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台宫阙》渐苏

2、第二章酒楼危

　　坐在马车上，我对京城的街道还挺好奇的，问秋霜：“秋霜啊，京城的布局是什么样的啊，你给我讲讲，我现在不能想，一想脑袋就疼得不行。”“好的，小姐，京城分有东西两市，还有一个地下商市，东市离咱们比较近，东西质量也是顶顶的好，西市去得少，但是听说那边卖的大部分都是胡人和倭人的东西，地下的那个就更吓人了据说都是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在那边谋生来着。”她说着还带有表情，生动的可爱。“这样啊，那咱们先去东市转转吧，先找个地方吃点饭。”自从来到这个地方，上来就先给自己整了一堆伤，也没吃到什么好东西，天天都是药和汤水。
　　奇胜斋，“这是酒楼吗，秋霜？”我看这店名，像是卖糕点的。“是的，小姐，您以前最爱吃这家的杏子糕和皮子面。”秋霜引着我进了奇胜斋，“小二，栎歌坊有人订吗？”秋霜抓住一个伙计问。“小姐，不好意思，今天早早地订满了，实在是没有多余的包间，您看大厅怎么样？”店小二也是有眼色，直接越过秋霜对我说。“行，有地方就行，我饿了，秋霜，直接吃吧。”“是，小姐。”小二给我们找了一辟角落。我开始点菜，先点了杏子糕、烧鹅、皮子面、乳糕。本来想叫秋霜陪我一起坐下吃，喊了一次，她说这不合规矩，后来再叫她，她面色发白，手指紧紧的揪住衣服：“小姐，您别这样，要是让其他家的少爷小姐看见，我是会受到惩罚的。”她这么一说，我也不再有这种想法。“行，不逼你了，那就我自己吃。”想到这吓人的社会，看似繁华的背后，有着严密的等级体系，一旦有人想要越级，遭到的反噬则是难以承受的。古代的时间对我来说可是太难了，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日子太难熬了，甚至每天到了什么时间，我都得问问秋霜。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无聊到我只能通过数数来解闷。菜上来了，我才晓得，杏子糕就是用杏子肉和米粉混合起来，蒸出来的米糕，香香甜甜的还挺好吃，皮子面就是葱油面，烧鹅和我见到过的广东烧鹅也不一样，这个竟然是煮出来的。乳糕就是牛奶混合面粉做出来，和早餐店卖的牛奶小馒头一样。果然，时代的局限性，时空不发达，很多物资也难以运输，基本都只能吃当地的食物，肉类更是不多。想到我以后不能吃火锅，不能吃蛋糕，我的心里拔拔凉。
　　正吃着东西伤感的时候，听到一阵嘲讽的声音。“张启章，你真是卑鄙小人，你还装病，导致我被关了禁闭，太无耻了。”秋霜急忙挡在我的面前，我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名字对我来说并不熟悉，反应了几秒，“你骂我，你有病吧，谁装了，你要不去问问大夫，我可是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好吗？”她叉着腰，一副骂街的架势，跟个小学生吵架一样。“你个贱人，不是你是谁，反正我不好过，你也别想好。”我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她，“你耳朵真的不好，脑子更胜一筹。”她懵了一下：“我耳朵正常，我能听见，你才脑子更胜一筹。”我实在是忍不住笑了：“谢谢你哦，脑子确实比你更胜一筹，我的意思是，你听不懂我的话，好吗，我是真的受伤了，你没看到我头上的伤口吗，眼有问题啊。”她似乎是被我激怒了，脸颊迅速升温，变得通红，看着还挺可爱的。一不留神，她就要冲过来打我，那我哪能让她得逞，我先拿起桌子上的烧鹅，往她泼去，反正也不好吃，也算保护我了。“啊，你个贱女人，你敢泼我，我要杀了你。”秋霜被她的几个婢女拦住，她们人多势众，我要是被逮到，肯定要被打一顿了。我就找准机会往楼上跑，推开一个包间，直接躲了进去。这具身体太弱了，跑两步就没劲了，我锁上门，就顺势坐到了地上，开始大口喘气，抬头一看，妈呀，怎么有人在吃饭啊，还没声音，吓得我也不敢喘气了。秋霜说这是京城最贵的酒楼，能来这里的都是贵人，我不能得罪人吧。看着主位上的男人，长得可真帅啊，丹凤眼，薄唇，骨相美男子啊这是。但是这个环境我也不敢欣赏太久。柳二小姐，柳丝已经追了上来，在外面拍门：“张启章，你别以为你躲里面，我就收拾不到你，我这就找人砸门。”我开始浑身冒汗，倒不是怕得罪她，关键我没人啊，我打不过。掌柜的声音传来：“柳小姐，这里面是贵客，请您不要打搅了，速速离开吧”。“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拦我，本小姐都这样了，我是不会放过那个贱人的，滚开。”“柳小姐，里面坐的是贵人，是与上位有着不小的关系，你还是先走吧。”听着外面的争执声不断，最后渐渐消失，我的心渐渐放了下来。我赶忙给屋子里的人道歉：“不好意思啊，各位，我与故人发生了一些矛盾，对方人多势众，我实在是抵不过，情急之下，我就到绕道各位用餐了，实在是不好意思，打搅了，各位今日的餐食，我负责买单。”主位的人，轻笑了一下，诶嘛，我都看呆了，这不比电视剧里的男明星好看多了。“张小姐，和传闻中的似乎不太一样啊，这么有教养的人怎么会被传的如此离谱。”不会又是熟人吧，老天爷，要露馅了。“那个，前一段时间，不小心磕到脑袋，忘记了不少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我们之前认识吗？”我挠了挠头，就怕被戳穿。这里的三个人看着都是人精，咋办呢？“不认识，但是张小姐的名号在京城里可是十分的有名，没关系，也不是很打扰，不用张小姐请客，等安全了，张小姐便可离去，看在家父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计较。”我再次道了谢，偷偷看了他们几眼，除了主位的男子，其他二人长得也很是俊美，一个看着威风凛凛的，像是将军，另一个看着儒雅温柔，像是读书人。敲门声响起：“小姐，小姐，您没事吧？”我赶忙回应她：“秋霜，我没事。”说着，我打开门走了出去。“快走吧，秋霜，真的是要给我吓死，以后出门得带人，要不然遇到这种疯子，又要挨打了。”我不知道的是，我走了以后，屋子里的情景就热闹了，主位的男人开口：“这张家小姐也不像是草包蠢货，你说一个人，会因为磕到脑袋失忆而性情大变吗？”看着儒雅的人那位回应：“理论上应该不会，记忆有可能忘掉，但是习惯可不会啊，社会是什么情况呢，鬼上身，再不济，张相换了个人？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我带着秋霜匆匆回了家，唯恐那些神经病再来找我麻烦。
　　我很愧疚，秋霜当时被拦着，被那个疯子的婢女掌掴，我却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秋霜是个好女孩，对这具身体的主人忠心耿耿。我看着她脸上被掌掴时留下的指印，口角被打破所流出来的血。我轻轻地碰了一下她的脸颊：“疼吗？肯定很疼吧，对不起，我都没救你。”秋霜吓了一跳：“小姐，您别放在心上，女婢本来就是保护您的。”“家里有药吗，我给你上药，好吗，你别在拒绝我了。”我抓着她的手，不让她挣脱。“小姐，奴婢去拿创伤药，您别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