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仙途【系统】》墨卷沉香

6、拜师

　　洞府的深处是一扇隐于石壁后的石门，指尖触及冰凉的石面，孟澈确认周遭无险、亦无暗藏机关后，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门。

　　门后并无繁复陈设，仅有一张石床，床上端坐着一具枯骨，孟澈心头猛地一跳，一股强烈的感应油然而生，他要找的机缘，就在这里。

　　“你来啦。”

　　一道温和却带着沧桑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孟澈瞳孔骤缩，后背瞬间沁满冷汗，下意识握紧手边佩剑，摆出防御姿态，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不必惊慌。”那声音娓娓道来，不疾不徐，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我便是这洞府的主人，亦是引你至此之人。”

　　孟澈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却依旧没有松开佩剑，沉声问道：“前辈既是洞府主人，为何要带我来此处？”

　　“我本是乾元大世界的七品炼丹师黎鹤洲，道号守一尊者。”老者的声音带着一丝怅然，“千年前遭奸人陷害，身受重创，拼死才逃到这方小世界，却也自知回天乏术。我一生醉心丹道，未曾收下一名传人，寿元将尽之际，便设下这洞府，将一缕残魂附着于枯骨之上，只求等待一位有缘人。”

　　他轻轻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孤寂：“没想到一等便是千年，眼看残魂即将消散，老天终究待我不薄，让我在最后关头，遇上了你这火木双灵根的绝佳苗子。”

　　话音落，老者畅快地笑了起来，笑声中带着压抑千年的释然。

　　孟澈听得心头巨震，乾元大世界？这世界竟然跟那小说中的设定一样，自己现在待的地方是一方小世界，这世界之外还有大世界，而七品炼丹师的身份，更是让他惊骇不已，清风门最高也不过是位三品炼丹师，那位长老的地位仅次于宗主，连宗主都要敬他三分。七品炼丹师，那是何等的存在！

　　“小友，你我有缘，可愿拜我为师，传承我一身丹道？”

　　孟澈心中狂喜，他在老者身上感受不到丝毫恶意，这分明是天降的天大机缘！他不再犹豫，双膝跪地，对着石床上的枯骨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朗声道：“弟子孟澈，拜见师尊！”

　　“哈哈哈哈，好！好！好！”黎鹤洲的声音满是欣慰，“徒儿请起。”

　　“谢师尊。”孟澈起身时，脸上的喜悦却突然僵住，想起自己灵根被废的窘境，心头一沉，再次跪下，声音带着几分艰涩，“师尊，徒儿……徒儿有一事……。”

　　他想起穿越后的种种遭遇，灵根被废后的冷眼嘲讽，这些天在生死边缘的挣扎，话到嘴边竟如鲠在喉，眼眶微微发热。

　　“傻孩子，你的情况，为师岂会不知？”黎鹤洲的声音温和依旧，“当你的血滴在那枚玉佩上时，你的状况已被我尽数知晓了。既然为师收了你，自然有办法为你修复。”

　　孟澈猛地抬头，积压许久的委屈与无助瞬间冲破防线，眼眶瞬间湿润。穿越以来，他受尽白眼，历经生死，从未掉过一滴泪，此刻却像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多谢师尊！”

　　他连忙低下头，用衣袖掩住眼睛，不愿让师尊看到自己这副模样。

　　“你我师徒一场，不必言谢。”黎鹤洲的声音突然低沉了几分，“只不过，我这缕残魂已支撑了千年，如今油尽灯枯，怕是不能亲自教导你了。洞府中留下了我的传承与遗物，往后只能靠你自己琢磨领悟了。”

　　“师尊……”孟澈心中一痛，刚感受到的师徒情谊，就要面临分别。

　　“我辈修士，生死本是寻常，不必伤感。”黎鹤洲的声音带着一丝洒脱，“这是我的劫数罢了。徒儿，盘膝坐好，为师这就将毕生所学传于你。”

　　孟澈连忙擦干眼泪，依言盘膝而坐，闭上眼睛。下一秒，一道柔和的绿色灵光从枯骨眉心涌出，径直冲入他的识海。海量的传承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炼丹术、修炼功法、上界见闻……庞大的信息量让孟澈的识海阵阵剧痛，他忍不住闷哼出声。

　　就在识海即将崩溃之际，一道冰凉的灵力突然涌入，温柔地包裹住那些横冲直撞的传承记忆，将其缓缓梳理归位，护住了他的识海。

　　良久，传承记忆终于在识海中稳定下来。黎鹤洲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却满是欣慰：“徒儿，传承已送。你我师徒缘分，也尽于此了。最后，为师再帮你一把，助你修复灵根，也算全了这份师徒情分。”

　　话音落，枯骨上的灵光突然暴涨，那缕残魂化作点点荧光，如萤火般萦绕在孟澈周身，缓缓渗入他的四肢百骸。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在体内流淌，受损的灵根处传来阵阵酥麻的痒意，紧接着便是撕心裂肺的剧痛，比之前两次加天赋点时的痛苦还要猛烈数倍，孟澈几乎要昏死过去。

　　“抱元守一！守住心神！一旦失神，前功尽弃！”黎鹤洲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威严。

　　孟澈咬紧牙关，舌尖被咬破，血腥味在口腔中弥漫，却让他保持着一丝清明。他死死守住元神，任由那股力量修复着受损的灵根，每一秒都如同在烈火中淬炼。

　　不知过了多久，剧痛渐渐消散，体内的灵力变得通畅无比，原本沉寂的灵根重新焕发生机。

　　“徒儿，我本是乾元大世界碧落宗雾霞峰峰主。”黎鹤洲的声音越来越淡：“若你日后有机缘前往乾元大世界，可持我信物入碧落宗。你我今生师徒缘浅，往后唯愿吾徒坚守初心，青云直上……”

　　“师尊！师尊！”孟澈撕心裂肺地呼喊，却再也得不到任何回应。

　　孟澈跌坐在地，这些天的委屈、恐惧、欣喜、悲痛尽数涌上心头，他再也忍不住，捂着脸失声痛哭。

　　哭了许久，孟澈才渐渐平静下来。细细想来师尊作为七品炼丹师却遭人陷害，背后的势力定然恐怖至极，如今的他太过弱小，唯有尽快变强，才能有能力查明真相，为师尊报仇。

　　他试着运转体内灵力，感受着通畅流转的灵力，嘴角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他的灵根，真的修复了！

　　孟澈对着石床深深一拜，随后在洞府中布下一个静尘阵法，将师尊的遗骨妥善安置，才转身退出房门。他收拾好洞府中的遗物，最后犹豫了一下，取下了墙上的画像，画中老者仙风道骨，目光温和，他妥帖收好，权作念想。

　　根据传承记忆中的指引，孟澈用灵力激发了墙壁上的法阵，白光闪过，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山丘脚下。孟澈深深看了眼这方土地，转身毅然离去。

　　灵根修复后，孟澈的修为迅速恢复到练气四层，有了灵力加持，他在后山如履平地，仅仅半个时辰，便回到了清风门。

　　可刚踏入山门，一群弟子便蜂拥而上，将他团团围住，目光中满是猜疑与好奇，窃窃私语声嗡嗡作响，如同一群聒噪的苍蝇。

　　“孟澈，你竟敢蓄意谋害同门，今日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人群分开一条通道，赵凌双手抱胸，面色阴沉地走了出来，眼神中满是怨毒与得意。

　　孟澈心中一沉，暗道不妙，麻烦终究还是来了。

　　“赵凌，你休要血口喷人！我孟澈行事光明磊落，何来谋害同门一说？”

　　“哼，光明磊落？”赵凌冷笑一声，语气中满是讥讽，“前几日，我与四位师弟同往后山采集灵草，见你孤身一人甚是可怜，便邀你同行。可你非但不感激，反而用火灵草引来火蜥兽，妄图将我们灭口！若不是我随身携带师尊赐下的风行符，恐怕早已葬身妖兽腹中！孟澈，我们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他说得言辞凿凿，脸上满是悲愤，仿佛真的是为死去的同门打抱不平。周围的弟子们闻言，纷纷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看向孟澈的目光瞬间变得鄙夷起来。

　　孟澈心中冷笑，他那日只见到两具弟子遗骸，没想到跟着赵凌的四人尽数殒命，想来是赵凌为了脱罪，将这口黑锅扣在了自己头上，他绝不能承认，杀害同门，乃是修仙界大忌，一旦坐实，必死无疑！

　　孟澈深吸一口气，冷静地开口：“我灵根被废，连寻常野兽都难以对付，如何能得到火灵草这等珍贵灵草？再者，那几位师兄是跟着你一同出行的，如今你安然无恙，四位师兄却尽数殒命，怎么看，这也都跟你脱不了关系吧？”

　　他的话条理清晰，句句在理，周围弟子们的议论声渐渐小了下去，看向赵凌的目光也多了几分怀疑。

　　赵凌脸色一沉，心中暗骂孟澈狡猾。他没想到这废人灵根被废后，竟变得如此伶牙俐齿。可若不是孟澈将火灵草塞进他鞋里，怎会引来火蜥兽？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孟澈！

　　“孟澈，你休要蛊惑人心！”赵凌厉声喝道，“几位师弟不过是因你灵根被废，说了几句酸话，你便怀恨在心，设计杀害他们，心肠何其歹毒！”

　　孟澈心中怒火中烧，却知道此刻与赵凌争吵毫无意义：“是非曲直，自有门派长老和掌门定论，轮不到你在这里颠倒是非”

　　“哼，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孟澈，你就别再挣扎了，你的罪行，迟早会大白于天下的”

　　“赵凌，你一再污蔑我，究竟有何居心？”孟澈怒视着他，目光如刀。

　　“居心？”赵凌冷笑：“我不过是想为死去的四位精英弟子讨回公道！一下子损失四名精英弟子，你知道这对清风门来说是多大的损失吗？”

　　“既然如此，那便请宗门定夺便是。”孟澈语气平静：“赵师兄如此急于给我定罪，莫非是心中有鬼，怕查出什么端倪？”

　　赵凌脸色微微一变，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强作镇定：“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等长老来了，看你还如何狡辩！”

　　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一阵脚步声，伴随着一道威严的声音：“莫要再起争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