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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第68章 ...

  •   夏竹猛烈地挣扎起来,被塞住的嘴里发出唔唔声,泪水也泄洪似地淌下来,阿锦,阿锦!
      冯欣死死地将夏竹扣着不让他跑过去,拉扯间夏竹身上又被刀划伤了几处,左锦连忙稳住他:“别急我没事。”
      夏竹使劲挣着要挣开冯欣的压制,怎么可能没事?血都将衣服染红了,又是心口的位置,怎么可能没事!
      “别乱动!”冯欣压着夏竹,转头看向左锦,含情脉脉,“左小姐,我真的喜欢你,你知道吗?我可以不报仇,愿意跟他共侍一妻。”
      左锦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冯欣又道:“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就算只有一点点,有没有?”
      左锦声音冰冷,“没有。”
      “哈哈哈哈!”冯欣狂笑,“竟然没有,竟然一点都没有!”冯欣使劲一扯夏竹,“既然这样,我就杀了你喜欢的人,让你痛不欲生!”
      “住手!”左锦厉声呵斥,“不准动他!”
      “不动他也行,你再往自己身上扎一刀!”
      夏竹猛地一挣,冯欣一个不查,差点被他挣脱开去,冯欣一把将他抓回来,“我叫你别乱动!”冯欣一使劲将夏竹往地上一推,夏竹一个列超,耳边听得冯欣闷哼一声,抬头只见左锦已来到自己身前。
      “夏竹。”左锦悬着的一颗心才算是稍稍放下来,将塞在他嘴里的东西拿出来,夏竹立即哭喊她:“阿锦,你怎么样了阿锦?”
      “我没事。”左锦反手将靠近的冯欣一掌打出去,冯欣的身子摔到了乱木堆里,撞出一阵响声。左锦也不管他,忙着将捆着夏竹双手的绳子解开,然后检查他身上的伤口。
      “阿锦,阿锦……”夏竹哭得停不下来,看着她胸口一直沁出血来,他又怕又痛。
      “我没事,你别动。”左锦顾不上自己,只忙着将随身带着的金疮药用在夏竹的伤口上,看着他的伤口,她就恨透了自己,明明说过要保护他不再让他受伤害,哪知又让他陷入险境。见夏竹哭,左锦更加内疚:“是不是很痛?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保护好你……”
      “不痛,我不痛,阿锦,快、快把刀拔出来,快上药呀……”夏竹躲着身子要她先看自己的伤,颤着手却不敢去握拿把插在她胸口上的刀柄,怕一不小心弄痛了她,只得伤心大哭。
      “我没事,不能拔刀,先弄你的伤。”左锦强行拉着他给他上药,夏竹不在躲,他知道,他的伤不处理好,阿锦是不会管她自己的。夏竹很配合地让左锦给自己上好药,然后接过左锦手中的药,却不知道改怎么给她上,见她脸色已经苍白,呼吸已经不顺,夏竹只能掉泪。
      “我没事,我找了位置插的,没伤到心脏,放心,别哭。”左锦说着,拉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伤处,夏竹看着没入刀柄的伤口咬唇哭得更厉害,颤着手小心地将金疮药敷在刀柄周围,只觉得看着她的伤,比自己身上的还痛。
      左锦拨拨他有些凌乱的发,扶着他站起身来,其实,受伤这种事,对她来说,真的没什么。
      左锦和夏竹相搀着出来,见冯欣爬在废木堆上,一条凳子脚从他的腹部直穿到背上,冯欣的头侧扭着双眼瞪得大大的,左锦捂住夏竹的眼睛带着他往外走,怕他见了冯欣的样子会吓到。
      夏竹虽然没有看清冯欣的样子,到也猜到他八成凶多吉少了,夏竹低声问道:“阿锦,他……死了吗?”
      “嗯。”
      夏竹咬了咬唇,没说话,扶着左锦顺着她带的方向走。
      “不问问我的英雷堡的仇吗?”
      夏竹摇头,“我只要你好好的,阿锦,你千万不能有事。”
      左锦苍白着脸侧头往他额上一吻,不会有事。

      两人走出英雷堡的大门,岳秀青驾着的马车刚好到达,看见他俩身上的血迹立即大呼小叫:“天哪,真受伤了!”
      “岳小姐?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快救救阿锦。”夏竹看见岳秀青就像看见救命稻草。
      “我怎么会在这里?当然是她叫我来的啊!”岳秀青刚想打哈哈就见左锦胸前的刀柄,忙道:“快上车,小心些。”一边着急地过来来扶人,左锦逼开她,冷冷道:“我没事。”自己爬上车去。
      “切!这么有力气,真的没事,不用医了!”岳秀青甩甩手,受伤了还这么嚣张,真是!
      “阿锦,你不要这样。”夏竹哭道,“岳小姐,求求你快来看看她,她伤到胸口,流了好多血。”
      岳秀青也进了车厢,大手一抓将左锦的衣襟抓开看了一眼,号了号她的脉,“一时半刻死不了。”转脸对着夏竹笑得灿烂,“夏大美人,我先帮你上药。”
      夏竹哭得停不下来,“你先帮阿锦……”
      “她那个比较麻烦,要找家药铺备齐了药才行,弄不好的话反而会伤了性命,你的比较好处理,我先帮你。”岳秀青不由分说,让马顺着路走,自己开始帮夏竹重新上药。
      夏竹由着她上药,没受伤的一只手拉着左锦,“阿锦,你答应我,一定不能有事。”
      “说了她没事,死不了。”岳秀青手上忙着,眼睛瞟着路以免马走错了,嘴上还不忘插上几句。
      “我答应你,不会有事。”左锦柔声道。
      岳秀青啐了一声,“跟美人说话到是温柔。”
      “阿锦,你要说话算话。”
      “算话,我还要娶你呢,别担心。”
      “切!肉麻!”岳秀青唾弃。
      可惜那两人都当她不存在,夏竹往左锦靠了些,“阿锦,我嫁,我嫁你。”
      岳秀青收到药箱,自觉地坐到外面驾车,虽然想在里面看戏,但被左锦那冷眼扫着,还真难受啊!

      夏竹的伤不重,都是皮外伤,上了药注意不沾水就没什么大事。左锦的伤虽然没伤到心脏,但在胸口这个位置确实是有些麻烦的,得好好的养着。好在有岳秀青在,到也没什么担心的,躺在她的马车上,慢慢就晃回了黄桃城。
      休息了一段时间,左锦和夏竹的伤都已经没事了,恰逢到了左锦父母的忌日,左锦便带着夏竹前去祭拜。
      所谓的忌日,从字面意思理解都知道不是什么高兴的日子,虽然刻意地压制了情绪,但左锦还是显得沉闷了些。
      夏竹将带来的供品摆放在坟钱,左锦燃了香烛,跪在坟前默默低烧纸。
      夏竹见她面露哀痛之色却又隐忍着,便劝她道:“阿锦,你难过可以跟我说说话,别一个人闷着。”
      左锦低低叹息,“我爹娘一座坟,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会。”夏竹摇头,“我只是猜想,你爹和你娘一定非常相爱,所以才会合葬。”
      左锦的眼里是少有的忧伤,“她们的忌日是同一天。”
      合葬不奇怪,但忌日在同一天……心下了然定是一段让人悲伤的往事。夏竹覆住她的手,“阿锦,别难过了,都说不求同日生,但求同日死,你爹娘相依相伴,她们不会寂寞的。”
      左锦闭了闭眼,叹了口气,“我师父,还有冯欣,她们跟你说过我和英雷堡的仇吗?
      夏竹点头,“提过,但都没说是什么原因。”
      左锦转头看他,“你不觉得我很恐怖吗?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要杀那么多人?”
      夏竹摇头,“我相信你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是啊,她有自己的理由。
      左锦呆看着坟半晌,慢慢地开了口,第一次亲口对人说起这件事。
      “六年前,我还是年轻气盛的时候。那年刚过完年,我便外出去江湖上磨练。那时我们家的木具店生意很好,我娘应邀要到外地去为一家大户打制木具,我爹随我娘一道去了。她们在途中救了一个女子,那女子因为被仇家追杀已经重伤过度快要不行了,我娘和我爹将她藏在马车上,好不容易才瞒过追杀她的人将她带到临近的城里,找了大夫给她医治,将徘徊在鬼门关的她救了回来,甚至在她养伤期间对她悉心照顾,无微不至。谁知那女子唯恐我爹娘透露她的行踪,伤未好全便丧心病狂地将我爹娘杀了。”
      左锦捏紧了拳,事隔多年,想到父母的惨遇,还是忍不住满心悲愤,眼里都冲上了血红。
      “阿锦。”夏竹倾身拥住她,温柔地抚摸着她的背安抚。
      左锦慢慢安定下来,继续道:“我好不容易查到那女子是英雷堡堡主陈英的独生女儿陈连,便上门去讨要说法。那时陈连已经脱离险境,便对此事供认不讳。江湖恩怨,向来是以命抵命,我自然要为父母报仇。”
      夏竹蹙了蹙眉,所以阿锦杀光整个堡的人来报仇?会不会有些过激了?但失去亲人的痛肯定是让人无法承受的,以致阿锦如今说起都还这般难受和愤怒。夏竹叹口气,轻声道:“阿锦,不要说了。”
      “不,我要告诉你。”左锦坚持,“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初入江湖时都要戴上面具吗?”
      “恩人说戴着面具如果打架打不过时好逃跑。”夏竹按着于醇标说的回答。
      “就是这个原因。师父担心我们江湖经验不够,遇到真正的高手时如果起了冲突不能脱身,便要求我们闯荡江湖时都要戴上面具,待到有了一定的经验才能取下面具。
      那时我的武功跟现在的尹一时差不多,闯荡江湖时仍是戴着面具的。我的武功对付陈小姐已经绰绰有余,但因为有陈英的保护,我根本奈何不了她,不只奈何不了,我败在陈英手下还差点丢了性命。”
      夏竹后怕地抱紧了她,“阿锦。”
      “那是我伤得最重的一次,好在师父闻讯及时赶到才捡回了我一条命,将我带回到青翠山休养。伤好后,为了报仇,我没日没夜地练武,师父库房中的所有高深武学我都练,有一度甚至练到走火入魔,全身经脉倒逆,差点暴血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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