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3 桑葚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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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间潮信》13
·韩文清X黎观晴
·霸气强势X温柔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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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晴啊，你老实和我说，结婚不是这小子强迫你的吧？”
偌大客厅顿时寂静，厨房里的切菜声、高压锅气阀碰撞声愈发清晰，连咀嚼声也同频消失。
黎观晴偏头与韩文清对视，震惊和坦然碰撞，韩文清并不意外凌文女士会说出这样的话。
领证前凌文就仔细问过黎观晴的情况，包括工作、家庭、学历等等，直呼韩文清上辈子行善积德了。
黎观晴把橘子放到韩文清手里，摆手否认。
“没有，结婚是我们俩自愿的。”
“真的没有？”
凌文狐疑，心里信了大半，两个人平常的相处无法撒谎，确实不像做戏出来的。
“真没有，文清很好啊，妈妈教得好。”
“哎呀，还是有个闺女好。”
凌文感慨，越发嫌弃旁边闷声不吭的儿子，把黎观晴拉到身边，拍拍她的手。
“要是这小子敢欺负你、对你大声你就直接教训他，受委屈了和妈说，妈和爸赶他出门！”
黎观晴抿唇憋笑，点点头，“嗯，好。”
“你别怕他，妈给你撑腰！”
话才刚落，厨房里的韩勇成偏身出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凌主任，帮帮忙啊！”
“来了来了。”
长辈在厨房忙碌，黎观晴歪着脑袋，澄澈眼睛倒映韩文清的侧脸，腮帮子包着橘子瓣略微凸起。
黎观晴伸手戳戳他，调侃道，“韩队，家庭地位不稳噢~”
“嗯。”韩文清没躲，任由黎观晴在脸上到处戳，“你地位稳就好。”
还没进门他就已经被忽略，亲生父亲又仔细问他今天的备菜有没有黎观晴不爱吃的，问完就重操旧业了。
厨房的备菜碟子摆满料理台，只有过年他们家才有这个规格标准。
地位？这玩意他没有。
韩文清用湿巾擦干手，“所以，请观晴老师多多关照。”
黎观晴扬眉，“嗯~看你表现吧。”
“去我房间看看？”韩文清站起来，朝黎观晴伸手，“让我表现表现。”
“上道。”
韩文清的房间在右边最里间，推开房门是出乎意料的简洁和空旷。
房间收拾得整洁干净，家具多为檀木色，靠墙到顶衣柜，两米大床对面是横悬的长桌，目测有两米多。
长桌上摆件很少，台式电脑占小半空间，其余都是电竞杂志、荣耀周边，以及些笔和笔记本。
“东西好少啊。”
黎观晴环视一圈，有些超出意料，却又很符合韩文清的性格，在新家也收拾得很勤快。
有时候黎观晴第二天起来，能在衣柜里看见前天洗净叠好的衣服，分门别类按颜色放好归置。
“这边不多，以前宿舍的多些。”
韩文清看黎观晴正在观察货架上的周边，拖着电竞椅到她身后，“坐，有喜欢的都拿回去吧。”
“这些都是你买的吗？”黎观晴顺势坐下，从架子上拿出逛主题店没见过的摆件，“噢，拳套可以拆诶！”
“不全是，有些是厂家送到俱乐部的。”
韩文清把几款黎观晴没有的都拿下来，大半都是厂家送的，还有小部分是近年张佳乐盲盒没抽到换的。
“都给我吗？”
“嗯。”
“哇，回去我们在书房做个展示架吧？”
“好。”
商量好这些周边的安置地，黎观晴往后滑动椅子，带出桌子下抽屉，一本相册入眼。
“这能看吗？”
“能。”
相册很重很厚，半臂大小，摊开在腿上，首页就是躺在襁褓里的婴儿，闭眼沉睡眉毛浓密，眉心中央有两个小凸起。
下方是趴在床边，乌黑大眼睛直盯屏幕的模样，小短手伸过来想要抓镜头。
“你小时候，还蛮可爱的吗？”
第二次听到黎观晴夸他可爱，这个词从未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我不认为这个词合适我。”
“我觉得可爱啊。”黎观晴伸出手戳照片里的男孩，是已经能走的韩文清，“不许反驳。”
相册翻过页，年龄出现了断层，韩文清肉眼可见的长高，站在凌文身边已经抵达肩膀。
照片里韩文清身穿校服，脸上表情严肃，注视镜头双手捏着奖状，奖项是男子一千米第一名。
“你这也太厉害了吧，之前我跑八百都觉得精疲力尽了，腿软两三天才好。”
又翻过一页，韩文清校服换成了霸图战队队服，站在比赛俱乐部大厅里。
他没有看镜头，是拍摄者抢拍的。
“诶？这张怎么这么模糊？”
韩文清循着黎观晴的手指，入目的体育馆内刺眼的灯光，无数彩带从天飘落，他走在队友最后边，单手捧着奖杯侧头。
镜头把这一幕定格，彩带飘扬散落他满身，零星几片因为角度遮挡住下半张脸，眼瞳里能清晰窥见愉悦。
“是我妈用手机拍的。”韩文清也回想起来，“第四赛季总决赛，她自己买票进场看的。”
黎观晴震惊，“自己买票？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还是前排票。”
韩文清不知道凌文是从哪里买到的决赛场票。那天确实在欢呼中，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转头看见的是拥挤的人群，战队粉丝挥舞着灯牌和手幅，因为他转头停滞更加激动，欢呼尖叫声阵阵，让他以为是错觉。
很久之后，无意翻开这本相册，才发觉厚度不同，有许多新增的照片。
·
晚上开餐时天色已晚，餐盘摆满餐桌，每道菜盛得冒出尖尖，长辈坐在小两口对面，不时给黎观晴夹菜。
碗里的肉还没吃完，又被送过来一只虾。
黎观晴深呼吸，正斟酌怎么拒绝时，眼前阴影闪过，白灼虾被拿走。
“你们俩自己吃吧。”韩文清剥了虾壳，放到自己碗里，“观晴碗里都放不下了。”
“这，一不小心夹多了。”凌文指使韩文清，“你给观晴分担点。”
“没关系没关系。”黎观晴摇摇头，其实已经半饱，“能吃完的。”
“咱不逞强，吃多了也胀。”
韩勇成出声劝解，手里端着个酒杯，浅浅的紫色液体，有清甜果香。
黎观晴瞄了几眼酒瓶，没有看见商标，只有黑色水笔在上面标注的时间，瓶底隐约能看见长串的黑色果实。
黎观晴问，“这是桑葚酒吗？”
“对，自家酿的。”韩勇成看黎观晴好奇，起身拿了个杯子，“你尝一尝，这酿酒的本事，我说第二没人说第一。”
凌文翻了个白眼，“人明天还要上班，你少倒点。”
“喝一点没问题。”韩勇成也不敢多倒，只有浅浅半杯，“来，慢慢喝啊。”
“谢谢爸，我敬你。”
黎观晴双手接过，举起手往下，杯口轻碰韩勇成的酒杯中央，小小抿了口。
酒液冰凉顺滑，入口充斥整个口腔，辛辣的刺痛在舌苔上蔓延，刺激得黎观晴没忍住眯眯眼。
韩文清很少碰酒，看过韩勇成酿酒的全过程，高纯度白酒下去，很少有意识清醒的。
侧目看见黎观晴整个耳朵都红起来，擦干净手向下拍拍她的腿，等她望过来，眼眶里都含着水雾。
韩文清唇瓣微顿，“这酒纯度很高，少喝点。”
“好，我知道啦。”
黎观晴乖乖点头，等那点辛辣过去后，桑葚的香味和甜味浮现，尝着也能接受。
应该不会醉的。
是没醉，只是眼前有点模糊，整个人感觉灵魂都飘起来了。
反应变得迟钝，最后坐在越野车里，回家的路程走了大半，意识才归位。
车窗外的树木与高楼变成模糊的影子，从眼前闪过的亮光也变得刺眼，黎观晴左右摇头躲避。
“喝醉了？”
“嗯？”黎观晴朝着声源处翻身，侧坐在副驾驶，眯起眼睛，“没有啊。”
韩文清唇瓣抿起，下颚线陡峭锋利，以沉默代替回答，余光注意着黎观晴。
那杯酒喝完，黎观晴脸上也侵染出高温，脸颊两侧渡上粉红，眼尾处蔓延开艳色，眼瞳沁出莹润晶莹的似水反光。
很安静，也很…好看。
模糊的光影透过驾驶座的玻璃，把韩文清的脸变得时隐时现，黎观晴不满，撑起身体朝他靠近。
距离拉近让视野清晰，这回完全存在于黑暗中，黎观晴注视韩文清许久，从鼻梁到唇瓣，又从下巴滑落到喉结。
凸起的，圆润的，还会上下滑动。
好玩。
黎观晴嬉笑一声，伸出手就往韩文清脖子上去，指尖穿过衣领，温热手指抵达目的地，质地不算柔软，还会向对面偏动。
呼吸声即刻粗重，韩文清强行控制住油门，把作乱的那只手拉下来，控制在掌心。
说话声已然嘶哑，语调不稳。
“别动！”
黎观晴反应迟缓，被拉着歪倒副驾驶上，手被抓得有些紧，没感受到疼痛。
“咦——你小气。”
倒打一耙得理直气壮，黎观晴还想伸出另一只手，也一同被圈住，再也没法调皮。
“你松开我，”挣扎了好几轮，黎观晴卸力噘嘴，“我要和妈告状，你欺负我！”
韩文清喉结滚动，低沉嗓音里透出来无奈与调侃。
“现在反应倒快。”
“放不放？”
“不放，老实回家。”
车里寂静几息，爆发出幽怨控诉。
“韩文清，你真的好小气啊！”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13 桑葚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