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柳生比吕士 ...
-
“6-1，我妻获胜！”
比赛没有悬念地落下帷幕，站在善逸对面的二年级生也松了一口气。没有激发出我妻君的二阶段，又拿下了一分，真是个不错的成绩。
善逸则有些迷茫。对面大比分输了比赛还一脸轻松，难道是被他的帅气折服了？
今天的一切都好奇怪。
无论如何，接下来的几场比赛并没有给善逸造成太大的困扰。虽然其中不乏基础扎实的对手或经验较为丰富的三年生，但从善逸的角度来说，他其实不太分得清对手之间的差距。
只要他的速度更快、力量更强、体能更好、技巧足够熟练，这些对手败在他的手下也就顺理成章了。
这种认知也许还是片面的，但却让他从网球这项运动中，切实地感受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带着安心的成就感。
这与上一个世界截然不同。在那里，他要面对的是能不断再生、嗜血恐怖的鬼，每一次挥刀背后都担负着生死的压力，最终的结果也往往残酷而悲伤。
但网球不一样。它有着清晰的规则，有着球体摩擦拍面时产生的踏实触感，有着即使输了也不会丢掉性命的“宽容”。
他越是深入地接触这项运动，越是能感受到其中的乐趣。每一次击球时清脆的声响，仿佛都能牵动着他那根兴奋的神经。
训练依然很苦，真田副部长的黑脸和加训威胁也依然可怕，但当他偶尔打出一个漂亮的回球，听到场边的喝彩（虽然主要还是来自他那个超给面子的同桌）时，他的心里还是会偷偷冒出一点小小的、亮晶晶的喜悦。
当然，这种喜悦暂时还不能减少他训练时所感受到的痛苦和想要退缩的愿望。
“今天已经打了很多球了，可以休息了吧——”
“虽然比赛是打完了，但是今天的训练还没有完成，要是被副部长发现了我们就惨了！”
“可是我真的好累啊呜呜呜……要不赤也你帮我练习吧，就当我已经完成了呜哇——”
“那怎么行！快振作起来啦善逸！”
“呀哒呀哒呀哒——不要拽着我——”
虽然不情不愿，但善逸还是被切原拉着去加训了。
就当是舍命陪君子了！善逸哭唧唧地想着。
好像回到了和炭治郎还有伊之助在蝶屋练习全集中呼吸的那段日子啊。
说起来，如果在这个世界，继续练成全集中呼吸的话……
一道灵感在善逸脑中一闪而过。但很快，他就投入了繁重的训练，没空去想那么多了。
就这样，在哀嚎-训练-偶尔高兴-继续哀嚎-继续训练的循环中，善逸跌跌撞撞地迎来了他最后一场、也是关乎他最终能否成为正选的比赛。
对手是——柳生比吕士。
“柳生……是那个总是戴着容易反光的眼镜、看起来很绅士的三年级前辈？”赛前，善逸和切原一起研究他这场的对手。
“说起来，虽然是今年刚刚递交的入社申请书，但实际上柳生前辈从上个学期开始就在和我们一起训练了。”
切原回忆了一下，“好像是仁王前辈预定好的双打搭档。因为上学期在高尔夫社不方便临时退出，所以只能先算作我们网球部的编外人员。”
“诶，已经学了一学期网球了吗？那他是不是很厉害？”善逸有些好奇。
他现在对这些概念有些模糊。
之前那个有五年网球学习经验的前辈好像很弱的样子，连他两个月的经验都能打败他……
（杉山：小鬼，你到底还要拉踩我多少次啊可恶！）
切原想了下，“我没有和他交过手，但是既然能被仁王前辈选中为搭档，应该是不弱的吧。”
按照网球部现在的实力进行排位，幸村和真田无疑是第一梯队，而第二梯队就要算到柳和仁王了。
虽然和幸村真田一起并称“三大天王”，柳前辈的实力也绝对不弱，但严格来说还是有一点差别的。况且一年来柳明显花了更多的精力在社团管理上，这也造成了他的进步并不会像前面两人那样明显。
而仁王……作为立海大的“欺诈师”，连幸村都承认他绝对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你永远不知道欺诈师有多少底牌，至少切原在和仁王的交战中从来没有赢过。
而能够被这样的仁王看中的柳生，显然不会是什么弱旅。
“而且在来我们网球部之前，柳生前辈好像也是会打网球的。”切原回忆了一下又补充道，“他和柳前辈也认识，柳前辈好像也说过柳生当时的实力就已经接近正选的水准了。”
正选的……水准吗？
善逸突然发现，自己目前为止能够打赢的对手，全部都是非正选。而真正和他交过手的正选，到现在也只有一个真田而已。
所以，正选到底是什么水准？和那些非正选有着天壤之别吗？
怀着这样的好奇，善逸站在了最后一场比赛的球场上。
对面的柳生同样对善逸很好奇。
和善逸一样，柳生到目前为止也只输了和真田的那一场比赛。和其他非正选的比赛中，他同样是以大比分轻松胜出。
所以，我妻君，你的实力到底是怎样的呢？
“比赛开始！柳生发球！”
没有过多的试探，柳生一记标准却极具穿透力的平击发球直袭善逸的反手角落。速度和力度虽不如真田的“其疾如风”，但胜在角度刁钻，落点精准。是相当干脆利落的一球。
“柳生这个春假又进步了。”幸村一眼就看出柳生的水准较半个多月前又有了提升。
“仁王君也在其中贡献了不少吧。”柳一边更新数据，一边猜测，“你们旅行的时候好像也是去的同一个地方？”
“这是秘密哦，Puri。”仁王神秘地笑笑。欺诈师总是要保留着秘密的，一下子全说出来也太无聊了。
视角转回场内，善逸并没有让柳生直接得分。他的脚步迅速横移，快速到达击球点后稳稳将球打了回去。
但柳生早已等在网前了。一记轻巧的截击，直接将球点向善逸身后的空档。
“15-0！柳生得分！”
好快！善逸转身看着已经在地上滚动的网球，心里一紧。
这个快，不是指球速，也不是指脚步，而是节奏——这一刻善逸才清楚地发现，原来这个词也能用在网球上。
柳生的节奏和之前他遇到过的对手完全不同，转瞬之间就变化数次，几乎没有留给他任何喘息调整的余地。
他和真田交手的时候，因为两人的实力差距过大，任何技巧几乎都起不了多少作用。而在面对柳生这样一个势均力敌、甚至可能比他强过一线的对手时，这种比赛节奏的运营作用就显得尤为明显。
第二球，善逸集中精神，没有给柳生任何可乘之机，成功将他拉入了底线对攻的模式。
然而，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柳生的每一记回球，落点不仅精准地压在底线附近，并且忽左忽右，角度拉开得极大。善逸被压在后场不得不左右奔跑，速度虽能追上，但回球质量在高速移动中却难以保证了。
“15-15！”
“30-15！”
“40-15！”
“40-30！”
比分不断交替上分。
两人好像完全势均力敌，但在场外的人却看得分明。
“善逸被柳生给牵制住了啊。”丸井趴在球网上有些郁闷，好歹是他看好的后辈，真要输给仁王那家伙的搭档不成？
“他的对战经验还是太少了。”柳淡定地说道，此时场内的数据完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很多东西并不是光靠训练就能学会的，我妻君要在球场上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
而相比善逸，柳生在这方面的经验明显要丰富许多。事实上，他在很早之前就接受过一年比较成体系的网球教育。
只是那时候的他，还没有遇到后来的同伴，认为网球也只是一个人的运动。那么相比之下，高尔夫则更加受到他的青睐。
在和之前的社友产生矛盾，又收到仁王的邀请之后，他才算对网球真正产生了兴趣。
尽管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碰过网球，但之前打下的基础加上几年来不断增强的身体素质，还是让柳生进步飞快，短短一个学期已经达到了立海大正选的水准。
甚至在目前立海大正选的实力排位中，柳生也绝对不是吊车尾的存在。
本以为正选之位已是囊中之物，这次正选排位赛的安排也正合他的心意，但看完我妻和真田的那场比赛后，柳生有点迟疑了。
如果面对那种状态的善逸，他恐怕……
不，如果这么想就真是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柳生在球场上奔跑着，如果不是那个状态的善逸，他还可以算是游刃有余！
“Game，1-0，柳生获胜！”
“呼……呼……”善逸平复了一下呼吸，眼神凝重。
一局下来，他被柳生调动着在底线左右来回跑动，实在是太狼狈了。
一定要想办法，突破这种桎梏！
新的一局是善逸发球。
他将球在地上弹了几下，深吸一口气，摒弃杂念，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随后被抛起的网球上。
此时的他不再追求单纯的速度，还有他在不断的训练和比赛中体会到的对球的“控制”。
角度，旋转，都是可以控制的！在球即将脱离球拍的范围时，他的手腕轻微抖动了一下，发球便迅速冲向了柳生反手位的空挡处。
已经学会控制了吗？柳生心里赞叹一声，我妻君的天赋确实可怕。
但是，这还不够！
“15-0！柳生得分！”
“15-15！”
“30-15！”
“30-30！”
随着比赛再次进入拉持状态，善逸也在其中进一步感受着自己对网球控制的上升，还有对他来说十分新奇却又很快能从中得到乐趣的……比赛的节奏。
原来除了一尘不变的击球之外，还可以这样打球！
“2-0！柳生得分！”
柳生的额头开始冒出薄汗。尽管已经拿下了两局，但他看着对面并没有同往常一样快速失去斗志甚至流泪逃避，反而眼中的光芒越来越盛的善逸，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
能够在比赛中快速成长吗……真是可怕的新人啊。
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天赋不如对方。
但是——
“比吕士，这里是我的战场啊。”
想到夕阳下的那个身影，柳生握紧球拍。
网球，可不是只看天赋的运动。
这场比赛，他一定要取得胜利，然后成为正选，和那个人一起站在属于他们的球场上！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柳生比吕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