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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云隐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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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的晨曦透过金属网的缝隙,在宿舍的灰色地面上切割出斑驳的光影。斐池怀是被一阵粗暴的砸门声和铁血教官那标志性的粗粝嗓音惊醒的:“全体都给我起来!五分钟后操场集合!迟到者,加训十公里!”
声音如同惊雷,瞬间炸醒了所有宿舍里还在昏睡的人。洑小羊猛地坐起身,眼神还有些迷茫,小手下意识地抓住了斐池怀的胳膊,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玖哥……这么早……”
“快,起来穿衣服。”斐池怀迅速掀开被子,动作麻利地套上灰色连体服,一边帮洑小羊整理衣领,一边低声安抚,“别慌,来得及。”
斐池怀带着洑小羊出门时,注意到墙面上好像有人划过的痕迹。但是因为时间紧急她没有多想,拽着洑小羊随着人群奔跑着。
两人跟着大部队,在铁血教官的注视下,列队来到了生活区后方一座造型冷峻的建筑前。建筑通体由深灰色合金构成,墙面光滑如镜,却又带着一种冷硬的质感,门口挂着一块古朴的木牌,上面用古篆写着“藏锋阁”三个大字,笔画苍劲,仿佛蕴藏着千百年的沉淀。
“这里是藏锋阁,是你们挑选本命武器的地方。”铁血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进去之后,每人滴一滴血在武器库的共鸣石上,然后去尝试与武器产生共鸣。记住,能与你共鸣的武器,无论是什么,都是你的宿命之选。”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人群,语气中多了一丝难得的郑重:“武器是你们在未来生死战场上最可靠的伙伴。”
推开通往藏锋阁内部的合金大门,一股混杂着金属冷冽气息和淡淡古韵的空气扑面而来。武器库内部远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广阔,无数排合金货架延伸向视野的尽头,上面陈列着各式各样的武器,从常见的刀剑枪戟,到造型奇特、难以名状的奇门兵器,琳琅满目,让人目不暇接。
在武器库的正中央,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黑色晶石,晶石表面流转着微弱的红光,正是铁血所说的共鸣石。
“排队,依次上前滴血。”铁血命令道。
队伍很快排好,众人人上前,将指尖在共鸣石旁的尖刺上轻轻一按,一滴鲜血便滴落在共鸣石上。鲜血渗入石体,瞬间被红光吞噬,紧接着,每个人面前的货架上,都会有一两件武器微微震颤,散发出与滴血者气息相连的微光。
轮到斐池怀时,她深吸一口气,将指尖按在尖刺上。尖锐的刺痛传来,一滴殷红的鲜血落下,融入共鸣石。几乎在同时,她感觉自己的意识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朝着武器库深处飞去。
!
她看到了无数武器,刀光剑影,寒气逼人,但都无法引起她的共鸣。直到她的目光落在角落一个毫不起眼的架子上——那里放着一柄折扇。
折扇看起来极为普通,扇骨纤细,扇面是一幅淡雅的山水画,远山含黛,近水映云,边缘还缀着淡棕色的木纹包边,就像文人墨客随身携带的雅物,与这充满杀伐之气的武器库格格不入。
但当斐池怀的意识触及它时,折扇却突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嗡鸣。画中的山水仿佛活了过来,远山开始流动,近水泛起涟漪,一股磅礴的气息从扇中喷涌而出,瞬间将她包裹。
“就是它了。”斐池怀心中一动,伸手将折扇拿起。入手的瞬间,她感觉到扇骨传来一阵冰凉而厚重的触感,绝非普通木材或纸张。她轻轻将折扇展开,只见原本素雅的扇面瞬间褪去墨色,显露出其真实材质——那是由层层叠叠的精钢薄板构成,泛着冷冽的银灰色光芒。而扇骨,更是由一种名为“乌金锻骨”的特殊金属打造,密度极高,坚硬无比。
“乌金圣盾扇……”一个名字在她脑海中浮现,带着武器自身的意识印记。她尝试着将扇子合拢,只听“咔”的一声轻响,展开的铁扇瞬间收缩,化作一柄近尺长的“铁尺”,乌金扇骨的顶端收尖,充满了攻击性。她又心念一动,铁尺再次展开,精钢扇面绷成弧形,形成了一面直径约半米的“铁盾”,边缘还嵌着细密的银亮锯齿。
她试着将铁扇甩飞出去,乌金扇骨带动扇面高速旋转,如同飞轮般在武器库中划过一道残影,随后又精准地飞回她的手中。她又触发机关,铁扇在甩飞的瞬间拆解成十数片精钢刃片,四散飞射后又重新聚合,变回完整的铁扇。
“好神奇……”斐池怀喃喃自语,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这把乌金圣盾扇,将“藏锋”与“破敌”完美融合,攻防一体,远战近战皆可,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武器。她想起自己的观察力和忍耐力,这把武器的隐蔽性和多变性,无疑能让她的优势发挥到极致。她为自己的武器起了个名字,叫“云隐扇”,既呼应了扇面的山水画,也暗含了其能于山河间隐去锋芒、伺机破敌的特性。
另一边,洑小羊也完成了滴血。她的意识被牵引到了武器库另一侧,那里有一条静静陈列着的鞭子。鞭子的手柄是淡粉色的材质,触感细腻温润,而鞭身主体则是一截银色的龙骨,骨节分明,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顶端的“角”呈圆润的猫耳状,看起来有些可爱。
当洑小羊的手指触碰到鞭子时,龙骨鞭身瞬间发出一阵轻吟,淡青色的风纹在骨节间流转。“灵籁龙骨鞭……”名字同样在她脑海中响起。她尝试着挥动鞭子,只觉入手轻盈,却又蕴含着一股沛然的风系能量。她心念一动,鞭身长度瞬间变化,短则半米,长可延伸至数米。她再一凝神,鞭子又自动收缩折叠,最终化作一枚猫头造型的骨戒,银色骨纹勾勒出猫耳轮廓,可爱地戴在她的手指上。
“灵籁……龙骨鞭……”洑小羊轻轻念着,眼中满是惊喜。这把鞭子以风系灵籁龙的骸骨为核心,静时如猫般温顺,动时却如凶龙般凌厉,与她看似柔弱实则坚韧的性格,以及S级的体能特质相得益彰。
两人拿着各自的武器,相视一笑,眼中都有着找到伙伴的喜悦。
然而,就在这时,斐池怀敏锐地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夜莺,正用一种复杂难辨的目光看着她们,尤其是在看到洑小羊手指上的猫头骨戒时,眼神中闪过一丝极快的探究,随即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
斐池怀心中的警铃再次响起。夜莺的目光,让她更加确定,这个女孩绝不简单。
铁血教官看着所有人都找到了自己的武器,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很好,武器只是开始。从今天起,你们要学会与自己的武器沟通、磨合,让它成为你们身体的延伸。接下来的训练,将加入武器实战环节。记住,在战场上,任何一丝疏忽,都可能让你丧命。”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后落在斐池怀手中的山河云隐扇和洑小羊手指上的灵籁龙骨戒上,眼神中没有了之前的不屑,反而多了几分审视和……期待?
藏锋阁的合金大门在身后缓缓闭合,将古朴的木牌与冷硬的武器库隔绝在外。铁血教官站在训练场中央,靴底踩碎春日凝结的晨露,手中金属托盘上的解剖刀反射着刺眼的光。当最后一名孩子站定,他突然抬手掀开盖在旁边铁笼上的黑布——三只成年土狼蜷缩在笼中,獠牙上还沾着干涸的血渍,浑浊的眼睛里满是凶狠与不安。
“基础教学第一课,”铁血的声音像淬了冰,将解剖刀重重拍在托盘上,“用你们的本命武器,解决这些‘活靶子’。记住,你们手中的武器不是玩物,是用来收割生命的工具。今天不敢下手,明天死的就是你们自己。”
人群中响起一阵倒吸冷气的声音,几个孩子脸色瞬间惨白。斐池怀下意识地攥紧山河云隐扇,乌金扇骨的冰凉透过掌心传来,却压不住胃里翻涌的恶心。她盯着铁笼里土狼脖颈处的褶皱,鼻尖仿佛已经萦绕着挥之不去的血腥味——那味道和福尔马林混合着鲜血的气息如出一辙,让她指尖微微发颤。
“玖哥,你看它们的牙齿好尖!”洑小羊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斐池怀转头看去,只见洑小羊眼中没有丝毫恐惧,反而亮晶晶地盯着土狼,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无名指上的猫头骨戒,骨戒上的猫耳轮廓在阳光下泛着淡银色的光,“不知道用灵籁龙骨鞭能不能一下打断它们的骨头?”
斐池怀的心猛地一沉。她早该想到,小羊的S级体能特质不仅带来了超常的力量,也让她对战斗与破坏有着天生的敏感度。可这份兴奋落在此时的训练场上,却让斐池怀感到一阵不安。她轻轻按住洑小羊的手,压低声音:“小心点,别受伤。”
“开始!”铁血的吼声落下,第一个冲上去的是个叫阿力的男孩。他手中握着一柄沉重的开山斧,朝着铁笼猛地劈下,铁栏瞬间被劈出一道缺口。土狼受惊般扑上来,阿力却丝毫不慌,斧头一挥,精准地砍在土狼的脑袋上,鲜血溅了他一脸。他抹了把脸上的血,嘴角甚至勾起一抹笑意:“这感觉真爽!”
斐池怀别开眼,胃里的恶心感更加强烈。她强迫自己看向铁笼,目光落在一只瘸了腿的土狼身上——那只土狼的后腿不知被什么东西咬伤过,行动迟缓,只能缩在角落,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呜咽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
“玖哥!磨磨蹭蹭干什么?”铁血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带着毫不掩饰的怒意,“难不成要等土狼把你当成点心?”
斐池怀深吸一口气,将山河云隐扇缓缓展开。精钢扇面绷成弧形,边缘的银亮锯齿泛着冷光。她走到铁笼前,那只瘸腿土狼似乎察觉到危险,猛地抬起头,朝着她龇牙咧嘴。斐池怀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这些天“消失”的孩子——那个因为不敢解剖野兔被带走的小女孩,那个因为手抖错过刺杀目标被活活打死的男孩。她知道,自己没有选择。
再次睁开眼时,斐池怀眼中的挣扎已经被强行压下。她手腕轻轻一甩,扇面带着凌厉的风声划过,锯齿瞬间割开了土狼的喉咙。鲜血喷溅在扇面上,顺着扇面的弧度滴落,在地面上汇成一小滩暗红。她迅速收回扇子,转身走到训练场边缘,背对着所有人,手指死死攥着扇骨,指甲几乎要嵌进掌心。血腥味顺着鼻腔钻进喉咙,她强忍着恶心,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这是为了活下去。
“玖哥,你看!”洑小羊的声音带着雀跃。斐池怀转头看去,只见洑小羊手中的灵籁龙骨鞭已经展开,淡青色的风纹在鞭身上流转。她手腕轻抖,鞭梢精准地缠住了一只土狼的脖子,猛地发力,土狼的骨骼碎裂声清晰可闻。洑小羊脸上没有丝毫不适,反而兴奋地挥动着鞭子,将死去的土狼甩到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斐池怀:“我的鞭子好厉害!一下就解决了!”
斐池怀看着她纯真的脸庞,心中五味杂陈。她走过去,轻轻擦掉洑小羊脸上沾到的血渍,低声说:“做得很好,但是下次要注意安全,别靠太近。”
“嗯!”洑小羊用力点头,注意力又被地上的土狼吸引过去,蹲下身好奇地拨弄着土狼的尸体,仿佛在研究一件有趣的玩具。
接下来的训练更加残酷。第三天,铁血教官带来了新的“活靶子”——五个被铁链锁在木桩上的人,他们衣衫褴褛,脸上满是恐惧与绝望,胸口都别着一枚生锈的铁牌,上面刻着“背叛者”三个字。
“这些人是无痕组织的叛徒,”铁血的声音在空旷的训练场上回荡,“他们背叛了组织,泄露了机密,本该被折磨致死。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用他们来练习刺杀。记住,要一击致命,不能让他们有任何反抗的机会。”
人群中瞬间陷入死寂。之前解剖动物已经让很多孩子难以承受,现在要杀的是人,更是让不少人脸色惨白。一个叫小雅的女孩突然哭了出来:“我……我做不到……他们也是人啊……”
“人?”铁血冷笑一声,走到小雅面前,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木桩上,“在无痕组织,只有两种人——有用的人和没用的人。这些叛徒就是没用的人,杀了他们,是你们的荣幸!”
小雅哭得更凶了,拼命挣扎:“我不要……我不要杀人……”
铁血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他松开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猛地刺进小雅的肩膀。动作快到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当听到小雅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在地上鲜血瞬间染红了她的灰色连体服。铁血教练已经站好不留痕迹的收回匕首“既然做不到,那就没有留在这儿的必要。”铁血挥了挥手,两个穿着黑色制服的守卫走了过来,架起还在惨叫的小雅,朝着训练场尽头的黑色建筑走去。
斐池怀看着小雅消失的身影,心脏像是被重锤击中。她知道,小雅大概率是“消失”了,就像之前那些孩子一样。她攥紧手中的山河云隐扇,扇面上的血腥味似乎更加浓烈了。她看向木桩上的“背叛者”,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正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嘴唇颤抖着,似乎想说什么。斐池怀别开眼,不敢与他对视——她怕自己一旦看到那眼神,就再也下不去手。
“玖哥,我们要杀他们吗?”洑小羊的声音带着一丝好奇,眼中依旧没有恐惧,反而多了几分期待,“用我的龙骨鞭,是不是也能一下就解决他们?”
斐池怀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翻涌,轻声说:“小羊,等会儿你跟在我后面,我教你怎么做。记住,下手要快,别让他们受苦。”她知道,自己不能让小羊看到自己的软弱,更不能让小羊因为犹豫而受到惩罚。
训练开始了。阿力依旧是第一个冲上去的,他手中的开山斧一挥,一个“背叛者”的头颅瞬间落地,鲜血喷溅了他一身。他却面无表情,甚至还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仿佛在享受杀戮的快感。
斐池怀带着洑小羊走到一个年轻男人面前。那个男人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眼神中满是绝望,看到斐池怀和洑小羊,他突然哭了出来:“求求你们……放过我……我不是故意背叛组织的……我只是想回家……”
斐池怀的心脏猛地一缩,她想起自己曾经在孤儿院被一群孩子以“去晦气”为理由把自己摁在冰水里,被困在禁闭室里。也曾这样祈求过别人放过自己。她握紧手中的扇子,指节泛白,胃里的恶心感再次涌上来。她强迫自己闭上眼睛,脑海中闪过小雅的惨叫,闪过那些“消失”的孩子的身影。她告诉自己:不能犹豫,一旦犹豫,自己和小羊都会死。
她猛地睁开眼,手腕轻甩,山河云隐扇瞬间展开,精钢扇面的锯齿精准地割开了男人的喉咙。男人的身体抽搐了一下,便不再动弹。斐池怀迅速收回扇子,转身走到一边,强忍着恶心,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她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似乎比刚才更冷了一点,就像这把乌金扇骨一样,正在慢慢失去温度。
“玖哥,我也来!”洑小羊的声音响起。斐池怀转头看去,只见洑小羊手中的灵籁龙骨鞭已经展开,她朝着一个“背叛者”冲过去,手腕轻抖,鞭梢精准地缠住了男人的脖子,猛地发力。男人的身体瞬间瘫软下去,洑小羊收回鞭子,兴奋地跑到斐池怀身边:“玖哥,我做到了!一击致命!”
斐池怀看着她脸上的笑容,心中一阵刺痛。她伸出手,轻轻摸了摸洑小羊的头,低声说:“做得很好,小羊。”可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挣扎正在一点点被磨灭,取而代之的是麻木——对生命的麻木,对杀戮的麻木。
接下来的几天,刺杀“背叛者”的训练成了常态。每天都有新的“背叛者”被带进来,也每天都有孩子因为恐惧或失误而“消失”。没有人知道这些所谓的“背叛者”从何而来,只是听从指令杀掉他们。斐池怀越来越熟练,从最初的强装镇定到后来的面无表情,她甚至能在挥扇的瞬间,精准地计算出最佳的攻击角度,确保一击致命。她不再会因为血腥味而恶心,也不再会因为看到尸体而心悸——不是因为习惯了,而是因为麻木了。
这天训练结束后,斐池怀和洑小羊走在回宿舍的路上。夕阳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地面上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在夕阳的照射下泛着诡异的红光。
“玖哥,你看我的手!”洑小羊伸出手,掌心还沾着一丝血迹,“今天我只用了一招就解决了那个背叛者,铁血教官还夸我了呢!”
斐池怀看着她纯真的脸庞,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无力感。她知道,在这个地狱般的地方,小羊的这份兴奋或许是活下去的本能,可她更害怕,这份本能会让小羊彻底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她轻轻握住洑小羊的手,将她掌心的血迹擦掉,低声说:“小羊,不管以后发生什么,都要记住,我们做这些,只是为了活下去。”
洑小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注意力又被远处的训练场吸引过去:“玖哥,明天我们还能继续训练吗?我觉得我的龙骨鞭越来越厉害了!”
斐池怀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和洑小羊朝着宿舍的方向走去。她抬头看向天空,夕阳已经落下,夜幕开始降临。她知道,今晚过后,明天又会是一场新的杀戮,而她内心的那点柔软,也会在这场无休止的训练中,被一点点磨掉,直到只剩下冰冷的麻木。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们身后的阴影里,夜莺正静静地站着。她手中握着那柄细长的银剑,剑身上映出斐池怀和洑小羊的身影。当看到斐池怀脸上那强装出来的镇定,以及洑小羊眼中的兴奋时,夜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随即转身消失在阴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