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第 35 章 两情相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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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过想她了吗？才会出现幻觉？揉了揉额角，当确信来人是她之后，一喜之后，紧绷心弦，面上却一派无波之色，她竟然会来？她可是原谅他了？他知道自己此前伤了她，她在生气，她在避开他，这些他都知道。他以为她……没想到她竟以此方式突然来到了他的面前。一时间竟不知是该先道歉还是道谢，又或是其它。最后说了一句：“为何以此方式前来？”
“我本不打算来……但奈何管不住自己的脚，最后还是鬼始神差地来了这里。只是我不愿去前边凑热闹，想来她们也不愿见到我，当然我是亦是不愿见她们，所以打算将这青花酒瓷送到你的书房就走……”琬鄢避开他投来的目光，接着说道，“刚才看到你一个人来此，就跟了过来……这青花酒瓷是我亲自设计，这海棠酒也是我酿造的，你是第二个免费收到它的人……”
“第二个？那第一个是谁？钟离元霆？”盯着造型新颖独特的青花酒瓷，那一株海棠花树好生眼熟悉，那不正是自己绘在那只风筝上的海棠花吗？那日那景如光影般在心头掠过，喉间似有什么哽着将要冲口而来。而此刻自己分外在意那所谓的“第一人”，一想到那人会是钟离元霆，手不自觉地握紧，目光深沉如海地瞪着她。
见他反问，又提到钟离元霆，原本还有些不明所以的她，在接触到他的目光以及此时的神情模样时，她不禁自问，他这莫不是吃醋了？会吗？然后似想明白了什么一般“咯咯”地轻笑出声，然后凑近他，似想把他瞧个仔细，又故作“惊讶”半是玩笑半是认真，“我说王爷，你现在的样子会让我误以为你在吃醋呢。”
“你……”她的这一凑近，让他闻到了酒香的气息，她喝了酒？难怪此时言语行为大胆无状。吃醋？他在吃醋？他那是吃醋了吗？从未有过的感觉，那股子他形容不出的感觉就叫做“吃醋”吗？
的确如他所猜测的，琬鄢在满婷芳喝了些酒，但好在天音想的周到，在她离开前送上了解酒茶。不过虽然如此，她此时还是带了些酒气。俗话说，酒能壮胆，倒也解释得通她此时过于“勇敢”的言行。
琬鄢笑了一会，没见他回答，也没在意。动手开了其中一瓶青花酒瓷，“刚刚在天音那里喝了青莲系列的，味道是极好的。现在就尝尝这款海棠系列的，虽然我知道这个同样是酒中圣品，可是这海棠酒却是与众不同的，它有着特殊的意义。”琬鄢将石桌上的茶杯拿来替代酒盏，自言般地嘀咕着，然后举着杯子递到他的面前，“这一杯我敬你，祝你荣升。”
天音？他好像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听她刚刚话中的意思，那第一人莫不是她？想到这，心中竟松了口气，不是钟离元霆就好。
接过她递来的酒盏，海棠酒对你的意见非凡吗？“为什么想到送爷这酒？”
月光下，琬鄢的记忆又回到了满婷芳天音送别她时，她对她说的话，“琬姑娘，曾经天音以为，像钟离公子那样的人是不会对任何一个女子动心的，更不会为了任何一个女子停留下来。可是现在天音才知道，他不是不会，而是之前没有遇到他爱的那个人。如今他遇到了，可是天音看得出来，琬姑娘并无意于钟离公子，钟离公子近来在天音处，虽看似与以往无常，但是天音知道，他变了，为了你而变了。琬姑娘，若你还没有喜欢的人，请你试着去了解他，他并不是像表面那样是个风流公子，如果你认真了解了，你会发现他众多的好。是你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她没有想到她竟能看出她是女子，她特地光明正大地戴上耳钉，这招她以往试过，效果极好，根本不会让人怀疑上她是女子，可是……她不禁有些佩服她。对于她的这一番话，她沉默了半晌。她也看得出来，天音对钟离元霆有意，只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天音，我知道他对我的用心，可是我的心里已经装了一个人，虽然那个人可能并不知道我的心意，虽然我可能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和他在一起。但是心已交付实难想收就收，所以我不能，也不愿伤害钟离元霆。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原来如此，难怪……”天音有一刻的恍神，然后又握住她的手，对她说，“我能明白，因为我亦如此，所以我能明白你的心情。但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对对方有意，为何不向对方说明呢？”
“那你为又何不向钟离元霆表明心意呢？”
“你与我不同，你是身家清白的姑娘，而我……”天音苦苦一笑之后，然后才道，“在我看来，琬姑娘是个爽朗洒脱之人，当知道长痛不如短痛，为何不勇敢地追求幸福，让对方明白你的心意呢？琬姑娘莫怪天音多事，只因天音尝过这相思之苦，实不愿……”
是啊，她从来都是个洒脱不拘束之人，怎么就退缩畏惧了？听她一席话，又忆及姑姑的一番规劝，竟有些豁然开朗之感。所以这也是她趁着酒劲赶来此的原因之一吧。
“因为是你。”记忆搁浅，认真地望进他那深海般无波的眼，似乎想从里面探寻出些什么，奈何他藏得极好，什么都让她感知不出。这让她有些懊恼，凭借着那股子酒劲，一拍桌面，说时迟那时快，一把揪过他的前襟，将一直憋在心中的话吼了出来。
是，她沉不住气了，“胤禛，我只说一遍，所以你最好听清楚，记明白了。我，张家琬鄢，看上你——爱新觉罗胤禛了。虽然你违背了我的原则，虽然明知不可为。可是，心不由己。这青花酒瓷我设计了很多系列，可是唯独这一款无论是这瓷瓶还是里边的酒都是我新力亲为的。只因赠送的对象是你。以前我总以为在爱情上谁先说爱，那就是那人处于下风，会是输家。可是现在我明白了——在爱情上是不能用输赢衡量，年龄、距离都不是问题，幸福更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的。哪怕最后遍体鳞伤，哪怕最后痛彻心扉，都得迈出那一步。”话到此，琬鄢的心也平静了许多，一鼓作气，坚毅而毫不退缩再道出后半段，也是对她而言，最重要的一段，“接下来的问题，我只问一遍，此生也只会问一遍。爱新觉罗胤禛，在你心中，除了天下百姓，除了江山社稷，可装有你心爱之人？而我，张家琬鄢，对你又意味着什么？你可曾喜欢过我？”
终于把想说的，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说完了。然后她在等他的答案，可是除了秋风吹过树梢的声音，只余她的静默与他的沉默。他的注视让那股支撑着她的勇气颓然一泄，揪着他衣襟的手缓缓松开，心闷闷然地有些喘不过气来。她努力想扯起一个笑容，可是水汽聚上了双瞳，索性也不勉强自己，迅速背过身去，仰望着那一轮清冷的月，凉意穿透心骨，深呼吸地顺着气，“其实你不回答也没有关系……我并不是非要知道答案……也不是要强迫你什么。你就当我没说过也没问过吧，你也不要因此有什么负担。因为……爱你只是我的事。只是近来，我发现，这份爱对我而言真的太过于沉重了。若你无意……那么从今而后，我会试着忘记……会试着放下。也许当我释然的那一天，我会找个人好好生活，相夫教子一辈子……到时你可不要羡慕和……唔……”
望着面前放大的脸，她竟一时间有些无措起来，她承认后面的话她有些在赌气，但她也是认真的，只是他……无法思考更多，瞌上眼帘，试着回应着他，甜蜜的、喜悦的、委屈的……一时间心境迭起，凝聚起颗颗晶莹的泪滑过脸庞，滴落在他的前襟，晕染开朵朵泪花。
胤禛的心同样起伏迭荡。她之前还在口口声声表达着对他的爱意，现在竟又说要找个人相夫教子忘记他，她竟敢不等他的答案就先盖棺定论！可是惶恐不安的心还是让他迫不急待地将心中的话尽述出来，“张家琬鄢，我只说一遍，所以你最好也记牢了。我的心中在之前的确如你所诉只装了天下百姓和江山社稷，可是现在却还装下了一个你，我不知道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你竟如此在乎。你要是再敢提忘了我，离开我，找个人相夫教子什么的试试。”紧拥着她，他是怕了，怕她真就如她所说的那样所说的一般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所以最后连警告威胁都用上了。
琬鄢倚在他的怀中，环着他的腰，感受着他急速跳动的心，他的心可比他那张脸诚实多了。原来在他的心中，她已经占据了一席之地吗？他很在乎她吗？他是个从不多言的人，他是个将情感不轻易外露的人，虽然他字字句句中没有说“爱”，可是从他的话里话外，她感受到了。这就足够了，这样她已经很满足了……
等等！她猛然想起一事，她还须得问上一问。仰起头追问道，“既然如此在乎，那当日你主动向皇阿玛提出当主考官又是何意？”
“既然皇阿玛确认钟离元霆不是你的意中人，那么你又认为爷……”
“是‘我’，刚刚不还‘我’啊‘我’说得挺顺溜的，怎么又‘爷’上了。”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后，她竟也胆大起来，有恃无恐地训着，难道那“恃宠而骄”就是这么来的？
“……”胤禛睇了她一眼，她到底有没有抓到重点？也不同她计较，顺着她回道，“由我当主考官，一来若你真顺从了皇阿玛的旨意从其中择一人选当额驸，那么人选自然得是上上之选，自然也得过了我这关。不过我是不会给他们机会的，这也就是原因之二。”
她瞬间将头埋进他的怀中，不去看他。呜，这家伙就是把什么都藏在心里不说出来！害得她误会他不说，还伤心难过了好久！她真心想揍他一顿出气，如果可能的话。
“我知道，若现下去请求皇阿玛赐婚，你定然不允。我知你不喜见她们，也明白你想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但我对她们有一份责任，我不能……”
琬鄢轻轻晃了晃头，阻了他的话。她很高兴他竟能明白她的想法。他想说的她也都能明白。虽然她多想一个人拥有他，可是她不能自私，不能篡改历史，他是未来的帝王啊！他现在这样她已经觉得很不容易了！她不想去烦恼那些有的没的来破坏他们之间的感情，其实能像现在这样也挺好……
“我明白我爱上的人注定不凡，我明白他的追求，我明白他的责任，我明白他的心……他的心中装着天下黎明百姓，所以我不能因为自己的小爱而去束缚他，那样的我太自私，与那一众女子又有何区别？又如何值得他去另眼相待？我又如何配去爱他？”
终于在他那深海般平静的眼中看到了丝丝波澜，她笑了，从内心到外在，整个人都处在喜悦与幸福当中，“我不要求你什么，也不束缚你什么，当然我也会为了你去尝试着改变，只要此心除了天下、除了社稷，我便是唯一的存在，那么做再大的牺牲我都无怨无悔……倘若有朝一日此情此爱此心不在，那么我……”胤禛，希望后面的话此生我都永远没有机会对你说出口……
作者有话说
第36章 第 35 章 两情相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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