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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只作喜嫁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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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小晴与凤儿一道回来,便教我一些繁文缛节,不曾想故人的婚礼看竟是如此的繁复,她们不休的说着,我便将着易记的记下,那些记不住的便也只好随他去。
“这孔明先生且是在府中迎娶小姐,若是在他自个儿的家中,定是比的今儿还要繁琐,小姐可是福气的很,加上老爷亦是开明的人,如今可是简单的多了。”小晴一边说着一边将枲塞在窗户上,当然,这只是风俗的一种,我还有将粟子倒三斤在臼中,将草席覆在井上,这些都是仪式的程序,我只是照着做,不得问是为何,亦是问不得,不过想也是好事就是。
“若是他在自个儿的家中,可是要更加的繁琐?”这今儿已是做了不少的怪事,若是按着常理走,岂不是要忙上个十天半个月?恐是不会得罢。
“这寻常人家的女子成婚可不得像小姐这般的简单,这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亲迎六个步骤可是一件儿都少不得,若是男子那方少了,女方可是允许不上轿的。”
“这些是何意?”诸如她所说,我是一件都没听明白,只得再问,恐是自个儿漏了甚,若是少了,可是不吉利。
“这起初便是男子随着父母尊上前去女子家拜访,而后便将双方的姓名教与对方,待双方都谈得拢,便选个吉祥的日子将纳征的日子定下。”
“何为纳征?”未待小晴说完,我便急着问道。
“这纳征便是男子向女子求亲时带的礼儿,需得有有合欢、嘉禾、阿胶、九子蒲、朱苇、双石、绵絮、长命缕、干漆,这其中阿胶、干漆象征天长地久;合欢、嘉禾象征共同分享幸福;而九子蒲、朱苇象征男女相互宽容;且都是吉祥的物件。”凤儿笑着解释道:“小姐可是一点都不知?”
“实乃不知,我的那方只需向官府求个鉴证,家人聚在一处吃个便饭就好。”我尴尬的答着,只悔自个儿未将这一处细化到。
“如此的了然?”小晴与凤儿齐声惊呼。
“是的,亦算得是落后了。”我汗颜的说着:“若是拜堂时,我需得做些甚?何为该做,何为不该做?”
“若是小姐有夫人在就好了,夫人定是会仔细的教您,可是如今夫人早早的便去了,只得我们教您了。”这凤儿便梳着我的头发不觉的忽然感伤起来了,这是如何了?她说的也是,如是我的母亲还在,她定是在前很多天便会教我,想也是将所有的事情千叮咛万嘱咐,临别还是泪眼强欢。
“你们且是说罢,只当是母亲教与我的便是,今儿这日子,别提难过的。”我只是收拾好了心情直接说道。
“这起初便是醮子礼、送贽礼,而后便是正婚礼、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如今孔明先生的尊上早已离世,其兄与其弟不知何故未得参加,这醮子礼(古代男子在家中拜别父母去往女子家的礼仪)与送贽礼(男子去往女子家,男子以雁为礼)便是不提了,但这正婚礼、沃盥礼、同牢礼、合卺礼可是一样都不能少。”
“可是何时去正厅?”提着这事,我的心都跟着起了。
“待老爷派人来催的时候便是要去了,待到了那边之后,那证婚之人便教着您步骤,您且按着他说的做便是。”
“且是要拜父母长辈那些?”我笑着问道,想着和书中一样。
“正是,尊上可是要拜的。”
大概傍晚时分,夕阳未得西下,老爷子便派了议程过来催了,可是教人奇怪的是,这催还有催的一句话:待却君前小黄昏,镜中婉春粉黛深,惜得良辰稍之短,可就窗前为铜樽。
随后便进来一位年岁已高的老太太,说是要有个媒介,我且是按着他们的说法做,便由着媒人搀着,边搭着父亲的鞋朝着外面走去,或是去往正厅,走到门口时,忽地的想起一事,若是在正厅中行礼,可不是要被孔明认了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这盖头是在哪方?为何不见有盖头披上?”我亦是惊讶着问道,这嫁娘可不都是‘方巾初遮羞’的盖上的么。
“小姐眼下可是要甚?快着点好,可不能耽搁了良辰。”那老太太着急的问着,似是不知。
“且是那块盖在头上的红布,可是没有人拿与我。”
“何来的红布?这且是要走了,若不是什么急事,待晚间回了再拿。”
“这是不行,若是教他认了去可如何是好?,我自个儿找去。”说罢便朝着屋子里走去,几乎翻遍了这间屋子,都未得见到有那类对象,可是急煞了我。
“小姐唉,这可是不能回头的,大不吉利,可是快走的好,若是再不走定是要挨骂了。”老太太急的满头是汗,我亦是好不到哪儿去,忽见了今儿早小晴铺在桌上的红色桌布,便想也不想的将它拿了顶在头上,而后便由着她缠着继续朝前走。
“小姐可是要将它拿下来,这走着道都遮眼,不便了。”老太太虽是这般的说,可还是由着我。
“今儿可是我的大喜之日,这嫁娘岂有让人随便看的理儿?可定是要让夫君先看才好,亦算得今儿为他孔明出的难罢。”我知这盖头的习俗自隋唐起才开始盛行,故,这汉末可是无人知晓的。
“随了您吧,前边便是台阶小姐可是小心着点儿。”
到了正厅,我亦是不见得周边如何,只知这忽地间的一片哑然,想也是怪哉于心,都不曾知晓,只当作是在看戏,这看戏岂有话说的理儿?
“请众亲朋好友入席。”这不知是谁的一声令下,竟是熙熙攘攘的脚步声,既而便再次安静下来,我被老太太缠着走到正厅前,她将一端红绫塞进我的手里,附耳便说:“可在高堂下。”
我只能见着这盖头下面的地儿,由于这桌布长的很,我的手亦是被盖在其中,红绫的另一端微微的动着,想定是孔明拉着另一头,心不由得微微一震,手心竟是出些冷汗。
“合天地之广出,交完美至白头。两位新人,一拜天地。”想着是前两拜都是朝着前方,故我便深深的鞠了一躬。
“二拜高堂。”
“三拜宾朋。”这汉唐且都是要拜宾朋的,故转身拜向身后。
“夫妻对拜。”
“行沃盥礼”这可是要在新人的身上洒上水,说是洁净灵魂,那水被洒在身上是透了心的凉。
“送入洞房”随着这最后的一声令,我便又由着那老太太搀着去了房里,而后便被按在了床边,那来了房里的孩子与妇人都撒着很多的红枣与铜钱,不一会便出去了,我只知孔明也随着她们出去了,我的礼儿虽是行的差不多了,他的,可只是行了一半,那陪酒便是后一半。
我一人在床边坐了许久,仍旧未听见任何的动静,便将盖头掀开,找找可吃的东西,这一天不吃东西,可是要饿得慌,正午时分便是饥肠辘辘了,愣是不好意思说,怕又被说是‘吃不得’。
这菜虽是没有,可水果倒是不少,竟是大盘的放于桌上,桌边还放着一壶酒和着两只空杯,想也是行合卺礼(交杯酒)时用的,便不觉怪了,只将那新鲜的水果多咬上几口便是,待吃得差不多了,我便乖乖的坐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等着。