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木枝》云壶散君

17、皇上逼婚

　　“朕刚才的意思是说，让国师你在这一百名美人中挑选一名你看着最顺眼的。。。。。。”皇上这次倒是没有跟我来回扯什么“以为论”之类的，直接就把问题挑明了扔给我。
　　只见不知何时，那一百名传说中的既与皇上姓名最搭又最长于纺织的美人已立于大殿之上了。十人一列，端正地站着。在场的有些妃嫔已经开始坐不住了。
　　我继续装傻：“皇上，您选美人，我看着最顺眼有什么用啊？”
　　“噗嗤～～”
　　哪个？是哪个没眼力见的家伙在这种时候笑话我？
　　“皇弟，严肃点。”皇上似也有些好笑地看着那个笑喷了的人。
　　皇弟？啊。。。那这么说他也是个亲王罗。这王爷还真抽风。
　　皇上继续跟我说话：“朕向来赏罚分明，国师圆满解决水患、旱灾立有奇功，朕岂有不赏之理？加官进爵、金银财宝自不必说。”
　　他停下，一直立在他身后的罗公公站了出来，捧着一份圣旨宣读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国师乐正清在朝十年有余，忠贞为国，鞠躬尽瘁。身怀神力，上达天听，治理水患旱灾立有奇功，实为社稷之幸，百姓之福。圣体恤国师辛劳，特加封国师为清正王爷，位同一等亲王，赐封地绵州，爵传三世。另赐黄金五千两，白银五千两，南海珍珠十串，南海绯色珊瑚珠二十串，随县云锦二十匹，罗和国汗血宝马两匹。钦此。”
　　乖乖，真是阔气。
　　我乖乖跪下，挤出两三滴眼泪：“谢主隆恩，微臣感激涕零。”
　　“爱卿何必这样客气，这些都是你应得的，”他一扬头，眼光指向大殿上站成一排排的美人们：“还有呢，朕听闻国师一向喜欢各色美人，此次就想趁着这次选美，给国师再物色一位妾室，国师，你选一个吧。”
　　我跪在地上，摆出一副“皇上！！您不要逼我啊！！！”的表情出来看着他。
　　他无视我的恳求。
　　我的表情再痛苦一点。
　　他继续无视中。
　　我的表情已经不能再痛苦了，整张脸上的五官都要挤得变形了。
　　他还是无视。
　　“皇帝啊，”太后娘娘看不下去了：“众所周知，国师与其夫人苏青自小青梅竹马，结发九载夫妻情深。”
　　“哼，夫妻情深他还常常去那些个烟花柳巷？”
　　“回皇上，微臣只是去玩玩罢了。您懂的，男人嘛！”我笑的皮笑肉不笑，五官错位。
　　“这就对了嘛，”皇上赞许的一点头：“朕只让你娶一房小妾罢了，又不是换正妻。男人一向三妻四妾，乐正清你作为一国国师，府中只有一位正妻。况且。。。。。。”
　　他转头看向阿青：“苏青，如果朕没记错的话，你至今，都无所出吧！”
　　“皇上！您。。。。。。”虽然早就料到皇上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却没想到居然会当众羞辱阿青！
　　我还未说完，阿青就已从座位上站起，跪在了我的身边。
　　磕头，垂首道：“皇上圣明。国师大人身居要职，子嗣问题关系到乐国国祚。臣妾苏青却因嫉妒之心而阻拦国师大人纳妾，使祖上蒙羞，臣妾罪该万死！”
　　他闲闲的喝了口茶：“哦？你也知道啊。。。。。。”
　　“抬起头来！让朕仔细瞧瞧，到底是怎样的美人，能让乐正清这些年来对你言听计从！”
　　阿青缓缓抬起头，表情坚毅，并不慌乱。
　　“哼，果然是国色天香，气质独特的佳人啊。”
　　我看见阿青的双手，握成拳，指节发白。
　　“皇上，苏青是微臣此生挚爱的女子，亦是唯一所爱。请皇上成全！”我迎头看向他，目光中的含义不说自明。皇上，你要的是什么？
　　“挚爱？唯一所爱？哈哈哈。。。。。。”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头抚掌大笑：“没想到一向以风流自居的乐正清居然还是个情种！哈哈哈。。。。。。”
　　他的眼角飞扬起苍凉的弧度，灼灼生辉。
　　太后娘娘开口道：“皇帝，别逼清儿了。。。。。。他不愿意就算了吧。况且苏青这些年操持着国师府，也算是不错的。”
　　皇上斜斜的瞟了一眼太后娘娘：“母后，我知道您宠爱他，万事由着他。可是，他的身份摆在那，岂能没有子嗣继承？”
　　太后娘娘听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脸担心的看着我。

　　“你叫什么名字？”他指着站在第三列最左边的一个女子问道。
　　“回皇上，民女名叫宣羡鱼。”
　　“原名！”
　　“回皇上，民女原名宣芊芊。”
　　“长相甜美，身材娇小，国师，你看着如何啊？”
　　皇上，你还是不打算放过我？
　　“说话！磨蹭什么呢！”
　　深吸一口气：“微臣以为，甚好。”
　　“那么，宣芊芊。。。。。。”
　　皇上！你非要这样么？
　　“就封个答应吧。”他一挥袖，便定了宣芊芊的身份。
　　唉。。。答应。。。
　　哎？答应？
　　哎！答应哎！！
　　皇上要将她充入后宫！跟我没一个铜板的关系哎！
　　果然是甚好甚好啊～～
　　“你，你，你，还有你。”皇上又随手指了四个，记档太监忙的手忙脚乱，好不容易才将她们记下。
　　“也都封为答应吧。”

　　皇上朝我微微一笑：“太后娘娘刚才也为你们求情了。只是，国师府家大业大，不可无后。既然你俩情深意切，朕就给你们两年时间。有病治病，没病生娃。”
　　。。。。。。
　　＝　＝皇上，您这话说的，好直接啊。。。。。。
　　我拉着阿青赶紧磕头行礼：“谢皇上！”

　　“好了，回去坐着吧。”
　　“是。”
　　回到座上，大家说说笑笑，继续是一片热闹太平的景象。
　　我的后背全部被汗湿透了。

　　很快就到了午时，皇上道前头外廷去参加外臣的宴会去了。为了避免跟皇上单独相处，我便推脱不去，留在了后宫。

　　“阿青，你说皇上干嘛要急着给我纳妾，是不是他看出什么端倪了？”我跟阿青远离人群咬耳朵。
　　“老爷您一直小心有加，怎么会露出什么马脚。”
　　话虽这样说，可我看阿青的脸色很是不好，像是有什么心思。
　　唉，这倒也是，被皇上当中斥责善妒和无所出。这搁谁谁都没好脸色。
　　“罢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阿青，你去跟那些个女眷们说话去吧。唉。。。。。。”

　　我正心思重重地想着，忽而感到肩上被人重重地拍了一下，我立马跳起来！
　　谁啊！你娘没教过你莫要吓人的么？！
　　我恨恨的回头。
　　不看不知道，一看就更是满肚子气了。
　　我靠！就是刚刚那个在我讲话的时候笑话我的抽风王爷！
　　他看我面色不善，主动一拱手：“久闻国师大人威名气质，今日一见，果真人中龙凤之姿！本王深感折服！”
　　“请问这位王爷，您。。。尊姓大名啊？”我靠，你说了这许多话，愣是没自我介绍啊。
　　他立马端出一副好受伤好受伤的表情出来，从袖里抽出一方素色锦帕，擦了擦眼角那并不存在的泪水说道：“请问放眼整个乐国皇族，能找到比本王还美貌的亲王么？本王的美貌就算不是全国闻名，至少，在官场之中也应是，人尽皆知了啊～～～国师大人您竟然不认识本王～～～呜呜呜～～～”
　　我的右眼角不断抽搐，完全停不下来。
　　我深吸一口气，淡定，淡定。要摆事实，讲道理：“咳咳，可是。。。这位亲王，您身处封地，我一直住在京城，怎能会知道你是谁啊？”
　　他抬头，泪汪汪的眼睛哀怨地看着我：“唉。。。国师大人不认得本王也是正常的，当年您与皇上和礼亲王一同长大，自然不会认得我这个落魄妃子所生的小皇子了。。。唉。。。枉我一直这么崇拜国师大人～～～呜呜呜～～～”
　　太阳穴上青筋凸起，我使劲按了按，再淡定一些，再淡定一些。
　　“这位美貌的亲王，请问，您究竟是谁啊！”我真的快忍不住了。
　　他将手中的锦帕朝我怀里一丢，羞涩地望着我笑：“你自己看嘛～～～”
　　我狐疑地抖开帕子，想着，难道我啥时候送给这小子锦帕定情的？这不能吧！
　　一瞄帕子，倒抽一口凉气！
　　我靠！这可不就是一定情信物嘛！
　　锦帕上绣着一双鸳鸯戏水图，活泼热烈。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帕子的四个边角皆用绯红色的绣线细细的勾了一下。这绣法一看就很熟悉。我的所有帕子都是这样绣的！
　　但不是我给人家的！
　　那就是阿青给人家的！！
　　我抖抖索索地看看帕子，看看他，再看看帕子，在看看他，依然看看帕子，依然看看他。
　　他饶有兴致地环臂看着我，笑的一脸灿烂无邪。
　　“你。。。你是习。。。习亲王？”这下轮到我震惊的连话都不会说了。
　　“在下就是习亲王，乐尚文，”他冲我弯腰拱手一拜：“小弟见过清哥哥～～～”
　　他。。。他竟说“小弟见过清哥哥”？！
　　这。。。这多像人家的小妾给正妻奉茶时说的那句 “妹妹见过姐姐”啊！！！
　　我嘞个去！老天爷请告诉我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货不是阿青爱上的习亲王！
　　这货不是习亲王！！
　　我一时被震的脑袋不能运转，只是呆呆地看着他。
　　他向我跨近一步，凑着我的耳朵小声说道：“国师大人，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苏青姑娘的。我知道她是您的正妻，求求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我甘愿做小，您说怎样？”
　　。。。。。。
　　好家伙，再怎么说，我表面上也是阿青的丈夫啊！他他他就这么大喇喇的往我面前一站，笑嘻嘻的跟我套近乎，诉衷情，表决心？！
　　阿青果然说的很对，他不介意的。
　　因为，他真的是怪胎＝　＝

　　我皱皱眉头：“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真是道德沦丧，衣冠禽兽！！”
　　他重又凑近了跟我咬耳朵：“嘿嘿嘿，国师大人，别以为我不知道您的秘密哦～～～”
　　我心中一沉，压低声音厉声道：“你说什么？！”
　　他掀着眼皮，依旧笑嘻嘻：“您与苏青姑娘结婚九年而无所出，不是您有问题就是她有问题。而您又不愿意纳妾，显然是您。。。。。。”他低头瞄了一眼我腰下的位置，拖长了声音。
　　这小子，难道真的知道我是女儿身？！他为何知道！难道是阿青被爱情冲昏了头脑出卖我！
　　不会的。。。不会的。。。。。。
　　“看您这表情，我就知道，我猜的没错！您！不！举！”他一字一顿道。
　　我靠！！！你说什么？我不举？！
　　你才不举！
　　你全家都不举！！
　　我气急败坏！
　　我急需发泄！
　　我拽着他的领子就想抽他丫的！
　　可我的脑子突然就正常工作了。。。
　　我的确是不举。
　　我一姑娘家的我拿什么举啊＝　＝
　　。。。。。。
　　我满脸沉痛地看着他，他将我的手轻轻从他的领口拽下来，柔声说道：“国师不必惊慌，我不会将这件事说出去的。我知道苏青姑娘爱您至深，她跟我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要个儿子，避免自己被休掉。而您也想要个儿子，堵住悠悠众口，可以继续与她厮守终生。这岂非两全其美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