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妖怪按摩后，他黏上了我》我不是龙儿

7、心是黑的

　　这些鳞片密密麻麻，宛如从皮肤里长出来一般，层叠起伏地覆盖了他整个后背，一直蔓延到腰侧、延伸到大腿根部才骤然停止。
　　每一片都泛着诡异的冷光，其中几处甚至渗着不知名的液体，沿着纹路缓慢滑落，像是在呼吸，又像在脉动。
　　那景象让人头皮一阵阵发麻，胃里翻江倒海。
　　“你……你背上这是？”
　　我指尖轻触那片鳞甲，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林哥却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声音阴沉又带着几分自得：“星城太热了，我弄了身鱼鳞甲降温。”
　　我：“……”
　　你这是忽悠瞎子吗？你怕不是当真以为我瞎到分不清人和妖？
　　我压住心底翻腾的惊惧，继续按下去，但每一次触碰都像是在戳一只随时会爆裂的毒囊。鳞片边缘锋利得像刀，稍微一用力，我的手指就会被割开。
　　更糟的是——
　　那股刺鼻的腥臭味，从鳞片缝隙里不断钻出来。
　　熟悉得让我瞬间寒毛炸起。
　　我喝的那杯饮品……也带着这个味道。
　　心里“咯噔”一声，我几乎是本能地想逃离这里。
　　可在会所这种地方，把客人得罪成这样，叶凡也未必能保得住我。
　　林哥忽然察觉到我手抖得厉害。
　　他的头慢慢转了过来。
　　不是扭动脖子……
　　而是整个头颅往后“啪嗒”一声，像脱节一般旋转，硬生生转到自己后背的位置。
　　那一瞬，我眼前一黑，却反而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哥……我刚来第一次接客，又是个看不见的盲女，紧张……很正常吧。”
　　我咬牙稳住声音。
　　林哥的脸近在咫尺，倒挂着，眼珠死死盯着我，像两颗要滴血的黑曜石。
　　盯了好久，他才阴阴地笑了一声：“那我把鱼鳞甲脱了，免得你按着费力。”
　　我还未来得及松口气，下一幕几乎把我的灵魂吓得飞出去。
　　只见那些鳞片开始收缩、扭动、往皮肤里疯狂钻回去！
　　每一片没入之处，都会炸开一朵血花。
　　转瞬间，他整条后背变成了一片血肉模糊的烂泥，再往深处看……我竟然看见了他的内脏。
　　真正让人陷入彻底绝望的，是他的心脏。
　　那颗跳动的器官——
　　竟然是黑色的。
　　如同一块在胸腔里敲击的石头。
　　我死死攥着盲杖，手心全是冷汗，不敢再看，不敢再问。
　　这林哥……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吓得双腿发软，憋着快要溢出的尿感，摸索着走到洗手间门口。
　　手指刚碰到门沿，身后却响起林哥那阴森、撕裂般的笑声。
　　“你这是……要去哪啊？”
　　那声音像钩子，从背后一点点勾起我的头皮。
　　他背对着我，却偏偏能“看”到我的一举一动。
　　我知道这么说很荒唐，可眼前这一幕让我不得不接受。
　　他那双背对着的眼睛，正在凝视我。
　　再加上那一身血浆般的腐烂皮肉……
　　我仿佛被丢进了末世废墟里，被怪物盯上的那一刻。
　　恐惧像是潮水，从脚底涌到胸口，几乎要把我淹没。
　　但我必须装作“什么都看不见”，必须继续演盲女。
　　我强迫自己牵动僵硬的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我……只是想洗洗手。”
　　说完，我硬生生将脚步收回来，重新贴近他。
　　双手按在他腰上，指尖因为恐惧而发麻，却又不得不一寸寸按下去。
　　就在这时，我触到了另一样东西——
　　不是鳞片，不是血肉。
　　而是某种……刻在皮肤里的东西。
　　我指尖顺着纹路摸了过去。
　　那是一道八卦图纹，被红笔一笔一划地勾勒在他血肉模糊的后背上。
　　颜色诡异得不像墨，更像……血。
　　符文在皮肤下若隐若现，仿佛随他呼吸而微微蠕动。
　　像活的一样。
　　我整个人“嗡”的一声僵住。
　　手心冒汗，双腿不停打摆子。
　　为了不失禁，我几乎用力夹紧双腿，感觉胖次都湿了。我都不知道那湿意是冷汗……还是因为过度惊恐造成的生理反应。
　　好不容易熬到按完，我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出来，湿漉漉的。
　　林哥从床上坐起，脑袋“喀拉”一声又回到正面位置。
　　鲜血顺着他的脖颈缓缓往下淌，但他却露出一个怪异的微笑：
　　“不愧是——盲女按摩师。专业！”
　　我低头道谢，不是礼貌，而是怕露出表情。
　　我抓着盲杖，几乎是逃命一样往门口走。
　　门……我已经看到门缝了。
　　就在我快要触碰到把手时，身后传来一道低沉却充满命令的声音：
　　“不要走。”
　　我心里骤然一凉。
　　慢慢回头，林哥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贴到我身边。
　　他的脸近得让我能闻到那股腐肉似的生腥味。
　　他低头凝视我，仿佛要透过墨镜看穿我的灵魂。
　　空气像被冰封，僵了整整十秒。
　　然后……
　　他突然摘下手腕上的金表，塞到我面前：
　　“这块表三万星币……送你。”
　　我一眼就认出那是劳力士。
　　对我这种人来说，那简直是天价。
　　可想到他背上的鳞甲和八卦图纹，我整个人都发麻了。
　　别说三万星币……
　　就是给我三百万，我也不敢伸手！
　　我咬着嘴唇，连一句拒绝都不敢说，直接推门冲了出去。
　　外面正是会所最热闹的时段，各个包间灯光绚烂、男女笑声不断。
　　喧嚣里，我却只觉得浑身发冷。
　　第一天上班。
　　我就碰上了这种……东西。
　　林哥到底是什么？
　　那鳞甲，那符文，那八卦图……
　　每一样都透着不对劲。
　　而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这只是开始。
　　胡肥肥这会儿没有接客，看到我狼狈地从阴暗的走廊里走出来，她急步上前，眼神里满是八卦和幸灾乐祸。
　　“如烟……你这是……被祸害了吗？怎么全身湿透了？”她的声音急切。
　　我捂着胸口，手里的纸巾不断抖动，冷汗沿着脊背滑落。脑海里刚才的景象仍在闪烁，那张扭曲、腐烂的脸，鳞片般的皮肤，像黑夜里突然张开的深渊，让人窒息。我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将那令人作呕的画面说给她听。
　　当我提到“鳞片”时，胡肥肥的身子一震，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声音颤得几乎听不清：“柳如烟……你……你一个盲女……怎么……怎么可能看到鳞片……”
　　整个大厅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阴影吞噬，空气里弥漫着冰冷的气息，连心跳声都显得异常刺耳。恐惧像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人的喉咙，让呼吸也变得沉重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