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扮演你最爱的他》星等肆

15、空荡荡

　　胡杨在小超市上的是长早班，本来是有早晚班的，但是另一位同事早起困难，两人一商量就直接一个长早班一个常晚班。
　　他现在每天早上七点半上班，下午三点半下班还能再去别的地方打会儿零工。秦归每次如果要来都会提前通知，他就能灵活调整哪天去打零工，哪天不去，做到陪床打工两不误。
　　平时虽然也有点早起困难，但绝对没有一天像今早一样，六点四十五的闹钟响起后他关掉调成了六点五十，六点五十的响了之后又关掉调成七点。
　　终于在七点的闹钟响起之后，他没办法继续往后调了。
　　秦归也被他的闹钟吵醒好几次，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把刚爬起来的他又搂回怀里，瓮声道：“再睡会儿吧，我送你去上学。”
　　才不要你送！他才不去上学呢！胡杨着急死了，直接推开金主，蹦起来去刷牙洗脸，然后风一般地五分钟内摔门离开。
　　一路风风火火赶到超市，正好卡点打卡，总算是踩点成功。全勤保住了，他表示很开心。
　　午休的时候他给班主任发去消息，昨晚群里的消息他没有再看，其他家长吵成什么样跟他没有关系，他关心的是妹妹。
　　【李老师，以后班级有什么集体活动可以单独通知我一下吗？胡曼曼住校联系我比较麻烦，可能有些事情会不和我说】
　　李老师过了很久才回复他，让他不用担心，还是有几个同学不参加这种活动的，也表示以后有活动会单独发给他。
　　虽然钱要花在刀刃上，妹妹总是能省则省，体谅自己赚钱不易。但很多时候胡杨不希望曼曼这么懂事，活成第二个他。他希望曼曼能开开心心的长大，和同学们脱离的久了，会和他一样一个朋友也没有。
　　如果没有朋友，很多不能和家人说，又非常想倾诉的事情没有地方可说，会很难受。
　　他想到自己害怕的时候不知道和谁示弱，自己难过的时候不知道找谁求安慰，自己痛苦的时候只能默默忍着。
　　时间久了便也麻木了，连带看这个世界都变得憎恨起来。
　　曼曼不可以变成这个样子。
　　她是自己内心唯一的净土。
　　超市理货员的工作并不轻松，需要爬上爬下的事情非常多，一整天下来腰酸背痛得，尤其是昨晚“加班”加得那么晚，他觉得自己要散架了。
　　妹妹的事情被他放在心上，之前还想屏蔽的班级群这下不屏蔽了，他一有空就会打开看一看。自从上次吵完之后，群里倒是安静许多，每天就是老师布置作业，家长回复收到。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饭的样子太像秦归理想中的温知新，最近几天金主天天都来不说，还天天都在他这边吃饭，还非常不要脸的开始点菜。
　　胡杨被迫结束自己的零工生涯，每天一下班就着急赶回去，每天的食材都是秦归在网上订好了预约时间送来的。
　　闲置的时间一多就容易胡思乱想。
　　他和秦归两个人尽管认识的时间算挺长的了，但并不互相了解。他也是最近才知道对方喜欢清淡的菜肴，每晚十一点前必须躺进被子，不管睡得着还是睡不着。他一点也不希望秦归留宿，这就意味着自己“加班”情况会变多。
　　不管做少次，他还是很不习惯，还是会害怕，尽管每次都装得非常淡定。
　　也不管自己心里想得多明白，每次听到对方情到浓时叫自己“知新”都会有些悲戚。
　　如果有可能，真希望哪天有人会叫他的名字，而不是别的什么人。
　　准备好晚餐的食材，他回到客厅无所事事起来，打开电视机继续看无聊的电视剧。电视里已经演到男女主相爱，剧情也终于不再是不小心滑倒两人嘴对嘴，而是镜头旋转着放着唯美的BGM主动拥吻。
　　“啪——”他把电视按灭了。他不想看这种镜头，让他有点恶心。
　　虽然和秦归做的时候他也能感觉到舒服，会有很好的反应，但内心还是很反感。这种反感并不是来自于具体是谁带来的，而是由害怕引起的。
　　他想到了自己的第一次，尽管秦归说过会给他一个心理适应的过程，但他觉得并没有这个必要。
　　横竖都是没有感情的买卖，又怎么可能心理适应的了，能做的就只有硬着头皮去认命，好好扮演好自己的角色。
　　一边说着不愿意，一边拿着金主的钱，这不是让人花钱买不开心嘛。虽然可能金主们就是喜欢这种调调，但他不想演，怕入戏太深真的哪天就卷钱跑路。
　　三年前那个尾夏——
　　胡杨在拿到秦归预支的第一笔嫖资之后的第二周就表示自己已经可以。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两人这种交易关系，如果是真正的恋人的话，胡杨会觉得这是个不错的男人。他明明是轮廓分明，英气逼人的长相，性格却十分温润，带人谦和，就像是人们想象中古时候那种世家贵公子，气质绝凡。如果好好催眠自己就当做是谈了个男朋友勉强也是可以的。最重要的是，在习惯这种事情之后，他也能有快乐。
　　但这都不能抹除第一次时的恐惧。
　　胡杨对自己的身体认知是非常清楚的，也能轻描淡写的和秦归讲述自己的情况。但当他真的被压在身下玩弄的时候，却又止不住地恶心与害怕。
　　那时候秦归问他：“要停下吗？你在抖。”
　　胡杨摇摇头，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还是不扰了对方的兴致才好。他主动搂紧对方……
　　引起这种恐惧的原因疼痛是一部分，再一次认识自己的身体也是一部分。他虽然不自卑，但从小到大依旧刻意去避开思考自己和别人不同这件事情。
　　偏偏遇到了秦归，让他清楚的认识到，自己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
　　秦归调侃他可以有双重快感很好，可他只觉得可怕。
　　可怕以后的人生里不会出现“爱情”两个字，可怕以后不会和任何一个人结婚组建家庭，他不会有一个正常的生活，哪怕没有卖过。
　　第一次结束的很快，秦归照顾到他没做过，只做了一次就回家了。他一个人缩在被子里有点害怕，房子很大，空荡荡的。
　　他有点想妹妹，甚至希望妹妹其实是姐姐，这样就可以跟姐姐撒个娇，和姐姐说他身体有多难受，心里有多害怕。但这一切都只能自己去消化掉，就这么几次后，慢慢地终于能做到表面上不让秦归感觉出来他在害怕。
　　……
　　“咔哒——”开门声打断了胡杨的回忆，他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将近六点。

作者有话说

　　评论区也空荡荡的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