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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吃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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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宫在哪里?”
“正宫不出来撕吗,有点意思。”
“深挖,深挖……”
一大清早,又有位热心网友贴出近期的广告片截图,附时间线。
“没有戒指,哪里戴过戒指。”
……
周晨山捧着手机偷笑,“呵,这帮人……还真有细心的。”
自从要拍广告片以来,他也像许楠一样把戒指串起来挂脖子上了,然后穿上衬衫,什么都看不出来。
眼看快沉底的消息又热闹起来,许楠那边依然静悄悄的。
周晨山感叹,过了年三十,明天大家就该讨论春晚了,许楠恐怕再也不知道有这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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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另一端,迪克张一直关注着同样的内容。
因为当初许楠给的合约价格值得他和下属们二十四小时坚守,为青山纪保驾护航,不放过一丝细节。
那个匿名网友着实可恶,看热闹不嫌事大,爱好补刀。
很快,评论区又见反转。
“视频男主已发声,一场误会。”
“自编自导而已,散了吧!”
扶正评论区风向的热心网友是迪克张这边的人,处理这类事情小菜一碟。
不过,迪克张还是烦。
看见不少网友说,也想和总裁Z先生约会。他就纳闷,周晨山好在哪呢,一天天的,你们只会看脸!
又一想,周晨山是不愁新欢的,可许楠还单着呢,他得加把劲儿了。
在香港的时候,他发现许楠似乎对吃喝玩乐不感兴趣,一心扑在工作上。
难道许楠是欣赏事业型的?
迪克张立即打开笔记本电脑,疯狂码字,“最新公关案例及分析,正向引导热点,强化品牌记忆,以滑雪场事件为例……”
文章不偏不倚,用特别客观冷静的角度,复盘了青山纪如何利用负面消息,连续保持网络热度的。
迪克张觉得,这篇小结能体现他非凡的专业度,且在年三十写出来亦代表他敬业爱岗的态度。接下来,就是以“发错了”的形式让许楠看到。
许楠,我很有事业心的……
尚迪公关:(PPT文件)
荣胜资本许总:?
尚迪公关:OMG,发错了。
尚迪公关:对不起,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荣胜资本许总:没关系,我也正想学习一下。
刹那间,“学习”两个字在迪克张眼前变成两个小人儿,疯狂挥舞荧光棒!
他哪里想过许楠能回复得那么快,还如此谦逊有礼,简直把他宠上天了。
尚迪公关:许总,新春快乐!
荣胜资本许总:同乐!
迪克张在家里笑得跳起来,觉得还不够,又练起一字马,他小时候可是练过芭蕾的,天鹅湖里的王子呢。
荣胜资本许总语音:我记得还答应你一起吃饭来着,不过我春节期间在天津,等回到北京再约你,好吧?
……
迪克张盯着屏幕良久,反复听,反复看……
咵嚓一声,是□□裂开的声音,他的一字马做成了!
就那样原地保持不动,迪克张似乎又找回了做王子的感觉,拼命咽了两口唾沫。
郑重的、矜持的、虔诚的……
尚迪公关语音:好的,许总,不见不散。
手臂支撑,屈膝、弓腿……
迪克张从地板上缓缓站起来,双腿并拢,双臂高高扬起,摆出谢幕的姿势。
他太开心了,一个小聪明而已,却真的让许楠记下他了。
“王子”谢完左边,谢右边,谢完右边,又对着手机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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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某高档小区,许楠在自家的落地窗前点亮红灯笼,餐桌和茶几上摆满各种美味。
虽然年年只有爷孙两个人,但许楠从不马虎。做卫生、屯年货,贴春联、挂吊钱,他一个人包圆。
今年尤为不一样,爷爷大病初愈,精神头儿格外的好,现在正靠在沙发上看春晚直播。
而许楠心里头总感觉有件事没做好似的。
下午看到那条“发错了”的消息,他才恍然大悟,原来周晨山提的“不关心”是指网络上的绯闻。
他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事情都发生好几天了,仿佛也无法挽回了。
许楠试探着给周晨山发去几张照片,有家里的红灯笼,他包的饺子,还爷爷乐呵呵的笑脸……
无人回应。
他躲进卧室,犹豫着要不要给周晨山打电话。
室外突然升起几道火光,映得屋内如白昼,是周晨山最喜欢的烟花。
许南瓜:(烟花视频)
许南瓜语音:周晨山,你再不回消息,我就当你和那个女网红去看烟花了!
不到一分钟,周晨山打来视频通话。
“我没有,我在家过节呢!”
周晨山套了件大红色的宽松卫衣,他人长得精神,皮肤又白,再俗气的衣服也能穿出时髦感,还显得气色红润。
接下来,镜头又扫过宽敞的室内,可能摆了三大桌,男女老少围坐着。因为画面晃动,只见乌泱泱的人头。
周晨山再次把镜头对准自己,快步走入院子之类的地方。
“许总,你可真是后知后觉……感觉怎么样,心酸吗?”
许楠轻笑,“我干嘛要心酸,又不是真的,你还是赶紧找人删了吧。”
“为什么删?我看那些网友都比你关心我……欸,许楠,你笑什么,你笑话我呢?”
许楠慵懒地靠在卧室床头,只要周晨山心里不再生闷气,他便完全放松下来,甚至出言不逊。
“呵呵,我看你是想我想的脑子出问题了……这种东西不能留,即使没人记得了也最好清理干净。”
许楠收起笑容,“好啦,我心酸还不行么,你一个创始人,连自己的名誉和品牌价值都不顾了,这不是为以后好吗?”
“以后?我行得端坐得正,青山纪的东西更不是用嘴吹出来的。我告诉你许楠,这种事现在是假的,以后也真不了!”
周晨山白了他一眼。
许楠的脑子才有问题,不计较现在,却谈什么以后。明明穿着个白T恤,能冒充体校男大,讲出来的话却跟个老头儿似的。
“我说许楠,我想看你为我吃个醋怎么那么难?你到底懂不懂什么是爱上一个人,看着你爱的那个人浑身在发光,在阳光底下笑是种什么感觉?”
“你知道吗,我看见那个什么公关拉你的手,还有你靠在那个姓张的怀里时,我难过极了……你就没有过这种感觉吗?一个瞬间都没有吗?”
周晨山讲完一大串,长舒一口气。
他神情失落,预感许楠的回答一定是否定的。
卧室门口,爷爷拄着拐杖,敲了敲门板问:“楠楠,一个人闷在屋里头干嘛呢?”
许楠马上起身,做了个嘘声的姿势,“爷爷,我跟朋友打电话呢,一会儿就好。”
他到客厅给老人换了个电视频道,然后又把自己锁进卫生间里。
“晨山,我有,我有啊!”
许楠说得很用力,手也开始抖,但周晨山不耐烦地看向屏幕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