将瓦莱里奥带到密室，屏退左右，神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瓦莱里奥，”她开门见山，语气严肃，“你应该明白，你今天的发明，是足以撼动任何一个国家的利器，而非仅仅是新奇玩具。”
　　柳小小给瓦莱里奥详细分析其中的利弊。
　　“在这里，在欧巴罗，它一旦曝光，等待你的绝不是鲜花和掌声。宗教裁判所会视你为异端，各国王室会不择手段地抢夺你和你的技术。”
　　“到时候，别说你，就连我，和我的护卫们，都可能无法活着离开这片大陆。”
　　瓦莱里奥脸上的兴奋瞬间转为惊恐的煞白。
　　他智商极高，只是不谙世事，经柳小小一点拨，立刻明白了自己现下的处境，冷汗刹那间湿透了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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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瓦莱里奥被恐惧攫住的模样，柳小小知道火候已到。
　　她话锋一转，目光坚定地看着他：“现在，唯一安全的出路，是离开欧巴罗，去我的地盘。”
　　柳小小给他画大饼：“我的母亲是东方大陆最厉害的首领，她不仅会保护你，还会全力支持你的研究。”
　　“你可以拥有比这里更优越的条件，心无旁骛地继续你的探索。”
　　“再者，柳氏王朝与欧巴罗海路通达，往来便利，即便有特殊情况也能迅速解决。”
　　瓦莱里奥闻言，脸上才露出一丝期待，可转瞬间不知道想起什么，又变得有些窘迫和为难。
　　他搓着手，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大人…您的恩情，我…我无以为报。可是…可是我家里还有一大群人指望我养活…如果我走了，他们…他们恐怕…”
　　柳小小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听到这儿，直接摆手打断他接下来的话：“钱不是问题。”
　　她语气斩钉截铁，带着柳氏特有的豪气：“只要你愿意去，你所有的家人，父母妻儿、兄弟姐妹、叔伯姑姨，他们的生活、教育、医疗，乃至婚嫁生育，我柳氏全包！”
　　“并且，我还能百分百确保他们过上安稳富足的生活。”
　　瓦莱里奥听得热血沸腾，满脸通红，连头顶上那些稀疏的头发，似乎都恨不得当场炸起来。
　　可这时候，柳小小话音又一转，提出最重要的核心条件：“但丑话我先和你说在前头。”
　　“作为交换，‘蒸汽机’及其一切衍生技术的专利所有权，必须完全归属于柳氏王朝。”
　　她本以为还需要一番讨价还价。
　　没想到，瓦莱里奥完全不在意。
　　他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连连点头，激动得语带哽咽：“我答应！我完全答应！大人，您…您真是我们全家的救星！”
　　见柳小小眼中闪过一丝诧异，瓦莱里奥红着脸，羞愧解释：“不瞒您说，大人，参加宴会那天，我已经饿了整整十天，是靠着一股劲儿硬撑着的。家里老小也早已饿得皮包骨头。”
　　“住进庄园后，您的外交副官阿明先生不知怎么知道了我的情况，私下用自己的薪俸，派人给我家送去了大量食物和衣物，这才让我们全家熬了过来。”
　　他抬头认真的看着柳小小：“对我和我的家人来说，能活下去，能让我安心做研究，比什么都重要。背井离乡…我们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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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正主都答应了，避免夜长梦多，她准备让瓦莱里奥一家第二天一大早就走。
　　这次到欧巴罗学习，柳小小开了三条船，为了安瓦莱里奥的心，也为了更好保护他，及他的家人，柳小小特地挑了最坚固的那条海船来送他。
　　登船那日，斯本里港口出现了令人瞠目结舌的一幕。
　　瓦莱里奥口中的“一家人”，竟是乌泱泱上百号人！
　　一整个大型家族的人沿着海岸一路走到港口，浩浩荡荡一大片，那场景，蔚为壮观。
　　需要搀扶的耄耋老人、怀抱婴儿的年轻母亲、一群在行李堆间追逐打闹、叽叽喳喳如同麻雀般吵闹的孩童、还有一堆看起来像是远房亲戚或老仆的中年男女……
　　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身材微胖，行动却十分利索的妇女，俨然是家庭总指挥，嗓门洪亮：“比特！小心那口箱子！里面是你祖父的手稿！…爱莎，看好你的弟弟，别掉水里去了！”
　　十几个半大少年则兴奋地围着海船指指点点，对即将开始的远航充满好奇。
　　柳小小看着这扶老携幼、堪比小型部落迁徙的场面，难得地露出了目瞪口呆的表情。
　　瓦莱里奥看着这画面，也有些无地自容：“大人…实在抱歉…我家祖上曾是有点产业的小贵族，后来…家道中落。族里有能力的都各自谋生去了，留下的多是老弱妇孺…我…我实在不忍心抛下他们任何一个…”
　　柳小小看着眼前这个被生活重担压得有些佝偻，却依旧坚守着善良和责任的年轻人，心中最后一丝因“信息误差”而产生的不快也消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欣赏。
　　能在如此困境中不忘家人，这份品质，弥足珍贵。
　　她转过身，对神情肃穆的船长郑重叮嘱：“李船长，瓦莱里奥先生及其所有家人，是我们柳氏王朝最尊贵的客人，更甚者是未来的栋梁。航行途中，务必确保他们每一个人都平安健康，无论男女老少，一个都不能有损失。”
　　李船长挺直腰板，沉声应道：“属下以性命担保！”
　　目送载着未来希望与一大家子人的海船缓缓驶离港口，融入海天之际，柳小小独立码头，海风拂面。
　　她将一封火漆密封的密信交给贴身侍卫，命令迅速飞鸽传书送回柳氏王朝。
　　这封信是给柳翠花的。
　　信中，柳小小极力强调了瓦莱里奥的极端重要性，将其定位为“国士”，请求母亲务必给予最高规格的保护与无条件的资源支持。
　　她强烈建议，立即集结柳氏境内所有顶尖工匠，与瓦莱里奥组成核心研发团队，全力完善蒸汽机，并探索其在船舶、矿山、交通等领域的广泛应用。
　　写信的时候，柳小小仿佛已经看到，不远的将来，由柳氏王朝制造的精良、高效的蒸汽机车和轮船，将不再是缓慢的帆船和马车，而是轰鸣着驰骋于大地，破浪于远洋，将柳氏的商品、技术和影响力，输送到欧巴罗、新大陆乃至世界每一个角落。
　　脚下这片广袤的世界地图，在她心中正以前所未有的清晰度和连接性展开。
　　一颗名为“全球视野”与“技术霸权”的种子，在她十七岁的心中悄然落下，汲取着知识与远见的养分，等待着破土而出的那一天。
　　柳小小知道，属于她的时代，正在蒸汽的轰鸣声中，缓缓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