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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初见如故,缘起老友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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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波平息后的某个周末,南叙和林晚坐在阳台晒太阳,暖融融的阳光洒在满盆绿意盎然的植物上,南叙突然侧身搂住林晚的腰,下巴蹭着她的发顶,声音带着慵懒的黏腻:“阿晚,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样子吗?”林晚抬眸,眼底漾起温柔的笑意,指尖轻轻划过南叙的手背:“怎么不记得?在代然的‘老友记’,你缩在角落喝闷酒,眉头皱得能夹死蚊子,活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兽。”
那是四年前的深秋,夏帆不告而别后,南叙迟迟没能走出来,不久后大学毕业的她被家里安排出国留学,归国后接手公司,偏偏又遇上公司核心项目失败,几千万的投资打了水漂,她被董事会问责,整个人陷入前所未有的低谷。她躲在代然的酒吧里,点了一扎啤酒,却一口没喝,只是盯着酒杯里自己模糊的倒影发呆。代然忙完手头的活,端着一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放在她面前,轻轻敲了敲杯子:“别喝凉的了,你那破胃经不起折腾。给你介绍个朋友,林晚,做独立插画的。”她笑着补充,“我跟晚晚认识快一年了,她常来酒吧画画,安安静静的,手艺好又善良,我看你们性格互补,肯定合得来。”
当时的林晚穿着米白色毛衣,手里抱着一个速写本,笑容干净又温暖,像初冬的第一缕阳光。她在南叙对面轻轻坐下,没有追问她的烦心事,只是翻开速写本,指着上面的插画说:“我刚画的酒吧角落,你要不要看看?你坐在这里,刚好成了画里的风景,线条都带着点落寞的温柔。”
南叙顺着她的手指看去,画纸上自己低头垂眸的模样,被林晚用柔和的线条勾勒得格外细腻,连她紧抿的唇角都被细致描绘。心里突然一暖,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积压多日的阴霾,在这温柔的注视中悄悄松动。那天她们聊了很多,从喜欢的画家聊到旅行的目的地,从童年时偷吃糖果被抓的趣事聊到对未来的期许,南叙话不多,大多时候是林晚在说,可她每一句都听得认真,偶尔回应几句,也不再是生意场上的凌厉,多了几分难得的松弛。
临走时,林晚把那张插画撕下来送给了南叙,背面用钢笔写着一行小字:“黑暗总会过去,阳光总会到来。”南叙小心翼翼地将那张插画折好,放进贴身的钱包里,指尖反复摩挲着皮革纹路,仿佛那单薄的画纸能给她汲取不尽的力量。可走出“老友记”,晚风一吹,生意场上的挫败感与心底的空落又卷土重来,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回到家,她反锁房门,将自己关在黑暗里,拒绝所有外界的联系,连代然的电话都懒得接,只是蜷缩在沙发上,任由消沉与自我怀疑啃噬着神经。
这样的日子一晃就是半个月。林晚记挂着她的胃,也心疼她的消沉,每天都会炖好热汤,装在保温桶里,准时出现在南叙家门口。她从不会用力敲门,只是静静地站在门外,指尖攥着保温桶的提手,一站就是半小时。门廊里的声控灯灭了又亮,映着她温柔而坚定的身影。
终于有一天,她轻轻敲了敲门,声音轻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韧性:“南叙,我知道你很难,可再难也得吃饭呀。胃饿坏了,怎么有力气重新站起来?”门内没有回应,她却没有离开,只是将保温桶放在门口,又轻声说:“汤还热着,我明天再来。你要记得,你不是一个人。”
日复一日,保温桶换了一次又一次,里面的汤从排骨汤换成鸡汤,再换成养胃的小米粥。终于,在某个傍晚,南叙隔着门听到她轻声说“今天做了你爱吃的番茄牛腩”时,紧绷的神经突然松动,起身拉开了门。
林晚站在门口,眼底带着浅浅的笑意,递过还冒着热气的保温桶:“快趁热喝吧。”南叙接过保温桶,指尖触到温热的桶身,再看林晚眼底毫无催促的温柔,心里那片因夏帆离开、事业低谷而塌陷的空缺,像是被这源源不断的热汤与陪伴慢慢浸润,一点点被填满,那些尖锐的疼痛也渐渐变得柔软。
之后的日子,南叙总会找各种借口去“老友记”,有时说“路过顺便坐坐”,有时说“老代做的炸薯条馋了”,其实心里想的全是能多看林晚一眼。林晚也像是心有灵犀,总能恰到好处地出现,偶尔带一份自己做的蔓越莓饼干,有时分享新画的插画,从不多问她的工作和过往,却总能在她眉宇间流露出疲惫时,递上一杯温热的饮品,或是说个轻松的小笑话。也总是能在南叙需要的时候给予陪伴。
真正让两人关系升温的,是一次深夜的“英雄救美”。那天林晚为了赶一个插画订单,加班到凌晨,路过一条僻静的小巷时,遇到两个醉酒的流氓搭讪,言语轻佻,还伸手想拽她的胳膊。她吓得连连后退,后背撞到坚实的怀抱,抬头就看到南叙紧绷的侧脸,眼神冷得像冰。“离她远点!”南叙把林晚牢牢护在身后,语气里的凌厉让两个流氓愣了一下。那两个流氓见南叙是个女人,并不在意,还想上前拉扯。
南叙练过几年跆拳道,当年为了保护总被欺负的夏帆特意学的,此刻她动作干脆利落,几下就把两人制服在地,虽然自己的胳膊被划了一道小伤口,渗出血珠,却还是转身就拉住林晚的手,上下打量着她:“别怕,我在,你没受伤吧?”
那天晚上,南叙送林晚回家,在她家客厅的茶几上给她处理伤口。林晚坐在地毯上,给南叙擦拭伤口,抬眸看到南叙的侧脸,灯光在她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心里突然泛起异样的情愫,像有小鹿在乱撞。“南叙,谢谢你。”林晚轻声说,指尖不自觉地碰到了南叙的手腕。南叙抬头,撞进她温柔得能溺死人的眼眸里,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声音有些沙哑:“应该我谢谢你,这段时间,多亏有你。”月光透过窗户洒进来,落在两人交叠的手上,默契在空气中悄然滋生,带着淡淡的暧昧。
半年后,南叙鼓起勇气向林晚表白。那天是林晚的生日,她包下了“老友记”的二楼,捧着一大束林晚最喜欢的栀子花,紧张得手心全是汗,声音都带着颤音:“阿晚,我知道我现在可能还不够好,也有过糟糕的过去,但我想照顾你,想和你一起看日出日落,想和你过一辈子。你愿意做我的女朋友吗?”林晚笑着点了点头,接过栀子花,凑近鼻尖闻了闻,花香萦绕鼻尖,心里甜得发腻。她踮起脚尖,在南叙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声音软乎乎的:“我愿意。南叙,以后我们一起变好,一起把日子过甜。”
回忆起这些往事,南叙收紧手臂,把林晚紧紧搂在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的骨血里。她低头,吻住林晚的唇,这个吻温柔而绵长,带着阳光的味道和彼此深浓的爱意。“还好那天我去了老代的酒吧,还好那天我去接你了。”南叙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呼吸交织,“阿晚,遇见你,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没有之一。”林晚靠在她怀里,听着她有力的心跳,指尖轻轻划过她的后背,轻声说:“我也是。遇到你之后,我才知道,被人放在心尖上呵护,是这样幸福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