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装了，我的流浪猫》老羊不吃回头草

15、第 15 章

　　休息日的早晨，星野葵站在神宫寺绫的面前，心脏像揣了只兔子般砰砰直跳，手心里微微出汗。
　　“神宫寺，”星野葵深吸一口气，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稳，“感谢你这些天来的照顾，我……我决定送你一份礼物。”
　　正蜷在沙发上翻看杂志的神宫寺抬起头，眼眸里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勾起一个玩味的笑容：“哦？刚刚领到工资，就迫不及待地来犒劳主人了？这么见外干嘛。”她合上杂志，身体微微前倾，流露出兴趣，“那么，是什么礼物呢？”
　　星野葵从背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眼罩，脸颊有些发烫：“现在……还是秘密。请你戴上这个，然后跟我来。”
　　“神神秘秘的。”神宫寺轻笑一声，却没有丝毫犹豫，接过眼罩，利落地戴好，遮住了那双总能看穿人的眼睛。“不过，你不会是想对主人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吧？”她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调侃。
　　“才、才不会呢！”星野葵急忙否认，伸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相信我，跟我来。”
　　打开门，星野葵小心翼翼地引导着她走出公寓。
　　“还需要出门吗？”神宫寺微微侧头，任由星野葵牵着手。
　　“嗯，对的。”
　　“好吧，”神宫寺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手指却在星野葵掌心轻轻挠了一下，带着威胁的甜腻，“不过，如果礼物不能让我满意的话……今晚就看我怎么惩罚你哦，我的小野猫。”
　　星野葵的耳根瞬间烧了起来，只能含糊地应了一声，牵着神宫寺向目的地走去。
　　风带着暖意，吹拂着星野葵的发丝。路上偶尔有行人投来好奇的目光，让星野葵更加紧张，但神宫寺却显得异常放松，甚至微微哼起了歌。
　　终于，在那家熟悉的婚纱店门前，星野葵停下了脚步。之前路过这里时，橱窗里那件缀满细碎水晶、如同星河般的婚纱，瞬间击中了她，当时脑海里幻想的，全是神宫寺穿上它的模样。
　　“我们到了。”星野葵轻声说着，绕到神宫寺身后，解开了眼罩。
　　阳光有些刺眼，神宫寺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像蝶翼般颤动。当她看清眼前“Pure White Bridal”的招牌和橱窗里华丽的婚纱时，表情有瞬间的凝滞。
　　随即，神宫寺的目光转向星野葵，唇角缓缓上扬，勾勒出一个了然又带着惊喜的弧度：“想和我一起拍婚纱照啊？”神宫寺歪了歪头，眼神亮晶晶的，“很有创意的想法嘛。嗯……我挺满意的。走吧！”
　　说完，神宫寺反客为主，一把抓住星野葵的手腕，兴致勃勃地往店里走。
　　等等！这剧情发展是不是有点不对？！星野葵内心发出无声的呐喊。原本的计划，是只想看她一个人穿婚纱的样子啊！怎么变成一起拍了？
　　完全不容反驳，神宫寺已经把星野葵拽进了充满花香和柔和光线的店里。一位穿着得体、笑容亲切的女店员立刻迎了上来：“欢迎光临！”
　　接下来的发展，完全超出了星野葵的掌控。神宫寺自然而然地接过了主导权，她与女店员走到一旁，低声交谈起来。星野葵像个被遗忘的挂件，被撇在休息区的沙发旁，只能看着神宫寺娴熟地指着宣传册，时而点头，时而提出要求。她们的声音压得很低，我竖起耳朵也听不清具体内容，只能看到女店员脸上不时露出“我懂了”的会意笑容，偶尔还朝我这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看得星野葵坐立难安。
　　她们终于交谈完毕。女店员笑着对星野葵点了点头，而神宫寺则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回来。
　　“好了，接下来，该给我的小宠物好好打扮一下了。”神宫寺不由分说地拉起星野葵，走向琳琅满目的婚纱区。
　　在神宫寺的“指挥”下，星野葵像个人形洋娃娃，被她拿着一件件婚纱在我身上比划。最后，她选定了一套设计相对简洁，但剪裁极其精良的A字裙婚纱，裙摆上缀着细密的蕾丝。“就这件，去试试。”神宫寺的语气不容置疑。
　　在店员的帮助下，星野葵有些笨拙地穿上了那身洁白的婚纱。看着试衣镜里那个长发披肩、被婚纱勾勒出纤细腰线的身影，一阵恍惚感袭来。正当星野葵对着镜子有些出神时，旁边试衣间的帘子“唰”的一声被拉开了。
　　星野葵的呼吸骤然停滞。
　　神宫寺绫身着一袭优雅的鱼尾裙婚纱，缓缓走了出来。婚纱的材质带着珍珠般的光泽，紧贴着她的身体曲线向下蔓延，裙摆处散落着细碎的亮片，如同将整条星河穿在了身上。
　　平日里那份锐利与慵懒被这纯净的白色柔化，长发松散地披在肩头，脸上带着一丝罕见的、近乎羞涩的浅笑。在店内朦胧的灯光下，她美得像一个不真实的幻梦。
　　大脑一片空白。之前所有“只是拍个照”、“只是为了感谢她”的借口，在此刻轰然倒塌。心脏被一种前所未有的、猛烈的情感狠狠击中
　　“喂，回神了。”神宫寺带着笑意的声音将星野葵拉回现实。不知何时，神宫寺已经走到星野葵身边，非常自然地伸手挽住了星野葵的胳膊，对着镜子端详。“还不错嘛，我的眼光。”
　　星野葵脸颊爆红，身体僵硬得如同木偶。
　　这时，女店员拿着相机走了过来：“两位小姐，请到这边来，我们可以开始拍摄了。”
　　然而，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两位请再靠近一点，对，新娘可以搂住另一位新娘的腰哦！”“试试深情对视怎么样？对，就是这样，眼神很棒！”“来个浪漫的公主抱吧！放心，我们这里很安全的！”
　　女店员热情地推荐着各种亲密姿势，每一个都让星野葵羞得想要原地蒸发。尤其是当她说出“来个甜蜜的kiss怎么样？星野葵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等、等等！这个姿势是不是太……”星野葵试图抗议。
　　神宫寺却轻笑一声，手臂用力，将她搂得更紧，温热的身躯几乎完全贴了上来。神宫寺仰起头，凑到星野葵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气息灼热：“怎么了？我亲爱的小野猫在害羞吗？明明是你先邀请主人来这种地方的。”她的语气里充满了戏谑和十足的掌控欲。
　　星野葵哑口无言，只能红着脸，任由她摆布。神宫寺强行拉着星野葵，完成了拥抱、贴面、甚至在她主导下的那个亲吻。
　　起初，星野葵的身体僵硬，笑容勉强，但在神宫寺一遍遍的“引导”和那带着促狭却又隐含鼓励的目光下，星野葵竟然慢慢地放松了下来。镜头前，神宫寺得逞般的坏笑，星野葵羞恼却不再抗拒的表情，还有那些看似亲密无间的互动，似乎……也并不全是糟糕的体验。
　　拍摄终于结束。神宫寺坐到电脑前，开始认真筛选照片。她看得极其仔细，时而放大，时而对比，侧脸在屏幕光线的映照下，显得异常专注和柔和。
　　星野葵则走到收银台准备结账。刚才那位女店员一边操作着机器，一边笑着说：“两位的感情真好啊，看起来非常恩爱呢！”
　　星野葵下意识地就想否认：“我们只是……”
　　只是什么？朋友？饲主与宠物？这几个词卡在喉咙里，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星野葵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不远处的神宫寺。她正指着屏幕上的一张照片对店员说着什么，那张照片里，她正“强行”亲吻自己的脸颊，而自己闭着眼，脸上带着红晕，嘴角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认命般的浅笑。她挑选照片的神情，是从未见过的认真，仿佛在对待什么极其珍贵的宝物。
　　我们之间的距离，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被这些混乱又甜蜜的日常，被拉扯得无限接近。
　　一种奇异的暖流涌上心头，冲刷掉了最后一丝犹豫和否认。
　　星野葵转回头，看向女店员，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一个发自内心的、带着些许羞涩和巨大肯定的笑容。
　　“谢谢，”星野葵清晰地回答，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坚定与温柔，“我们……非常恩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