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龙傲天》忘恩富亿

9、心灰意冷

　　起初连千嶂还有心情对比二人的进度，怎么看怎么觉得燕流操作赏心悦目。

　　直到燕流聚精在青铜炉前不知过了多久，已是浑身冒汗。又不知遇见什么，面色刷一下变得惨白。

　　汗珠落在他好看的睫毛上，岌岌可危，和燕流此刻的模样如出一辙。

　　看的连千嶂不自觉为他捏了一把汗，燕流这样子，怕是要灵力透支了。

　　连千嶂虽没有炼丹天赋，对炼丹一道还是有些浅薄了解，像燕流这个境界，根本不足以支撑炼出玄级丹药的事实，他也很清楚。

　　他心里告诉自己，燕流不一样，燕流是天才，怎么能和常人比？

　　若燕流做不到，那他也不过是个凡人。

　　连千嶂时刻关照着燕流的状况，生怕他哪一刻撑不住倒下了。直到另一头的刘成末炼成丹药，众人传来一阵惊呼，也不曾施舍旁人一眼。

　　还能撑吗？他还在撑。

　　燕流感觉自己全身灵气要被榨干，终于引导地心火炼制到成丹一步，用最后的力气捏起手决，终于，鎏金青铜炉顶盖微震，随着燕流身子瘫软，一切结束。

　　连千嶂立刻上前搀住燕流。

　　楼长老也在一旁为燕流紧张不已，看到平静的青铜炉，手不自觉微颤，尽量平静地掀开——

　　九枚饱满圆润的紫色丹药，其中三枚为淡紫色、四枚颜色稍浓，余下两枚透着浓郁的紫阳色。

　　楼长秋当即展示丹药于众人，宣布道：“燕流成丹九枚，两枚上品、四枚中品、三枚下品。”

　　转向燕流，将丹药交还于他，心情颇好的样子，“刘成末成丹八枚，七枚中品，一枚下品。”

　　“此次炼丹切磋，以燕流为胜。”

　　在场弟子皆是见惯燕流在炼丹一道的怪物能力。若是上次失误让他们心里微妙平衡，以为不过如此，今日跨级炼丹，却是实打实的让他们意识到怪物的可怕之处。

　　九枚归元丹，两枚上品！须知能炼出玄级丹药，已是不易，能成满丹者，更是能受到外面无数人追捧。还能成就上品丹药，这还只是燕流初次尝试，跨级炼制的次品。

　　燕流强撑身体，向楼师尊道谢。周遭人群吵闹，他不满皱眉。又突然着急扯住连千嶂衣袖，正欲开口，却被连千嶂抢先一步。

　　“师弟好样的，这枚灵晶是你应得的。”说着，将手中灵晶放在燕流手心。

　　燕流握紧灵晶，彻底晕厥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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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师兄，这真不能怪你，燕流那厮简直是怪物中的变态啊！”

　　“呵呵，那家伙指不定私下听了长老多少私课呢。”

　　刘成末一言不发，内心仍然愤愤不平，听着其他人的奉承话，越听越觉得，自己今日没发挥好。

　　他最好的时候，也能成满丹，也能得上品丹药……

　　“得了吧！你们搞清楚自己水平好不好？如今那人尚且稚嫩，待日后可不是你我能随便谈论的人物了！”

　　不知谁的一番话彻底浇凉刘成末的心，对啊，他发挥再好，不过是别人初次尝试的结果！这些人只想撺掇他去打击燕流，他当然知道。

　　之前自己也自视甚高，想向这些同门、向长老展示自己的能力。到头来却成了一桩笑话！

　　思及至此，刘成末终于心灰意冷，仍不能放下心中傲气，愤愤甩袖离去。

　　刘成末甚至不知道，他引以为傲的炼丹能力，对于燕流来说，不过是一时兴起学习的一项技能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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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是夜深时分，林中窸窸窣窣的各种虫鸣声，传至听竹院中。

　　连千嶂坐在燕流床边，再次给燕流把脉，灵力恢复的差不多，过不了多久，应该就能醒了。

　　想到燕流晕倒前，看着他很是着急的模样，连千嶂怎么也不能起身就走了。

　　如此想着，便在燕流床边守至晚上。起初忙着给他补充灵力，又是喂丹药，又是输送灵力的，半天也不见多好。还看这人在床上，一副昏迷姿态，却难受得扭来扭去。

　　连千嶂一度想去找楼长老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想到自己急匆匆抱着燕流回峰，有些不好意思再去。

　　好在燕流闹了一会也安静了。

　　他又打量起燕流来。这么想来，上次燕流晕倒也和他有关系，他带着燕流爬白崖石阶，这人也是体力不支晕倒。

　　这次说护着他，到头来什么也没做。

　　不过短短数月，燕流不似初时那样瘦弱。因修炼缘故，体内杂质也排除干净，过长的刘海下，一张精致的脸蛋初显美丽。

　　好看。发色也很罕见，缃色的卷发，配上好看的灰眸，像富家女养的小娃娃。

　　真人版小娃娃。

　　比起初见时穿的粗布衣，燕流如今日常穿着门内亲传弟子发放的制服，由上好的布料所制，既好看又贵气。

　　全身打扮都变了，只是脖子上还是挂着一根细绳，连千嶂实在好奇，是什么物品，让燕流挂在身上，如此紧贴胸口，也不愿露出半分？

　　连千嶂不确定燕流会不会像上次一般醒来，心里却是痒得很，还是轻手剥开衣服，将细绳扯出。

　　这条项链就像他所露出的一点细绳一样普通，挂了两颗小小的红色玉髓，平平无奇。

　　这样平平无奇的东西，连千嶂看清楚后，却感觉十分紧张。像偷了大人钱的小儿，向大人撒谎时一样。

　　他忙将项链放回，又理好衣物。坐在床边恢复冷静，还是不明白，燕流宝贝这样廉价的东西做什么。

　　又过了一会，燕流悠悠醒来，懵懂了一阵，很快发现连千嶂在他身边，忙坐起身来。

　　“师弟不急，感觉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灵力恢复的差不多了。”

　　“那便好，方才师弟昏迷时，似是有什么不适，很是痛苦。我为你把脉也未能察觉内伤，可是有什么隐疾？”连千嶂诚实道。

　　燕流只觉讽刺，自己火毒发作，这人就只是看着？

　　“想来是今日炼丹逞强了，一些火气入体所致，没什么大碍。”

　　连千嶂放下心来，“师弟无碍就好。对了，你昏迷时大长老派人送来来了这一双短刀，”说着，他伸手取下床案上的一具镶金红木匣，递给燕流。

　　燕流闻言接过，打开木匣，两把短刀躺在软布中。取下刀套，两柄刀材质不同，一为龙晶所制，一为玄铁所炼。

　　燕流拿起细细端详，越看越喜欢。双刀拿握手感极好，轻微反曲的刀身能用于更多功能。刀柄由阴沉乌木所致，只放在那里，就透着一丝寒气。

　　“此刀不错，师弟可要取个名字？”

　　燕流皱眉思索片刻，看向玄铁刀“此为敛锋”、又看向龙晶刀“此为藏芒。”

　　“好名字，有如此好刀，师弟也可去藏书阁学习一些双刀技法。”

　　“嗯，明日我自己去。”燕流收起锋芒双刀，面无表情。

　　“也好……那师兄先回去了，若是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找我。”连千嶂本想编造个借口，问起燕流项链之事。仔细想想，还是不提好。

　　“师兄晚安。”燕流依旧面无表情。

　　等连千嶂离去，燕流才颤抖着取出琉璃瓶。

　　两种熟悉的丹药入口，燕流运作灵力加快药效发挥，调息许久，终于驱散开烈火烧身的痛苦。

　　平时他有灵力护体，今日耗光灵力操纵地心火，果然还是逞强了。

　　说来，火毒发作的痛苦，他也好久没尝过了。五年前系统607为他拔除火毒，就不曾发作。如今修炼却是引起残留之毒躁动。

　　【宿主，您可以解释系统商店，使用积分兑换解药。】607忍不住说话，五年了，宿主已经有17000积分了，都能换十几瓶解药了！

　　【呵，五年前你说给我清除火毒，不还有残留？现在让我兑换解药，又想做什么手脚。】燕流丝毫不信任系统。

　　【……】607无语，不再吱声。

　　感觉宿主有被害妄想症。

　　—

　　离开听竹院，连千嶂越想越觉得，方才燕流话里话外都充斥着抗拒意味。颇为苦恼。

　　直到宽衣入睡时，连千嶂才想起，方才忘了问燕流，昏迷前抓住自己想说什么？

　　他忍不住懊恼捶头，又是一夜辗转反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