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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攻打益州 ...

  •   翌日,乔瑾发现秦王看着他的目光不太友善,想了想他也没得罪人啊!

      喜怒无常的暴君!

      昨晚还给他擦发,今日教他练剑,他稍微错一点,剑鞘就抽下来。

      “您今日要是忙,不如末将自己练。”他手臂铁定红了。

      “不忙,继续。”楚骁用剑鞘点了下白皙的手腕,“往上,用点力。”

      一刻钟后,乔瑾都要给对方跪下了,秦王今天抽的什么风,故意的吧!

      “主公,三日后末将就要出征益州了,您忍心让末将带着伤上战场吗?”

      想起梦里自己说这兔崽子爱装可怜,楚骁一笑,“打两下,乔将军就上不了战场了吗?还是孤没把你教好?”

      “末将哪敢这么想啊,是末将愚钝。”

      见小孩垂头丧气的,楚骁将剑鞘收起来,“再来一次,这次不打你了。”

      利落的身姿,比第一次和他比剑有了不小进步。

      三日后。

      秦军旌旗烈烈,乔瑾跪地向秦王辞行。

      “好好打,孤给你摆庆功酒。”楚骁弯腰把地上的小孩扶起来。

      乔瑾带军疾行两日,傍晚时分在益州城下驻扎。

      他召来李严、庄亮二将,指了下舆图上的比陵城,“今晚拿下比陵城。”

      二人大惊,比陵城是益州的第一座坚城,过了比陵城,就是一片坦途,只剩下最后的樊城。

      “李将军率领两万轻骑和我走,庄将军见火箭升空,率三万铁骑攻入比陵城。”

      “切记,要快。”

      乔瑾带着李严和两万轻骑,奔袭一个时辰,绕过比陵城,到石碣城脚下。

      “放箭。”一声令下,火箭齐发。

      顿时石碣城内火光顿起,有守将开了侧门到护城河来取水。

      乔瑾手中的剑一指,两万轻骑冲出,杀了守将,从侧门进城。

      “留下三千人,李将军你带人守城,其余人换上齐军甲胄和本将走。”

      两刻钟,全军又奔向比陵城。

      乔瑾命五百军士做成残兵模样,骗开比陵城大门,火箭射入空中。

      鼓声大作,秦军铁骑踏破城门。

      天刚拂晓,两座城都插上了楚秦王旗。

      “将军您真是料敌如神!”庄亮眼里全是敬佩,这个小他五岁的小将军,一夜之间,就让益州门户大开。

      “庄将军过奖,兵贵神速,石碣城以桑蚕为主,正适合火攻。”

      “是主公英明,先派了暗探入城,里应外合,才能一把火烧了无数织布。”

      乔瑾也不居功,当时他和秦王说了计策后,对方就给了他一支暗探,让他自己用。

      少了比陵城这个坚城挡在秦军面前,后面的城池乔瑾用虚虚实实的打法,大军很快到了樊城脚下。

      乔瑾在前面打得痛快,却苦了押运粮草辎重的李之河。

      李之河:乔小将军等等我!

      若说比陵城是一座坚城,樊城就是益州的心脏,城高十二尺,皆以硬石所铸。

      要强攻,秦军的尸体怕是要堆满在樊城脚下。

      乔瑾坐在中军帐里,看着两个先锋七嘴八舌地争论怎么打樊城,也不急。

      此战必须等到李之河到达后,才能打。

      “将军,您觉得该如何打?”庄亮眼神灼灼地看向主座上的乔瑾。

      这半个月,是他打过最快,伤亡人数最小的一战。

      乔将军性格好,每次下一城,都会给他和李严讲用了什么战术,有时还会放手让他们去打,给他们军功。

      能跟着这样的主将,简直三生有幸!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乔瑾笑了下,用竹竿指着舆图上的乌巢,“今晚你随本将军去截樊城的粮草。”

      “李将军留守大营。”

      乔小将军有一副好颜色,不像军中大汉,倒似贵家少爷,是秦军的共识。

      明眸皓齿的小将军高坐黑马上,“放箭。”

      沾满火油的箭矢飞向乌巢,下一刻在漫天的火箭中,燃起熊熊大火。

      “庄将军,交给你了。”清冽的声音传来,庄亮连忙回神,带军冲向乌巢,保证不给齐军留下一颗粮食。

      乔瑾被近卫围着,盘算着下一步。

      他对自己的武艺有自知之明,是以只制定策略在后方压阵,若真去和敌军一刀一枪对砍,便是在拖秦军的后退。

      寅时末,乌巢化为一堆灰烬。

      中军帐。

      李之河已经带着粮草到达。

      从开战起,他就没见过主将,一直跟在后面呼哧呼哧地跑。

      没想到一见面,益州就只剩下樊城了。

      他还能继续跑!

      “让五百老弱兵士,到樊城下叫骂,怎么难听怎么来。”乔瑾道。

      樊城。

      守将鲁古深生性谨慎,死死压着手下的将军,不让出城迎战。

      “谁敢擅出,军法处置。”

      一连七日,无论秦军如何叫骂,齐军都跟聋了一样,要不就是两军对骂,互相问候对方的十八代。

      秦中军帐。

      “将军,要不强攻吧,就剩下一座城,怎么也能攻下!”庄亮建议道。

      乔瑾直接拒绝,指着上官岭,“明日我会亲自押送五万石粮草从此处经过,诱使齐军截粮,你和李严将军埋伏在山脊两侧。”

      “等樊城空虚,李之河将军你率军攻城。”

      这是以身诱敌。

      “您是主将,怎能让您以身试险,还是让末将来吧。”

      庄亮的话一出,瞬间得到其他几人的附和。

      “不可,齐军现在最想杀得是我,此事不必再议。”乔瑾直接下令,这可是他受伤的好机会,不仅顺理成章的受伤,还是身先士卒的受伤,简直妙计。

      第二日。

      乔瑾亲自领着两千兵士,慢悠悠从樊城经过,往上官岭走去。

      樊城。

      “将军,乔瑾那厮,只带了两千人,我军乌巢被烧,不能没有粮啊!”

      “请将军下令,杀乔瑾,截粮草!”众将跪地请命。

      鲁深古拔出佩剑,“好,留一万人守城,其余人随本将出城,杀了乔瑾后,直捣秦军大营!”

      乔瑾听着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也不加快速度。

      一旁的副官忍不住道:“将军,要不您先走,末将断后。”

      “不必。”没有主将先逃的道理。

      身后箭矢如雨,乔瑾令人放弃粮草,往上官岭跑。

      他被近卫死死地护着,盾牌齐齐举在他身后。

      乔瑾:你们有点太忠心了。

      到达埋伏地后,他看了眼身后的景象,在马上一偏,利箭入肩。

      啊啊啊啊啊好疼!

      为了给秦王当儿子,他真是拼了!

      眼前黑了一瞬,副官连忙翻身到乔瑾马上,把对方护在怀里,“将军,您坚持住!”

      近卫护着人且战且退。

      山脊上,滚木、大石全部砸向齐军,上官岭出口也被秦军堵住,开始瓮中捉鳖!

      这一站,齐军主力全歼,李之河趁虚拿下樊城,可谓大捷!

      中军帐。

      血水被一盆盆端出,空气中弥散着木槿花香,还夹杂着血腥味。

      庄李二人皆是楚氏家臣,闻之,脸色大变。

      木槿花是楚氏嫡系血脉的特征,将军这是……

      一个呼之欲出的答案,却没人敢说出口。

      庄亮眼睛通红,他该拦住将军以身诱敌的。

      二人在帐外守了整整一夜,乔瑾在昏迷前把兵符给了李之河,让他一应事务自己做主。

      翌日辰时,王驾到。

      李严、庄亮立刻跪下行礼,心里暗惊,主公怎么来得这么快。

      昨日将军刚受伤,今日王驾就到了。

      楚骁沉着脸,快步走进帐内。

      “如何?”

      压着怒气的声音让军医张弥心里一紧,张氏世代为秦王行医,“回主公,将军失血过多,所以才昏迷不醒,所幸箭簇上无毒。”

      “但将军所中是螺旋箭,穿透了肩骨,需静养至少三个月,才不会留下后患。”

      楚骁看了眼被拔出的箭,上面血肉一片。

      他恨不得掐死这个胆大妄为的兔崽子,三日前,他便梦见对方躲开近卫的保护,自己往箭上撞。

      气醒后,带着人连夜往樊城赶。

      司马龄交代完事情后,也进帐,刚在门口,他便心下一震,这是木槿花的味道。

      “主公,您受伤了吗?”顾不得许多,司马龄焦急地问。

      乔将军重伤在床,若是主公再受伤,难保军心不浮动。

      “孤没流血。”

      司马龄顺着主公的目光望去,帐内只有一个人,血流不止。

      想起这段时日,主公日日和乔将军一同用膳,还亲授兵法,莫非主公早就知道,乔将军是……

      他不敢往下再想,却心里止不住期待,主公眼看就要登九五,膝下却只有两个公子。

      大公子楚承瑜缠绵病榻,看着就没什么指望,二公子楚彦瑜也资质平平,自幼养于深宫。

      若乔将军真是主公的公子,他再也不用天天愁着主公一心在大业上,膝下单薄了。

      “让陆信去取验生石。”楚骁吩咐道。

      陆信是暗卫首领,秦王心腹中的心腹,行走于暗处,轻易不显露于人前。

      验生石,可验楚氏血脉,若为嫡系,滴上血,则亮红光。

      司马龄知道事关重大,领命下去办。

      “主……公。”乔瑾半睡半醒间,睁开了眼,半边身子都是麻木,冬日才犯的头疾,此刻也折磨着他的神经。

      他下意识把脸蹭到对方手上,“疼。”

      楚骁:疼死你活该!

      他硬生生压着想给这胆大妄为的兔崽子一巴掌的冲动,“喝完药就不疼了。”

      侍立在侧的张弥见乔将军醒来,立时端上药。

      楚骁小心翼翼扶起一脸惨白的孩子,把人搂在怀里,接过药碗,舀起一勺药,“张嘴。”

      乔瑾喝了一口,就撇过脸,“太苦了。”

      他虽然从小过得惨,却实实在在又怕疼又怕苦,没有少爷命,有少爷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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