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进宫面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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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云遮月，院中黑灯瞎火。
一名身着鸦青色劲装的男子，倚在树上，一手垫在脑后，一只手不知道在摆弄什么木质物品。
“主子，黑衣来禀，今夜徐府一切正常。”赤影站在树下对着舒砚说。
赤影面色如常地转达，但其实还省略了一大部分黑衣的抱怨。
“我，黑衣，好歹也是王府的一等暗卫。”黑衣还咬重了“一等”两字，然后拿起酒壶喝起酒来，“你说说主子怎么就派我去相府呢？那里的女人整天斗来斗去的，还都斗不过徐三小姐，真没意思……”
黑衣也不知道这究竟差事究竟是好是坏。
“你说这也算了，我还要天天在那照顾花圃，况且堂堂丞相府怎么就这么抠搜！饭菜真难吃！”
黑衣此生别无爱好，最爱的不过一个“吃”罢了，可是待在相府成天都吃不好睡不好的。
“你且再忍忍吧，主子这么重视徐三小姐，总有出人头地之日的。”赤影实在看不下去了，安慰道。
“对啊！”黑衣如梦初醒，但随即话锋一转，“但是主子到现在，都没见徐三小姐几次面，你说我得混到何时啊？”
赤影还想再说什么，就被黑衣打断了：“徐三小姐终有一天会知道主子的良苦用心的，哎少夫人能不能正经看看我们主子啊。好了赤影，我该回去种花了。”
说完，“嗖”的一下，消失在夜色中了。
……
“嗯。”舒砚目不及此，淡淡道了一句。
赤影心下揣度：主子特地吩咐过，要他们暗中保护好徐三小姐，不论徐三小姐想做什么，都记得帮她善后……主子这究竟是何意？真的是黑衣所说的，主子心悦徐三姑娘？不过这怎么喜欢的，见几次面就能喜欢吗？
“想问就问。”
赤影猛的抬眼看去。
舒砚此时已经放下东西，闭着眼躺在树上，无所事事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真是一举一动都逃不开他的眼。
“主子，那个就是……您是心悦徐三姑娘吗？”
话毕树上一晃，原本躺在上面的少年郎，一瞬间飞落在地上。
舒砚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胡说什么？只是从前认识罢了。”
他也不在外面待了，随意拍拍衣角往回走。
夜里，徐瑶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她这次易装成迎春，故意将徐玥引出来，让她尝尝这溺水的滋味。那套衣服也是绿兰受徐瑶所托，去迎春屋子里拿的。
待到徐玥落水，徐瑶朝着石阶方向去时，青竹绿兰二人事先已带着真正的昏倒的迎春到了那个地方，将其伪造成摔倒晕厥了过去的假象。而后徐瑶再将那外衣脱掉，直奔福安堂，假意说自己的东西丢了，这次有了后面的事情……
回到房中时，徐瑶才说道：“我只想到了石阶滑痕这样的细节，倒是我疏忽了她摔倒身上和指甲上还会留有痕迹，你们做得很好。”
绿兰青竹对视一眼说：“姑娘……滑痕不是奴婢们做的。”
……
徐瑶在脑中慢慢复盘完这几日所做。确实不对，一切未免太顺利了。
虽说那人的确是在帮她，不过这种被人窥视的感觉，总会让她感到不安。
倘若只是为了帮她，那么这个人定不是许早就安排在了相府，否则她和哥哥被叶家接走之前不至于那样。
那就是…自她回定京后，这人才在相府出现。
这样就好排查多了。
*
筹算答卷的评定需耗费些时日，除此，还会将其余几项考核汇总。分别评定女子的青鸾榜和男子的青云榜。
日映时分，宫里来人了。
“杜公公，所谓何事啊？”高嫣然将人引进前堂。
“相夫人，此次校检贵府的三小姐得了魁首。咱家是来传皇上口谕的，还请三小姐随咱家去一趟宫中面圣。”杜公公回道。
他也是在宫中也是待过二三十年的，腌臜事都见过不少。瞥见高嫣然僵住的笑容，心中也明白了几分。怕是她也不似外面传的那样，对原配的女儿无微不至。
不一会儿，徐瑶便到了前堂，她今日穿的倒是素雅，一身蓝语芊纱裙，明净轻快。
徐玥听得徐瑶果真得了魁首后，就将自己关在归迎居里不出门。徐府上下除了高嫣然，自是没空管她的。
毕竟三姑娘得了魁首，对丞相府更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府中对主子们的不对付倒没有多关心，只管这喜事临门，有赏就成！
穆清闲来无事去到宫中的藏书阁，却没料想遇到了一个熟人。
舒砚正在那找什么书籍，说找书籍也并非如此。不过是围着藏书阁转来转去罢了，倒像是闲逛着打发时间罢了，全无看书的意思。
“表哥？”
闻声，舒砚回过头来看着来人是穆清，“嗯”了一声，随便问句：“没去陪皇婶吗？”
熙溱公主穆清是昭懿皇后的外甥女。昭懿皇后的亲阿姊，也就是穆清的母亲，年过双十就消香玉陨了，也是后来昭懿皇后时分担心穆清没了娘亲会过得不好，便把她接回了宫中，封了个公主养在身边。
“表哥这是还有心情在这儿闲逛？你既然想去，为何又不去？”
舒砚明显怔了一下，随后笑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只一刻他们便要到了，若表哥不去，那可就真的见不到了。”穆清弯唇一笑，“况且，校检的时候我便瞧着，那江二公子对她可是颇为欣赏的。你说这二人还都是本次榜首，的确挺般配的。瞧见这对儿，也不知表姨夫会不会做些什么呢？”
舒砚脚步顿住，抬眸朝着宫门的方向望去。可这皇宫高楼叠起，亭台楼阁的，又如何能瞧见呢？
“要娶她，江家人还不够格。”舒砚冷不丁冒出一句。说罢，就迈出步子朝文华殿走去。
穆清戏谑地笑着转过身，就听到走掉的舒砚落下一句：“我会去见她的。”
他不是什么畏缩畏脚的性子。此次徐瑶进宫他定会找机会去见她，只是他在想……她似乎不记得他了。
“皇叔！”舒砚大步走进来，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
一旁的伺候下人虽已见过多次，但还是被他这个动作吓得不轻。
不过孝明帝也不恼，调侃道：“你这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今日怎的过来了？”
“侄儿这不听说校检的魁首就要进宫了，我也算是他们半个老师？侄儿倒是想见见。”
这本就是无伤大雅，爱才之心人皆有之。孝明帝便让他留下来了。
徐瑶同江辞之一起到文华殿时，舒砚正坐在下方，端详着二人。
江辞之本是笑着的，但却被一束目光怔住。他虽与舒砚隔着好几步距离，但舒砚侧目而视的一瞬间，他顿时感到脊背发凉。不知为何，江辞之察觉到了他身上那点莫由来的凉意。
孝明帝见见二人本也是惜才之心，平常的问了问二人学问有关的事倒没再关心什么。不过，他却是对这个才回京的徐三起了兴趣。
“相府三小姐徐瑶？朕倒是同你有些渊源。”
徐瑶静静听着，心里却是一惊。她自是不知孝明帝同她莫非还认识不成？但这点她无从查知。
徐瑶露出一个微微震惊模样，但还是低垂着头，不卑不亢的回 ：“臣女幸得陛下赏识。只是这渊源恐怕臣女年纪尚小……”
“无妨，当时你也不过一个小女娃罢了……”孝明帝忽而一顿，转瞬向舒砚看去，“池玉，姑且还记得。”
“尚且有些印象吧。”
端坐着的徐瑶察觉到舒砚的视线。
也不知道自己从前到底是从何处见过他。听孝明帝的意思，感觉像是颇为熟悉一般。思绪乱着，徐瑶又想起上一次见他时的场景……校检的马场他救了她，还索要了一个不知名的要求。
这个人很奇怪……
不久，孝明帝便让杜公公亲自送二人离开了，除却这次进宫面圣的机会，御赐之物也不少。二人在宫中倒还不知道，这边的动静倒是丝毫不落的传到街头巷尾。
徐瑶唇角微扬。
扬名这一步，成功了。
两府的马车挺在宫门不远处。
谢过杜公公候，徐瑶正抬脚往前走去，却被人叫住。
“徐三小姐，恕在下冒昧，实在是倾佩姑娘学识渊博，博闻强识。可否问问姑娘平日里都爱读什么书？”
江辞之不经意回头没看到其他外人，尤其是没看到舒砚在后，心下松了一口气。转而将目光投在一旁的徐瑶身上。
自上次校检，徐瑶弹奏时的惊鸿一瞥后，江辞之更是对她念念不忘。她不经意间闯入他的视线，自此再也忘不了了。
江辞之温润如玉，笑起来更是如沐春风。
徐瑶眼里的错愕一闪而过，显然没料到他此刻会跟她搭话。
“近来看的游记颇多。”
这话自然是徐瑶胡诌的，最近她都忙着如何布局，哪有时间来看书。于是乎，只好随便说了本常看的应付了事。
两人有一没一的聊了几句，都是江辞之问，徐瑶不冷不热地答。
“徐三姑娘……”
不远处的舒砚讲两人此景尽收眼底。
他快步走近，仿若没看到江辞之一般，目光一直落在徐瑶身上。
“上次的事，本王忽而想好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进宫面圣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